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再遇故舊

那些婦孺見頭領過來，識趣地閃過一旁，葉成一指火堆上的人腿，向那頭領擺了擺手，頭領疑惑不解，心中暗道：這是俘虜來的敵人，有何吃不得？葉成看了看周圍滿臉菜色，皮膚粗糙不堪的婦孺，心下也是頗為感慨。對著那頭領招了招手，又向來時的路指了指，遂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回頭一看，那頭領跟隨而來，十來個年輕人也尾隨在後，葉成見狀，微微向那頭領一笑，腳下加快步伐，往船停靠的方向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葉成來到船上，去取了些幹糧糕點分給跟來的眾人。那頭領接在手中，反複地看了看，疑惑地看向葉成。葉成做了個吃的手勢，頭領咬了一小口，突然臉色古怪得變換，隨後，猛地把整塊糕點塞進口中，直噎得眼珠上翻，不消片刻，眾人手中的食物一幹二淨，有的碎屑掉落在草間，有人竟撥開草叢尋摸出來，放在嘴裏，細細回味。隨後又滿臉希冀地看向葉成，嘴唇不時舔咂，一臉的意猶未盡。

葉成沉思了一下，比劃著叫那頭領隨自己到那艙裏搬取食物，眾人見到這麽多好吃的，不由歡呼雀躍，把條船震得搖搖晃晃。葉成隻留下少許食物，大多數都給了他們，這時，浴桶內水聲陣陣，心下暗笑，知道那河童已是氣悶難忍。走到跟前一看，那河童正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

“小子不錯！聽聲音，應該帶了不少新鮮的血食來孝敬為師吧？好！好！”河童傳心於葉成。

“你敢？我和你說，這島上有群未開化的野蠻人，你好好守護他們，我叫他們把你當神靈供奉，你想吃血食，我叫他們定期給你獻上豬兔等祭品，我會給他們一些鯤神舍利，若是你敢害人性命，當教他們以舍利治你。”葉成笑吟吟地看著河童。

“小子，你年紀不

大，如何這般狡猾？遇到你，我是倒了大黴！”河童撲閃著通紅的眼睛。

那頭領見葉成對著個桶微笑，大惑不解，探頭一看，桶中黑乎乎的一個怪物，見到自己，獠牙一呲，嚇得“撲通”往後一坐。

葉成忙打手勢，高舉雙手，對著河童作跪拜的動作，比劃半天，眾人總算明白了個大概，敢情這黑怪是天使送給他們的保護神。頭領將信將疑，但還是聽從葉成的指示，命四個膽大的族人，抬起浴桶和食物，歡天喜地的回部落而去。

到了河邊，葉成叫人將浴桶裏的河童倒入湖泊，河童見湖泊甚大，歡快地在水中打了個幾個旋，隻見河中很快出現一個漩渦，“嘩啦啦”一道水柱落在岸邊，好多肥美的大魚隨之落在岸上，不停跳躍。頓時，全族老幼忙歡呼著撿拾。他們平日裏用矛槍紮魚，哪像這般容易，輕易地就得了這麽多的魚。幾個年老族人，趴在地上，對著河麵念念叨叨的跪拜不休。葉成叫頭領將食物分開，隻可食用的分發給各族人，可作種子用的，放在另一邊，禁止他們食用。準備用幾天時間，教他們耕作。

這一耽擱，將近十來天的時間過去了，葉成每日忙個不休，總算把種子全部種下，教會了這些人灌溉，施肥，除草。

這一日，思念親朋的葉成，再也忍不住，向那頭領比劃著告辭，頭領拜伏在地，泗淚俱下，口中說個不休，葉成知道他們不舍自己，把心一橫，走向海邊，待他來到海邊，卻傻了眼，十幾個披頭散發的人，正用木片劃著自己的船到很遠的地方了，葉成不甘心，向要跳下水去追回來，卻被那頭領死死拉住，葉成看向頭領眼眸，才知道離此十來裏的一座島上，有另一群更凶悍，比這個部落更文明進步的野蠻人，約有百十人之多。時常前來襲擊騷擾，害

的這個部落整天提心吊膽，偶爾在戰鬥中，抓得敵人，缺少食物的境況和仇恨使他們養成了吃掉俘虜的習俗。

葉成望著茫茫大海，久久不語，直到太陽落山，才泱泱隨頭領回部落，頭領如獲異寶，滿臉掩飾不住的高興。葉成沒料到，他這一呆，竟呆了三年半之久，一個未開化的野蠻族群，在他的教導下，竟一天天興旺發達起來。葉成教會他們自己所會的一切日常生活技能。並給族群起名：智人族。先開始，常有別的島上的人來搶掠襲擾，隨著防禦功能的建起，漸漸地，沒人敢來騷擾了，這座海上荒島，竟成了人間樂土，葉成在島上成了神一般的至尊。

葉成慢慢對島上的情況熟悉了起來，他無意中發現，部落山峰的背麵，有一條小溪，溪中竟然有很多天然瑪瑙，雖說在此地無用，葉成還是出於好玩，收集了很多，堆放在所住山洞的一角。

葉成幾次想要自己做艘船回去，可做出來後，根本經不起海上的長途旅行，幾次等風浪大的時候做了試驗，結果都是狼狽地遊回岸上。漸漸，葉成把回去的希望寄托在過往的船隻上，命人隻要看到海上有船隻經過，就高呼，馬上派人叫自己。

這一日，葉成又來到海邊，久久凝視海麵，愣愣出神，心中閃過一個個身影：陸青雲，大順，耿叔－－－－－忽然，海麵上，一艘巨船出現，葉成心中激動萬分，用盡丹田氣，揚聲高呼：“嗨－－－我是海上落難之人，請過來搭救在下。”

船兒向島這邊駛來，當船快到岸時，船頭站立的一位短髯漢子和葉成不由同時高聲喊道：

“恩公？”

“董德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