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過往，將來
人類形成習慣的時間是二十八天，而在調整了一個多月以後，楊小誌現在也習慣了早起，天色剛亮，楊小誌就醒了，但李萌萌卻起得比他早些。楊小誌一睜眼，就看見李萌萌躺在他身側，正眉眼帶笑地看著他，一副甜蜜幸福的模樣。
“怎麽不多睡會兒？”楊小誌伸手攬著她的大屁股，親了親她的額頭。
李萌萌抿嘴道：“我想多看看你。”
因為地暖供給很足，即便是在這寒冬清晨，房間裏也是溫暖如春，而李萌萌身上隻是搭著一張毯子，毯子下麵是全空的。
楊小誌拉開了絨毯，把頭埋進了李萌萌的胸前，微笑道：“將來可是要看一輩子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昨夜歡好的痕跡，尚未消退。
而早上晨起的楊小誌，是有那個反應的，李萌萌訝然：“昨天晚上……那麽久，第二天都還能晨勃？”
楊小誌隻是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調笑地說了一句：“快，叫老公。”
李萌萌不依地側過頭，但臉上卻掩不住羞赧，昨晚被他折騰壞了，嘴裏一直喊著‘老公’‘老公’的，現在回想起來，當真羞煞難當。而且這壞家夥，一邊折騰她，還要問她，他和林城的誰更大，誰更強？差點沒把她惹哭。
“呀，你怎麽又進去了……”
“裏麵舒服。”
“那你快些，待會兒你不是還要送小蘭姐去上班嗎？”
“她昨天跟我說過了，今天我陪你……”
李萌萌病才剛好，楊小誌也懂得適可而止，雖然李萌萌的身體實在太迷人，尤其是胸前那對，可以玩一年。不過他還是放過了這個嬌娃，沒把她弄得下不了床。
又去洗了個澡，穿著衣服的李萌萌對楊小誌說著：“我很早前聯係的一家寫真攝影工作室，昨天給了我回複，說讓我過去試鏡呢。”
大學畢業後，李萌萌成了模特，也經常去接一些封麵廣告之類的模特女郎招選，雖然不算是什麽一流的雜誌，但李萌萌還是認識些業內人士。她身材的確勁爆，就算是放在花花公子上和那些封麵女郎比，那也是毫不遜色。
不過，她一向潔身自好，不會為了上位去接受潛規則，所以名氣很小，還沒有專職星探和經紀公司找到她。
楊小誌多少有些鬱悶，撇了撇嘴：“你那些雜誌廣告，不是露胸就是露屁股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正對那些男性雜誌擼呢？”
“你吃什麽醋嘛，人家又沒被怎麽樣，那些男的，我瞧都不會瞧一眼。”李萌萌卻一時失笑，瞧著氣悶的楊小誌，好言好語地安慰道。不過心裏倒是像吃了蜜糖似的，甜得很。巧笑嫣然，拉著楊小誌的手，有些問詢地道：“那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對著我那些雜誌照片……擼過？”
楊小誌一怔，撓了下頭，訕訕道：“那……我當時不是單身嘛。”
李萌萌更是笑得有幾分得意，咬著嘴唇，把Bra遞到了楊小誌手上：“那現在，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想把我怎麽樣，我都依你呢……
”
楊小誌也沒把她怎麽樣，隻是親昵地蹭了蹭兩個‘大萌萌’，逗得李萌萌咯咯直笑，就幫她扣上了Bra，嘴裏說著：“我現在是詩月影業的執行總裁，你要是想走這條路，也正好，培養一個當家花旦出來，也能替詩月影業打響名聲。”
“哈，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我就說過，以後我當了導演，就讓你當女主角的。”
“……還不是想潛規則我？”
“嘿嘿，這不睡都睡了嗎？”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楊小誌拉著穿好衣服的李萌萌坐在床邊，說道：“我認識一個胖子，叫錢歡，也算是娛樂圈的半個大佬了，我讓他幫你打造一下路線，讓你和張曖曖一起參演電影，保準能把她比下去，一炮走紅！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是下一個宅男女神呢！”
李萌萌瞧他不像是開玩笑，點了點頭：“你說了算。”
“不過那錢胖子，估計還在家陪湯小麗待產，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有空。”
李萌萌愣了愣，驚訝道：“錢歡和湯小麗有一腿？”
楊小誌歎道：“豈止一腿？湯小麗肚子裏的娃，就是錢歡的。我剛知道那會兒也跟你一樣，唉，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豬糞上！”
李萌萌瞧著他，卻是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還有臉說別人，你不也一個德行？”
