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打架，坐牢
年輕氣盛，輕狂，衝動，這樣的詞是大多年輕人潛藏的標簽，貼在我身上，也毫不過分，更何況因失戀而憤怒的我。
我撥打了電話給誌敏，沒有人接，她沒有回我電話，我想約她出來好好談談，把話說清楚了，哪怕分手我也無怨無悔了。
但她的拒接，讓我的心情更落了一層，阿輝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就提議先讓去吃了飯吧。
一天沒吃東西確實很餓了，到了餐館，我連續吃了三碗飯，不止是餓，還把憤怒化為動力，嚼碎了米飯，咽進肚子裏。
吃飽了飯，人也有些清醒過來了，拿出手機，還看到幾通紅姐的電話，還有依姐的電話。
我沒有回撥過去，現在沒辦法整理好思緒去說出來，阿輝陪我吃了點，見我吃飯多了，沒上酒，那樣對身體不好。
“你跟她是怎麽認識的？”
阿輝試圖幫我分析，我搖搖頭，表示不想說，那樣的認識有些荒唐。
有些替我著急，說道：“怎麽連我都信不過了？”
“不是的，這事我自己好好處理，阿輝，你別擔心我，放心吧。”
阿輝見我這麽說也就沒有多說什麽，有些事情我認為還是隻要自己能懂，哪怕最親密的人，都無法幫你解決，這是自己的事情。
吃完飯後，我繼續給她打了電話，還是沒有半點回複的意識，就是沒接電話。
我當時也開始煩躁起來了。
回到宿舍，我覺得還是要給紅姐一個電話，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我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我打了電話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劈頭蓋臉就一通話。
“李陽，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怎麽沒有參加比賽？打你電話也不接，你是把比賽當成了什麽？”
話語有些重，但她語氣更多的是擔心，並非責怪，我聽了心頭一暖。
“抱歉，紅姐，今天臨時發生了點急事，改天再跟你說，實在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對紅姐真心感到抱歉的，辛苦了這麽久，就要登台了，現在都沒了。
“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別自己憋著，聽到沒有，明天到音樂教室來一趟吧。”
“好，紅姐。”
我聽得出來紅姐是真關心我，那一刻我還覺得被人在意，跟阿輝喝強哥他們不同，紅姐是一個女人，倒是讓我暖心不少。
睡了一天，晚上怎麽也睡不著，我記得那一天是完全失眠的，熬夜也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腦子裏想過很多東西。
倒是苦了強哥他們，偶爾還要跟我聊天，打算說點笑話讓我開心一下，跟吳明兩個人就像搭台唱戲一樣，黃段子也講了一大溜，但最後還是沒傲過困意，他們都睡著了。
元旦那天強哥跟吳明還有李興建打算去市中心玩兩天，我婉拒了他們的邀請，答應了紅姐今天去找她。
早上的時候還是給誌敏打了電話，但是還同樣沒接，我吃了早餐就去音樂教室裏。
教室裏還沒人，我起得太早，就蹲在走廊無聊閑逛，左等右等忍不住去學校超市買了一包煙。
我平常不怎麽抽煙，偶爾來一支，這樣的習慣是在高三的時候養成的，跟阿輝出去，他是經常抽的，不常分我，說這玩意沒什麽好處。
以前有過在高中廁所偷偷抽煙，然後被老師發現，帶了保安過來抓人，我跟阿輝眼尖，一溜煙先跑了，其他沒來得及跑的當場被抓到，罰站操場和通知家長，我們就在樓上笑那些罰站的人，多個心眼就不會被抓了。
我是對煙這東西沒什麽感覺，想抽就抽，不想抽就不抽，沒有煙癮，純粹煩悶的時候倒是有點能緩解的心理作用。
買了煙蹲在音樂教室門口抽了起來，吞雲吐霧的，香煙裏的尼古丁還真有些麻醉的作用，腦袋有些飄忽，也就放空了思緒。
過一陣，快九點的時候，就看到紅姐過來了，今天學校休假，她也沒有穿那些顯得特別正式，穿得比較性感，素色緊身連衣短裙，渾圓的大腿套這肉色的絲襪，顯得知性中透著誘惑。
她看到我在走廊抽煙，也是愣了一下，我反應過來，趕忙把煙滅在垃圾桶上。
