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從此隻關心你一人

“大哥,我求求你,隻要把原來的母親還給我,我可以讓母親從此不認我甚至我可以外出再不回來,讓母親隻認你一個兒子,從此隻關心你一人。”

“大哥……大哥……我知道那一年回來以後,你就不一樣了,可我一直把你當大哥對待,隻希望你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寬宥母親一次,我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沒有母親……”

宋知寒閉著的眼從始至終沒有睜開,“二弟,我從始至終沒有傷害過她,我隻是告訴她一件事,並告訴她,這件事隻有死人才能知道。”

這件事就是,我叫旻簫!曾經的大殿下,如今的相府大公子。

“不要說,我不想知道。”宋之暖一抖,頓時跌坐在地,他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被嚇傻的,祖父與聖上暗下的動作他縱然知曉不到分毫,但是父親早死的事實,早就告訴了他很多事情,“哈哈哈哈……”笑得眼淚四流,“大哥,這件事我不怪你,但也無法原諒你,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

“就憑你在機鑄上的天賦,自少不了拉攏,你可要想好了?”宋知寒睜開眼。

“我決定兩不相幫。”沉默許久之後,宋知暖最終開了口。

宋知寒閉上了眼,更不再規勸。

“簫主這般做事,未免太過私心了吧?”宋知暖走後不久,暗中的水玉便走了出來,“莫非您忘記了,當初對少主的承諾?隻要您助少主登位,少主便還明妃娘娘自由。”

宋知寒卻是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慵懶道,“你家少主若是想討要說法,自己來就是,你,尚不夠格。”

“哼,但願簫主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失了分寸。”蒙著麵的水玉眸色一暗,“屬下隻是希望簫主能夠明白自己的身份。”

“身份?”宋知寒一笑,彈了下手指,“在我麵前提起此事的時候不要忘記了自己主子的身份,我縱然無法登臨極致,他卻也不是明麵上的六殿下,到底誰是誰的替身,尚不好說,還是花些心思在與太子的爭鬥上為好。”

水玉麵色難堪,忍住了到口的話,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去,心道若不是身份壓在頭上,自己定要拔劍將其砍殺。

啾啾啾……

旻鉉正逗著金絲雀兒,水玉卻是麵色不好地進了來,“少主,簫主真是太不識抬舉了,竟然說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讓您多花些心思跟太子鬥,還說您和六殿下誰是誰的替身還說不定呢?”

旻鉉卻是放下挑逗金絲雀兒的金杆兒,轉手超起金碗兒,抓了把鳥食兒湊過去喂鳥兒,“他說的沒錯。”

水玉卻是氣憤,“那簫主竟仗著您需要他,愈發的胡作非為了,早先刺殺方習殷不成後又綁架了他,這事兒他尚未跟少主交代,這次又逼瘋了大夫人,致使咱們想要拉攏宋知暖的事兒擱淺,這明擺著就是不聽吩咐辦事。”

旻鉉卻是伸手朝著水玉遞出金碗,那碗兒底空空的,“再去添些來。”

水玉一瞧那一碗子的鳥食都沒了,不禁道,“少主,這鳥已經吃太多了,怕是會撐著。”

旻鉉

手一鬆,金碗兒順勢落在了水玉伸過來的手裏,他則是拍了拍手,冷清道,“簫是聰明人,總不至於連吃多了會撐著的事兒都不知道。”說著更是抬起兩根手指捏住了那金絲雀的鳥嘴,一手則是從發帶裏扯了根金線將那嚇得直得瑟的金絲雀的鳥嘴給纏了個死,“這鳥最近太吵了。”

水玉一怔,捧著金碗的手也是一抖。

“當初,我隻一句那丫頭比慕容玲更適合的話,便讓簫失了分寸……”旻鉉猛的拉了一把金線,隻見那金絲雀猛的一顫,嘴上被打了個死結,“如今,那丫頭果然不負我望。方習聆、明秋毫、太子,如今還多出個旻玹,哼,真是出人意料……讓李姨和陶喜盯著那丫頭點兒。順便多教教她。”

以為將我驅走,你便能掌控她了麽?

以為把慕容玲推出去,就能幫她躲過太子了麽?

真是天真爛漫的想法。

風箏飛到你那兒,你便以為是自個兒的了,卻不知那風箏線卻是握在我的手裏,我想讓她往哪兒飛,她就得往哪兒飛。

旻鉉不禁眯住了眼,握住了手。

簫,除非你不在乎她,否則就永遠走不出我的掌控。

還有他們……

“小姐,這是純郡主派人送來的紅玉雪參和金絲血燕,您瞧,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陶歡捧著盒子,說這話時候卻無一絲兒驚喜在裏頭,反生一股子深疑和不安。

“明知我身弱用不上卻送得這麽貴重,隻怕我是消受不起了。”秦藍抬了眼,伸手撫摸著那參,“前個得來的佛檀木珠子雖沒這貴重,甚在難得和精致,你將其送到純郡主手裏,王爺夫人是念佛的,也不怕她糟蹋了這好東西。”

