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帝君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物猶定，神怡氣靜……”
這是？靜心訣（也稱清心訣）？
迷迷糊糊中，楚延心裏又開始默念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周而複始。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陣暖流從丹田升起，緩緩流淌遍了全身，所到之處，靈氣澎湃，氣海清明。
楚延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所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讓他有種到了天堂的錯覺。
這種白色很怪異，非雲非霧，好像全是空氣，又似靈氣。前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楚延信步往前走去。
純白色的樹下，有人盤腿而坐。這人更怪異，全身上下都是白的，頭發眉毛衣服靴子都是白的也就算了，居然連膚色都是白的！不是西方人那種天生白色，而是病態的慘白，毫無血色。
這時候他緩緩睜眼，楚延這才發現對方唯一的一抹黑色，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很純清，澄澈。
“心神猶一，你竟然達上善若水之境了！”老者掃了一眼楚延。
這一眼，楚延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看透了，心裏不由恐慌。以前，一直都是他給別人這種感覺的。
“你是誰？”這一次楚延放出神識，所感皆是一片混沌，但是處處靈氣醇厚。
“他們叫我帝君！”老者開口道。楚延看到他嘴唇、牙齒、舌頭……口腔裏麵幾乎都是白的。
“帝君？”楚延輕吟，搜刮著腦海的記憶，最後隻得搖搖頭。“沒聽說過。”
其實這個星球的人自己也不是很熟悉，沒知道幾個。
“人老了，威名不比以前了。”帝君搖搖頭，然後問道。“年輕人，那你叫什麽？”
“我叫楚延！”
“是‘楚水一長歌，炎炎赤子心’？還是‘暮靄沉沉楚天闊，蒹葭萋萋延關月’？”帝君感興趣道。
他並沒有刻意賣弄自己才識，相反，帶有這兩字的詩詞其實他能吟出上百句。
“延伸的‘延’吧！”楚延撓撓腦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名字還有出處，帶了幾分詩意，誰取的呀？印象中自己就是楚延，真不知道自己名字怎麽來的。
“楚延，你可願意拜我為師，我授你《清心訣》全篇……”
“算了吧！”楚延搖搖頭，雖然他對對方還有幾分好感，知道對方沒有什麽惡意，仍然一口回絕。“其一，我有師傅了；其二，所謂的《靜心訣》有些坑爹啊！有木有？人死了不就心靜了嗎？難道你想搞死我？”
“非也非也！”帝君神色如初。“身死非心死，心死非心靜！你真以為憑你的《九轉曜月訣》能打敗心魔？能回去救你師傅？就是剛才，你的《九轉曜月訣》幫了你什麽？還不是《靜心訣》打敗了心魔救了你！”
“心魔？”楚延不解，這方麵師傅沒跟自己詳細說過，說是自己修為尚淺。
反正應該是很可怕的東西吧，能阻礙修行，自己所看的典籍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相差不遠。
“看來你好像剛入門，那我詳細說說！”帝君捋了捋他那近三寸長的白胡子，慢條斯理道。“像你這樣的修煉速度，是不會有心魔的！打個比方，心魔就像一場高考，而你目前隻是小學生水平。很多修士隻知道那麽幾個關卡，那麽幾個分水嶺，其實心魔才是最大的分水嶺！很多修士因為不敵心魔身死，其中不乏修為高深之輩，天資縱橫之才，修真界中能輔助對抗心魔的法寶也是最吃香的，比如當年的逆天珠。魔由心生，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自己！其實能遇到心魔或許也是件好事，也是件壞事，如果能平安度過，那麽你的心境將到一個新的境界，領悟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如果不能度過，那麽你就會被心魔所控，墜入魔道。”
“哦，難怪！”楚延恍然。
“不光如此！”帝君怕他不明白，繼續解釋道。“在修者渡劫過程中，一般而言隻有外魔與內魔兩種阻力的侵襲，外魔便是那九天雷劫，一共三波九變，旨在考驗修者的實力強弱，當然，這個實力是指綜合實力，法寶靈丹等輔助之物皆可算在其內；而內魔又被稱為六合八荒天魔心劫，主要是考驗渡劫者的修道意誌。個別者會萌生心魔，比如你這種，心中有仇恨，放不下的執念，所以很容易被心魔所控！一般來說，各大宗門都有上乘的守心玄妙之功法……”
“比如《清心訣》。”楚延釋然，難怪會被稱為三大功法之一，成為青城派震山之寶。
“非也！”帝君卻搖搖頭。“《清心訣》不是功法！”
“怎麽可能？”楚延不相信。
“那我又給你解釋一下吧！”帝君好像很喜歡幹這種事，又捋了捋他的從長白山生產出來似的長白須。“嚴格來說，《清心訣》隻是一部
修身養性的心訣。所謂功法，乃是修行之根本，例如你現在修煉的《九轉曜月訣》，它有九轉，所以分層而修煉。而《清心訣》，你不覺得它更像一篇長詩嗎？打個比方，植物的生長需要陽光空氣和水，對於修士來說，功法就是這些陽光空氣和水！而清心訣，可以把它看作化肥，增加適當的養分的確能加快它的生長！大概是現在修真界的那些所謂權威實質白癡把它定義為功法，誤導世人呀！”
“那昆侖派的《上善若水》與佛宗的《般若如來經》呢？”楚延驚訝。“這也是肥料？”
“非也！”帝君又捋了捋胡子。“《上善若水》乃垃圾功法，它分三階，一階築基，二階成嬰，三階渡劫。這是功法的特征，你的《九轉曜月訣》不也有九轉；《般若如來經》那是武技，最高層次可召喚佛祖分身，也是垃圾！”
“可是，是《靜心訣》幫我除掉心魔呀！”
“那就更不是功法了！功法對於心魔根本風馬牛不相及，心魔也不會和個人修為成什麽正反比，就看你的怨念有多大，意誌有多堅定！清心訣有個別稱，‘心魔克星’！剛才我有提及各宗門都有一些守心玄妙之功法，那些才是化肥，不過的確也能輔助對抗心魔。修煉功法的時候順便修煉這些，進度會加快。清心訣的話我形容它是王牌毫不為過，隻能用一次，或許永遠都用不上，但是一旦打出它，便有力挽狂瀾之成效，扭轉乾坤！”
“原來如此！”楚延真的懂了，長拜。“謝謝前輩了！”
“客氣，年輕人有禮貌呀。”帝君想了想，認真道。“我傳你完整的靜心訣！”
“完整的？”
“對！你的清心訣隻有百餘字，而青城派所存不足千字，清心訣全文其實有萬字。”
萬字？原來我記下的清心訣隻是冰山一角，已經這麽厲害了，幫我完成了“高考”，如果我能運用全部……等等！
“可是這張王牌我不是用了嗎？難道還會有一個‘高考’？”楚延好奇。
“你不覺得這張王牌你其實還沒完全得到嗎？”
“也是，請前輩相授。”
話音剛落，帝君一拂衣袖，一大堆的信息湧向了楚延腦海。
楚延慢慢消化，慢慢整理，慢慢消化，很快就把萬餘字都記下了。也不算很快，三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