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脅迫(下)
“這……”吳簫聽了這男子的話,心猛的“咯噔”了一下:這貨果然是不安好心。
吳簫在被抓來之前隱約聽見中年男子稱他為“浩辰”,本來他隻是以為有人很不湊巧的和自己長得十分相像,再者來人眼神不太好把人一時認錯了。
不過這位主的行為明顯有些反常,吳簫覺得自己恐怕是無法輕易脫身。再加上這男子現在的表現,吳簫越發覺得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吳簫一邊同中年男子周旋著,一邊迅速的在腦子裏迅速的分析著現在的形勢。結果,不分析還好,一分析下來,吳簫的心徹底涼了,現在他完全處於劣勢不說,連逃跑都做不到,現在他所能做的就隻能是虛以委蛇,先穩住這男子。
中年男子見吳簫有些遲疑,便露出和善的笑容對吳簫說道:“小兄弟,其實我這也是迫於無奈啊,你就當助人為樂好了。”說完,便對著吳簫拜了一下。
若是普通人的話,說不定真會被這家夥的演技所騙,隻是吳簫接受了那神秘的傳承之後,對於各方麵的感知都提升了。剛剛吳簫感受到了一絲一閃而逝的殺意從男子身上散發而出,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被吳簫所察覺。
“這個……既然大爺你要找我幫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吳簫一臉為難的答應了男子,轉而又一臉豬哥樣的不停的撫摸著手中的金幣,就差流出口水了。
做戲做全套,這老家夥還真敬業,竟然對著吳簫又拜了一下,激動的說道:“如此,那真是多謝小兄弟了,我李儒真是無以為報。”吳簫不停的撫摸著金幣,一副恨不得把一枚金幣掰成兩半,鄉巴佬進城的貪財相。嘴裏還吐詞不清的說道:“言重了,好說,好說。”
如果李修在的話一定會說這兩人的演技真是登峰造極,臻至化境。尤其是吳簫,如果不知道他平日裏的為人,恐怕還真以為他是什麽也不懂的鄉巴佬。
“實不相瞞,我乃是李家家主的二弟,前不久我的侄子,哦,也就是二少爺李浩辰出遊失蹤,至今未歸啊。”
李儒頓了頓,從身旁的桌上拿起一杯茶潤了潤喉繼續說道:“我大哥他為此茶不思飯不想,積憂成疾,恰巧小兄弟你的相貌與我那可憐的侄子極為相似,所以……”
吳簫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出來,竟然用那麽老套的方式,換個人還就真信了。吳簫偷偷瞄了一下正麵帶虛偽笑容的李儒,不禁在心中冷笑道:“那倒黴的李浩辰八成就是被你幹掉的。”
“二爺,小的明白。您也別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了,小人何須問,您叫我小何就行了。”
“嗬嗬,那何小弟,這幾日你就在這間廂房內你就好好休息幾日,過一段時日我便讓人過來告知你我侄兒的生活習性。”說罷,李儒便準備離去。
“二爺,不必這麽麻煩,您回去後隻需叫人把少爺的生活日常寫在紙上,不消半日我便能夠悉數記下。”吳簫連忙喊住了李儒。看玩笑,多待幾日?就怕多待幾日就給了這老狐狸足夠的時間在自己身上做什麽手腳了。
吳簫對這表裏不一且心機深沉的李儒那是一百個不放心,現在吳簫很清楚他所要做的便是盡可能快的離開這老狐狸的身邊。
李儒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吳簫大概能猜到這個時候李儒心裏在想些什麽。這老狐狸是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而這種人大多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極為多疑!
這一點從李儒第一次碰見吳簫開始便有所體現——一開始李儒便二話不說的把吳簫帶到了這裏,便是怕有人撞見他與吳簫在一起。
而且在來到屋裏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吳簫的姓名與家世,似乎他一點也不急著確認吳簫到底是不是李浩辰,或者說,他好像很確定吳簫不是李浩辰。
現在吳
簫的話讓這老狐狸有些起疑了,因為吳簫從李儒的身上又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殺意。
好在吳簫的心理素質過硬,隨即裝出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笑著對李儒說道:“是這樣的,小人雖然沒什麽本事,可背書卻是自小要比別人強。不瞞您說,就我這腦子怕記不住話,會壞事。”
“哦?沒想到何小弟竟有如此的天賦異稟啊,佩服佩服。那我馬上回府準備,中午便把你要的東西送來。”李儒聞言慢慢不動聲色的把殺意收了回去,向吳簫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到李儒離開後,吳簫整個人如同脫力了一般,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再看吳簫的後背,已經快被冷汗給浸濕了。
“娘的,嚇死我了。嘿嘿,不過,這老狐狸其實還是很著急的嘛。”吳簫對著李儒離開的地方低聲笑道。
李儒一走,吳簫便靜下心來思考著今後的“棋子”應該如何落,畢竟李儒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耍心機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
吳簫越想越覺得有些心煩,自己無論與李儒鬥智還是鬥武都幾乎為零勝算。逃跑?算了吧,天知道李儒把他帶到了什麽鬼地方,而且如果不出意外,這屋子早就已經被重兵把守了。想到這,吳簫真是把腸子也給悔青了,自己沒事瞎溜達什麽啊?出事了吧?
