第19章 心底的他
第十九章 心底的他
“為什麽？”自己不想幹和被命令辭職是兩碼事，況且公司裏還有合同壓在那裏。
“沒有為什麽？我說不用去就是不用去。”殷黎森態度強硬。
“不行！”宋芷青拒絕：“我跟jk公司簽了合同的，況且我手裏還有幾個案子沒有做完。”
“我會派人去處理，你不用管了。”
“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工作？工作我既然在做了，就要把它做完，你眼睛看不見，我的心裏也不好受，我每天早中晚來病房照顧你，還不夠嗎？”
嗬，殷黎森喉間溢出簡短的字節：“你很不甘願是嗎？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再來醫院照顧我，出去。”
宋芷青將手裏的碗拍在桌上，起身瞪著殷黎森，她已經一肚子煩惱了，還要在這裏受氣，方才男人的這番態度，讓她想起了剛到華森集團上班的那段日子，殷黎森也是這般，一有什麽不順心就命令她出去，甚是是滾出去。
可現在她已經不是他的秘書，他們應該是平等的，她才剛剛下定決心經營這段婚姻，就要這樣被抹滅掉嗎？考慮到殷黎森失明，心情不好，宋芷青也不想多說什麽？“那你好好休養吧！我先走了！”她提起包便走。
“啪啪啪！”病房裏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宋芷青讓看護進去看著點，自己則站在門口，她眼看著殷黎森亂揮著雙臂，將餐桌上，床頭上的東西都揮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他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這個男人，她一直看不透。
去樓下病房探望了於芊的奶奶後，宋芷青便離開了醫院。
幾天下來，宋芷青果真如殷黎森所言，沒有再去醫院看他，為了天匯利的策劃案，她都快瘋了，策劃案做好了，改了又改，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讓它過批，沈仕薰成心刁難，她到底該怎麽辦？
每天上班，她總把車停到很遠的角落，以至於下班都要走一段路，一輛黑色奔馳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緩慢前進，車上下來兩個黑西裝的男人堵住了宋芷青的去路，來者不善：“宋小姐，我們沈總請你去一趟。”
“沈仕薰？”宋芷青將包抱在胸前，滿臉戒備：“我已經下班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談吧。”
奔馳後座的車窗緩緩落下，沈仕薰坐在車裏揚著嘴角，指了指她身前的公文包：“青青，我今天有件喜事，卻無人分享，隻要你肯陪我吃頓晚餐，我就把合同簽給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
沈仕薰不惱反笑：“你隻能相信我，是關於唐聖軒的。”
“你說什麽？”一聽到這個名字，宋芷青立馬鼻尖酸澀，激動地情緒難以抑製：“你知道他在哪裏？你說話啊。”
“上車。”車窗緩緩升起，宋芷青快步走到車身另一側，拉開門坐了進去。
她曾經想過無數次再見唐聖軒的情景，她一定要質問他為什麽莫名其妙就消失，為什麽一聲不吭就將她拋棄。
沈仕薰一個眼色，兩個黑西裝男人點頭便退到了後頭，並未跟上車，宋芷青沒有閑情管這些，她迫切地想知道唐聖軒的下落：“沈仕薰，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急什麽？這頓飯保證虧不了你。”
黑色奔馳很快駛到郊區，是一個豪華別墅區，車子停在其中一棟別墅的門口，一年前沈仕薰就是把宋芷青藏在這裏的，宋芷青跟著沈仕薰下車：“你帶我這裏做什麽？”
“來了就知道了。”
宋芷青如同木偶般被沈仕薰拉進屋子裏，盡管她知道不該踏進去，但心中卻又有一種期盼，她希望聽到沈仕薰說，唐聖軒就在這個屋子裏。
她滿腦子都是唐聖軒的臉，這麽多年了，卻依舊清晰，眼眶裏的淚水搖搖欲墜，沈仕薰將她按到長方餐桌的一端，自己則坐在了另一端。
桌上點著蠟燭，擺著兩副幹淨的餐具，傭人倒上紅酒，沈仕薰拿起杯子搖晃著，他靠在餐椅上姿態悠閑地打量著已經雙目通紅的宋芷青，笑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殷黎森，看看你這幅樣子，你說倘若他知道你給他帶綠帽子，他會是什麽反映啊？”
宋芷青伸手抹了抹眼角：“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給他帶綠帽子了？”
沈仕薰輕抿一口紅酒，嘴角輕揚：“精神上的出軌，也是一種背叛，倘若我把你跟唐聖軒關在一個房間裏，我賭你會跟他上床。”
宋芷青手心一陣發虛，沈仕薰每個神情都袒露出不懷好意：“你想幹什麽？聖軒在哪裏？”
“他？”嗬嗬：“他當然在你的心裏。”
“你騙我！”果真是個騙局，宋芷青立馬推開餐椅，起身就邁出步子，傭人剛好將食物端到餐桌上，沈仕薰依舊神態自若：“不想要你的合同了嗎？我說過隻要你陪我吃完這頓飯，我就會把合同簽給你，我知道這份工作對你這個殷太太來說不算什麽？所以，我放手了。”
宋芷青腳步稍作停頓，雙手緊緊攥著包包，朝著門口邁開步子。
“我真的有唐聖軒的消息，我有一個法國朋友，他給我發了一份郵件，上麵有他跟一個中國人的合照，我覺得那個人跟唐聖軒很像。”
“你說真的？”
沈仕薰眯著雙眼，看著宋芷青急促的腳步，杯中的紅酒不知為何變得苦澀，隻有唐聖軒才能讓她駐足，他突然對殷黎森有些同情了。
“吃過晚餐我就給你看那份郵件。”
宋芷青一坐下就開始狼吞虎咽，在這裏多呆一刻她就覺得危險一分，可偏偏沈仕薰吃得優雅，細嚼慢咽。
“你知道嗎？我突然開始同情殷黎森了，因為他跟我一樣，都得不到你的心，不過我比他幸運，我沒被戴過綠帽子，也沒有變成個瞎子。”
“他和你不一樣！”這句話宋芷青並未經過深思，幾乎是脫口而出，轉念一想，殷黎森雙目失明的事情，趙霆早已對外封鎖了消息，沈仕薰怎麽會知道？
“你怎麽知道他失明了？”
“有心去查，什麽都會知道的，比如說我們現在燭光晚餐，殷黎森若是想查，他也會知道的。”
“他沒你這麽無聊。”
沈仕薰聳聳肩，斜嘴一笑：“是嗎？”
一頓晚餐，他吃了足足兩小時，宋芷青坐立難安，眼對眼地看著沈仕薰將最後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裏：“吃完了嗎？”
沈仕薰擦了擦嘴，點點頭。
“吃完了就帶我去看。”
沈仕薰撇了宋芷青一眼，見她神情迫切，他冷笑一聲，扔下餐巾往樓上走去，宋芷青隨步跟在後頭。
她跟著他進了一間房，這是沈仕薰的臥室，男人開起電腦，宋芷青站在電腦前，兩手緊緊掐在一起，隨著電腦畫麵的變動，她越發緊繃著身體，方才地那般迫切，現在倒成了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