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

銀河係偏遠地帶,一顆淡藍色星球按照注定軌道運行。其上海洋廣大,把陸地緊緊包圍,於太空中審望,星球通體泛著藍色光澤,煥發勃勃生機,煞是瑰麗,故而得名藍水星,俗世中稱“地球”。

藍水星居民皆為凡人,信仰不盡相同,但各族中自古流傳神跡。版本各異,其中最引人向往的莫過於東方神州華夏。

呱啊,呱啊。一隻遮天青鷲鋪展巨翅,滑行過瀟涼的荒山,投下的黑影遮蓋住半片樹林。而後落於絕壁上的洞口前,那裏一株幹枯的巨木枝椏上安著粗陋的草窩,避日青鷲猙獰的大腦袋正埋在鐵羽般的雙翅間梳理羽毛。

山風鼓動,枯木枝頭一團團物體隨之晃動不已,一具具半腐爛的屍首卻是微具人形模樣。避日青鷲喜食鮮肉,日落而出,盤旋近百裏而覓食。它興致起了,還會將剩下的食物叼回掛於窩旁。

華夏九州,東方古國,曆史悠遠,可追溯至上古蒙昧時代。傳說,九州先祖們曾受困於天災疾病,凶獸橫行,奈何工具簡陋,生活艱辛,無數族人埋屍荒土,葬身利爪。。。便有仁傑誌士,仰觀天地,總結教訓,經驗,感悟強身健體之法,以求在惡劣的世界生存。

九州先人不屈天地,頑強奮進,憑借古法,逐漸掌控強大的力量,練就呼風喚雨之能,鑄就移山倒海之威。而得自在逍遙,遨遊天地,無數風光仙跡流傳後世。先祖血脈不曾斷絕,跨越歲月長河,在古老的土地上生生不息。。。。。。

華夏國偏南部,氣候溫潤,地形複雜,幾大山脈紮根,洶水繚繞,古木成林。放眼望去,蔥蔥鬱鬱,茂密的原始深林爬遍山頭。

大約十年前,南部山區,氣候反常地出奇,寒冬竟飛起鵝毛大雪,片片簌簌,覆蓋了蒼綠,染白了天地。

群山的背風處,山勢連接一片寬闊的平坳,樹木稀疏,那裏寄居著一戶農家。簡單的幾間屋子,上鋪厚密的茅草,蓋得嚴嚴實實。就著劣土壘砌的土牆,上頭整齊地壓實幹草。繞了一圈,土牆將不大的院子圍住,隻在正麵開個籬笆編織的大門。由於天氣異變,籬笆門扣得緊緊的,平日頑鬧的幼童不見了蹤影,想是聽從大人呼喚,躲入溫暖的裏屋,關緊門窗,生火禦寒了。這鬼天氣,誰願意呆在外麵受罪?

農屋迎麵坐臥一座大山,山勢平緩,山背生一凹穀,彎彎延延,連接山腳下的平坳。映著白茫茫積雪,隱約一條小路翻過山背,由密林中擠爬下山穀,藏入山坳的田地間。此時正值冬季,山間缺水,落雪將幹涸僵硬的田地掩埋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此時雪停了,不再飄撒。但呼呼的白風刺骨,由山隙林木稀少處,洶湧而下,卷起積雪,狂嘯嘶吼,迷迷蒙蒙,泛起陣陣白霧。遠處的山,近處的人家,處於一片模糊中。那條小山路上,深深淺淺的一行腳印,也將要被狂風撫平。這鬼天氣,是誰傻傻地出門去活受罪呢?

蓋著幹草的土牆頂,探出一個小腦袋,頂著老皮帽,一雙充滿靈氣的小眼,側過眼前的老樹,偷偷地打量著看似安靜平和的院子。看到裏屋門窗緊閉,聽著狂風不住灌耳的呼聲,小皮腦袋再次確認情況安全。。。小嘴一咬,不再猶豫,雙手攀上土牆,腳丫用力一蹬辛辛苦苦從田頭翻來的長石塊,熟練地順利翻上土牆。其實土牆並不算高,隻是象征的起些圍護的作用,但對於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無疑難以攀越。因此,小皮帽在對比自己身高與土牆的差距後,明智地打消跨欄的想法。

