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如今這年代,可不像之前了,擁兵不能自重,坐政不可結黨。說到底已經不是家天下的時局,明麵上大家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隻能轉向地下,這便是龍組初成的契機,鎮龍頭,捆龍尾,無一例外,這種暗地培養的勢力,成了唯一能揮動的槍矛。以商務保鏢為名集結的人手,法律再寬,又怎麽能管到這一塊?

立法者尚要鑽漏子,更別提下麵的人了,聚眾鬥毆都能說成是搏擊演習。

這也不能怪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包藏禍心,人都是這樣,有錢不夠,還要有勢才行,否則誰會把你放在眼裏?隻會把你當成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而已。

不過比起黑道的地下世界,這些被訓練過的特種兵,要比那些混子嘍囉強太多,一個部隊打磨出來的特種兵,單挑三五個混吃等死的黑道嘍囉輕而易舉。而且這種白道武力,通常而言,管束也比黑道嚴苛許多,畢竟還有很多人是掛著軍銜的,柳大尉就是個例子。

要打壓黑道,當然隻能是以武製武,天網作為約束上海黑道的白道武力,可想而知其中的關聯。但是韓家之前暗地裏與青幫結黨,而李家毫無疑問,選中的是許家。互為勾結,裏麵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自然不想可知。

其他不說什麽,但窩裏鬥,向來是國人最樂此不疲的事。即便是親舅舅和親外甥也一樣,韓閱梵和寒胤,幾乎到了挑明立場的地步。

至於陳家和徐家更不用說了,不能私調部隊,但隨便召集的親兵護衛,也比韓家和李家來得光明正大許多。這種相互牽製,相互製衡的局麵,最終的話事人當然也是龍主無疑。

普通人為了生計奔波忙碌,達官顯貴們卻在玩弄權術,這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毫無道理可講。

楊小誌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如果拋開俞勝蘭的家底,也就是一個連房子都買不起的窮光蛋而已,他並不是會賺錢的那種人,也不是那種會做官的人。隻不過相比起大部分人,楊小誌的臉皮要厚上許多,他可不會計較作為一個男人,是該他養家,還是俞勝蘭來養家。

倒不是說楊小誌甘心吃軟飯,還是那句話,術業有專攻,非要一個乞丐去當皇帝,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亡國。什麽狗屁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人要是真被餓死了,那就是蠢!

越是斤斤計較,越會顯得沒出息。

楊小誌的父親曾經說過,人活在世上,一天到晚蠅營狗苟,追名逐利,到頭來依舊沒什麽樂趣可言,還不如珍惜當下及時行樂,才不枉這世間走一遭。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一個生盡歡,死無憾而已嗎?

當然,道理是這個道理,該煩心的事,還是要去煩心。

能讓楊小誌煩心的事不多,但陳家可以算一件,因為陳婉瑩的二哥,陳詩月的二叔陳免邶,來到了玫瑰園。這個和韓閱梵齊名‘京城四少’之一的男人,和徐墨林一樣,投身軍伍,身上穿著一件玄青色軍裝,胸前掛著一顆璀璨耀眼的將星——他是現如今最年輕的少將。

陳免邶也不算高大,個頭居然和楊小誌相當,隻是難掩行伍戾氣,顯得精悍難當,與陳免乾一臉老謀深算不同,陳免邶的眉宇之間,喜怒常在,並不多加城府掩飾。得知陳

婉瑩回京入住玫瑰園,而且還是入住楊小誌家後,剛從沈陽回來的陳免邶直接就到了玫瑰園。在見到陳婉瑩後,開口說了一句:“跟我回去。”

陳婉瑩搖著頭,一言不發。

陳免邶盯著陳婉瑩道:“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父親,把你送進潛龍,是為了你將來的路,你既然身為陳家的女人,就應該明白。”

陳婉瑩隻是低著頭,仍舊不言不語。

楊小誌冷眼旁觀,嗤笑道:“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點,他讓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陳免邶立時麵露怒容,對楊小誌道:“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楊小誌毫不示弱,冷笑道:“要動手,我奉陪到底,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打斷我的腿。”

場麵並不和諧,火藥味濃重,見事態發展越發偏離掌控,陳婉瑩也終於開了口,對陳免邶道:“從進‘潛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是陳家人了,我現在受龍王囑托,保護小誌的安危,直到龍主的病完全康複為止。在上海的時候我就說過,潛龍解散前,我不會踏進陳家大門半步。”

陳免邶不無痛心疾首的意味,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咬牙對楊小誌道:“三天後,陳家大宅,敢不敢來?”

“有什麽不敢?”

“好,到時候你跟我打一場,你贏了,我讓大哥向你道歉,但如果你輸了,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斷了跟婉瑩和詩月的聯係!”

楊小誌冷然一笑:“又來這一套。”

這是什麽?仗勢欺人!如果楊小誌隻是一個尋常人,答不答應,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不答應拖著,陳家會用千方百計把他驅逐出北京,而答應了,普通人能打得過自幼軍伍的陳免邶?不被活活打死都是好的!

