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地圖

好久,感受到身上的人已經不再亂動,鳳眸倏然睜開,流光溢彩的光芒萬丈,輕輕將她抱起,朝裏麵欠了欠身子,將她的腦袋放在枕上,側身單手支著頭看她睡地香甜,寵溺的笑容奪眼,替她掖好被角。

“睡吧,睡吧。”低沉邪魅的聲音縈繞在翠屏後。

懷裏的人並不安分,朝他的懷裏蹭了又蹭,總算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位置酣睡。

他白皙的大手摸著毛茸茸的腦袋,柔情似水,給予她一世安好。

突然,一個紫衣女子放輕聲音,在翠屏後端跪,“王上,有客至。”

“誰?”低沉的聲音自翠屏後傳來。

“回王上,是孤鳳、舞凰。”

“知道了,讓他們先侯著。”

敖淵小心謹慎起身不驚動她,斂好衣衫,從翠屏後走出,唇角的溫潤笑意仍未褪去。

紫蘭側眼瞥到他的笑意,魅惑眾生而不自知 內心咯噔一下,王上這是怎麽了?何事如此開心?真是好奇的緊。

隨敖淵出去見客,朝翠屏後不經意忘了一眼,一個月白色的衣角垂在床邊,轉頭恰好看到敖淵笑望翠屏一眼才信步離去,一切都已明了。

大殿內,一男子素衣錦袍負手而立已是意氣風發,一女子金色長裙高貴華麗如女王,見敖淵走近,麵上不由浮上淺淺笑意,看他唇角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心情更是大好。

“敖少,是有什麽好事如此高興?”孤鳳看他在主位坐定,悠然品茶。

兩人也找了位置坐下一副長談的架勢。

玄衣男子笑而不語,“發生了什麽事?”邪魅的嗓音裏壓抑不住的笑意。

舞凰看他從未如此開懷,他的一個弧度自己又何時見過?

孤鳳也端起茶盞輕啜,“鳳凰族遇到了麻煩。”

“哦?”敖淵輕抬眉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鳳九陽。”舞凰輕聲答道。

“對,鳳九陽的勢力在鳳凰族盤根錯節,根本就拔不起。”孤鳳補充道。

“我們今天想來問問你的意思,看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舞凰蹙眉望向他,在她眼裏,敖淵是天下最強大的存在,他的謀略不容置疑。

敖淵指節有節奏地敲著條案,眸裏已是風雲湧動。

“鳳九陽,鳳伏訣,鳳琨寧。”敖淵呢喃著這三人的名字,回憶著他們三人。

孤鳳、舞凰二人也在思索著如何對付這三人,這三個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綁得更緊。

“孤鳳,鳳伏訣手上是不是有一張地圖?”敖淵聲音陰測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是真的他。

孤鳳握緊拳心,“是,他們三人手上各有一部分,不過,敖少,你怎麽會對它感興趣?”

敖淵邪氣一笑,“孤鳳,我助你拿下這三人,地圖歸我,鳳凰族歸你,如何?”

舞凰與孤鳳對視一眼,彼此都心有餘悸,敖淵從不幹無利的事,真的沒錯,他不敲骨吸髓才讓人心慌,至於那地圖他們也沒用,給了他也無妨,他們要的是鳳凰族就夠了,區區一張地圖又算得了什麽?

就算他們不答應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敖淵此舉不過是心情好吱一聲,心情不好,自己去取,他們也是無話可說。

“好。”姐弟二人異口同聲,應了這樁交易。

談完正事,孤鳳就來了興致關心他的私事,“敖少,墨婉是不是被你帶回來了?”

他聽寂清大師的徒弟說,南寒大師已經一人去了碧雲峰做客,照敖淵的性子,他會放墨婉走,才是笑話,便推測墨婉是不是已經被他擄了回來。

果真如此,敖淵聽他提起墨婉,唇角不經意勾起,想起還在酣睡的小人兒,她說,你若成魔,同你斬佛。她說,我愛你,這就是我的心意。她,早就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

“她還好嗎?”舞凰目光有些黯然,這二人她早已不忍心去分開,為之生死不顧的愛,怎麽狠下心去分開,成全也好,隻是,還有一人執迷不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屢屢傷墨婉,早已為他所不容,墨婉好便是好事,若是不好,花一婉隻會死得更快。

敖淵抬眼望了舞凰一眼,淡淡道,“好。”

末了又補了一句,“她很好。” 癡笑如孩童。

再說趴在敖淵胸膛就睡著的墨婉,還沉浸在夢裏不知西東。

確實是太累了,自從嚐到一點靈力的甜頭,便是沒日沒夜修煉,這不才遇到麻煩,就匆匆去找敖淵。

一覺睡醒,已是黃昏,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環視一圈屋內陳設,鼻尖是熟悉的龍涎香,這是師父的臥房,我怎麽會在他的床上,墨婉一拍腦袋,細細回想自己進了房間之後,師父是躺在床上的,“我該不會趴在師父身上睡著了吧?”

