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暗流不止

李府書房

“你剛剛的舉動未免有些太衝動了,我原本以為你很聰明,但卻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愚蠢的時候。”李雲睿負手而立背對著吳簫,言語間似乎對吳簫略有不滿,但語氣卻仍然一如既往的平淡。

吳簫此刻已早早收起了那股令人悚然的殺意,之前在宗祠內,最終李雲睿以族長的身份力排眾議。

再加上吳簫那一副隨時拚命不死不休的架勢,即使以四長老為首的那一幹人等再如何不願,最後也不得不作罷。

這其中吳簫的強勢固然是主因,但若沒有李雲睿的最後拍板,想要付出如此小的代價就將事情解決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一個越是理智的人,若是有人觸碰到他的逆鱗,那他的瘋狂將會無比的恐怖。”吳簫拿起桌上的一隻杯子把玩著,看似散漫,但字裏行間卻充滿著濃濃的殺伐之氣。

李雲睿沒有回頭,仍舊站在那陰影之中:“你的鋒芒太過,今後的日子恐怕……”

吳簫臉上堆滿了無奈,苦笑道:“如果不是那老頭咄咄逼人,我也不至於狗急跳牆。”

不過,吳簫在心中早已罵開了:“少爺我這可是無妄之災,本來那老不死針對的是你,和本少爺有半毛錢的關係!你那弟弟也夠損人,竟然打主意打到了本少爺的身上!本少爺能落得如此下場,你個老小子可是居功至偉啊!”

吳簫此刻對李雲睿真的是恨的牙癢癢,今日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被迫卷入了李雲睿與李家其他勢力間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

現在的情況遠比當初要複雜許多,他以後不僅要提防著李岩和李儒,更加得勞心應付四長老哪一派係的人,更糟糕的是,自己此番鋒芒畢露,免不了引起不少人的忌憚,包括李雲睿!

李雲睿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哦?倒的確是狗急跳牆,連朝元高手都沒藏住。”

吳簫直接無視了李雲睿的挖苦,臉上露出有些陰險的笑容:“我說,這次如果不是我,你女兒就得被人推進火坑了,你該怎麽謝我呢?”

“你不覺得有些得寸進尺了嗎?”李雲睿終於轉過身,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無喜無憂。

不知道為什麽,吳簫從第一次見到李雲睿時,心中便生出一絲忌憚之意,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對他了解的深入,這股忌憚越來越深!

吳簫總有那樣一種感覺——寧願整天和李儒呆在一起,也不願和這個家夥多待一刻!

尤其是在李雲睿顯露了一絲實力之後,這種感覺尤為濃重。

如果說李儒是海中的暗流,表麵平靜,實則洶湧澎湃,雖然不易發覺,但總算有跡可循。那李雲睿便像一潭幽水般令人看不透,除了他本人外,恐怕誰也不知道,這潭幽水之中究竟是何情況。

正因為無跡可尋,所以吳簫時刻覺得這李雲睿是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無形的刀,根本無從防備。說不準什麽時候,

自己便會身首異處,而自己還一無所覺。

不過吳簫也是騎虎難下,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

若是自己孤身一人,自己大可以尋找機會拍拍屁股走人,但偏偏自己犯二把唐穎和馬舒帶了回來……可若不盡快離開,自己身上的那點秘密,恐怕被李雲睿慢慢挖出,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總之,吳簫連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小看了李家內部鬥爭的複雜程度,原是心有算計,但最後卻變成了自縛手腳。

“我承認,憑你的能力,你一定有辦法化解這個危機,但事後恐怕不會像現在這麽愜意吧。”吳簫放下杯子,與李雲睿對視著,眼中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雖然李雲睿的實力高深莫測,但吳簫卻仍然不怵,非是他膽大包天,實乃吳簫並非沒有依仗。

今日在宗祠之內吳簫雖然暴露了不少的底牌,但這些底牌同樣能讓李雲睿眼前一亮,越是強勁的盟友則越是能讓計劃順利進行。

再者,吳簫先前毫不避諱的將自己對唐穎與馬舒的重視表現了出來,可謂是故意賣了個破綻給李雲睿以消除其對自己的顧慮。

李雲睿冷笑道:“愜意?你今天闖下了這麽大的禍端,我沒有追究你就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李雲睿的反應吳簫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也冷笑著答道:“沒想到你這個聰明人竟然也喜歡說蠢話,裝糊塗很有意思嗎?”