“沒想到你也學會抽煙？”她拿出鑰匙開教室的門，邊問我，臉色有些笑意，沒什麽責怪我的意思。
“偶爾抽一根，我沒有
煙癮，煩躁的時候會抽。”
“還是少抽好點，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說出來，跟朋友說，也可以跟我說。”
我沒能揣測出她這話的意思，或許她拿我當朋友，年齡上應該相差也不大，何況還能算是聊得來的。
打開了門，進去她把窗簾拉開，那天天氣不錯，藍天白雲，太陽初升，就是有點冷，轉眼已經入冬的感覺。
“說說吧，昨天為什麽沒去比賽？”她依靠在桌子上，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
“也就跟我女朋友那事，如果主人公都不在了，再上台唱也沒意思。”我當時對紅姐有一種信任的直覺，時間長了積累下來的，所以也毫不掩飾的說出來。
“原來是分手了。”她微微一笑，“看開點。”
她好像覺得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隨意安慰我一下，我也就心領了，但始終還是不可能這麽輕易撫平傷口的。
“今天元旦你不回家嗎？”
“不回去了，家離學校比較遠。”
“我也不回去，那晚上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我家裏一起過元旦。”
紅姐主動提出邀請，我詫異了一下，先答應下了，“好，那紅姐，反正宿舍的都跑去市中心玩了。”
“恩，我看你今天也是沒心思練琴了，回去放鬆一下心情吧，想開一點。”
紅姐要在教室處理點事，我就先回去了，她也是看我沒什麽事情，分手對她來說可能隻是小事，但對當時的我是難以言明的打擊。
我出去後，到學校的相思林散心，這裏是學校知名的陣地，晚上炮聲隆隆，情侶炙熱摩擦。
那是一片小公園，種著桃花樹等植物，白天不會有那些事情，風景還行，沿著石碑進去到了中央小亭。
但我看到的不是風景，而是讓我難以接受的一幕。
誌敏依偎在黃飛揚懷裏，兩人親親密密的，耳鬢廝磨，誌敏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繞環著他的脖子，黃飛揚笑著親了她一口，然後接吻起來。
“阿敏！”我當時憤怒到極點，我難以相信這一幕，直接吼了出來。
她回頭驚愕的看著我，然後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就像被抓到奸情一樣，但很快她又平靜得著我，雖然神色包含歉意。
“李陽，我跟誌敏是真心在一起的，我們以前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她喜歡的不是你。”黃飛揚也站了起來，看著我。
“我CNM！”我疾步過去，直接衝他臉上打了一圈，然後拉著他的衣領，就要繼續下手。
他也還手打在我肚子上，我當時已經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無盡的悲痛，感受到最痛心的背叛，難以理解的心情。
我們扭打在一起，誌敏在一旁大聲喊著住手，讓我住手，然後過來拉住我，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她打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李，李陽，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愛的還是飛揚！”她固執的眼神告訴我，她的堅定。
我沒在繼續看她，回過頭瞪著黃飛揚，“CNM，給我等著！”
我當時腦子混亂，直到很久回想起來，是多麽幼稚可笑，她確實愛的不是我，而我選擇心理逃避，不肯承認，把過錯怪罪到黃飛揚頭上，輕狂的心態已經注定會讓我吃苦頭。
我回到宿舍裏，打電話給阿輝。
“阿輝，你回家了嗎，沒回的話，來我宿舍一趟，有事。”
“陽子，怎麽了？
“你來了再說。”
我語氣重，阿輝也直接應了，沒多久就到了宿舍。
“陽子，這麽急著找我幹什麽？”
然後他看到我臉色的傷。
“陽子，你跟誰動手了？”
“是阿敏的事情，黃飛揚那小子挖我牆角！”
雖然我把剛看到那一幕和跟黃飛揚動手的事情告訴他，我隱瞞掉我跟誌敏相識和在一起的緣由，那是我當時逃避和憤怒的心裏。
