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義兩難如參商（6）
進了秦府，葉謙玉才知道伊水山莊其實並不大，至少和秦府比起來遠遠不如。據龐英祿介紹，秦府一共有八十畝地，這八十畝地一共由五十名府內侍衛看守。
龐英祿把葉謙玉和張重帶到了一處廣場，稍是會兒，其餘的府內侍衛全部到來。
龐英祿上前講話：“諸位，這兩位就是新來的侍衛，少林俗家弟子遊鐵僧，太極拳高手張重，你們認識認識。今後他倆就是你們的兄弟，望你們精誠合作，共同守護好這片自己的家園。”
葉謙玉大為吃驚：加上我倆正好五十人，據龐英祿說原來的兩名侍衛是最早跟隨秦仲符的，但年齡甚大，都已退隱。五十名一流高手，而且是訓練有素的一流高手，我想除了先天高手外，世上不會再有人能闖入秦府後還能活著走出去。這樣的大組織就算是六大派也都無法單獨對抗。嗯，今後的行動必須小心再小心了。
訓話結束後，龐英祿留下兩人叮咐道：“秦府雖不似王公貴族之家有那麽多條條框框，但也有自己的規矩。秦府一共是四堂五院，很大。但是切記，水心別院和無塵居絕不可亂闖。這一個是小姐的住處，一個是老爺的隱修之地。擅闖者後果極其嚴重，你們都給我記好了，否則出了事誰也救不了你們。好了，不說這麽多了，你們先去了解地形，記住每隔十天我會安排所有的府內侍衛演練陣法。”
“是。”兩人回道。
原來如此！我已經知道秦仲符的所在，隻可惜無力嚐試。看來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不過現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提高武功，爭取突破先天境界，葉謙玉心想。
很快數日即過，轉眼間就到了演練陣法之日。
五十名府內侍衛，被分成數組。這陣法不是江湖中的陣法，而是戰場上的打仗陣法。這不奇怪，秦仲符本為行伍出身，對兵法戰陣必然精通。而且作為侍衛，職責就是保護主人，那麽用以軍人的要求，在組織性和紀律性上遠遠比江湖規矩強上許多。試想便知，由五十名一流高手組成的戰陣，配合有度，攻防兼備，天下間又有幾人可以逃脫？
唯見一組人擺開一字長蛇陣，另一組人攻打一字長蛇陣的頭，而另一頭立馬調轉過來，形成二龍出水陣。接著中間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陣。這時兩頭登時回撤，形成四門兜底陣，互相穿插，變成五虎群羊陣。然後再排成六丁六甲陣，緊接著一半拉成線，一半如同四門兜底陣一般，形成北鬥七星陣。環繞一圈之後，按八卦陣布陣，留八個出口，變成方形，此乃八門金鎖陣。很快的，八門金鎖陣變成九宮排列，每格侍衛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成為九字連環陣。最後，九字連環陣轉化成十麵埋伏陣。
這十陣變化無窮，虛實無度，迅猛快捷，讓人無法抵擋。每一名一流高手都能通過陣法的變化，同伴的配合進而發揮出超乎自身很多倍的實力，端是無與倫比。
陣法演練完後，葉謙玉對張重感歎道：“張兄，這秦府太可怕了。這樣的看守，幾乎是插翅難飛。”
“是啊，從前我就聽說秦府高
手如雲，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多，也這麽強。別看我們隻是府內侍衛，但其實這裏才是潛心鑽研武功的最好之地。如果運氣好，能被‘老神子’指點一二，那就是無上的榮光了，嗬嗬，我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才來的。你呢，遊兄？”張重笑道。
“俺？嘿嘿，不怕你笑話，俺師父死後就剩俺一人孤苦伶仃，俺總不能一輩子呆在深山吧。但是俺沒錢，這一路走來時不時幫人幹點苦力活賺點吃飯錢。但是在路過開封之後，就聽說要舉行比武大會，取得前兩名者就可以進入秦府做侍衛。不過關鍵是包吃包住，還有工錢這點吸引俺。說白了，來這就是混日子唄。”葉謙玉傻笑道。
“哈哈，遊兄真是直爽人。沒錢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當年秦二爺不也都到了賣馬的困境嗎，我們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呢。”張重笑道。
“好了，遊兄，我和你各管一方，有空再細聊。”張重又道。
“好。”葉謙玉道。
又過了數天，這幾天裏葉謙玉結識了離他巡管最近的胡三刀。
這天，閑暇之餘，葉謙玉正和胡三刀散步聊天。忽然，他看到前方遠處有一個人，雖然隻是看到這個人的背部，但是覺得極其眼熟。於是趕緊向胡三刀問道：“胡兄，那個人是誰啊。”