李雲睿神情複雜,雙眼不為人知的忽然劃過一縷殺機,但很快這縷殺機便散去了,隨即開口道:“你想要什麽好處?”

剛剛李雲睿釋放出的殺機雖然隱蔽,但吳簫接連幾次修為大進,對外物的感知能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達到了一種極為變態的地步,那縷殺機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一刻,吳簫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梁骨處直往上冒,等到他反應過來,發現背後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浸濕了。

李雲睿要殺我!這是吳簫心中的第一反應,之後他看向李雲睿的眼中充滿了戒備之意,實質般的黑色氣勁若隱若現,頃刻間覆蓋了全身。

李雲睿笑了,但這笑容卻讓吳簫感到壓力倍增,因為那笑容中帶有一絲好奇,其餘更多的是——不屑!對於他李雲睿來說,他吳簫便是一隻螻蟻!

“你認為你的反抗有用嗎?”李雲睿稍稍的向吳簫釋放出了一絲威壓。

“以我的實力,如果你要殺我,我恐怕連反抗餘地都沒有。”吳簫當即運起全身的修為,黑色的氣勁頃刻間透體而出,如一件黑色的盔甲將吳簫包裹在內,抵擋著李雲睿所釋放出的那股威壓,一邊滿頭大汗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作無意義的垂死的掙紮?”李雲睿饒有興趣的盯著吳簫,一絲絲的加重著威壓的釋放。

密室

“砰!”一隻做工精細,價值不菲的酒杯被李岩重重的摔的粉碎。摔完酒杯後,李岩似乎還覺得

不夠解氣,隨即拿起桌上酒壺剛想摔了它,卻被一旁的李儒製止:“三弟,你拿酒杯撒什麽氣?稍安勿躁!”

“二哥!這小子……你當初簡直是引狼入室啊!”李岩氣呼呼的放下酒壺,朝著李儒大聲叫道。

李儒也不惱,相反還笑了起來,李儒大笑著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隨後對李岩說道:“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這何須問將會是一顆有趣的棋子,同時將會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把利器!”

李岩不以為然,對他的這位二哥說的話感到有些不滿:“二哥你這是在玩火!這小子一點都不簡單,我看我們應該盡快的除掉他!免得將來後患無窮!”

李儒仍舊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又一杯美酒下肚,,李儒的雙眼中忽然發出一股攝人心神的光芒:“三弟,你對權術心計一竅不通,這正是你被父親認為難當大任的原因。看著吧,將來,這局棋將會越來越精彩!”

李岩仍然皺眉道:“這小子就是一頭脫韁的野狼,趁早殺了才省心,免得將來待其羽翼豐滿,更加難以控製,甚至被反咬一口。”

聞言,李儒臉上的笑意愈加顯得難測,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他若是飯桶一個,那我與大哥的這局棋未免也太無趣了,如此才有意思。

李府別院

“氣死老夫了!這小畜生實在太氣人了!”四長老在別院內暴跳如雷,看樣子他被吳簫氣的實在不輕。

四長老的周身一片狼藉,因暴怒而鼓蕩的氣勁久久不散,不斷的發泄非但沒有讓他胸中的怒意稍減,反而是讓怒火更熾烈。

“四長老息怒,這李浩辰雖有些小聰明,但他今天鋒芒太露,家族內其他勢力勢必會有所行動,他囂張不了多久。”一個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但令人悚然的是,環顧別院,卻隻見得到四長老一人!

“但願如此!不過,這小畜生實在可恨,如若再敢囂張,老夫也不在乎親自動手!”四長老一臉恨色的與身前的空氣對話。似乎他早已習慣了一樣,對於這突兀的聲音並沒有感到有多少驚訝。

“四長老,切勿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李浩辰相比我們的大業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罷了。為了他,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我看這種小事還是讓其他人代勞吧。”

四長老沉吟片刻,最終冷哼一聲道:“說的也是,老夫暫且不輕舉妄動便是!”

頓了頓,四長老又重新開口:“對了,李浩辰當日遇襲一事查的如何?”

“不論是李雲睿還是其他幾處都把消息鎖的極其嚴,在下用盡辦法也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家,不過卻也不是全無所得,至少可以確定此事定是李家內部之人所為。”

“哦?此事你繼續加緊,我懷疑現在的李浩辰有貓膩。”說完,四長老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在下自有分寸,還請四爺別忘了當日之盟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