很明顯她真相了,墨婉一咕嚕爬起,呆呆望著那張床,暗責自己怎麽可以那麽大意,稀裏糊塗就睡著了,匆匆奪門而出。

與一直侯在外麵的紫蘭撞了個滿懷,臉唰地紅透。

“墨姑娘,你醒了。”紫蘭含笑給手忙腳亂的墨婉打招呼。

“啊……嗯,我要去修煉了。”說著墨婉就要擇路而逃。

“墨姑娘,王上已經等候你多時了,跟我走吧。。”紫蘭在前麵開路。

墨婉迷迷糊糊跟在她的身後,咬著下唇,想著如何解釋自己竟然在他的床上就睡著了。

“王上,墨姑娘到了。”紫蘭早已走了進去。

墨婉隨後走了進去,孤鳳、舞凰坐在桌前正望向自己的方向,微微淺笑點頭問好。

一路貌似不經意的瞄向敖淵,掩不住的心虛,恰好對上他笑意漣灩的鳳眸,心裏頓時小鹿亂撞。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可以開飯了吧。”孤鳳大聲嚷嚷,好像真的已經餓壞了。

墨婉一屁股坐在了舞凰身側,埋頭不再言語。

“婉婉,過來。”敖淵招手示意讓墨婉坐在自己手邊的位置。

墨婉抬眸訕笑著,“師父,不必了,我坐在這裏就好。”

敖淵就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不發一言,墨婉感覺自己都快要被看穿,實在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快速換到他身邊的位置,朝他甜甜一笑,方才作罷,墨婉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婉婉,可睡醒了?”敖淵趁紫蘭布菜的間隙低聲詢問道。

墨婉耳朵尖紅的可以滴出水來,“睡醒了。”

墨婉撥弄著碗裏的白飯,心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敖少,你和墨婉的喜事什麽時候辦?”孤鳳放下碗筷,一本正經地詢問著敖淵。

墨婉一下子咬到了舌頭,心跳如雷,疼痛讓她瞬間清醒,直勾勾地看著孤鳳,

我和他的喜事?望向敖淵,他偏著頭也在戲瘧地盯著墨婉。

墨婉看他認真思索的模樣,真的把孤鳳的話放在了心上,匆匆說道,“師父,我的舌頭疼。”

這一招轉移注意力果然奏效,敖淵放下碗筷,命人拿來痰瘀。

墨婉順勢吐出嘴裏的血跡,接過敖淵遞過來的水漱口,“好了。”

敖淵揉揉她的發頂,又替她夾了些飯菜,看她細嚼慢咽,對孤鳳剛才的話閉口不提。

孤鳳已在心裏說了無數遍,你就護著她吧,就等著煮熟的鴨子再次飛掉。

“敖淵,我們何時出發?”舞凰感覺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時問道。

“再過幾日吧。”敖淵仍是凝望著墨婉小口小口吃著飯菜的模樣。

“師父,你去哪?”墨婉也停下碗筷問道。

敖淵薄唇輕勾,“去鳳凰族。”

“鳳凰族?”墨婉回憶著鳳凰族,南寒大師說過孤鳳、舞凰是旁係血親,他們三人到底又再謀劃著什麽?

“婉婉,你乖乖待在府裏等我回來。”敖淵溫聲說道,兩人在一起時日不多又要分開,墨婉回答的聲音悶悶地。

“哦。”

敖淵也並沒有因為心軟將她留在身旁,等鳳凰族之事一完,拿到地圖,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師父。”墨婉低低喚了一聲。

“嗯。”敖淵一把將她拉到自己大腿上坐著,眸色似月光般溫柔。

墨婉因為突然身體被帶動,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臉上紅暈浮起。

一瞬間,該說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任憑他這樣盯著,等待著自己的詢問。

孤鳳看兩人曖昧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和舞凰,幹咳兩聲以掩飾尷尬,舞凰眼圈微紅,一飲而下杯中的冷酒。

墨婉轉眼看見兩人的不自在,掙紮著就要起身。

敖淵順著墨婉看過去,淡淡的一眼讓二人頓時如坐針氈,孤鳳擠眉弄眼示意他們繼續。

敖淵收回淩厲如刀的目光,單手捏起她的下巴,“婉婉,不用擔心,半月以後我便歸。”

墨婉又是乖巧的點頭,突然想起自己的修煉中已經遇到了一個問題,“師父,龍寒海棠我還是不會。”

敖淵還沒開口,一旁恨不得做隱形人的孤鳳發出怪異的一聲,“墨婉,你說龍寒海棠,我沒聽錯吧。”

墨婉挑挑眉尖,暗示他聽的一字不差,“有什麽問題嗎?”

靜默無語的舞凰這會已是微醺,“龍寒海棠,敖淵,你可是為她取了檀溪的花魄?”

敖淵並不作答,捏起酒盞送入口中。

墨婉見狀,做聲道,“就是檀溪的花魄。”她雖想過用別人的花魄來修煉是不地道的,但是奈何自己現在隻有靠著他的花魄才能突破,心裏也已經釋然,花魄隻是一個踏板而已。

“敖少,檀溪可是鐵公雞,你到底給了他怎樣的好處,竟讓他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花魄。”孤鳳驚訝的嘴裏快要吞下一個雞蛋,檀溪可是千年的海棠花妖,花魄當然是集天地之上等靈氣而成,靈力無邊。

“岫媚吧。”舞凰自信地說道。

岫媚,岫媚不是假的麽,聽她的意思倒是真的了,師父為何沒給她一星半點的解釋?

“你怎麽知道岫媚?”墨婉離開敖淵的懷抱,坐回去聽她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