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泰山論道

禹皇宮,火雲殿前,練武場。公羽良之前身陷飛劍“疾風驟雨”重圍,春兒衝到跟前要索賠斷了的青白劍。天魔教聖女月姬影氣勢冰冷,怒目耽耽。公羽良泰然自若,使計假意與天魔教交好,揭過兩者之間的恩怨。

一番話,引得氣氛頓時突變,局勢愈來愈不明朗。月姬影收劍思索、權衡利益。毒麵郎君急性之下,打算在月姬影答應提議前,先下手除掉公羽良!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右臂已失,功力大打折扣,不再是無敵天下的天魔教護教法王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公羽良轉息間將斷劍深**入毒麵郎君胸口。不僅脫出重圍,更是憑著大智大勇,轉敗為勝!

而後,原先的約定到期。禹皇宮的承諾的謝禮暫且擱下,公羽良要與蚩尤前往解開九州封魔印。

一聲震天的大喝,禹皇宮老一代宮主夏淩度空而來。又一番糾纏後,看到公羽良身邊的蚩尤。夏淩驚叫道:“前輩!您怎麽在這裏!!!”

夏淩掠到蚩尤跟前,就要行禮。突然瞳孔一陣收縮,情況不對頭!他忙不迭地又倒退,驚愕地道:“你究竟是誰!?”

蚩尤雖然與洪爐劍池隱閉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但二人的氣質完全的天淵地別。眼前此人渾身流露著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魔焰翻湧。前輩卻如平靜的淵海般深不可測,但平和近人。而且,這位仿佛是虛體,前輩可是真真實實的血肉之軀。天下還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難道。。。。他們是孿生兄弟?

夏淵胡思亂想,而後向蚩尤行了一大禮,正色恭敬地道:“晚輩魯莽了,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前輩因何事駕臨禹皇宮。”

禹皇宮眾人見老宮主向與公羽良一起的魔影畢恭畢敬地行禮,全都傻了眼。春兒更是如木雕泥像般愣著一動不動。

“老宮主。該知道的自然知道,不該問的就別多問。”九鼎封印才解開了兩處,公羽良為防萬一,不打算告訴夏淩實情。

夏淩碰壁,幹笑了幾下。

“哼!小子。你別來搗亂。本尊立世千秋,名壓萬古,從不畏畏縮縮的。”蚩尤毫不避諱,直來直往。

“告訴你無妨,本尊乃——魔祖蚩尤!”

驀然,蚩尤迸發出煞人的滾滾魔元,仰天長嘯,音裂長空。死寂一般的練武場霎時蕩開一股無形的氣浪。一個禹皇宮弟子立足不穩,被卷起拋飛出去。

“吾——乃——蚩——尤!”嚎嘯在練武場上空久久回蕩。

太古魔神蚩尤確實名震千古,他一句話便點燃了練武場上的硝火。除卻公羽良,其他人心神狂跳,下意識地捏緊手裏的兵器,後退了好幾步。此時月姬影很慶幸自己沒有激怒蚩尤。

“夏小兒,你是說在劍池中有一位與本尊一般模樣的老人!?”蚩尤眼爍烏光,有些焦急地詢問夏淩。他以大神通強行讀取了夏淩的思想。難道此處殘魂已經修回一身神通?

夏淩回過神來,恭敬地行禮道:“夏淩不敢欺瞞前輩,那確有一人與前輩長得一般無二。晚輩便是奉那位前輩之命,前來平息紛爭的。”

“小子!你在這裏等著!”蚩尤匆匆丟下一句話,展開急速,跨空而去。目標正是火雲殿後的險峻群山。此處竟然孕育了有血有肉的殘魂!帶著公羽良確實有些不妥。而且,似乎也沒有讓公羽良割腕放血的必要了。留他在此反而安全些。

恐怖的蚩尤一走,練武場又**起來。月姬影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對話,神劍或許就在那劍池中。可是那裏偏偏有兩個可怕的存在。月姬影猶豫不決,好幾次掐起禦空靈訣,最後都沒付諸行動。

