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軒轅有遺窟中藏（5）
其實葉謙玉修煉的葵木真經並不是一般的武功，葵木真經裏記載的可全是百年前“星葵真君”木圖齋留下的畢生武學。當年的木圖齋那可是江湖中名望極高的遊俠，曾殺得蒙古皇室人人自危，無奈最後死在了元朝第一國師八思巴的親傳弟子薩迦羅的燃燈大手印下，令無數人扼腕唏噓，也很可惜他的武功由此沒有後人傳下。
而葉謙玉的葵木真經卻是五年前洛水神給的，至於洛水神是如何得到，洛水神沒有解釋，葉謙玉自己也不會多問。
隻是相對於軒轅河圖這種神級高手，木圖齋就顯得渺小了。畢竟這江山社稷神通是軒轅河圖三百多年的血淚之作，裏麵包含了他數百年的人生感悟及各種知識，單就這一點，他所闡述的武學道理，和對宇宙生命的認知也就遠勝他人。
很多時候，一門絕世武功之所以就能弄得滿城風雨，正是因為一門武功的高低恰恰是創始人見識的高低。一個人越是見多識廣，創作出的東西也就更具有創造性和感染性，能啟人心迪，給人帶來的益處也就更多。這也是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分出層次高低的原因。
葉謙玉打算先練練這名叫九鼎神元功的內功。這內功名字起得很霸道，而內容更是叫人驚狂。
九鼎神元功分為三階，每個階段有五層，一共是十五層。
第一階:化炁生血。納天地之元氣，煉轉為真，炁純而生血，真血代生，去汙雜垢，神清氣爽；第二階：先天靈聖。奇經八脈，周身諸穴，無一不通，化元歸一，元靈淬洗，成就先天。而後化有形為無形，無形無相。天地萬物，隨心所欲，諸天萬法於我無別矣；第三階：九轉神元。九轉金丹者，內丹之極，神魔辟易，萬毒不侵，水火不化。丹鑄九鼎，神力威加，內力之流生生不息，太極生大。凝竅元神，填滿九鼎，遁天走地。九鼎歸一，金身不滅，逍遙人間。
“這內功忒也神奇，總覺得這是要修仙成神。莫非武功練到最後真能如此？”葉謙玉反問道。
他剛欲要練上這九鼎神元功，可神功的總綱令他層層生疑，猶豫不決。算了，還是先照著練吧，成不成神那得看以後的造化，解決現下的困難才是當務之急。他也不再去多想，找了處空地，盤膝而坐，雙手掐指分放兩膝，運轉起真氣。一時間，石室真氣四起，神光回照。
時間飛速運轉，當葉謙玉收功停止，起身活動時，已是三天之後夜晚之時，他閉關不吃不喝竟是三天之久。他走出石室，看到不計其數的夜明珠璀璨炫麗，把“大唐天下”照得五彩流光，賞人悅目。
然他卻是悵然不已，顯然是神功沒能練出個所以然，對自己很是失望。
“我苦心研練，卻也隻是練到第一層。這第一階段的心法上是這樣寫道‘靜虛極篤周身空，力貫長虹氣海籌。引清定氣直入進，煉轉精元散歸流。膻中廉泉印堂聚，神到百會落命門。元精化炁布渾身，力力新生擴脈成。生髓洗血除汙垢，煥然神清重做人。’三個階段中每五層都是徐徐漸進，層層有目標有突破，練到第二階段的第八層即能從後天突破先天，而我現在離此目標還需七層。”
“秦仲符太強大，如果我不能成為先天武者，絕不會是他一合之敵，因為兩個境界的差距實在是太過巨
大，好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和一個能拉三石大弓的猛士，天殊地遠。”
“後天武者不能化天地能量為己用，故而內力終有枯竭，不能生生不息。而先天武者卻能打破這一桎梏，所以先天武者的比鬥往往隻在數招之內結束，不會有大戰數百回合之事，因為他們可以隨心調動運用身體各處的能量，根本不需要留力試探和保存內力。是以一旦出手是必是要引動全身真力，一決高下，而我連跑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所以盡管這些年來武林中青年才俊層出不窮，但始終無法和先天十大高手過手，因為這真的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如果我不能在一定的時間內進展迅速，那洛姐的安危就難說的緊了。”
他低頭想道。
唉！問世間，還是紅顏弄人啊!欲速則不達，他深明此理。可江山社稷神通一共有五種武功，如果每一種都是這麽的奇思難懂，那他就不知道要在這臥龍窟停留多久了。是以這個時候的葉謙玉到了人生的一個重要的十字岔口，這一進還是一退，一左還是一右，都關乎到他的前途命運。
寧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停。人生之中，會有很多時候徘徊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難，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不難的，是輕鬆的。如果你選擇退後，那很簡單，因為你已經丟下包袱，不需要再做選擇，這很瀟灑，也很爽快。