可惜他如今玄功已成,正愁沒地方施展,他可不會在意什麽貴族少將,再不濟,龍主病情痊愈前,他也不用擔心陳家會來找他麻煩。

楊小誌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笑容:“這是你自找的。”

人就是這麽奇怪,沒事的喜歡找事。

等到陳免邶憤然離去,陳婉瑩無奈對楊小誌道:“我二哥從小就拜了董海川隔代傳人的吳老爺子為師練八卦掌,功夫雖然比不上龍王和唐老耆,但在軍中也號稱無敵,一個人對上十幾個特種兵也是遊刃有餘。”

八卦掌?楊小誌嘴角一翹:“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會啊!”

紅衣閣裏,二龍就是練八卦掌的,楊小誌其他不敢說,記性是的確好,不然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背下周身經絡竅穴,練成了連沐紅衣都不明深淺的玄功絕學。而在上海的時候,平常健身,二龍也會說一些八卦掌的精義要領,楊小誌雖然沒有拳法底子,但現在玄功已成,照著當初聽到的拳掌精義,再練上手,可就輕鬆太多了。都省去內家拳練三九三伏的力氣,直接躍上了‘遊身’的層次,記好步子和運勁力道就行。

外家的形意拳講招式形意,而內家的八卦掌講身法內勁。至於內家門道,練勁為首要,楊小誌的玄功,可比水磨出的吐納要高明太多,都能算是仙法了,他現在隻需看一遍,就能摸索出內家拳法的一些精湛拳技,這便是

內家和外家的區別。

就像太極拳,看似溫吞遲緩,可到了身負武功之人的眼中,加以內勁相襯,實在是一門高深莫測的拳法。以慢打快,處處都是渾然無隙,讓人感覺像是一個皮球,找不到任何缺口突破。

見陳婉瑩一臉擔憂,楊小誌便安慰著:“沒事的,大不了被揍一頓而已,我肉多,不怕疼。”

陳婉瑩白了他一眼,但開口說道:“我讓‘潛龍’裏的人陪你去,要是他們敢動手腳,龍王也不會輕易罷休。”

楊小誌想了想,點頭道:“反正總是要翻臉的,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好,詩月那邊我也通個氣,免得到時候詩月出來攪局……”

陳婉瑩歎了一聲:“詩月要是知道了我們的事……”

楊小誌摟著她的腰,笑嘻嘻地道:“你真當詩月傻嗎?她一早就知道了,而且說起來,還是詩月讓我泡你的。”說到最後,楊小誌才意識到說漏了嘴。

果然,陳婉瑩當下頗為慍怒,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侄女算計了!而醜事敗露的楊小誌隻能賠笑,陳婉瑩詰問著楊小誌:“你們兩個,把我當什麽了?!”

楊小誌立時應聲道:“把你當女人啊!”

好說歹說,除了口舌,楊小誌還上下其手,陳婉瑩被逗弄得有些不耐,才總算是把這件事蒙混了過去。不過陳婉瑩最後還是橫眉道:“下次把詩月叫過來,我要打她屁股!”

楊小誌急忙點頭:“好啊好啊,是穿上褲子打,還是脫了褲子打?”對陳詩月,他可是垂涎已久。

陳婉瑩沒好氣地道:“你還幸災樂禍,你也逃不了,到時候我一起打!”

楊小誌一臉不服氣地說道:“打就打,反正我以後也是要打回來的!”

陳婉瑩羞怒之下,把楊小誌攆了出去,這小混蛋次次都讓她跪著,他從後麵來,被推到了頂點,陳婉瑩泣不成聲,楊小誌就要打著她的屁股讓她聽話,實在不堪到了極點,可那時完全身不由己,被這小混蛋隨意擺弄,又如何能反抗得了?

獨坐在房間,陳婉瑩實在惱火,最後咬牙切齒道:“詩月居然幫著外人算計我,看我下次怎麽整治那小丫頭!”

怎麽也得像自己那樣……被操哭吧?

楊小誌要和陳免邶打一架的消息,也迅速傳遍京都,楊小誌是誰,很多人不清楚,但陳免邶是什麽人?鼎鼎大名的‘京城四少’之一,軍部最耀眼的一顆新星,沈陽軍區的總指揮官,更是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少將!這場約架可是傳得風風雨雨,但極少有人知道,起因是為了兩個女人,兩個陳家女人。

自古便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他楊小誌雖然比不上吳三桂的遺臭萬年,但論起泡妞,也不比吳三桂差到哪裏去了。

身為當事人的楊小誌倒是老神在在,沉迷於怎麽唬那一桌四個打麻將的女人們,乖乖躺在一張床上,好來個普天同慶!但陳婉瑩麵兒薄,不管怎麽說,死活就是不肯,最過分的也不過是讓俞勝蘭在旁觀戰,更別提要她在李萌萌和紙鳶麵前被這小混蛋生生操哭了。

楊小誌的奸計難以得逞,隻能扼腕歎息,實在是可惜啊!不能讓更多女人知道,他楊小誌的威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