夏淵急忙上前道;“師傅,劍池乃我禹皇宮禁地,不容那魔教妖徒向洪爐劍池踏足一步。我們將魔頭都擊殺!”夏淵麵色陰狠,招呼剩下的人圍住月姬影、春兒、陰山老嫗三人。他心裏暗想:“我們足有九人,再加上剛剛出關的師父,足以全殲天魔教餘孽。”

月姬影揚起飛劍,陰山老嫗張開“烏雲罩”,化作一團烏光懸浮在頭頂。春兒武器丟失,躲在月姬影身後,不斷地臭罵公羽良。

“都給我住手!!!”夏淩高聲喊道,沒有參與圍剿。

“我奉前輩之命,替即將出世的神劍尋覓有緣人。爾等快快收起武器,停止爭鬥。”夏淩頓了一下,犀利的眼光掃過每個人。

“寶物出世,講究機緣,強求不得。無論是不是禹皇宮弟子,都能進入劍池聽劍。在場的所有人,暫且擱下仇怨,隨我進入劍池!”

夏淩話一落下,月姬影三人便撤出包圍圈,緩緩收起武器。禹皇宮眾人心裏不甘。死了那麽多人,更是折了三位長老。說放下武器便放下,神劍豈不是有可能被魔教得去。一個個盡皆遲遲不願放下兵器。

夏淩態度堅決,將帶頭起鬧的夏梵天狠狠罵了一通。又豪不講情麵地訓了一頓。禹皇宮眾人才平靜下來,無奈地接受事實。

看著夏淩帶領眾人往後山行去。公羽良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如若能得到神劍那固然是好,他更擔心的是蚩尤能否足以麵對此道殘魂。從夏淩無比崇敬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泰山殘魂絕不簡單!!!

洪爐劍池,火花搖曳,印紅了岩壁。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相互對視著。其中一道是虛體,一個是真真切切的血肉身軀。沒有想象中的大戰,蚩尤與泰山殘魂隻是靜靜地相對而視。

泰山殘魂完完全全是一個活人,一個糟老頭子。他著一灰色抹布長袍,身體健碩,皮膚有些幹癟。頭發已經枯黃,臉上爬滿蜘蛛網般的細小皺紋。老手布滿厚厚的老繭,似乎長年累月都在幹著什麽粗活。

泰山殘魂簡單地站著,沒有任何的防備,仿佛毫不擔心對麵的蚩尤魔影。他咧著嘴,臉上洋溢著質樸、憨厚、純真的笑容,渾濁的老眼不時閃過抹抹精光。他亦是魔祖蚩尤殘魂,何況比魔影蚩尤更早蘇醒,還修出了人身,修為比魔影蚩尤還要高上幾層!!!

“嗬嗬。九轉還神禁術嗎?你使來還真是合適不過了。

不愧擁有魔祖蚩尤殘識,果然是千古人傑。不過,你以為會對我有用嗎?”泰山殘魂甕聲甕氣,簡直就是一個樸實的鄉民在講話。

魔影蚩尤烏光燦燦,眸子深邃,語氣堅決:“本尊勢必要將你‘同依’!”

泰山殘魂似乎料到魔影蚩尤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眯著眼嗬嗬笑著。待樂過了,他略有些哀傷,又夾帶著些興奮說道:“嗬嗬,你確實比我更適合重生歸去。放心吧,記住我剛剛說的話。辦完最後一件事,我便會與你‘歸途’,如果那時我還有意識的話。。。。。。。反正你要的也隻是魂體而已,不會對這一身臭皮囊感興趣的。不是嗎?”

“如你所願!地魂,本尊成全你。”

泰山殘魂是三魂之一的——完完整整的地魂。地魂心裏湧起真實的感激,他語調有些哽塞,低聲道:“謝謝。”

魔影蚩尤在公羽良等人入劍池之前,究竟與地魂達成了什麽約定,最後能否順利“歸途”呢?在呼呼的火焰中實行蛻變的萬千寶劍,聆聽到了這一切。。。。。。

“嗒嗒~~嗒嗒。。。”

在一條簡陋的通道內回蕩,愈五丈便顯現一具青銅雕像。雕像相貌醜陋,凶神惡煞般張著大嘴,露出恐怖的獠牙。雙爪交錯上舉,頭頂托著一盞盞篝火,指引著來人一步步進入洪爐劍池。

禹皇宮一行人亦是首次進入禁地,皆搞不明白:為何會有這些模樣古怪嚇人的青銅擺像,一個個都是可怖的凶魔般?