起跳的長石塊不是找來的,是小皮帽在田間跌到的!當他在院外徘徊,為苦苦找不到起跳工具煩惱時,腳下一拌,跌了個大跟頭!扒開積雪,雙眼露出欣喜,長石塊靜靜地躺在僵凍的泥土中。原來這是田間入水口,石塊是農人堵水用的。顧不上疼痛,幹脆地抹掉臉上積雪,著力撬起石塊,發現竟抱不動,隻得步步翻向土牆。。。。。。

冷冽的寒風裏,窄小的土牆上,一個麵目清秀的小男孩哆嗦地站著。與山裏孩子一般,看上去有些髒兮兮的。誰也沒料到會來個寒冬,破舊的外套包住裏麵的好幾層單衣,手套磨破了,頑皮的手指頭露了出來。小男孩小臉凍的通紅,兩隻小手不停相互摩擦,送近嘴邊哈氣取暖。如此天氣,這小孩為何行為古古怪怪?奇異的天氣,怪異的孩童。。。。。。

打量了籬笆大門,小男孩下意識地往老樹樹枝遮掩的牆頭靠。門那裏可臥著一頭大黃狗!它就趴在門旁的安樂窩中,大腦袋搭在兩隻巨爪上,在閉目養神。眼睛半睜半閉,腦袋一沉一沉的,大嘴流出哈喇子,似乎睡著了。。。。。。卻時不時地抬起頭,睜著惺忪的雙眼,望望天空,不滿地低聲咆哮,它也在詛咒這可惡的反常天氣。扒拉扯過鬆軟的幹草,調整個舒服的姿勢,接著呼呼地打鼾。

籬笆大門本是小男孩的第一目標,透過編織的籬笆門,盯著一棵老樹下的舊雞舍,那是此行的目的。在目睹大黃狗睡覺的高深功力後,再比量自己小手與大黃狗健碩的雙爪,再三權衡,趁著大黃狗閉眼打鼾的空隙,鼓足勇氣,悄悄地。。。。。。。。。。。。。。。。。。。。。。。。。。。果斷轉移了!!!

老樹挨牆生長,年紀雖大,樹幹不高,隻與屋頂平齊,勝在枝杈繁多,幾根枯枝還伸出牆外,枝上堆些許白雪。小男孩拳頭緊攥,臉上寫滿倔強,眼神堅定,直勾勾盯著牆角的雞舍。

“為了爺爺,今天我一定要偷到一隻雞回去!”單純的山裏娃掩不住心底的羞愧,自己給自己打氣,小臉漲得通紅。畢竟,十歲不到的孩子,思想純淨,第一次偷東西,難免心裏沒底氣。

男孩口中的爺爺是這一片山林的守林人。年過古稀,身材消瘦,平時戴一副老花眼鏡,身披樸素的布衣,遊走於方圓數百裏的山林,看守林場。守林人並不是本地人,在這看了二十多年的林子,與附近的居民處得也融洽,卻沒有一人知道老人是何方人氏。別人問他,老人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北方,什麽也不說。

老人有自己的想法,一個原本風風光光的

大學教授,在那些紛亂的年代,莫名其妙地蹲了牛棚,再莫名其妙地被打個半死,然後莫名其妙地被發配到這鳥不生蛋,雁過不留毛的山旮旯看林子。社會穩定後,原想可以回歸故裏了,卻遲遲等不到外界政策的調配動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將這山旮旯給忘了,忘了這還有一個守林人。

老人也不敢自作主張的跑回去,隻得一直在這老老實實的守林子。每年偶爾還有車隊開進來,砍伐木材,栽種樹苗。其餘時間,碩大的山林中,除了附近偶爾進山砍材的山民,眼光中不是四蹄跑的,四爪奔的,兩翅撲騰的,就是整條爬行的。。。。。。

山中多猛獸蟲蛇!老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山巡視山林,順便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巡便是十天半月的,有時借宿樸實好客的山民家,有時尋個山洞過夜。

老人自己用木材在深山中搭了個木屋,雖人跡罕至,但山中叢林環繞,空氣清新,倒也寧靜安逸。直到九年前,平靜的日子才被打破,孤單寂寞的日子也得以終結。

那年,也是寒冬。在一次巡山返回的途中,老人匆匆行走於繁盛的山林間,天已經暗了下來,經過的村莊也已經重新隱藏在身後密林裏。北風呼呼地刮,老人緊了緊衣衫,山路崎嶇,天又暗了,路不好走,各種猛獸也將開始離窩覓食,必須加快腳步,趕到上次發現的洞中,才能安全度夜。

