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張少鏢頭

第二十三章張少鏢頭

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之下,老丐賣力的表演打狗棒法,贏得陣陣喝彩,站在張逸東身旁的少女早就笑彎了腰。俏臉猶如花般綻放,傳來絲絲清香。

自從上次笑到肚子疼之後,就覺得不那麽好笑了,張逸東一直在盯著少女看,覺得她的笑容很美,讓他如癡如醉。

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痛得眉頭緊鎖,張逸東勃然大怒,一眼看去,隻見一隻手白璧無瑕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時輕輕揉捏幾下。

不知過了多久,老丐終於耍完打狗棒法,這時少女才察覺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那個人不是張逸東還有誰。

她不僅沒有生氣,還衝他微微一笑。

臉一紅,張逸東正想要辯解,忽然手不知被什麽東西抓住,感覺如水般柔軟,傳遞絲絲暖意。

“走,我們進去。”少女低聲道,拉著張逸東進入鏢局,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啊,等等我啊。”老丐急忙跟上。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八鬥鏢局裏的人了,我叫袁婷,你以後就叫我婷姐姐,記住了嗎?張逸東。”袁婷嚴肅道。

撓頭傻笑,張逸東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重重地“哼”了一聲,袁婷似乎有什麽不滿,道:“我當然知道了,你還好意思說,還不快叫我一聲姐姐。”

“姐姐。”張逸東尷尬道。

心頭一喜,袁婷眉開眼笑,道:“真是聽話,不愧是我的好弟弟,以後我叫你小張吧。”

話完,頭微微仰起,根本就不管別人同不同意。

這時一個人影從大堂走出,他的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正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思冥想。

張逸東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路上與土匪惡鬥的袁總鏢頭,自己心目中的無敵偶像。

忽然,袁總鏢頭喝道:“站住。”

眾人一怔,卻見袁婷甜甜一笑,道:“爹。”

原來袁婷是袁總鏢頭的女兒,張逸東快速鬆開她的手,冷汗從毛孔滲出。

麵色陰沉,袁總鏢頭正指著張逸東,道:“怎麽是你?”

心一顫,絲絲寒意在體內迅速蔓延,直涼到腳底,張逸東撓撓頭,笑得跟白癡一般。

“你怎麽會到我這裏?”袁總鏢頭冷冷道。

受了驚嚇,腦子一片空白,張逸東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耳邊傳來清脆的笑聲。

袁婷嘰嘰喳喳

說個不停,袁總鏢頭都聽得有些奈煩了,道:“好了,我知道了。”

“轟”的一聲,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子踹門而入,左手拿一劍,十幾個手拿兵器之人跟在身後,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與八鬥鏢局有不共戴天之仇。

眉頭一皺,袁總鏢頭笑臉相迎,麵色難堪之極,道:“王少俠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利劍出鞘,劍尖直指袁總鏢頭的鼻子,姓王的那個男子氣勢逼人,怒罵道:“好你個袁大頭,連鏢都押不好還開個狗屁鏢局。”

笑容僵住,袁總鏢頭滿頭大汗,道:“這次真是對不住,對不住,希望大家海涵,海涵。”

張逸東從袁婷那得知,那個姓王的男子名字叫做王一幹,他老爹是本縣知縣,袁總鏢頭上次押的鏢就是他們家的,未料途中遇上悍匪,所造成的損失慘重。

“海涵你個頭,這筆賬你說怎麽算?”王一幹咬牙切齒道。

“你們的一切損失我賠。”袁總鏢頭低聲下氣道。

怒目圓瞪,王一幹氣得嘴巴都歪了,狠狠道:“賠,你得賠得起嗎?既然賠不起還敢口出狂言,人人都說你是縣裏武功最厲害之人,敢不敢與我單打獨鬥,一較高下。”

王一幹縷縷出言挑釁,辱罵之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袁總鏢頭一直低頭不語,如同人家裏的奴才一般,犯了大錯,心驚膽顫。

