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河童心訣

葉成見那水怪難纏地緊，索性收起佩劍，身形弓曲如蝦，在水中翻滾，伸長兩隻手臂，去撈摸那水怪。那水怪的身體在水中異常柔軟，飄忽不定，兩個纏鬥在一起，漸漸往水底深處而去。

水怪萬萬想不到葉成的水性如此之好，以前尋常人被拖入水中，不消片刻，不是溺斃，就是昏迷，早就被大快朵頤。沒想到葉成的水性竟與自己不相上下。心中不由焦躁起來，“桀桀－－”怪叫聲中，水怪開口支起獠牙，手上加大力量，拖住葉成兩隻腳，猛得就向水底的一塊巨石甩去，葉成猝不及防，匆忙之中抱緊巨石。水怪伸長手臂，迅捷地將利爪掏向葉成的心口。

葉成騰不出手來對付，正暗自道：此番性命休矣。不料，那水怪突然一聲慘叫，如中箭矢般，鬆開抓住葉成的一隻手，在水底翻滾哀嚎。

葉成微一楞神，旋即大喜，反手一掌正中水怪軀幹，水怪一動不動地暈厥過去。葉成仔細一看，藏在胸口處，在鯤神洞所得的白色顆粒包袱被怪物的利爪撕破，有好些顆粒散落在水底。葉成忙撿起白色顆粒，小心收好，一把抓住水怪的頸後的毛皮，如拖死狗般，身形向水麵遊去。

葉成爬到船上，將水怪扔在甲板上，覺得已是身疲力盡，看向那水怪，隻見水怪遍體漆黑，約有三尺長，似熊如猴，手腳的指縫間長有蹼，利爪很長，彎曲如勾。渾身毛發很長，在陽光下，皮毛泛起薄膜般的光澤，此刻，正如一灘爛泥般，攤在甲板上。葉成見那水怪並無異動，遂盤膝坐在船頭調息打坐。

半柱香的時辰，葉成睜開雙眼，隻見那水怪正張著兩隻通紅的眼睛，看向自己，眼中滿是求饒之色，渾身微微顫動，卻不能行走。葉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想不到這怪物上岸後，竟

如此不堪。不如除去此害，當會救人無數。遂向腰間去摸那佩劍。

“請饒命！”，忽然，葉成聽到一個聲音，不由好奇，左右察看，隻見水波茫茫，浩淼空寂，並無人說話，正自暗笑自己聽錯了，持劍在手，盯著水怪，慢慢走近。

“不要殺我！我可以教你神通。”葉成又聽見說話聲，轉頭看看，確定沒有人，不由有點頭皮發麻。再看那水怪，仍是一動不動，葉成高舉佩劍，就要揮下。“是我在說話。”葉成的劍停在半空，仔細觀察那怪物，發現那怪物的嘴並未張動說話。“是你在和我說話嗎？我怎麽沒看見你張嘴？你怎麽會說話的？”葉成劍指怪物，好奇地試探道。

“不錯，是我在和你交流。你的目光不要離開我，我們就可以交流。我是用心在和你說話，這種神通可以知道對方心裏麵的真實想法，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攝取對方的心神，不過，我還遠遠沒練到那個地步，但和你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葉成心道：真的假的？有這麽玄乎嗎？

“你不要懷疑，等你練了，就知道這神通的厲害了。我不能離水時間太長，會脫水而死，你先找個水缸或水桶，把我放在裏麵，我就教你這種神通，不過，你要發誓會放了我。快一點，我覺1得越來越虛弱了。”

葉成到船艙裏一看，有個洗澡木桶，就放滿水，一手抓了幾顆白色顆粒，一手拎著怪物頸皮，扔進水桶。怪物在水中慢慢伸展身軀，突然，猛烈一晃，整條船顛簸起來。幾欲側翻，葉成慌忙將白色顆粒往怪物身上一按。“啊－－－”怪物連連慘叫，船晃得更猛烈了，但轉瞬間，怪物又如死狗般，一動不動地漂在水桶中。葉成收去白色顆粒，靜待怪物醒轉。

正當葉成懷疑怪物已死時，水中的黑色怪物又開始舒展身軀。

“該死！你從哪裏弄來的鯤神蛻塵時所留的舍利？你不用防備我了，我不敢了，我是這江戶川的河童，我所要教你的神通非同小可，你必須發誓，我教你後，你要放了我。”

葉成對這讀心攝魂之術也大感興趣。遂依了河童的話，立誓道：“河童教會我神通術，我必放了他，若違此誓，化作飛灰。”

河童聽得誓言，大感滿意，“我這神通是我這一族的不傳之秘，今日，我為了自己的性命，也顧不得許多了，這神通在你們人類，叫做：他心通。現在，我將心法傳於你，好生領悟。”

葉成隻覺心中一驚，各種符文紛至遝來，印入腦海。葉成隻覺心中一片空冥，半晌，葉成睜開雙目，隻覺身心異常輕鬆，看那河童，萎頓不堪，昏昏欲睡的樣子。“我怎麽知道我已修得他心通了？”

“你傻啊？抓條魚試試，不就可以了麽？好累，我要睡了，別忘了你的誓言－－－－”說著，河童身形一蜷，竟已熟睡。

“有道理！”葉成心中說不出的喜悅，“噗通”一聲下入水中，不消片刻，一條肥碩的魚抓在水中，葉成凝神看向手中的魚兒。“今天真倒黴，我為什麽要到這裏來？”一個聲音在葉成心中響起。

“哈哈哈！他心通！果然妙不可言！”葉成興奮至極，一把將魚兒扔進浴桶，走到船頭，升起船帆，回到駕駛艙內，緊握方向舵，一心隻想將好消息盡快告訴親朋。

海風吹皺水麵，鷗鳥低旋，風兒漸勁，一帆孤影翱翔在無際的水波上，乘風破浪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