混合著呼呼的北風,濃重的夜色,似乎傳來怪異的聲響,宛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啼哭。

老人摸向腰間的刀把,抽出一把老柴刀,認真的辨別那個被風聲樹濤聲覆蓋的微弱聲響。“真的是嬰兒的哭聲。。。。。。”老人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些不尋常的事,何況這是茫茫的大山中,誰也說不準會遇到什麽怪異的事。

戴好破舊的棉皮帽,檢查腰間的酒壺是否掛好,一切準備妥當,不忘摸摸左手的四個手指,提醒自己戒備。老人左手確實隻剩四手指,並不是天生四指。摸著殘缺的食指,想到那個夜晚,老人仍心有餘悸。

那是正值炎熱的夏季,自己也是行夜路時聽到似嬰兒般的哭聲,著急心切,便一路尋去,在一殘破的木屋前,鮮紅的絲布包著一白白胖胖的嬰兒。荒山野嶺的,怎麽無緣無故出現一木屋,周圍樹影幢幢,大山死一般的沉靜。當時老人沒想太多,就將那嬰兒擁入懷中。嬰兒看到有人靠近,停止了啼哭,安靜下來,粉臉上揚起微笑。紅布入手滑膩,嬰孩惹人憐愛,隻是,那微笑有些詭異,像是陰謀得逞的微笑。。。。。。。

老人懷抱嬰兒,滄桑的老臉洋溢陣陣的喜悅,伸出布滿老繭的手,輕輕地刮嬰兒粉嫩的小臉。嬰兒也許十分享受,也伸出兩隻小胖手抓取老人的左手,還把食指含在小口中吮吸。老人嘿嘿直笑,笑著看小嬰孩含著自己的手指,指尖傳來溫潤舒服的感覺,酥麻的感覺越來越烈,意識漸漸模糊。。。。。。

夏季夜空多星,而此時厚重的烏雲飄過,蓋住大半星空,掩住了皎潔的月光。

喔~~喔~~~喔~~,悠遠的山林響起聲聲雞鳴!!!大半夜的,什麽雞在打鳴?可是卻救了老人一命!高昂的雞啼如蕩世請音,老人瞬間恢複神誌,接著是鑽心的疼痛!仔細看,那嬰兒抱著他的左手食指在啃食,小嘴張合不停,滋滋有聲,正在吮吸老人鮮血!!!腥熱的鮮血把小嘴塗成一種詭異的紅,小臉滿是興奮。

老人急忙抽手,試圖擺脫小孩血口,食指卻被緊緊咬住,抽不回來。老人下意識地放開一直抱著的嬰兒,騰出右手,去按那不安分扭動的嬰孩身體。

掙紮間,烏雲已飄過,月光,星光,再次泄露大地。老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物幻化扭曲,破木屋淡薄下去,露出擋著的木影。而原來抱著的小孩,正與自己相爭的嬰孩,觸手滑膩,毛茸茸的滿身銀毛!鮮豔的紅布更是腥臭無比,滲著汙水,散發腥味,入鼻令人眩暈。紅布纏住老人左手,連著白毛嬰,盡管老人猛力甩手,但一時竟分不開。白毛嬰兒更是倒轉身體,重抱住老人左手,繼續行凶。

鮮血流失,老人渾身泛起虛弱感,雙眼赤紅。一人一妖鼠,相互對視著。

“畜生!!!”老人怒火萬丈,拔刀直砍白毛嬰孩!妖嬰見鐵刀撲來,猛咬一口,迅速跳離老人左手。妖嬰口啣一根手指,穩穩落在一石頭上。這時,瞧得真切,這哪裏是粉嫩可愛,人畜無傷的嬰兒,分明是一隻山中的白毛仙,地地道道的黃鼠狼!!!