“那錢胖子一直跟我炫耀，說自己把宅男女神都給上了，嘿嘿，這事兒要是能成，我就拉著你，也去氣一氣他！”楊小誌一時神采飛揚，笑嘻嘻地道，“看那錢胖子還敢不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李萌萌沒好氣道：“你個搗蛋鬼，什麽不好學，偏要學這一套！”
最後，李萌萌沒去成寫真影集的試鏡，楊小誌拉著她開車去了離上戲不遠的一家早餐店。
李萌萌看著這個不到三張桌位，連個招牌都沒有，總計不到八九平的小店，差點沒流出淚來。老板娘已經年近五十了，歲月滄桑，在她手和臉上，留下了一道道饋贈。
不豔卻美。
“老板娘，兩碗豆漿，兩根油條。”
辛勤炸著油條的女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看見了楊小誌，笑著道：“小楊，你來了。”
楊小誌道：“不止我，我還帶我老婆過來看你了。”
李萌萌側過頭看了一眼楊小誌，笑中帶淚，又轉頭對著女人喊了一聲：“老板娘。”
“真成了兩口子啊，我就知道，這小幾年了，都沒見著你們倆。你看你們，結婚都不叫上我，雖然阿姨趕不出多少份子錢，好歹也多沾些喜氣不是？”
“小丫頭倒是越來越漂亮，怎麽好像瘦了，沒吃著阿姨的早餐，營養跟不上吧？”
“快坐快坐，哎呀，你看我，一高興，就喜歡多嘮叨幾句，難得再見到熟麵孔。”
老板娘殷勤地招呼著，不一會兒就端了兩碗豆漿過來，說著：“來，快喝點豆漿，暖暖身子，手工現磨的，昨天才買的豆子，新鮮著呢。”
李萌萌
端著熱乎乎的豆漿，那清甜溫熱的香味，簡直令人淚流滿麵。外酥內軟的金黃油條，有著平凡而淡淡的油香。直到這一刻，李萌萌才終於發現，這就是上海最好吃的早餐，楊小誌沒有騙她。
這是一口人情味。
楊小誌問著：“老板娘，弟弟怕是快畢業了吧？”
“是啊，明年下半年就讀完了大學，英語不好，考研是沒什麽希望了。”
楊小誌笑著道：“你也熬到頭了，弟弟這一畢業，就能賺錢養家，到時候再給你帶個漂亮兒媳回來。”
“指望他賺錢養家，倒不如我自己多炸些油條。”老板娘卻不無擔憂地說著，“那混小子，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麽工作，整天隻知道打遊戲。讀了個二本，怕是也沒什麽出息，聽說現在連研究生都有不少待業的……”
楊小誌道：“男孩子醒事要晚些，你也別操心。”
老板娘卻笑道：“那混小子要是能找個有你媳婦一半漂亮的姑娘，我就知足了。太漂亮的，那混小子鎮不住，娶回來呀，肯定免不了要受欺負。”
李萌萌赧顏地道：“老板娘，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啊。”
老板娘哈哈笑了一下，說道：“你倆算是我看著成的，他對你可照顧著呢，你呀，隻是太喜歡小楊，才甘心受他欺負。小楊是個好孩子，對人也體貼，就是膽兒小，當初連正眼看你都不太敢呢，你倆能成，倒真是一樁大喜事。”
李萌萌倏忽回想起不少往事，露出了些會心的笑意，他和她，曾經擦肩而過，卻又兜圈一樣地回到了原點。悲悲喜喜，聚散離合，李萌萌腦海裏，冒出了一句很俗，但卻很應景的話——有情人終成眷屬。
臨走時，楊小誌給了老板娘一張名片：“老板娘，弟弟畢業了要是不好找工作，就打電話給這個人，這個人是我的朋友，門路多，現在是金融中心對麵的那家‘小誌健身娛樂會所’總經理，隻要跟他說，是楊小誌讓他幫忙，賺大錢說不上，但找個穩定的工作，不算難事。”名片上，標印著三個鎏金大字，王玄應。
老板娘道過了謝，才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揣進了兜裏。世人說，人有利益牽絆，有利則合，無利則散，殊為淡漠。但楊小誌卻覺得，情誼才是根本，他其實並不希望老板娘會有用到名片的那一天。
楊小誌和李萌萌又去了上戲，進了上戲校門，看著熟悉的風景，李萌萌挽著楊小誌的手，走在校區操場的草坪上，偶爾還能聽到不遠處，教學樓還在上著課的教室裏，傳出來的音樂聲響，讓李萌萌頗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楊小誌微笑著道：“那時我就想，你要是成了我女朋友，我們就這麽手挽著手，在操場上轉悠，讓那些單身狗們羨慕死，現在，終於算是美夢成真了。”
李萌萌頭倚著他的肩膀，歎了一聲：“我真怕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夢呢。”
此時此刻，毋須說話，靜默相擁便可。
所有的誤解都已煙消雲散，不再戀棧過往，隻是著眼將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