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車輪戰

老叫花子的話,聽在燕北流的耳中,像是一個玩笑一般,他微微一笑,說道:“師傅,我相信你不會的。”

“你就這麽篤定?”老叫花子咧了咧嘴說道。

燕北流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聞言,老叫花子的臉色一變,燕北流的話,曾經,那個人也對他說過,他傾盡一切教導他,最終卻換來,在他渡劫之際的出手暗害,讓老叫花子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老叫花子的雙手緊握成拳,泛白的指節發出哢哢的脆響,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之中,他的蹙了蹙眉,呼吸也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賭,還是不賭!這對於老叫花子來說,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他不想措施一個如此資質的天之驕子,但他也怕,再次教導出來一個欺師滅祖的徒弟。

沉吟了半晌,老叫花子長出了一口氣,臉色漸漸的從凝重,便回了原本的神色,他踱步走到了燕北流的身前,輕咳了一聲,說道:“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但是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我絕不輕饒!”

“您放心吧師傅,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燕北流的神色十分的嚴肅,對老叫花子一抱拳,恭敬的說道。

聞言,老叫花子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對燕北流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明日,還要參見最後一場比試呢。”

燕北流頷首,便轉身朝著茅草屋走了過去,隻留下老叫花子一人站在原地,望著燕北流漸行漸遠的背影,老叫花子的臉色微微一般,自言自語的呢喃道:“希望這次我沒有看走眼吧!”

天色漸漸的暗淡的下來,就仿佛是出生嬰孩的嘴臉一般,說變就變,原本還是天朗氣清的,此時卻下起了瓢潑大雨。

“嗖!嗖……”

幾道破空之聲響起,老叫花子從茅草屋之中走了出來,嘴角之上勾起了一抹冷笑,冷聲說道:“他的動作還真是快啊,剛剛殺死了兩個,便又有人來了。”

說罷,老叫花子一腳踏在地麵之上,身影緩緩的消散在了原地,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依然的飛身在一個高聳入雲的古樹之上,他腳尖輕點樹梢,飛身跟在了一行黑衣人的身後。

翌日,經過一夜洗禮的山林,空氣格外的清晰,燕北流早早的醒了過來,卻不見老叫花子的蹤影,他四下的找尋了一番,仍舊是無果之後,便換上了一身行裝,準備前往赤雲宗外宗的擂台。

經過老叫花子的藥浴侵泡,燕北流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的輕盈,憑借著鍛身境後期的修為,已經能夠做到踏著樹梢淩空滑行。

不一會兒的功夫,燕北流便來到了赤雲宗的外宗,今天,來看熱鬧的人群明顯要比昨日多少了許多,攢動的人頭,黑壓壓的一片,不光有外宗的弟子,還有不少內宗門人。

在看台之上,數十名老者皆是一身火紅的赤雲宗的門服,一臉嚴肅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這十幾人

的正中央,正襟危坐一個老者,他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若不是那白如霜雪一般的胡須和頭發,絕對不會認為他是一個年過八旬的老者。

在老者的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他冷眼看著身下的擂台,臉上沒有意思的表情,似乎,這赤雲宗的選拔內宗弟子,跟他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燕北流走進了人群之中,昨天那些見過他威力的外宗弟子,紛紛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來,燕北流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了身來,等待著比試的開始。

一炷香過後,齊禦風踏空而來,飛身落下了擂台之上,一身火紅的門服,胸口上繡著一朵赤色祥雲圖案,一身長袍無風自動,好不威風。

“赤雲宗選拔最後一場,角逐出現十名弟子,能夠進入到內宗,成為一名內宗弟子。”說著,齊禦風大手一揮,一道真氣撞擊在身後的大鍾之上,預示著,赤雲宗內宗弟子的選拔的最後一輪,正是開始。

旋即,五十名在第二輪團戰之中的勝利者,走到了擂台之上,開始進行抽簽。

齊禦風的手中,緊握著一個竹筒,在其中放著一根根的竹簽,這便是決定這些外門之中的弟子生死的之簽。

齊禦風的臉色如常,但是,嘴角上卻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若是不細細觀察的話,恐怕,都很難發覺。

但是,這一細小的動作,卻沒有逃過燕北流的雙眼,燕北流的微微的眯了眯雙眼,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看著齊禦風的小動作。

齊禦風走到了一名弟子的身前,說道:“抽簽。”