山中畜生活的年歲久了,大多產生妖異。這隻黃鼠狼已滿身是銀白的毛發,顯然有些歲數,道行不淺,於此地施幻術為害。而此地哪裏還存在木屋,一石碑立在一座月色中白慘慘的新墳堆前。墳頂豎直插著一白棍,棍上纏繞兩條細小慘白的布條,正和風搖動。墳堆四周胡亂灑著滿地的紙錢,白白晃晃的,在深夜的荒蕪大山中,極是嚇人。白毛黃鼠狼吐掉手指,身軀弓起,四爪抓扯,目露凶光,齜牙咧嘴,鼓著腮幫,不斷發出怪異恐怖的聲響。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食物般盯著老人,似乎在怪這凡人不識好歹,沒將自己喂飽。

老人看到自己左掌血肉模糊,食指恐怕得廢掉了。更可惡的是這畜生利用自己的善心,而且謀害自己。樂於助人,卻遭反噬!這天地公理何在!身體虛弱,但壓不下胸中怒火千萬重,頭腦一熱,管它什麽邪異,什麽山中精怪,強行提氣,揮刀直撲該死的白毛鼠狼!那白毛鼠狼未料到眼前的俗子敢侵上前來,以往的“食物”不是精血被吸盡而亡,就是看到自己顯露真身時都幹脆的嚇暈過去了,再繼續進食,得來毫不費力。白毛鼠狼一愣間,柴刀結實地砍中目標。

嗷~~~,伴隨痛苦的嘶嚎,銀亮的毛皮灑下腥臭的黑血。白毛黃鼠狼吃痛,縱身躍下墓牌,也不敢再招惹老人,竄入墳堆後的雜草叢,掛著鮮血的銀色妖影極速消失在夜色中。。。。。。

守山老人渾身冷汗,靠著墳頭墓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還未從剛剛的境遇緩過來,自己差點暴屍荒野!即使是盛夏,夜間山裏亦冒著寒氣,非裹著被

子睡覺不可,要不就得凍壞。守山老人此時虛弱無比,好想就這樣靠著墓碑睡去。寒流刮過,凍得左手掌入骨生疼,老人才意識到不妙,掙紮著醒過來。拉過背包,右手探入包內,摸出酒壺,藥箱。噴了一口烈酒,疼得老人直咧嘴,對傷勢進行簡單的消毒,包紮。同時口中不斷大罵,罵聲震天,驚起林中已沉睡的飛鳥。老人在給自己壯膽,此地陰沉詭異,生怕再引來別的不幹淨的東西,想起山民口中的驅鬼古法,頓時破口大罵。寂靜的深山響起這叫罵聲,更顯得怕人。。。

罵罵咧咧間,拾起掉落的砍柴刀,老人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如今,自己竟然又再次聽到這詭異的嬰兒啼哭聲,怎麽會不緊張!!!從記憶中擺脫出來,守林老人握緊手裏利刀,循著聲音向前摸去。近了,聽得真切,入耳的確是嬰兒啼哭聲,混雜呼呼的北風。

拐過一個轉彎,入目一個小矮坡,原來這裏是一條叉路。老人清楚地記得沿著那條小路,穿過幾座大山,可以在一條小河旁找到一村落。不久前,村落的傳統節日,村民還專門派人上山,尋到家門前,邀請自己去飲酒。難道,妖邪對那些可愛的村民出手了?想及此處,老人冷汗連連,如果真如此,今天就是拚了老命,也要除了這畜生!!!

打定主意,老人勇敢越過小矮坡,直探妖邪真麵目。矮坡下的山流水道中,一張破舊的棉襖緊緊包裹著,從中傳出聲聲啼哭,混合在呼嘯著寒風。哭聲急促,脆嫩憐人,也許是襖中嬰孩餓了。老人心思細微,他已瞧出個大概,水道在矮坡下,正好處於背風處,刺骨寒風卻是刮不進凹下的水道。無論丟棄嬰兒的人出於什麽原因,至少可以看出,那個狠心人對小家夥還有著一絲的眷愛。

不是白毛妖孽,老人心中的石頭落地,收起柴刀,越下水道中。

一個可愛的小家夥,撲眨著純淨明亮的雙眼,咬著自己的小指頭,疑惑打量著抱住自己的老頭。小家夥很乖,感受到自己被抱住後就停止了哭泣。翻開包裹後,老人也在觀察懷中的嬰兒。小家夥身體不是很壯實,相反,看上去還有些瘦小,嫩白的身體不時滲出細小汗珠,以致於臉色蒼白,不似普通初生嬰兒般紅嫩。