天魔教三人跟在禹皇宮眾人身後十多丈遠,沿著歪曲的岩道慢慢接近劍池。春兒不時掉隊,落在後麵。她想從岩壁上那密密麻麻地鏽劍中,找出稱手的兵器。可是,一大段路途下來,拔出的無一不是斷劍。頓時,岩道裏又響起春兒清脆的臭罵聲。

春兒滿臉失望地丟下一把看起來有些新色的斷鐵劍,杏目一轉,看到掉在不遠處的公羽良。

“臭流氓!”她丟下一聲罵語,快步追上了前麵的月姬影與陰山老嫗。公羽良掂掂青白劍,苦笑了一下,看著春兒的身影消失在一個拐角。

石道緩緩地下沉,一點也不覺得有坡度,宛如踏行於平地一般。地麵簡單地鋪著塊塊連接的青板石,一條約兩米寬的青石路,古樸大氣。蛇沿般通向地底深處。

石道內,最震撼人心的無疑是兩邊岩壁上,那插得滿滿的鏽劍!由洞口開始,一直如此,一眼還望不到頭。公羽良估計,至少已深入地下百多丈。如果說這些都是禹皇宮煉製的廢劍,那這些得經過多少年的積累啊!他驚訝得無以言表:“不愧是兵家大派,淵源深遠。”

劍雖亡,劍意不息,潔簡、肅穆的劍墳。公羽良伸手觸摸斑駁鏽跡,閉目用心感受著蕭蕭的劍意。他感覺自己摸到了某種玄妙的劍道。

耳中“嗒嗒”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最後漸漸消失了。這一刻,忘記了與毒麵郎君的廝殺,忘記了禹皇宮中的魔正紛爭,似乎也忘記了他自己。。。。。。

這一片空間虛幻朦朧。大約過了盞茶功夫,公羽良才慢慢地脫離那種難得的玄妙意境。劍道的領悟,讓他推開了另一扇沉重的大門,門內錚錚劍意撲麵而來。劍墳中的頓悟,帶起修為的提升。公羽良有一種強烈的錯覺,感覺自己就是融合境高手。

一切仿佛新蝶破蛹般,隻要掙脫絲繭的束縛,便可以飛向廣闊的天地。

公羽良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走道裏空氣越來越幹燥。劍身也漸漸添了些新色。

“請留步!”

當公羽良轉過一個拐角時,黑暗中一聲突兀地喊聲!待看清來人麵容,他徐徐放下橫在胸前,那緊握青白劍的手臂。

“你便是京南城長華醫院失蹤的那個公羽良?”進入洪爐劍池前,鬼屠夫一直在這裏等待公羽良的到來。剛剛更是目睹了公羽良觸摸劍道門檻的一刻。

“鬼屠夫?沒錯,如假包換,我就是公羽良。半月前,我似乎是在一所醫院養傷。”公羽良並不知道當初醒來時的醫院叫長華。

“小兄弟,你很不錯。雖然以前沒聽過你的名號,不過放眼整個天下,年青一輩中你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鬼屠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說話中氣十足。他毫無假意,真誠讚揚公羽良。

鬼屠夫作為刑罰世家傳人,麵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這與家族所傳的刀法息息相關。卻也是憑借著三十六路淩遲刀法,於而立之年當上華夏龍組第二大隊隊長。

鬼屠夫摸摸手裏的長刀,接著道:“若是單槍匹馬,我鬼屠夫自認,無論如何也勝不了毒麵郎君。而你,公羽良,卻做到了,而且還手刃毒麵魔頭!如你這般的璞玉,若入我龍組,前途將無可限量。我鬼屠夫作為華夏龍組第二大隊隊長,我將以個人的名義向上頭擔保,推舉你為第四大隊隊長。這可是許多人都眼饞的權位了。當然,憑你的資質,立下戰功不是問題。日後的成就,也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隻是,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可否願意加入我龍組?”

