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六年等待

南宮翎向前行了一步,飛青一把扣住南宮翎。

“玄公子,你肯舍命救潛舞那樣的賤人,莫非還不肯和我飛青先做一個朋友,我飛青雖沒有那賤人的姿色,可我行得端正,這豈是那賤人可以比得了的。”飛青說起話來眉飛色舞。

南宮翎現在並不想惹事,更何況別人隻以為他是玄刑而已。若是旁人知道玄刑還有功力,恐怕寧願付出大代價也要除去他吧!沒有人肯留下可能成為敵人的人。

“姑娘說話有些重了。”南宮翎道。不管如何,他還是不喜歡別人這麽說葬亦,當初,她將葬亦逐出碧玄宮,也不曾想葬亦竟然化名潛舞,做了天下皆知的花魁娘子。其實,南宮翎相信,不管葬亦是否是青樓女子,她都是一樣的純淨。

“是嗎?玄公子不喜歡,飛青不說了就是,不過,飛青相信,玄公子應該知道那樣的風塵賤人是不值得公子喜歡的。”飛青並沒有看出南宮翎的不悅。

現在小巷一邊的玄陌蘩漪心裏隱隱作痛,她看到飛青扣住了南宮翎的手卻安然無恙地活著。

葬亦也是相當震驚,說到底,就算是碧玄宮的人也沒有人敢碰南宮翎啊!通常,敢這般接觸南宮翎的人,都注定了隻是一副屍體。

便是害怕自己沒有失去功力的事情被人所知,也不應該任由這個飛青囂張啊”

“姑娘,你話太多了。”南宮翎到現在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變化,飛青還扣著南宮翎的手。

“公子,你莫不要不信,我飛青眼光向來準,今個我是看上你了,你就是我飛青的人了。我相信你,那麽我會為你付出一切,遠好過那個賤人。”飛青有些得意。

“生命呢?”南宮翎問,看著前方的樹葉。

“生命?”飛青疑惑地問,垂下頭來思考了一下,片刻之後,才放開了南宮翎的手,抹了一下額前的發,道:“玄公子,哪裏有需要我飛青付出生病的地方嘛!開玩笑,開玩笑,不曾想玄公子也這般幽默。”

“不曾想宮主也這般幽默?”葬亦冷笑,看向玄陌蘩漪:“二宮主,可曾想過宮主也這般幽默?”話及此,眼角有熱淚滑下,趕忙拭去,再講目光投向了彩月,“我且先帶這丫頭回碧玄宮吧。”

再葬亦扶走彩月時,玄陌蘩漪才冷冷開口:“你在我麵前落淚的時候就已經輸給我了。”看著葬亦,紅衣飄起,映紅了狹長的小巷。

葬亦頓住腳步,回轉頭來,淒婉地笑笑“在我叫你二宮主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輸了,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不會承認。”葬亦眼角的淚水泛著光,白色的薄輕紗在玄陌蘩漪的紅色下顯得特別的單調。

“其實,沒有你,沒意思。”玄陌蘩漪笑笑,眸子裏裝著星辰。

葬亦回以一笑,拖著彩月離開。同時,還在奇怪:“為何我碰到彩月,她會沒事?”

於此同時,玄陌蘩漪也想:“宮主為何知道葬亦能碰彩月?”複看向南宮翎,卻見飛青依舊好好地活著,不免覺得心裏有些落寞。

“飛青,你因何活了這般久?”玄陌蘩漪計較著。

“玄公子,何必戀著沒有資格被愛的人?”飛青繼續問。有那麽一點不知死活呢!

話才說完,臉色變黑,倒在了地上。

玄陌蘩漪這才露出了笑容,走到了南宮翎旁邊。

“我以為……”玄陌蘩漪剛開口就又停了下來,她怎的差點忘了,南宮翎隻喜歡實力和利益,對話語沒有任何興趣。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南宮翎這一次竟然理了玄陌蘩漪:“議論是要付出代價的。”

玄陌蘩漪點頭,卻是如此,議論是需要資本的,而沒有資本的人,隻有付出特別的代價。

“宮主,您的人,再如何也隻有您能說。”玄陌蘩漪接口。就像是自己,隻有南宮翎能議論自己,若是旁人,議論了就得死。

南宮翎轉身離開,隻是在背對著玄陌蘩漪的那一瞬間,蹙著眉咬了下嘴唇,傷沒有好,還是很痛苦呢。但是,他

是她們的神啊,怎麽可以讓玄陌蘩漪看出自己的脆弱。

“果然呢,一切都變了。”玄陌蘩漪暗自感傷,她和南宮翎始終能說的話是越來越少了,真的害怕某一天他們會沒有什麽話可以說。

“宮主。”玄陌蘩漪突然跪下。

南宮翎愣住。卻強撐著不回頭,他並不是鐵打的人,也會心疼,也會心軟,真害怕自己一回頭就忍不住擁玄陌蘩漪入懷,心裏惦念了六年的人啊,真的相聚,卻隻能裝作不在意。

“說。”南宮翎不知道玄陌蘩漪要做什麽。

“宮主,屬下……”玄陌蘩漪哽咽了,她想懇請南宮翎不要對自己這麽冷漠,可是,卻不知道有什麽理由提出這樣的請求。

南宮翎道:“客店的人話太多。”然後,並不理會玄陌蘩漪要說的話,玄色的袖子一撫,不帶起半點塵埃便安然離去。

“可是宮主……”玄陌蘩漪話未完就隻能看著南宮翎離去,隻是一個人失望地道:“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

“葬亦輸了,而我又何嚐不是輸了個徹底?”玄陌蘩漪死死盯著自己鮮紅的衣裳,繼而,嘴角一勾:“宮主,我是你的劍行嗎?”

樹上有一張殘葉落下,玄陌蘩漪匯起內力一掌打向落下的葉子:“翎,我會為你掃掉所有不該存在的葉。”

小巷的盡頭,南宮翎轉身的那一刻,故意暼了一眼玄陌蘩漪,閉上眼睛:“對你冷漠,是想你收起你的凡心,我怕你對我有心,我的事便會讓你徹底陷入無盡的血腥之中”

玄陌蘩漪進去客店,冷冷一笑,隨手拔下了靠近自己的人身上的配劍,將客店的人一個不留。

眼角有一滴血珠,劍已經被鮮血染紅。

“其實,紅衣和黑袍一樣,染了鮮血都不會被看出來。”玄陌蘩漪扔掉了手裏的劍。

在被血洗的客店,玄陌蘩漪一身紅色淡然地走出,風吹起她的紅衣也繚亂了她的發絲。

血腥味正在肆意地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