或許,正因小家夥身患的難以治愈的疾病,才被無情的拋棄在寒冬的荒山野嶺,任其自生自滅。在冰冷的黑暗中,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抱住,小家夥仿佛找到了依靠,不再哭鬧,眯著眼睛,咧開嘴開心地笑著,小手亂抓,小腳丫興奮地亂蹬。

老人笑得皺紋都開了,一個勁地嗬嗬傻笑。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好小家夥,打開外套,塞在懷中,裹得嚴嚴實實。老人返身往路過的村莊走去,他必須先解決小家夥餓肚子的問題。。。。。。

從此,山中的木屋添了許多笑聲。偶爾路過的山民經常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木屋外忙上忙下。獨自劈柴,挑水,生火做飯,有時還扛著笨重的鐵鋤頭打洞,栽樹苗。而老人巡山時,也總跟著個倔強的小尾巴。當人們問起時,老人豪爽地哈哈大笑,拍拍小孩瘦小的身板,直稱“這是我小孫崽”。

守林老人給他小孫崽起了個奇異的名字,“公羽良”!名字確實特別,有複古的味道。每回公羽良向爺爺詢問時,爺爺總是神秘的一笑,搖頭不語。守山老人其實姓林,天意作怪,正和他的職業。

林老人覺得自己的孫子不能與自己一般,終老山林,便決定為孫子取個好名字,討個好彩頭。總覺得找出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好,難以抉擇,他曾為此煞費苦心。萬般無奈下,決定聽從天意,啟用多年前學到的玄術卜個好名字。罕見的姓氏,怪異的姓名。。。結果雖然有些特別,但也有另一番滋味,古意濃濃,未必不是個好名字。

公羽良自小體弱,深山靈氣濃厚,倒也適合養身。林老頭每天看著公羽良在山野裏瘋玩,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他也不說什麽,反正日常的家務,每日三餐,都交給孫子去做,自己每天吃著可口的土家飯菜,日子過得還清閑。哪天來了興致,抓著小家夥聽自己講那些激情燃燒的歲月,胡扯一些天南地北的奇聞異事,把小家夥唬得一愣一愣的。有時抄幾本古籍,逼著公羽良背會背熟。

平靜的日子洋溢著久違的幸福。公羽良每天幹些重活,隔三岔五的跟著爺爺巡山,不知不覺中,惡疾已遠離,小身板漸漸壯實起來。多年的鍛煉下來,十歲不到,已經敢於獨自出入群山,執行巡山的任務。

可是入冬前,林老頭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回一病不起,接連幾天躺在床上,一吃東西胃就抽疼得厲害,勉強喝些水,得以補充些機能。公羽良看著爺爺一天天消瘦下去,心裏酸酸澀澀的,每天把家裏僅剩的山藥子煮的噴香,盛到爺爺床頭,盼望爺爺吃了就能好起來,可惜爺爺都未曾動過筷子,臉頰瘦了一大圈,雙眼也凹了進去,更顯蒼老了。

今天睡了很久的爺爺醒過來,精神煥發,麵色紅潤,狀態好了許多,仿佛快要痊愈了。林老頭說自己餓了,讓公羽良去弄些山藥子粥。公羽良一直扒睡守在床頭,見到爺爺能起床,還要吃東西,內心欣喜,邊抹眼淚邊回是。林老頭凝視著孫子喜衝衝地跑出去,再輕輕地掩好門。老眼中盡是依依不舍的神情,好似再也見不到孫子一般,他極力記住孫子的容貌。林老頭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要求吃飯以及病好的表態下,其實是實實在在的傳說中的回光返照!

林老頭頭枕著床欄,等待最後的一餐,上路前一定得吃飽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孫兒進來。。。也好,免得去的時候嚇著了他。”

而奔門而出的公羽良,暗自打著算盤。“如果爺爺能喝上一碗雞湯,一定可以好得更快。。。。。”他放下洗了一半的馬鈴薯,恍然醒悟,“對,我記得那個地方有雞!”一念及此,公羽良果斷扔下鍋盆,衝出木屋,踩著積雪,一深一淺地往山下狂奔。

“為了爺爺,今天我一定要偷到一隻雞回去!”

站在土牆上的公羽良,開始實行他的偷雞大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