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覺醒（上）
第二天，黑雞又到了楊小誌他們的房子，不過，這次他是一個人，來向沐紅衣匯報昨天安排的事。青聯社原本一共五十八個人，如今紅衣閣成立，包括黑雞在內，隻留下了十三個人。
“大姐頭，我已經盡力了，隻有老九和另外十一個兄弟願意留下來。”黑雞不免有些喪氣。
沐紅衣卻毫不在意，淡淡地說：“在我意料之中，初建根基，人太多也不好，十三個，差不多了。”
“我把之前的拳館給關了，還把三……許三的保險箱撬了，裏麵有幾十萬的現金，銀行卡我不知道密碼，許三躺在醫院裏也不肯開口。”黑雞說著：“錢倒是勉強夠我們找個新的檔口，隻是我們十多個兄弟也沒商量出什麽結果，想來問問大姐頭，該開個什麽新的營生？”
沐紅衣瞧見了剛起床的楊小誌，指著正在打哈欠的楊小誌：“有什麽疑問，就問他，他吩咐你們幹什麽，你們就幹什麽。”
楊小誌：“？”
睡眼惺忪的楊小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看見黑雞一臉諂媚地湊了上來。
每個成大事的人身後，都有一個出謀劃策的人，沐紅衣對這個世界不熟，當然隻能趕鴨子上架地靠楊小誌這個狗頭軍師了。
“首先，紅衣閣雖然是黑道組織，但不碰毒品，所以，酒吧沒有必要。再者，不沾色.情，洗浴中心什麽的也統統沒門。至於地下賭場嘛，嗯，也沒戲。賭博這東西害人不淺，讓人傾家蕩產也隻是眨眼的事！”
黑雞愕然地看著楊小誌：“黃賭毒都不沾，那我們能幹什麽？”
楊小誌卻說道：“誰規定說混黑道就必須幹違法亂紀的事？如果沒必要，盡量少幹或者不幹那些鋌而走險的勾當，雖然是地下世界，但大家總歸都要生活，要是觸犯法律，後期會有很多阻礙。”
黑雞有些明白地摸了摸頭：“誌哥的意思是要……洗白？”
“能洗白最好……”楊小誌從冰箱裏拿了兩瓶酸奶，給了黑雞一瓶：“刀口舔血當然壯烈，但大家都是人，整天打打殺殺的也不成樣子。正所謂和氣生財，大家有錢賺就行，何必去搞些鬼七六八的事。”
沐紅衣聽著，對楊小誌頗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這話說得大氣！楊小誌舔了舔酸奶蓋：“你們也沒多少文化，開公司什麽的不現實。至於餐廳，餐飲那東西很費精力時間，你們估計也堅持不下來。”
“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坐吃山空吧？”黑雞也喝了一口酸奶，感覺還挺好喝的，以往自己早上都是啤酒加鹵蛋的，從來沒喝過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
“你們之前是開地下拳館，練自由搏擊，然後打黑拳賺錢。”楊小誌思忖了一下，開口道：“那，我倒是想到了
一個比較合適的。”
“是什麽？”
“健身房。”
黑雞雙眼頓時一亮：“健身房？咦，對呀，我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
楊小誌緩緩道：“大家之前也都是練過的，熟悉器械不用花太長時間。雖然專業訓練方麵可能還要跟進，但教練和課導，到時候花錢去請就行了，也不用你們自己去教，你們隻需要維護好健身房的一些基本的日常運作，也不是什麽難事。反正現在人也不多，十二三個人剛剛好，既可以當成你們的基地，也可以帶來些盈利，供大家平日裏的開支，總比之前下場打生死拳要好。”
“這主意簡直絕了！”黑雞一拍大腿：“誌哥的這個方案，我看行！”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現在你們一共有六十萬出頭的啟動資金，具體能不能開，我還要做一下預算，之前的那個拳館肯定是不能要了。但上海地界寸土寸金，租一個合適的地方，可能就要把錢全部送進去，更別說器材，裝修和人工費用了。”楊小誌微微歎了一口氣，才又續道：“做生意，那是一門大學問。”
健身房，當然要找一個雙層樓最好，稍稍瀏覽了一下租房網站上的房子，楊小誌便覺得沒戲，最便宜的也要一個月五萬的租金，而且必須年付，這六十萬，果然一下子就要搭進去。楊小誌忽然想到了上次那個房產中介的小夥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楊哥，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你現在租的那間房子，好像有點問題！我聽同事說，房東好像惹上了什麽黑幫，之前有兩家租客都是被黑幫騷擾，然後退了合同。實在不好意思，我事先沒有了解清楚……”
