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轉機?

宗祠之事過後,吳簫難得的有了幾天清閑日子,不過吳簫卻不認為自己可以安心的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李雲睿所顯露出的實力還是心機都讓吳簫感到壓力倍增,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使他寢食難安。

相比他而言,馬舒與唐穎可就幸福太多了,她們現在甚得李母的歡心,哄得李母差點要將她們收為義女,兩人又過上了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好不自在。

呼爾赤則一如既往的跟在吳簫的身邊,充當著保鏢的角色。

在偌大的李府中吳簫可以說是勢單力薄,除了馬舒與唐穎,再就是呼爾赤勉強能夠算是可信任的人。

僅僅憑他們幾人想要和李家的各方勢力抗衡,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簡直是癡心妄想。自從吳簫無奈的初露鋒芒後,李雲睿的態度就一直搖擺不定,這讓他覺得自己很被動,所以這個原計劃內的靠山對於他來說已經變得並不怎麽牢靠。

而李儒他們所需要的隻是一個傀儡。不說自己在宗祠上的舉動會不會使他們產生忌憚之心,就算自己對他們俯首帖耳,當自己的價值被榨幹後,仍然難逃一死。

“情勢似乎對你非常不利啊。”呼爾赤看著做沉思狀的吳簫忽然開口道。

吳簫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知道。”

說完,吳簫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右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幽幽道:“你出身於貴族,曾經站在權力金字塔的上層,想必對於不同派係間的勾心鬥角應該了解一二……”

聽到貴族二字,呼爾赤的眼中流露出黯然之色,不過他畢竟是心誌堅定之輩,很快便將那絲黯然藏到心中的最深處,雙眼中轉而流露出了堅毅!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呼爾赤才再次開口:“你是在擔心自己招架不住李家大大小小的勢力?”

吳簫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他無奈的說道:“其實現在有兩件事讓我感到有些頭痛。”

“說來聽聽。”呼爾赤饒有興趣的問道。

對於呼爾赤吳簫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直接說道:“第一,自然就是你說的應付李家暗中的各股勢力。

“但你剛剛隻說對了一半,以我們現在的能力,無論是哪股勢力我們都招架不住。隻不過,對於像李雲睿。李儒、四長老這幾隻大老虎我倒不是很擔心,反而是其他一些不入流的勢力,著實讓我頭疼。”

呼爾赤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傲然道:“小股勢力應該翻不出什麽風浪,以我的實力保住你的安全不是問題。”

吳簫聽了沒好氣的白了呼爾赤一眼,搖了搖頭道:“記住,有時候一群狼遠遠要比一頭老虎可怕的多。螞蟻多了照樣能咬死大象,何況我們既不是大象,對方也不是螞蟻。”

呼爾赤聽了吳簫的話若有所思,看向吳簫的眼中也多了一絲異樣的色彩,他想了想又開口:“或許……我們能慢慢的蠶食這些小股的勢力。”

吳簫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皺著眉道:“這倒不失為個好主意,可是我們有那個能力嗎?按你的方式,我們需要不少人力、物力,此時此刻毫無根基的我們上哪去弄這麽多資源?”

“……”呼爾赤沉默不語,他緊鎖著雙眉,一時之間也無法回答吳簫的問題,不是他呼爾赤不夠聰明,這隻能說吳簫的條件實在是太惡劣了。

一個勢力的崛起,必須要有相應財力物力的支持,必要的時候還要有過硬的背景,可是,眼前的這個家夥偏偏什麽都沒

有。

其實,這個建議倒是可行,吳簫原本暗中擔任著修羅閣閣主之職,修羅閣乃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聽雨閣”下屬七大分閣之一,所能動用的資源倒是完全能讓他達成目的。

隻是,吳簫既然打算“消失”,為防萬一,他實在不敢與修羅閣聯係。

見呼爾赤不說話,吳簫開口道:“這就是我頭疼的第二件事。”說完,轉身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隨意的翻閱了起來。

隻不過,從他翻閱的速度來看,他多半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吳簫自認自己隻是升鬥小民一個,比不得這些個名門望族,更沒想過要在李家立足,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為了自己以及唐穎馬舒的小命,不得不像現在這樣耗費心神在一些以前認為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上麵。

“既然無法抗衡,不如……暫避其鋒芒。”

呼爾赤摸著自己的下巴,試探性的對吳簫說道。長久以來,他都非常鬱悶,因為到現在為止,自己始終無法看透吳簫,甚至連一個大概的輪廓都無法勾勒出。

每當自己給出一個定義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會推翻自己對他的認知。明明就是個粗俗的土鱉,卻又能表現出與外表不相符的狠辣與理智。

吳簫一把合上自己手中的書,拍了拍呼爾赤的肩膀苦笑道:“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現在多了兩個拖油瓶,要想名正言順的出去,恐怕不是怎麽容易。”

呼爾赤略有些不滿的說道:“沉迷於女色,最終難成大事。”

