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裝

幾天的長途跋涉下來,吳簫已經累壞了,他從“服務員”那拿到了自己的房牌後便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內。房間很大,布置的也比較雅致。

不過吳簫沒興趣去在意這些,他此刻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先洗個澡,然後大吃一頓,最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不僅是因為連日來在惡劣的環境中長途跋涉,更是因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吳簫每日無一刻安心,雖然此刻身處於魚龍混雜之地,但相比南宮家與李家卻是要讓他安心的多。

進房後,吳簫飛快的脫去衣服,跳進了澡盆泡起了澡,久違的舒適讓他多日來緊繃的神經漸漸的鬆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吳簫竟然因為太舒服而睡著了

!砰!”吳簫睡著正香,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無論是誰,在熟睡中突然被人吵醒,心中難免會有些火氣。

吳簫一邊從澡盆中起身穿衣,一邊有些不悅的答應道:“何人如此聒噪?”

“公子,是小人我,您剛剛吩咐我……”

“哦?”吳簫迅速穿好自己那已經變得又破又髒,甚至已經有股異味的衣服。

穿完後,吳簫還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換身新衣服,因為就在剛剛,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不久前城中那些行人看到自己會不由得閃避。

他現在所穿的這件衣服實在是就比街上那些乞丐身上所穿的強那麽一點。

“公子,您的那塊古玉共換了六個三皇幣,扣除各項雜費共五個銀幣,還剩下四個三皇幣五個銀幣。”那跑堂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錢幣遞給吳簫。

吳簫接過三皇幣,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其實你本來並不用將這些錢給我,因為我並不知曉其中的行情。你完全可以對我撒謊,這些錢剛剛夠抵消我在這店裏的一切費用。即便你是信口開河,我也不知。”

聞言,那跑堂的夥計臉上笑道:“公子,瞧您說的,我李參雖然是個小人物,不過咱開門做生意的,講究的那就是‘誠信’二字,您說是不是。”

吳簫點了點頭,雖然這跑堂說的不一定全是真的,不過好歹人家有這份覺悟,可比自己以前那個世界中某些為了錢連自己的衣食父母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去傷害,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家夥還太多了。

想到這兒,吳簫便拿出一個三皇幣給了跑堂說道:“這是你應得的。你很有骨氣。”

那名叫李參的跑堂,看著自己手中的三皇幣,眼中幾乎冒起了一陣綠光,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激動的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多謝…公…公子。”

拿了錢的跑堂卻沒有離開,他站在吳簫身旁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話想要說。

吳簫見李參這幅腔調,便挑了挑眉毛問道:“怎麽?還有事嗎?”

李參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最終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作出了決定一般:“公子,既然你這麽看得起小的…那…小的…”

“有話直說無妨。”

“實不相瞞,小的回來後,無意間聽到了樓下幾位客人想對你不利啊。”

吳簫聞言,心頭頓時一跳,但表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隻是淡淡的對李參說道:“如此,多謝了,我會多加

小心的。”

等李參離開後,吳簫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自己出門在外,行事應該低調低調再低調。一定是剛剛自己拿出古玉給李參的時候太過招搖了,引得某些人見財起意。

現在看來,自己想要睡個好覺的願望又得是落空了。

事已至此,懊悔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怎麽才能把這次的麻煩給應付過去。

不過,一想到“該怎麽辦?”這個問題的時候,吳簫就頭疼了。事實上,任誰攤上這種事都會頭疼,如果可以,吳簫還真想衝出去對那群想打劫他的人大喊一聲:“其實哥們我是個窮人!”

雖然說懊悔是沒有用的,不過在李參走後不久,吳簫又瞬間懊悔了起來。剛剛裝鎮定裝過頭了,竟然忘記問問人家知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自己在明敵在暗,這情況可不是一般的糟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偏偏自己還是個沒什麽經驗的菜鳥。

吳簫在心裏忽然有些想念呼爾赤了,這家夥混跡於各個階層,閱曆豐富,再加上一身的不俗的實力,如果此刻他能在自己身邊,那麽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安心多了。

想到這裏,吳簫又搖了搖頭,轉念想道:自己什麽時候對呼爾赤這麽依賴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外力終有盡,隻有自己強大了,那才能真的能無懼。就把每一次的磨難都當成對自己的磨練吧。

可是,自己又該怎樣做才能化解這次的劫難?化神巔峰的修為或許挺唬人,如果說單按修為來說自己的戰鬥力有一萬,但實戰起來,這一萬的戰鬥力能被發揮出一半那自己就該燒香拜佛去了。