楊小誌看了看臉上有些尷尬的黑雞，笑了笑，對著電話說：“沒事，麻煩都解決了，我找你另外有事。”
……
楊小誌的房東叫杜夢玲，她的老公曾經也是青聯社的一員，而且，地位還不算低的那種。杜夢玲的老公，本來可以跟著三爺大幹一番事業，但壞就壞在，他老婆太漂亮了……而三爺是個嗜色如命的男人。
黑雞告訴楊小誌，本來按道上規矩，三爺不能染指手下的老婆，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三爺接連安排了幾次生死拳，最後把杜夢玲的老公打死在了擂台上。從那以後，杜夢玲便一直被三爺騷擾，被逼無奈的杜夢玲隻好搬走，連之前的工作也換了，所以，這間房子，便一直被青聯社的人盯著。
“許三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你們住進這間房子，如果不是許三還死性不改，他也落不到現在的下場。”黑雞說著，也有些忿然，道上的人都講義氣，而三爺，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手下的女人，居然不講道義，實在令人不齒！
“這或許就是老天給的報應。”
楊小誌微微一笑。
青聯社三爺，如果不是遭了沐紅衣和辛采菱這一手，估計還每天為非作歹。他的那個鐵籠子裏，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男人和女人的血淚，如今一輩子下不了床，也的確是應了那一句蒼天饒過誰。
“老實說，之前在許三的手下，每天過得提心吊膽，又怕被抓進牢裏，又怕跟著他沒什麽好下場。”黑雞開誠布公地說：“大姐頭的實力我心服口服，但我覺得，誌哥你才是我們的救星。雖然誌哥你不能打不能扛，但你真心實意地為兄弟們考慮，跟著你們，我黑雞沒算跟錯人！”
楊小誌這個被趕鴨子上架的狗頭軍師無奈搖了搖頭，雖然被拖上了賊船，但他畢竟是個愛讀書的好青年。
“你們的事，我不管，要去爭搶地盤也好，去打打殺殺也罷，都與我無關。我隻是個寫小說的，不是什麽黑幫教父。”
黑雞聽著，但心裏卻已經認定了，說道：“我們脫離了青聯社，加入紅衣閣，再也不會去幹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誌哥你認也好，不認也好，反正我黑雞從今往後，惟大姐頭和誌哥的命令是從！”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已經叫房產中介的人幫忙留意房子，健身房這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著落，但既然你們願意留下，也不能虧待你們，從許三保險箱裏拿到的這六十三萬，零頭抹了，這三萬塊你們拿去各自分了，去吃吃喝喝什麽的，算在賬上就行。”
黑雞千恩萬謝地拿著三萬塊現金，一手還拿著那瓶酸奶走了，楊小誌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沐紅衣湊了上來，用頭枕著楊小誌的肩膀，糯聲說著：“難為你了。”
楊小誌無奈道：“誰讓你是我的姑奶奶呢？”
沐紅衣哼了一聲，卻是歡愉地笑道：“你可是我紅衣教開派以來的第一個男子，多少人夢寐以求，本教主連理都不理會。你有這份殊榮，還不謝恩？”
“我謝，我謝，你以後少給我找些麻煩，我就感激涕零了！”
楊小誌坐到電腦前，公布了一下新書預告，一時也有些恍惚，短短幾天的時間，楊小誌的生活仿佛換了個模樣，而這一切，都是源自他的這本新書人物構想。女主角，辛采菱和沐紅衣。
“我好像也已經適應了有她們在的生活。”楊小誌撓了撓頭，放下雜念，從桌上的煙盒裏取了一支煙，就這麽點著。
“管他什麽青聯社，紅衣閣，又不會妨礙我建後宮！”
楊小誌按熄了煙頭，伸了一個懶腰，白天在家寫小說，管理黑幫，下午去接俞勝蘭下班吃飯，這樣的日子，想想，其實還挺不錯的！
“沒事的時候修修車，還不是美滋滋？覺醒吧，楊小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