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轉眼十年
第二十四章轉眼十年
天空陰霾，薄霧輕籠，一眼看去，整個城鎮灰蒙蒙一片，寬闊的街道冷冷清清，清風拂過，夾帶絲絲涼意。
“吱呀”的一聲，八鬥鏢局的大門開了一道縫隙，走出一個十七歲左右的男子，他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手握一柄無鞘之劍，似乎有事要出遠門。他相貌英俊，可是穿著很土氣，那個人不是張逸東還有誰？
轉眼已是十年，不知多少次夢回溪南村，那裏有他最想要見之人，可是他始終沒能回去。夢隻是夢，停留在過去的音容相貌而變得無限美好，在腦海中越描越圓。一旦醒來，都會煙消雲散，眼前的景物卻是如此的清晰，不得不讓人心痛，陷入無比失落之中。
在大街上走著，來往的行人越來越多，商鋪陸續開門營業，小販正忙著擺攤，很快，整條街道就變得熱鬧非凡。
“燒餅，賣燒餅嘍。”賣燒餅的老板四處張望，瞎嚷嚷道。
“老板，燒餅拿來。”張逸東很不客氣道。
眉頭一皺，賣燒餅的老板麵容抽搐，低聲道：“張……張少俠，你又要燒餅，這次又要多少啊？”
“有多少要多少。”張逸東麵無表情，語氣冰冷，似乎特意到此打劫燒餅的。
汗流背夾，賣燒餅的老板問道：“你要那麽多燒餅做什麽？”
“廢話，當然是要來吃了，還不快撿。”張逸東不耐煩道，甚至有幾分惱怒。
撿燒餅的手在顫抖，賣燒餅的老板哭喪著臉，回想起當年，張逸東剛到八鬥鎮之時，自己用一個燒餅就強奪了張逸東足足十兩銀子。
張逸東依然記得，那些銀兩可全都是王小凝給他的，怎能不放在心上，他時常請老丐到此飽餐一頓，還不給錢，害得賣燒餅的老板血本無歸，欲哭無淚。
一手奪過裝滿燒餅的布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卻是如此的冰冷無情，張逸東輕咳幾聲，欲欲拍拍屁股走人。一直低著頭，賣燒餅的老板輕微抽泣，忽然
聽到“啪”的一聲，嚇得他心一跳。
“阿丙，怎麽了？”張逸東把臉湊了過去，似笑非笑道。
見到一錠銀子，阿丙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道：“謝謝，謝謝張少俠。”
拍拍阿丙的肩膀，張逸東道：“一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怎麽像個娘們一樣，哭什麽哭，害怕我不給錢嗎？我可不是那種人。你看看，有多少人在看你出醜，好了，別哭了。”
雙手緊緊握住一錠銀子，阿丙淚流滿麵，目送張逸東離去，感激道：“謝謝，謝謝，謝謝。”
為了盡快回到溪南村，張逸東在買賣牲口的市場上溜達數圈，本想買一匹好馬，可惜銀兩不夠，隻好退而求其次，最後選中了一頭黑得像鬼一樣的小毛驢，很是不情願的掏出一百二十兩銀票。
像騎馬一樣騎著心愛的小毛驢，張逸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漸漸離開八鬥鎮，進入茫茫大山之中。
山路崎嶇，艱難跋涉，小毛驢打著不走，反而倒退，無論張逸東怎麽生拉硬拽，小毛驢就是不走，好像要跟主人對著幹，就這樣反反複複。
終於忍受不了了，張逸東惱羞成怒，把劍架在驢脖子上，氣喘籲籲道：“走不走，不走我就宰了你。”
仰天嘶叫幾聲，似乎能聽人話，小毛驢乖乖上路了，不敢再刁難主人。
已經十年沒有回去了，早就不記不得來時的路，那時的他隻不過是七歲小孩，思維單純，在大山裏亂竄，希望能早一日走出來，哪裏會刻意記下。
天空烏雲翻滾，漆黑如黑，雷電劃破蒼穹，陣陣轟鳴，震耳欲聾，狂風肆虐萬物，山雨滂沱。
茫茫大山，風雨飄搖，眼前景物，模糊不清。
渾身濕透，他步履蹣跚，身後的小毛驢意識到了危險，叫個不停。
寒風刺骨，雨水冰冷，重重地敲打著每一寸肌膚，疼痛之感愈發強烈，陣陣涼意沁入心頭，他覺得四肢僵硬，不聽
使喚，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
“我要死了嗎？不，我不可以死，一定要活著，活著回去。”
他反複問自己，一直咬牙堅持著，迷迷糊糊中走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洞口猶如巨獸的血盆大口，青麵獠牙，猙獰可怖，他很快就被完全吞噬，消失在黑暗之中，忽然山洞中傳出“噗通”的一聲。
醒來之時，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猶如般失明般可怕，什麽東西也看不見，更可怕的是感受不到一絲光明的存在。
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一股熾熱的黏濁之物從鼻孔流出，用手擦擦，嗅到一股惡心的腥味，卻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就好像是從自己體內散發出來的一樣。
使勁地捏著鼻子，把裏麵的黏濁之物擤出，厭惡的甩掉，擦擦屁股，把手上肮髒的東西擦掉，鼻子一通，能夠自由的呼吸，舒服死了。
片刻間，柔弱的光芒從頭頂灑下，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
該死的，鼻子又堵住了，張逸東使勁地摳，流出一股火熱的腥氣，險些灼傷通道。張逸東狠狠擤出，卻發現雙手沾滿殷紅的鮮血，恐怖至極。
由於驚嚇過度，張逸東大一聲，緊緊捏著鼻子，頭稍微後仰，大口大口呼吸，慌忙之中，拔下洞壁上的青草揉成一團，堵住兩個鼻孔才鬆了口氣。
洞外雷鳴電閃，煙雨滂沱，洞頂清光柔弱，照亮整個山洞，卻沒落下半滴雨水。
暗覺奇怪，張逸東抬頭一看，不知是受到什麽鬼祟之物迷惑，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掉下巴般，久未合上。
隻見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懸於洞頂，發出湛湛清光，明亮而不耀眼，足足有一個人頭那麽大。
“哇，好大的一顆夜明珠啊，太值錢了，等會我想個法子把它給弄到手，必定能在市麵上賣個好價錢，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張逸東口水流流，目光充滿財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