“龍組?”公羽良疑竇叢生:“聽起來是一個組織?”

鬼屠夫耐心地解釋,欲為龍組添一名得力幹將。

“華夏龍組確實是一個組織。聚集一些沒落的上古大派,以及一些散修,以暗中護衛華夏安危為宗旨。抵禦外敵,拔除可能威脅華夏安全的惡苗。”

鬼屠夫語氣一轉,冷聲道:“比如,現在你與凶魔蚩尤混在一起。如果我匯報組裏,你便是龍組必須拔除的禍患。”

公羽良眉頭微皺,淡然道:“你是說,我要在龍組與蚩尤之間作出一個選擇。你是在勸我離開蚩尤嗎!?”他拔起青白劍,準備迎對鬼屠夫。

“小兄弟。別衝動!”鬼屠夫感覺氣氛不對,趕忙舉手勸說道:“蚩尤乃萬古凶魔,惡名累累,你何必要與他在一起?如今蚩尤仍處於殘魂狀態,若有大高手傾注全力,未必勝不了他。到那時,你也將死無葬身之地!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公羽良仔細揣摩著鬼屠夫的話,石道中火光明滅,映著他的臉忽明忽

暗。鬼屠夫靜靜地等待著答案,龍組將要添一名超級新人。

這一刻,時間似乎拖得很漫長,整條石道一片死寂,隻剩光與暗在交織;又仿佛時光匆匆,一瞬間的決定,將模糊怎樣的未來。。。。。。

沉默了半響,公羽良眼裏的疑惑漸漸散去,雙目又恢複了澄澈。整個人豁然開朗,似乎放下了某種沉重的包袱。身子釋然輕鬆,透發出一種超脫世外的輕靈氣息。

公羽良輕輕擦著青白斷劍,自信淡然地道;“我公羽良從小與青山為伴,翠竹為伍。習慣了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你所說的那些浮華虛榮,離我實在是太遠太遠。正道也罷,邪魔也罷,在我看來,並無多大的區別。翻開《煉骨術》第一頁時,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了。抱歉,恕我公羽良不敢高攀。”

公羽良婉言拒絕了鬼屠夫的邀請,最後眼神無比堅定、一字一頓地道:“我想走我自己的道。”

言罷,他不再理會鬼屠夫,施開腳步,追往洪爐劍池,他究竟還是放不下蚩尤。

一聲輕輕地低語飄散在明暗交織的通道中,“不知道老不死怎麽樣了?”

鬼屠夫望著公羽良遠去的背影,竟然發覺自己視線漸漸不清晰,似乎並不是目送那個遠去的背影,而是恍惚能看到自己的往昔。當年的自己,如果也能似眼前的少年一般決斷,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了。

鬼屠夫留下一聲深深的歎息,也去往洪爐劍池。因為總組長說過,龍組不參與奪劍,但一定要知道神劍最後的歸屬。

洪爐劍池內,夏淩還未帶領有緣人到來。魔影蚩尤臉上揚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一位樸實的鄉民般老者與他席地而坐。兩人間擺著一張石桌,其上置兩壺濁酒。

“嗬嗬,那位青年便是你選中的人嗎,看起來還過得去。這酒也不錯,火烈爽口。嗬嗬,快喝啊,別浪費了。”

魔影蚩尤隻是虛體,享受不到人間美味。他麵前的壺酒還是滿滿的,點滴未動。地魂一人喝得痛快,大呼過癮。還不時地勸勸酒,調笑蚩尤,輕鬆。親密得如兄弟共桌一般。

“啊~~”地魂又灌下一大口火烈酒,舒坦地長吐一口大氣,咋咋嘴巴道:“嘖嘖,真是好酒。你不喝,我可要幫你喝了。”

話雖如此,卻不去動蚩尤的酒壺。他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一壺酒,自顧自飲起來,悠然自得。地魂看得很開,很是豁達:“一劍一酒一知己,此生足矣。”