胡三刀順眼看去，而後朝葉謙玉笑道：“你說他啊，嘖嘖，那可是位了不得的人。”說話的同時不忘豎起大拇指稱讚。
胡三刀繼續說道：“他就是老爺的公子，秦楚宸。我們的這位公子才是真正的絕世奇才，可不是江湖中那些假吹自擂之輩。”
“是他！果然是他!該死！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要問天下間能培育出這麽優秀的人，除了秦仲符還能有誰？便是當朝皇帝這樣的雄主也都不可能。他姓秦，這我本就該想到的。哎！那麽芷甯就是秦仲符的女兒了。”葉謙玉暗叫道。
“遊兄，遊兄，你怎麽了？”胡三刀拍著葉謙玉道。
“抱歉，俺走神了。哎！公子爺真是太優秀了，舉止優雅，貴氣逼人。”葉謙玉歎道。
“嘿嘿，那是。我們走吧。”胡三刀道。
“好。”葉謙玉道。
就在二人轉身準備離開之時，秦楚宸突然叫道：“你們兩個停下。”
葉謙玉和胡三刀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身站直。他們看到秦楚宸迎麵走來後，紛紛作禮，秦楚宸隻是微微點頭作為回應。
“這位是？”秦楚宸朝葉謙玉問道。
“噢，公子，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遊鐵僧，是府上新來的侍衛。他在龐總管舉行的比武大會上脫穎而出，是位少林的俗家弟子。”胡三刀道。
“遊鐵僧？你是少林的？”秦楚宸認真地看了眼葉謙玉道。
葉謙玉暗然心驚，但不露聲色道：“回公子，俺也不算是正規的少林俗家弟子。俺從小就被師父在深山裏養大，俺的少林功夫就是跟師父學的。至於他老人家是不是來自少林寺，他也沒說。”
“哦。”秦楚宸淡淡回應道。
“怎麽了公子，遊兄他有何不對嗎？”胡三刀不明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他和我一位朋友有點點相似，但是也說不上來。”秦楚宸皺緊眉頭道。
“這都能感覺到？我的聲音已經改變，而且還用上了混元真力勁把肚子變大，現在就是一個大漢的角色，就是連走路的步伐也都不一樣，這個秦楚宸竟還能察覺，太可怕了，這樣的敏銳力實在刁鑽狠毒，和那海東青似的。果然與他為敵是最可怕的事。”葉謙玉有些心亂暗道。後背竟滲出一絲冷汗。
“想必公子是看錯了。俺以前不曾離開深山，此次實在是迫於生計才參加比武大會爭做侍衛。再說了俺一個鄉野匹夫怎麽可能會和公子這樣的貴人有所關聯呢。”葉謙玉冷靜道。
“也對，看來是我想多了。他又怎麽可能會來這裏呢。就算要來，也定是光明正大。”秦楚宸暗自嘀咕。隨後便走開了。
這聲嘀咕還是沒能逃過葉謙玉的耳朵，此刻的葉謙玉鬆了一口氣，卻也別提心裏有多少苦水了。本來要麵對秦府數十名高手就已經很困難了，現在還要算上一個他最不想為敵的秦楚宸，真是苦奈極了。
也許人生最悲痛的事不是要戰勝神一樣的對手，而是要麵對最不想麵對的神一樣的對手。
但無論是秦楚宸還是秦仲符，都不是葉謙玉不能麵對的。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就是與秦芷甯為敵，也正是這一點讓他心痛無解。
秦楚宸來到青龍堂，找到了龐英祿。
“呦，公子，何事勞煩親自前來青龍堂。有什麽事隻需差人吩咐一聲，我過去不就成了。”龐英祿受寵若驚道。
“龐總管言重了。我來是向你打聽個人，這個人叫遊鐵僧。”秦楚宸道。
“遊鐵僧啊，那個會少林功夫的新侍衛吧。”龐英祿遞了杯茶給秦楚宸道。
秦楚宸抿了口茶後，道：“對，就是他。”
“哦。這個遊鐵僧雖然是少林俗家弟子，但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野路子。不過他憨厚可愛，做事也很積極穩重。怎麽了公子，他有什麽不妥嗎？”龐英祿問道。
“也沒什麽不妥，隻是剛才見過他一麵，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所以也就順道過來打聽他的來曆。”秦楚宸道。
“原來如此。其實他的來曆很簡單。他從小被一位老和尚帶大，並學得一身少林功夫。這老和尚死後，他才出山來城，但也就是尋個差事，混口飯吃。至於那老和尚是誰，誰又知曉呢。少林是千年大派，隱士高僧不知凡幾，我們沒必要太過深究在意。”龐英祿解釋道。
“也對，龐總管言之有理。嗬嗬，有龐總管在，秦府任何事都可以高枕無憂。”秦楚宸笑讚道。
“公子過謙了。公子的能耐秦府上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秦府可以沒有我龐英祿，但絕對不能沒有公子。”龐英祿美言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