聞言,那弟子從竹筒之中,抽出了竹簽,在竹簽之上,用紅色的朱砂寫下了一個三。

頓時,那個弟子的臉色一臉,第三個上場意味著什麽,他非常的清楚。

隨後,齊禦風走到了趙一元的身前,趙一元的微微的一笑,從竹筒之中抽出了竹簽來,一看,上麵寫著五十號,便對齊禦風點了點頭。

下一個輪到了齊柳宇抽簽,燕北流悄然的走到了他的身後,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柳宇的身上,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齊柳宇將手放在了竹簽之上,剛愈要抽出竹簽,忽然的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強勁的真氣,直接攪亂了竹筒之內的竹簽。

頓時,齊柳宇的臉色一變,猛然的回過了頭去,便見到燕北流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站在他的身後。

齊柳宇的臉色一寒,雙眼射出了道道的殺意。

“咳咳……”一旁的齊禦風輕咳了一聲,道:“抽簽!”

“是,齊長老。”齊柳宇換了稱呼,可見,其中的深意。

齊禦風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著齊柳宇抽簽,齊柳宇點了點頭,在他的手即將落在竹簽上的時候,燕北流的真氣忽然破體而出,整個簽筒晃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齊柳宇的手落下,抽中了竹簽,拿出來之後一看,登時一驚。

“一號!”

包括齊禦風在

內,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齊柳宇手中的竹簽。

“呦,齊師兄還真是幸運啊,我這麽想要抽到一號簽,可惜,可惜啊!”燕北流哂笑了一聲,譏諷著說道。

“你……”齊柳宇氣急,雙手緊握著竹簽,哢的一聲,竹簽崩碎成了碎片,猛的仍在了地上,臉色陰沉的仿佛都能夠凝結出來冰碴一般。

剛愈上前,齊禦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沉聲說道:“切莫衝動,金雨劍在你的手中,你害怕他們做什麽。”

聞言,齊柳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看向了身後抽簽之中的眾人,緊接著,便是第一個,飛身道了擂台的正中央。

隨後,眾人紛紛抽簽,落在燕北流手中的竹簽,是第三個出場,他很是淡定的走下了擂台,等待著自己上場的戰鬥。

“抽簽結束!”

忽然,齊禦風高呼了一聲,車輪戰即將結束,齊禦風原本為燕北流所準備一號簽,竟然被燕北流做了手腳,卻最終落在了齊柳宇的手上,這讓他不由得臉色瞬間的陰沉了下來,若不是有赤雲宗的宗主和眾長老在場的話,恐怕他一定會出手將他擊殺。

看著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的齊禦風,燕北流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哂笑了一聲,說道:“齊長老,你好像是失算了。”

“哼!”齊禦風冷哼了一聲,雙眼微微一眯,一道殺意直奔燕北流迸射而去。

燕北流知道,此時齊禦風不可能對自己出手,嘴角之上的哂笑,更加的深邃了起來,他站起了身子,踱步走到了齊禦風的身前,笑道:“若是齊長老想要動手,我到時可以奉陪。”

齊禦風衣袖一揮,掠過了燕北流轉身朝著一旁走去。

此時,在擂台之上,齊柳宇將手中的金雨劍祭了出來,握在了手中,金雨劍一閃而過,濺出粼粼的金芒,刺痛的了對手的眼睛。

齊柳宇一腳踏在了一麵之上,身子猛然向前一躥,手中金雨劍直奔那個弟子的心口猛刺了過去。

“鏘!”

那個弟子手中出現了兩隻巨錘,相互揮動之間,迸濺出了一層水藍色的漣漪,就在這個時候,齊柳宇手中的金雨劍刺了下來,正中那個弟子手中的雙錘,登時,迸射出來了道道零星的火光來。

噔噔噔……

頓時,那個弟子向後倒退了數十步,緊握著雙錘的手,不斷的哆嗦了起來,一雙宛如銅鈴一般的眼睛之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他剛要動手上前,忽然的胸口一陣悶痛。

“噗!”的一聲,他邁動了一步,猛然一口噴出了一口鮮血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

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齊柳宇,聲音沙啞著說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哼!”齊柳宇冷哼了一聲,道:“你還不配知道。”

齊柳宇的話音一落,猛然的一劍落下,直接的貫穿了那個弟子的咽喉,噗嗤的一聲,一道血珠噴湧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