袁婷終於忍不住了,叱道:“不許你侮辱我爹,我跟你打。”

“住口。”袁總鏢頭冷喝道。

無論怎麽辱罵,袁總鏢頭總是低頭沉默,王一幹一氣之下,就叫人把八鬥鏢局的招牌拆了下來,砸得粉碎,還在上麵吐口水,揚長而去。

受到如此大的恥辱袁總鏢頭還能忍受,圍觀之人指指點點。

剛入鏢局就遇到此等事情,張逸東看得目瞪口呆。

八鬥鏢局聲譽受損,數月無鏢可押,輕閑得很,張逸東經常跑到外麵轉悠,最喜歡去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說書先生經常講一些牛鬼蛇*神故事,張逸東記得最完整的一個故事就是傳說中的豬婆龍了,雖然故事簡短,但是自己覺得很是有趣,故事是這那麽說的。

“傳說中的豬婆龍啊,其貌若龍,略短而肥,不僅能夠騰雲駕霧,還能橫著飛行,很是厲害,它最喜歡吃的就是江邊的鴨子了。”

大街上,有很多人都喜歡叫張逸東為張少鏢頭,張逸東心裏清楚,隻有在鏢局裏頭武功了得之人才有資格當鏢頭,而自己呢,不過是個

混口飯吃的,什麽事都不用做,清閑得很。自己根本就沒練過什麽武功,哪有什麽資格當鏢頭。不過鏢局裏的人大都喜歡拿他來開玩笑,一見麵就稱他為張少鏢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鏢頭呢,看他小小年紀就當上了鏢頭,可謂資質非凡,前途無量。

同樣是鏢頭,張逸東每月隻領到八兩銀子和八鬥米,而那些鏢頭們領到的數額比他多一倍,甚至數倍。張逸東也沒有什麽可埋怨,人家的鏢頭稱號可是為鏢局拚死拚活掙來的,自己隻不過是個混在鏢頭當中的水貨,水貨中的水貨,能得到鏢師一般的待遇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個男孩靜靜坐在院中的石板凳上,黃葉悠悠落下,忽然遠處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

“張少鏢頭。”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袁婷笑容滿麵,大步走到麵前,道:“有錢了,是不是該請我這個姐姐好好吃上一頓大餐。”

渾身僵硬,張逸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應該,應該。”

這時,不知老丐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拍張逸東的肩膀,道:“張少鏢頭,平日我老丐待你如何?”

“很好,很好。”張逸東尷尬笑道,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故意輕咳之幾聲,老丐一臉奸笑,道:“既然你都說我老丐待你不薄,是不是也該請上我吃一頓啊。”

每月才領到八兩銀子,揣在懷裏還沒熱呢就拿出來花去半,張逸東的心隱隱刺痛,似乎在滴血呢,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仍然麵帶笑容,道:“應該,應該。”

重重一拍張逸東肩膀,老丐一副小人嘴臉,道:“張鏢頭真是慷慨大方啊,走了,我們去吃大餐。”

肩膀一疼,再怎麽疼也沒有心疼,張逸東苦笑無聲,臉色自然很是難看,袁婷拉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出鏢局,老丐緊跟其後。

一頓大餐就花去七兩銀子,就隻剩下一兩銀子,少得可憐,讓人怎麽活啊,那個該死的老丐吃得最多了,張逸東有股想哭的衝動,卻怎麽也哭不出來,他恨不能將老丐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打幾個飽嗝,摸摸胖了一圈的肚子,一臉滿足,老丐舉起幹癟的酒囊,嚷嚷道:“小二,把它裝滿。”

“死老頭還真是貪得無厭啊,吃不了還要兜著走,嗚嗚嗚,我不幹了。”張逸東暗暗罵道,急忙拉著袁婷跑路了,身後傳來老丐的呼喚。

“你們快回來,等等我啊,這酒錢還沒有人付呢,誰替我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