隻要對方的修為差自己不是太多,那麽自己就是個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越想,吳簫就越覺得一陣頭大。

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本來饑腸轆轆的吳簫卻有些不敢下筷了,天知道這裏麵有沒有被人添加了什麽不知名的“佐料”。

小心點是沒有錯的,命就隻有一條,特別是自己的“外掛”已經給關了。萬一真出了什麽意外,那自己想哭都沒地方哭去。可是……要是不吃,自己可真的快要餓趴下了。

最終,掙紮了一番的吳簫,吞咽了幾下口水,還是沒敢下口。顯然,餓一頓總比沒命要強。

可是,那飯菜的香味就像半裸的美女在誘惑著邪火焚身的色狼一般,極度挑戰著吳簫的定力。吳簫現在連看一眼飯菜都不敢,但眼睛可以比起來,這鼻子要讓它不聞可就有些難度了。

“不行了,再這麽下去,我就要破功了!”在掙紮了一段時間後,吳簫最終決定暫時離開客棧。

對於已經饑腸轆轆的他來說,此刻麵對著桌上的這頓豐盛的飯菜,吳簫對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定力實在沒什麽信心。

而且自己對這家客棧一無所知,這家店是否是黑店也尚未可知。俗話說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現在他便不占地利,若是衝突起來,自己估計討不了好。

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雖然吳簫一向比較喜歡謀定而後動,不過此次情況特殊,隻能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既然如此,那便主動出擊施

以雷霆手段。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吳簫反複的權衡利弊,這使得他思考的更加全麵——這麽一塊肥肉吸引來的絕對不可能隻有幾隻狼,或許已經有一群狼正在盯著自己,甚至還會有老虎出現。

其實吳簫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自己很不想承認,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披著狼皮,可自己本質還是隻羊。

事實勝於雄辯,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就算勉強收拾了幾隻狼,可後麵還有老虎呢!何況……

示弱那是絕對不可以,這時候示弱無異於給自己貼上一道催命符!所以吳簫決定賭一把,他要反其道而行之,所謂若得其法,四兩亦可以撥千斤。

既然示弱是一條死路,那麽示強呢?打腫臉充胖子,好歹也還看著像胖子,運用得當的話未必不能唬人。如果自己偽裝成高手,應該可以震懾住絕大部分的人吧。

如此,那麽此刻的主動出擊就更加有必要了!高手可能不願意惹事但絕對不會怕事!這是一枚絕佳的煙霧彈!

吳簫是個行動主義者,馬上便行動了起來,他穿上自己那破爛得有些接近於乞丐的衣服便大搖大擺的下了樓。

洗了澡之後的吳簫,除了身上依舊有些那啥,但總算也沒了原先那灰頭土臉的髒亂模樣,賣相雖然依舊不佳,不過倒還算看得入眼。

吳簫雙手交叉在背後,眼中盡是淡然,氣定神閑的走出了客棧。

出了客棧之後,起初似是在漫無目的的逛著街,但漸漸的有意無意的往人煙鮮少的地方走去,而且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周身包裹著凝若實質的黑色氣勁,飛也似的的狂奔了起來。

待奔至一處比較荒蕪的野地之後,吳簫停了下來,負手而立,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朋友,跟了我這麽久,想必累了吧,不如現身一敘如何?”

吳簫語畢,但過了好一會兒四周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其實吳簫也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跟著自己,他現在完全是在玩套路,以前的電視劇上高手都是這麽演的,反正多少不過是一句話,浪費些口水罷了,就算沒有人自己也並不虧。

不管怎麽樣,戲還是要演全,吳簫並沒有放鬆下來,隻見他裝作不悅的“哼”了一聲道:“朋友好大的架子,莫非還要本座親自請你們不成?”

說罷,吳簫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了自己的殺意。自從從古殿回來後,便莫名的擁有了一些常人所沒有的特質——譬如說,吳簫現在的這一身純粹的殺意!連李雲睿這個殺伐果斷的梟雄曾經都被這股殺意所驚到。

這股殺意之濃,足以令許多人感到心驚膽戰。每個處於這殺意之中的人都會感到自己似乎已經被一隻擇人而噬的凶獸所盯上。

果然,結果並沒有讓吳簫失望——後方、左方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聲響,兩條人影閃了出來。

待那兩個人影站定之後,吳簫轉過身去,不等他倆開口,便突然暴起,轉眼間黑光連閃了兩下,吳簫的身旁便多了兩具屍體。

吳簫看也沒看死去的兩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像是說給別人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豈不知本座最討厭鬼鬼祟祟的人嗎?”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淡然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