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調虎離山_7覦美女,軍車撞到了炮口上

晴天麗日,秋風吹紅了漫山的楓葉。

古老的遼塔聳立在美麗的楓葉叢中。

山腳下的公路上,一輛輛軍車拖著大炮開了過來。

身著軍裝的青年戰士薛金華,從汽車駕駛室裏伸出頭,好奇地朝遠處遙望著。

他的頭轉向了附近的山頂;山頂上出現了一座古塔。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啊,一座塔!

駕駛室裏,坐了三個軍人。中間一位年齡顯大,象是首長。他的旁邊是駕駛員薛利厚。

首長打了個哈欠:喂,金鎖,看什麽哪?

薛金華指了指山上:連長,這座古塔,好氣派!

連長順著他的手指往外瞧了瞧:嗬,到鎖陽了。

說到這兒,連長點了一支煙,對薛金華說:這座塔,可是有年頭了。

薛利厚轉過頭來:是嗎?

他一邊說著,眼睛一邊往山上瞅著。

連長看了看他,沒有回答。

薛利厚接下來又好奇地問:連長,這就是那座高七十二米的白塔吧?

連長瞪了他一眼:什麽他媽的白塔,那座塔在遼陽。

薛利厚恍然大悟:對對對,遼陽白塔嘛!

連長看了看他那雙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子,嚴肅地警告他:好好開你的車,別他媽的一進城市眼睛就不夠用。

薛利厚扮了個鬼臉,說了聲“是”。

然而,他的那雙眼睛還是滴溜地朝路兩邊轉著。

薛金華一邊欣賞著古塔的豐姿,一邊與連長說話:這塔這麽久了,該修繕了。

連長吸了一口煙,說:這可不能隨便修。

薛金華奇怪地問:為什麽?

連長回答:土木一興,這種古跡的原樣就變了。就像一個古稀的老人,你把他打扮得像個年輕小夥子,就有點兒不倫不類了。

這時,薛利厚又忍不住插了一嘴:那,要是快倒了,還不讓修啊!

連長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好好開你的車得了!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向解放軍學習,向解放軍致敬……”

一群群青少年學生們手持著鮮花,在鼓號聲中列隊歡迎解放軍的到來。

歡迎隊伍的後麵,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幾個身穿了草綠色女裝的姑娘站在附近的一個高崗上,在歡迎的人群裏特別引人注目。

稍胖一點兒的姑娘突然提醒身邊的夥伴:秋紅,你看這門大炮……

被叫做秋紅的姑娘紮了兩條長辮,長辮尾上係了鮮豔的紅頭繩。

她長得明眸麗齒,一雙眼睛看起人來秋波自流。

被稱為秋紅的姑娘沒理會同伴的提醒。她的眼睛盯上了駕駛室裏伸出的一張英俊的臉。

那是薛金華。

此時,薛利厚的眼睛瞟到了漂亮的秋紅。

當他發現秋紅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薛金華那張臉時,便有些妒意地觀察起薛金華的反映來。

然而,薛金華正在笑著向歡迎隊伍中的青年學生們致意

這時,前麵不知道出現了什麽情況,前麵的炮車突然停下了。

走了神的薛利厚毫無覺察,車子照樣前行。

薛金華突然發現了前麵直伸過來的黑洞洞的炮口。

他大喊一聲:快停車!

然而,晚了。炮口直*到了後麵駕駛室的車窗上。

在人們的尖叫聲中,炮口與車窗猛烈相撞,發出巨烈的爆炸聲。

秋紅驚嚇地用雙手捂住了眼睛。

連長機靈地躲過了炮口。

他憤怒地罵了起來:媽的,怎麽搞的?眼睛瞎了!

夜空裏,一片片浮雲飄蕩著,不時地遮擋住那輪剛剛升起的圓月。

月光下,靜謐的清古陵。

古陵東側的村落裏,雞鳴狗吠,像是正發生著什麽事情。

村頭,一座新蓋的磚瓦房。

在磚瓦房白灰抹就的牆上,刷了“古陵大隊知識青年點”幾個大字。

門開著,燈光射出來。

燈影裏,出現了剛剛從市裏回來的秋紅。

秋紅與胖姑娘手裏各提了一個網兜,正欲進屋,屋裏出來了正在搬運行李的張洪陽。

張洪陽看到她們倆,立刻放下行李:喲,你們倆回來了,快,搬家。到老鄉家去住。

秋紅問:怎麽了?

張洪陽說:解放軍的拉練部隊來了,咱們青年點要當指揮所。

一聽說是部隊,胖姑娘問:部隊,是不是炮兵?

張洪陽用手往外一指:看!