但你若選擇繼續前進，則還會碰到更多的十字彎路讓你難選決定。你會頭疼，你會煩躁，你也會很失落。但時來運轉，這難道不會是一個機遇嗎？當你心平氣靜，從容解決一個個問題，克服一個個困難之後，你就會發現世界原來是如此的簡單，原來是如此的美妙。話盡管如此，但最無可奈何的事情就是人生來就是要選擇的。這是一個亙古長存，穿越時空的話題。
如果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都換作是慕淩玄身處的話，那就不會這麽糾結不定了。
雖然葉謙玉在很多地方和慕淩玄相同，但他倆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慕淩玄的性格更為冷斷，更為堅強。盡管慕淩玄偶爾會多愁善感，但其他時間裏，骨子裏還是很冷血的。
也許和這他們的出身有關。
葉謙玉孩童時代父母還在，隻是後來父母大疾病死，無奈隻能投奔洛水神，但多少還能享受到天倫之樂，親情溫暖。
慕淩玄呢，打小便是孤兒，也是最早跟隨洛水神的。即便從小能有葉謙玉這樣的朋友相伴，但因是孤兒所以從不知曉父母親情，故而從小便有一種看透世事的旁觀心態，雖然也為不少世事感傷，但及到自身時卻決不猶豫，不會被世俗感情所羈絆。
也因此，箐隱陵大部分的殺人業務也都是由慕淩玄來做的，葉謙玉、宮妃血、韓冥及樓驍等數人則是在跟蹤調查，竊取情報上多花上些功夫。
就在葉謙玉優柔之時，驀地想起軒轅河圖那段留言，於是他再度回憶起裏麵的內容，“河圖洛書”四個字噴心而出。
“是了，這江山社稷圖布局顛倒，應該就是根據河圖洛書之理而定。但是我對河圖洛書真跡根本不了解。如果淩玄在此就好了，他對玄學易理頗有心得，也許能略懂一二，隻是很可惜他不在。”葉謙玉道。
不過軒轅前輩藏書繁多，應當是
收藏有河圖洛書理論的，葉謙玉轉念而想。想著想著，他又走回石室，在擺放經史子集的書櫃上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找了良久，終於在一本名為《命河觀語》的書中找著了河圖洛書的文理。
《命河觀語》一書是軒轅河圖在二百多歲時所作。書中寫盡了他對世間冷暖的感悟態度，裏麵有很多他多年見過的人和事，因此命運哲理乃是本書的主旨。其中他著重用河圖洛書的理論知識推斷闡析。河圖洛書更多的是用術算之法進行推衍，河圖和洛書這兩個卦象又互為變式。但術算推理僅為理論，在人心和情感麵前，也是變數極大。故以這本書既對立又統一，這也體現了軒轅河圖思想上的矛盾性。
讀完之後，葉謙玉的心靈也深受洗禮。他不由的想到那塊端硯，端硯上的人十之八九就是軒轅河圖。隻不過硯上刻畫的是那麽的悠然自得，這很有可能是其幫助李唐平定天下後所流露出來的興高之情。隻是全書並沒有寫到關於怎樣運用河圖洛書的推算之法推衍出唐王朝氣運這一節，這令他很是遺憾。他打算自行推衍，隻是剛要嚐試便一頭霧水，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唐王朝真要算起得從武德元年李淵稱帝到天祐四年李柷退位，共計二百八十九年，根本不到三百年。他很糾結剩餘的十一年是如何得來，假如把這十一年歸為李淵發家的曆史也還說得過去，但這在嚴謹的運算邏輯之下是很牽強附會的。那麽軒轅前輩又是用什麽方法計算出來的呢？
沒錯，如果這餘差的十一年搞不明白，就會影響卦式的計算。這主要還是因為河圖、洛書兩個卦象上每對白點和黑點的組合均代表一個數字，氣運之理也就是這些數字疊加或相減計算得出，這是很精確縝密的，如果誤差太大，那就等於失算了。也正是因河圖洛書工序繁密且效果神奇，曆朝曆代帝王均視為禁學，世間也極少有人得到真傳，就是知道其原理也不敢擅自計算，窺探天機。
而現在唐王朝實際國祚和軒轅河圖推衍所得的誤差太大，葉謙玉茫茫無法，畢竟一旦算錯從而影響到河圖洛書的理論推斷，江山社稷神通裏的武學道理也還是弄不明白的。
“還是不算了，這些個計算推理等以後再找機會同淩玄探究了。我還是先把剩下四種武功的招式先學會，而後在做打算。雖然這些武功的心法之理不明白，內勁發力的竅門變化也無法掌握，但起碼‘形神兼備’中的‘形’之一關要做到吧。”葉謙玉苦奈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葉謙玉在練習九鼎神元功的同時，把乾龍化水步、東嶽滄海腿、山水明經拳和天雪炎陽掌的招式盡數學會。
這些絕世武功的招式變化極是巧妙，普通之中包羅萬象，簡單之中顯現神奇，有時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腳都讓人回味無窮，原來一拳一腳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腳，這其中的神韻揭示大道，你悟到了就是悟到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隻是目前的葉謙玉的的確確是無法理解體會，故而隻能依葫蘆畫瓢，學其形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