地魂修為比魔影蚩尤還要高出一大截。若兩人相爭,落敗的一定是魔影蚩尤。可他卻如好客的淳樸鄉民一般,熱情地邀請蚩尤與他飲酒,絲毫不提“歸途”的事。

魔影蚩尤從地魂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殘魂間相嗜的怨氣。相反的,反而體會到一種血脈相連的兄弟之情。那久違到似乎已經忘卻了的情感。

與公羽良一般,地魂也讓他打心底覺得暖暖的。知己難逢,他意誌不禁有些動搖。究竟將地魂“歸途”是對是錯?

“地魂,我。。。。。。”蚩尤話語哽咽,還未出口,便被地魂揮手打斷。

“停!你什麽也不必說。隻須陪我飲酒即可。嗬嗬,來,再來一杯。”

蚩尤猛地端起酒壺,一飲而盡。

“這就對了。”地魂欣慰地道。

天地間仿佛隻餘二人,一台老石桌,幾壺濁酒,幾聲暢笑。。。。。。

轉過一個拐角,岩壁上的劍少了許多,已稀稀落落的。青銅獸像也擺到了盡頭。前方一個圓形洞口,透出微微火光。公羽良甚至春兒的驚叫聲,洪爐劍池已近在眼前。

一個一眼望到盡頭的大洞穴,大半部分火花繚繞,深處更是一片通紅。春兒不可置信的捂嘴驚叫。那赤紅的凹池裏,插滿密密麻麻的寶劍,幻出點點熒光,引人無限神往。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公羽良還是驚訝得無以複加。

“不愧是禹皇宮,真是好大的手筆!”鬼屠夫接踵而至,由衷地讚歎道:“全都是中品寶器以上的寶劍。哦,竟然還有上品的靈器!依我看,那裏隨便哪一把劍,丟到外麵,都會引起血雨腥風。”鬼屠夫闖蕩多年,老練沉穩,比公羽良要鎮定些。

不僅禹皇宮眾人,連天魔教三人,都老老實實地站著。誰也不敢造次,更沒有膽量進入劍池取劍。地魂與蚩尤並肩立於一座五色祭壇上。截然不同,卻浩大無垠的氣息鎮壓著整個洪爐劍池。

禹皇宮眾人已由夏淩口中得知。原來,三百年以來,禹皇宮閉關的前輩們,隻是替那位麻衣老者守劍的劍奴而已!雖然得到了無私的指點,日夜辛勤修煉。奈何,禹皇宮先人沒有一個能破入金丹境界,終老於劍池。

是以,禹皇宮閉關的先人,不會再現於世。而傳聞中耗禹皇宮三百年心血的神劍,純粹是那位麻衣前輩獨自煉製的!禹皇宮隻是看客而已。

現實往往很殘忍,令人不願去麵對。但如今神劍將出,禹皇宮更是有九人前來,還是很有希望被神劍選中。他們暗定決心,一定要將神劍留在禹皇宮!

公羽良望見蚩尤與一麻衣老者相安無事,心中雖有疑慮,卻是一塊石頭落地。他鬆了一口氣,回望月姬影三人。春兒兩眼直冒金光,一幅憧憬的模樣,好似她已經獲得神劍一般。

公羽良晃晃青白斷劍,苦笑了一下。春兒被傳說中的神劍吸引,已不再要求他賠劍了。

地魂上前一步,朗聲道:“吾傾三百年鑄劍,如今即將大成。爾等皆為有緣人,在場的某一位將是神劍的主人。神劍出世前,不得爭鬥。否則,就地斬殺!”

地魂最後的話絕滅情感,霸道冰冷,眾人皆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違規。

“盡皆進入劍池聽劍!”地魂一聲大喝,飛身落下五色祭壇,神情肅穆。

頓時人影紛紛閃動,都投向火焰灼灼的洪爐劍池。

那是一個火的世界!

“夏淩,你也進去。”地魂吩咐站著不動的夏淩。他喃喃地低聲自語:“時間不多了,必須給神劍找到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