“CTM的，敢動你的女人，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阿輝一拳砸在桌子上，為我打抱不平。
“阿輝，今天喊得人過來嗎，我想幹他。”
“我喊幾個朋友過來，他真是找廢！”
我直接又撥打了黃飛揚的手機，那邊接通了電話。
“喂，黃飛揚，晚上八點
出來跟你談談阿敏的事。”
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有什麽好談的，今天你動手，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敢不敢出來！”
“來就來，怕你不成？”
我掛掉電話，那一刻我記得自己也有些緊張，那是第一次約架，第一次想教訓一個人。
阿輝也去打電話約了人，中午跟他約的那五個人，一看就是學校裏的混混，阿輝跟他們也認識喝過酒，他把事情一說，大家都紛紛支持我，讓我信心大增。
到了晚上五個來助威的，加上我跟阿輝總共七個人，看起來已經不錯了，沒有帶家夥，我當時就像教訓他，打他一頓，內心還期望或許誌敏會回心轉意。
一夥人齊刷刷的一起到操場上，我看到黃飛揚也帶了四個人過來，但我這邊還比她多兩個，心下不虛。
“李陽，這事我不想跟你鬧下去，阿敏選誰是她的自由！”
黃飛揚看我這邊人多，沒說狠話，但底氣也硬，我知道他的為人，有些虛偽，而且自傲得很，同宿舍一段時間，最屬他最跳。
“黃飛揚，我跟你說，這事沒完，我不知道你怎麽哄騙誌敏的，我希望你跟她劃清界限！”
我瞪著他說道，我當時那樣的一種心理，再回想起來，也覺得可笑，可憐的自尊，可憐的麵子，白癡和幼稚的心理，行為。
“你以為你是誰？”黃飛揚靠近我，雙眼直視著我，他也生氣了。
我也不弱，跟他對視，腦袋一熱。
“CNM！”
我先動手打他，他那邊的人看到動手了，連忙加入進來，這裏誰也沒帶家夥，拳拳到肉。
具體的細節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我跟他打著，還在地上扭打起來，然後滾到操場的觀禮台階梯那裏。
我也不記得他們是怎麽打的，周圍都是髒話，打架的聲音，阿輝有時候會過來幫我踢他幾腳。
雙方打紅了眼，我也是熱血上頭，動起手來絲毫不手軟，把一腔悲憤化作力氣，使勁的往他臉上打。
我不記得打了他多少拳了，我也顧不的渾身疼痛，那是我打架打得最狠的一次。
我把他壓在階梯上打，然後抓起他的頭發，往水泥板上敲。
他貌似被我打暈了，我起來踩他，他的手伸開來，我就一直踩他的手，然後還扇他耳光，不知道踩了多少腳。
然後再拿著他的腦袋往水泥板上敲，直到看到出血了，阿輝過來把我拉住。
“陽子，行了，別打了！”阿輝死死抱住我，把我拉到一邊，他的人有些跑了，有的在周圍看著，不敢上來。
看到我發狠把黃飛揚打出血了，都沒敢動，阿輝一邊抱住我，一邊安撫我的情緒，我這才清醒過來，看看手裏的血，心裏有些發涼。
他把我拉走，回到宿舍。
“陽子，你還挺敢下手的呀。”他笑著跟我說道，像是佩服我的膽量，那些人也都不以為然。
他們也是經常打過架的，這都是小事，要是進去了，沒幾天就出來了。
我回到宿舍才冷靜下來，腦子裏想過很多後續結果，沒有理會阿輝。
阿輝問我要不要出去吃宵夜，我婉拒了，打算洗個澡休息。
他就拉著人去宵夜攤吃東西，去洗手的時候，看到手上的血液已經幹枯了，粘在手上，擦了很久才把血跡擦掉。
我的心裏越來越發涼，幾個念頭閃過最好黃飛揚沒什麽大事。
洗澡的時候，水流過我的臉，那一腔慢慢的憤怒都沒有了，好像很空虛，很虛無，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
夜晚躺在床上，強迫自己聽著音樂睡著，不再多想。
一大早有人在敲門，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門口越敲越大聲，也沒人說話。
我下床去開門，一開門我就被嚇住了，兩個警察在一開門瞬間闖了進來，把我扭押在床上，一隻手押著我的腦袋。
“李陽是吧？”
其中一個警察大聲的吼我。
我下意識的應著，心跳加快，非常慌張。
“跟我們走一趟。”
他直接用手銬把我扣住，然後再給我套個頭套，穿著睡衣就被押走了。
當時我腦子裏就三個字，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