小學*場上,整整齊齊地排了一列大炮。

胖姑娘象是想起了白天的事,衝秋紅一笑:就是撞炮口的那些人。

秋紅眼睛一亮。

秋陽照耀下,清古陵金碧輝煌,古色古香。

陵旁,是一片豐收的田野。

解放軍戰士們正在助民勞動。

村裏的高音喇叭裏傳來了歡快的前奏曲,接下來,是馬玉濤甜蜜嗓音的歌唱:《見到你們格外親》。

苞米地裏。女知青和女社員在前麵掰玉米棒,男知青和男社員在後麵挖玉米杆。滿地裏玉米棒和玉米杆斷裂的聲響。

秋紅和一個胖姑女知青和女社員在前邊掰玉米棒,一人兩行。男知青和男社員在後邊挖玉米稈,也是一人兩行。他們像狗攆兔一樣。

滿地裏是玉米棒和玉米稈斷裂的聲響。

秋紅和一個胖姑娘緊挨著。她們手裏都拿著一截玉米稈,邊掰玉米棒,邊嚼著,吸咂著玉米稈裏已很有限的甜汁。她們知道該怎麽把這種又髒又勞人的活兒幹得悠然一些,輕鬆一些。久積在玉米稈上的塵灰一經碰撞,就飛跳著,往她們的鼻子裏,耳朵裏鑽著。玉米葉不停地刷割著她們的臉,不小心就會劃出一道印痕。秋紅咀嚼著自己那根玉米對胖姑娘說:“胖妹你嚐嚐我這一根,肯定比你的甜。”

胖妹在秋紅遞過來的玉米稈上咬了一口,咂著。說:嗯嗯就是比我的甜多了。

籠子裏的玉米棒滿了,快提不動了。她們就把它提到地頭的路上去。

平時,本來是有生產隊的膠輪車在路邊等著。但是,因為今天解放軍來助民勞動,趕車的人就換成了挑擔子的男知青和解放軍。當秋紅和胖妹將玉米籠提到路邊時,看到挑了一副空柳條筐擔子的張洪陽和薛金華站在一起。

張洪陽大聲地喊著“秋紅”的名字。

拿了竹籃的秋紅走過來。

張洪陽向秋紅介紹薛金華:秋紅,這是薛班長。

秋紅大大方方地給了薛金華一個笑臉:你好薛班長,我是秋紅。

薛金華微微一笑。

張洪陽告訴秋紅:你領薛班長去路南的地裏去,把二隊的苞米掰了。

秋紅高興地說聲“好”,便用手做了個喇叭狀,大喊了一聲:二隊的跟我來!

喊完了,她衝薛金華一樂:薛班長,咱們走!

薛金華好奇地問秋紅:這個張洪陽,是你們青年點的點長?

秋紅:既是點長,又是隊長,幹得可衝呢?是全省知識青年的先進典型。

薛金華點了點頭:是嗎,一看就是個能幹事的人。

二隊的苞米地裏,秋紅領著女知青和生產隊的女社員們掰下苞米,然後裝在戰士們挑的筐裏。

薛金華送完了一趟苞米,挑著空筐來到秋紅與胖姑娘身邊。

秋紅一邊和胖姑娘往薛金華挑著的筐裏裝著苞米,不時向這位英俊的戰士飄去一束束愛慕的目光。

薛金華擦著汗,渾然不覺。

突然,秋紅打了一下胖姑娘的手說:行了行了,別裝了。太重了。會累壞人的。

薛金華憨厚地一笑:不累,再裝點兒!

胖姑娘象是看出了什麽門道,偷偷一樂,將薛金華的兩隻筐裝得冒了尖。

薛金華挑起擔子,快步如飛。

秋紅望著薛金華嬌健的身影,目光留連。

胖姑娘:喂,別看了……看進眼珠兒裏可剔不出來。

秋紅羞紅了臉,使勁打了一下胖姑娘。

《看到你們格外親》的歌聲繼續回蕩著村野的上空。

一道山泉嘩嘩流淌著,一群姑娘們說說笑笑地在洗衣服。

從展開的衣服看,她們洗的都是軍裝。

一位中年婦女提醒大家:喂,注意,軍裝上的領章要慢慢搓,發皺了就不好看了。

搓衣服的秋紅急忙將肥皂泡中的領章翻開看。

由於用力太大,鮮紅的領章斷了一根線。

她順手一翻,領章背麵的白地上露出了戰士的名字:薛金華。

夜深了,古陵村的幾間房舍裏還亮著燈光。

燈光下的秋紅正*著兩支鋼針和雪白的線,忙碌地織著什麽。

躺在被窩裏的胖姑娘看到這副情景,知趣地背過臉去。

房東大娘走近秋紅身邊,關切地問:秋紅姑娘,還不睡?

秋紅看了看大娘,不好意思地說:我再織一會兒。

大娘端詳著秋紅那張俊美的臉,又瞅瞅她手裏的織針,讚賞地說:喲,秋紅的手真巧啊,這襯領兒織得多漂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