吳簫並沒有對呼爾赤的責備感到不悅,反而一臉認真的看著呼爾赤:“我這麽護佑她們,並不是因為欲望。她們從某種意義上來來說就像是我的親人。在我覺得力所能及的時候,我不想我的親人出事。”

“……”

“當然,現在你或許覺得她們是包袱,但我保證,不久之後她們將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她們並不像你所看起來那麽的簡單。”吳簫收斂起臉上的苦笑,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總覺得你所說言不盡實,罷了,這非我所能管之事。你隻需記得答應我之事就可。”呼爾赤神色略微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處處透露著神秘,明明乳臭未幹卻似乎有著遠超常人的老成的家夥。

在處理聯姻一事上,吳簫辯得不可謂不精彩,但舉止間卻並非隻是少年的一時熱血,非但有著超出常人的狠辣,而且進退得宜,絲毫不輸於自己以前見過的那幾個老狐狸,要硬說有什麽不足,那就是吳簫太年輕,閱曆明顯的不足。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吳簫說到這,語氣中少有的帶了一絲落寞。因為他忽然想起,在那個森林發生的一切!為生存所逼,昔日同窗互相痛下殺手。雖然他一向認為弱肉強食是不變鐵則,但若不是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那樣的慘劇或許不會發生吧。

深夜

吳簫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李雲睿的書房,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真不願意像做賊一樣。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特別是在現在這麽一個特殊的時期,他不想再去刺激各股勢力,以免他們按捺不住,對自己采取行動。

“你還算聰明,知道分寸。”吳簫剛一進門,李雲睿撫須輕笑道。

吳簫聞言,搖了搖頭歎道:“看來,我的來意你想必已經很清楚了。”,又是那種討厭的感覺。

仿佛自己就是一顆早已被安排好的棋子一般,自己無論怎麽走,都是在他人的意料

之中,這種感覺幾乎是令人絕望,要窒息一般。吳簫每次見到李雲睿一次這種絕望就要加重一分,他不知道長此以往下去,自己那脆弱的神經還能不能經得起如此的摧殘。

李雲睿放下了手中的書,頗為讚賞的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成熟穩重,假以時日你必成大器。”

若是平時,吳簫聽到這種級別的讚美,估計現在已經雙眼飽含熱淚緊緊握住李雲睿的手,對他來一句:“兄弟,你真識貨!”

不過現在,他倒寧願李雲睿認為自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俗話說奴才好用不值用,人才有用不好用,對於一顆並不好駕馭的棋子,執子者通常都會在自己還能控製它的時候將它毀滅。

吳簫並不認為自己是個人才,但是卻不能保證李雲睿不會對自己產生猜忌之心,要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吳簫也不想再廢話,直接直入主題:“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我帶著…我的兩位朋友盡可能的遠離李府。”

李雲睿沉吟良久,最後緩緩開口道:“就算你躲出去,那些人還是不會放棄對付你。相比而言,你留在李府更加安全一些,畢竟我可以給你一些庇護。”

吳簫攤了攤手,擺起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有些不爽的說道:“如果就我一個人,我當然是抱著你這顆大樹會比較安全,不過現在嘛,恐怕情況恰恰相反,人多了,你也未必顧得來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吳簫其實早就在心裏冷笑道:“比起其他人,我覺得你李雲睿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離你遠點我才能活得長久。”

“看樣子,你似乎在懷疑我的能力。”李雲睿眼中露出戲謔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吳簫。

吳簫一臉平淡的反問道:“是又怎麽樣,若是遇到類似於宗祠中那類事,敢問你這個族長是否能保她們周全呢?”

不等李雲睿開口,吳簫有些不悅的繼續說道:“雖然我對你來說應該有些價值,不過還沒到那種非我不可的地步吧?你我之間雖是合作關係,但並非平等,我雖然不聰明,但我也希望你也別老把我當做沒有分寸的傻瓜。”

“啪!啪!”李雲睿忽然一反常態的撫掌道:“看來我對你的評價又要更上一個層次才行了。”說完,李雲睿拿出一封信給了吳簫,示意他翻閱。

“這是……”

“你的機會!”

吳簫拆開了信封,仔細的閱讀起這封信,最初他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不過很快,這絲驚訝又很快變成了凝重。

最終,吳簫將信塞回了信封內還給了李雲睿,一臉苦笑的說道:“這的確是個機會,隻不過在走之前,我還不得不被你這老狐狸狠狠的榨取一下剩餘價值,你可真夠精明的。”

李雲睿做出了一臉無辜之色:“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看著李雲睿這幅有些無賴的嘴臉,吳簫心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挖坑讓人跳,這不難,難的是讓別人知道是坑還隻能心甘情願的往裏跳。

此時此刻,這殺千刀的李雲睿就極為漂亮的玩了這麽一手。

不過,吳簫也不是吃素的,轉而陰笑道:“沒問題,不過,拳腳無言,萬一我失手把他們打了個半身不遂什麽的,還請族長多擔待啊。”

吳簫本以為李雲睿一定會為自己的這番話而麵露怒容,誰知這老狐狸卻一臉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讓吳簫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話:“李家不需要酒囊飯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