陶歡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這時候陶琦卻是帶著府上的婆子過來給秦藍量體裁衣道,“小姐瞧著瘦弱,今年倒是拔高了不少,眼瞅著入冬了,去年製的冬衣都短了,老夫人也是吩咐了的,這個卻是斷不要省的。”

秦藍點了點頭,隨即展開雙臂,任她們量身,口上也是道,“老夫人有心了。”

待的那些婆子都走了之後,陶琦方才道,“奴婢聽說,七姐兒的一切生活用度卻是太子爺府上出的,他如今也就算是寄住在府上罷了,還給銀子,當真跟住客棧似的。平日裏也不需給老夫人請安,最近卻是在忙著練體,打算冬日裏打冰鼓。”

“打冰鼓?”秦藍聽了也是一愣,就慕容玲那一日大多時候都是坐著彈琴寫字的身子也能打冰鼓?

打冰鼓是種武術與舞蹈相結合的舞種,雅稱長袖添響,是冬日裏小姐們聚會比試的一種遊戲。說白了就是站在冰麵上,揮舞著長袖擊打兩側排立的冰鼓,以鼓點、步伐、身姿、舞蹈動作評論。

“奴婢聽說,今年的打冰鼓可是咱們皇後娘娘舉辦的,各府的小姐都要參加,並且今年是由各府的公子評優選勝,所以,小姐……”陶琦不禁扯了扯嘴……

“怎麽著,我也得學?”秦藍不禁問道,但隨即一想,又覺得等於白問,慕容玲已經不算是相府的人了

,那相府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代表了,左右是逃不掉的,重要的是居然是由一幫子公子哥來做評論,看來更不能丟人現眼。

陶琦趕緊道,“其實臨時抱佛腳的小姐們也是不少,所以也不需要小姐太辛苦,老夫人都說了,這等子花時間磨出來的功夫哪裏是一日就能促成的,說是讓小姐定下心練練就好,隻要到時候不摔跟頭堅持倒底就行了。”

秦藍突然覺得老夫人的話也是一種壓力,除非可以站在那裏不動,跟個木樁似的杵在那兒,否則想要又蹦又跳又旋轉還能不摔倒的還真是個大難題。

“喏,奴婢連小姐的練舞服都準備好了。”陶琦從身後捧出一大捧的東西,並清點著,“這個是護膝的,這個是護肘的,這個是護腕的,這個是護腳脖子的……”

秦藍有些鬱悶了,“有沒有護脖子的?其它都還好,隻這扭到脖子可是要死人的。”

陶琦一聽趕緊道,“有有有。奴婢還特製了護手指的,還有耳罩,還有……”

秦藍:“……”

陶琦還在一旁兢兢業業地數著。

秦藍不禁道,“你確定我把這些都帶上還能跳得起來?”

陶琦卻是道,“這安全為重,開始時候必須得帶,奴婢覺得您可以先適應了它們的厚重,一旦連帶著這些您都能跳,到時候隻要取掉它們,奴婢保證您一定會覺得身輕如燕,一身輕鬆,一飛衝天……”

“小姐,您的信。”秦藍正愁怎麽打斷陶琦的滔滔不絕,陶喜這時候卻是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封信箋,“奴婢瞅著是成孝候府發來的,直接就給您取了過來。”

秦藍接了過來,卻是發現那封口處卻是壓著一朵梅花,當真是稀奇得很,心道珠姐兒好心思,想著就這般撕了不美,便用裁刀細細地挑了邊,方才取出裏麵的信。

這才看完,秦藍卻是一臉的驚喜,“當真是瞌睡了便有人送來枕頭。”

陶琦疑惑不解,“珠姐兒說的什麽令小姐這般高興?”

秦藍卻是兩眼發亮,“珠姐兒在信裏說了,成孝候府內置一方碩練武場,冬日裏便下水凍成冰場子,供府上公子隨從打棍球,那場子不比宮裏頭的小,珠姐兒說了,這一下凍,便邀我過去練習打冰鼓。”

“那當真是好事情,咱們府上能凍冰場的地兒不多,而且奴婢早先便聽說侯府的珠姐兒在打冰鼓上卻是很有一手,就是咱們太後娘娘也是讚過的。”陶琦欣喜道。

陶琦卻是皺了眉頭道,“隻是珠姐兒畢竟身懷六甲,這臘月底正月初便是產期,小姐是斷不能過多地勞煩到她的。”

秦藍聽了也是心沉,“這凍冰場子時候正是天大冷珠姐兒身子笨重不宜移動時候,的確不該打擾到她隻是她在信裏也是特別囑咐了番,說是怕我顧及太多,到時候著了貼身丫鬟曉紫陪我練習,讓我安心就是,她既然如此這般說,我若是再顧及這顧及那,豈不是太過生分了,反倒不好。隻是……”明秋毫那廝卻是個渾人,時常不按牌理出牌。秦藍是著實怕遇上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