事到如今吳簫也隻能盡可能的增強自身的實力,而後步步為營見招拆招了。為此吳簫很不情願的主動修煉起了那號稱無敵的詭異功法,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好,畢竟自己強上一分,生還的可能也就大上一分。
期間,李儒差人給,但吳簫送來了豐盛的食物,但吳簫卻怎麽也不敢吃,隻是找了個機會留下幾根骨頭把剩下的食物全都倒掉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咱不是超人可以刀槍不入,咱也不是孫猴子可以百毒不侵,咱就是一普通青年。
事實上吳簫的小心完全是有必要的,也正是他的小心才讓他沒被李儒給算計到,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一處不為人知的暗室中
“二哥,你說那小子靠譜嗎?你確定他不是李浩辰?”一位滿臉橫肉,腰粗體圓的胖子對著身旁的李儒問道。一旁的李儒眯著雙眼,手中端著一隻玉質茶杯,但卻遲遲沒有喝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那胖子見李儒沒搭理他,便提高了嗓門:“二哥,你倒是說句話啊!”李儒被那胖子那麽一吼,皺著眉頭道:“小點聲,我又不是聾子!”那胖子煩躁的來回走了幾圈,隨後從桌上拿起一杯茶猛的灌了下去。
李儒見那胖子坐立不安,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怎麽?怕了?我的好三弟啊,你當初下手的時候可沒有半點猶豫啊。”
那胖子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他看著李儒似是威脅又似是求饒:“二哥,別忘了,你可也是有份的,而且你可是主謀啊,我們倆現在可是同坐一條船,我李岩要是落水,你也休想安然無恙!”
李儒喝了一口茶,看著李岩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李岩看著李儒,沒由來覺得身後似有一陣寒風刮過,眼中頓時出現了一絲恐懼。
這李岩是李家的第三號人物,平日裏與二哥李儒素有交集,在李家雖然地位尊崇,不過為人蠻狠跋扈且衝動無腦,做事不計後果。不過他對二哥李儒那是惟命是從,別看他這個二哥李儒平日裏對誰都是和和氣氣,好像為人不錯的樣子。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他卻非常清楚李儒其實為人心狠手辣,且工於心計,相當的能隱忍,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蟄伏在黑暗中等待著時機,一旦找到機會便一擊斃命。
李儒看著李岩忽然站了起來,和善的對李岩說道:“放心吧,我已經查過了,那小子是外鄉人,沒什麽背景
。隻是……”
“隻是什麽?我看那小子就是個鄉巴佬,隻要確定他不是那個敗家子就行了。”李岩不屑的說道。可這時李儒,卻還是有些狐疑的說道:“可是,我總覺得那個小子有些不簡單。”
“二哥,你多慮了,反正我們的計劃成功之時,也就是他喪命之日,到時死無對證……”李岩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將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
李儒看著身旁滿身戾氣的李岩。暗自歎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些什麽,,隻是問道:“我讓你辦的事辦妥了沒有?”
李岩聞言,得意的對李儒說道:“嘿嘿,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經托人將那敗家子從出生到現在所有事都詳詳細細的寫了下來,並且事後將所有相關人等滅口了。”
“嗯,做得好。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待會兒將那兩個送文稿的人也一並殺了吧。”李儒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對李岩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另一邊
“丫的,這李浩辰就一吃喝那啥賭無惡不作的敗家子啊,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吳簫看著李浩辰的這些“光輝事跡”忍不住歎道。
不過現在吳簫又有些頭疼,因為吳簫對這李浩辰的所作所為異常“羨慕”,不過其實他與李浩辰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性格的人,這對吳簫的“演技”是一個不小的挑戰,而且無法“本色演出”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遺憾呐。
別以為這二世祖是那麽好演的,套用某人的一句話:“當個清官難,當個貪官更難!”同理,如果讓吳簫扮演一個懂事乖巧的好孩子,那反倒簡單,隻是這吃喝那啥賭的敗家子,這實在有些難啊。
不說其他,光是那些酒肉朋友與李浩辰的那些事就得讓吳簫給喝一壺,而且這李浩辰呆得最久的地方恰巧是風月場所,“寵信”過的女人之多簡直讓吳簫這個萬年老處男有些抓狂。
吳簫此時真是為這李浩辰的爹娘感到既佩服又悲哀,養出這麽一個主來,那兩老人家的承受能力那得有多強?這都沒被氣死!
這李浩辰死了,雖不至於舉國歡騰,那至少也是大快人心。那李浩辰的爹娘應該感謝上蒼終於把這孽障給收拾了。
看了將近有一小時,吳簫實在是被這李浩辰的光榮事跡給惡心到了,現在吳簫就覺得被人逼著看了一百多遍《喜羊羊與灰太狼》。
“索性要玩就玩把刺激的,反正這敗家子失蹤那麽久了,天知道發生了什麽,到時候大不了玩失憶。”
吳簫的忍耐力終於到了極限,他一氣之下幹脆把以前應付殺手考核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把那些千篇一律的破事丟到了一邊,專心的記憶著李浩辰小時候的一些事和平日裏飲食起居上的一些喜好,至於這家夥的“女朋友”也就是挑了幾個重點的有代表性的記憶了一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啊。”吳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起身便向門外喊了一聲,馬上便有一個仆役摸樣的人出現聽候差遣。
吳簫看著這位仆役心中冷笑:“明擺著這家夥一直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啊,還好,本少爺自言自語的時候說的是正宗的普通話,你要能聽懂就見鬼了。”
不過吳簫在暗自得意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李儒的小心謹慎,也越發覺得這李儒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你去告訴二爺,就說大功告成,隨時候命。”吳簫對著仆役笑著說道,不過同時也在心裏罵道:“娘的,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
“什麽?這麽快?嗯,馬上按照我的吩咐做。”
“是,二爺。”
李儒此時望著遠去的仆役,沉吟著,忽然開口,喃喃道:“這小子怎麽總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呢?是我多慮了,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