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有陰晴圓缺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是否還在，輕聲難猜，無語成愛，你無聲黑白。

李洪剛走了，連帶著曾經的榮耀一並帶走，我看著張楚豐，他不敢看我。解開繩索去參加了最新的任務，但我們疏忽了敵方的力量，人數是我方十倍，但有一個人好像與我是死敵，他故意放我走，槍手的榮耀在今後幾天成為了鏖戰。

他屬於敵方，但不在乎敵方死活，我每擊殺一個敵人便危險一分，所以體力消耗也非常大，而在毒蛇密布的鬆布峽穀，我和他就像天生的敵人一樣，我排除威脅戰友的敵人，他排除幹擾我們的敵人。林三彪僥幸逃過一劫，但左手暫時不能用了。聶庫被嚇得不清，這次任務與其說任務，倒不如說是我個人的挑戰。狙擊手之間的戰鬥如子彈般迅速，我們在林中逃脫三天之後，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就像我們深刻了解的秘密一樣。他幫我解決我麵前的障礙，我解決阻攔我麵前的障礙。

最終我打掉了他的兩條手，他沒有說話，神情也似乎那麽落寞：安子，別來無恙。

他看著我閉上眼睛道：殺了我

我做不到

為什麽？

我是你妹夫

嗯？你竟然同意了？

是啊，你死了我就反悔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想死。

聶庫還想問我什麽，但遠方天際線飛來了我方友軍。軍師長被逮捕以後說出了全盤秘密，本來想利用劉文幹掉血狼，沒想到棋差一招。他說他想見我，但我考慮了一會還是拒絕了，安子躺在病床上問我為什麽拒絕，我說太軟弱的不會說不，那就是對我的殘忍。他嬉笑著問我什麽時候和我妹結婚，我說你說什麽？

他當時就怒了，大罵我不是男人，大罵我背信棄義。我說那你呢，把你姐推進火坑是為什麽？張楚豐剛巧聽到這一幕，雖是不紅意思，卻也摸摸頭笑道：老文別取笑我了，安姐是為了幫我才嫁給我的。我和她之間什麽都沒有。我說我不在乎這些，你下次想保護家人就聰明一點。我很累了。

他說對不起，我……我說這不屁話嗎，有本事去給安小憶道歉啊。安小憶來了以後取笑我：你怎麽來了。話裏話外一大股酸味，索性也跟她撇清關係：我等個人，來了我就走。她說你還會等人啊？我看你怎麽不去死啊。

胡玲玲想勸我們，但聶庫敲門帶走了我:張莉，玲玲就拜托你了。

你還會回來嗎？

會啊

背起行囊，聶庫伴著我勇闖天涯，我要帶你去小小的山峰看日出日落，也要在天藍藍的戈壁沙漠唱歌。這一切是為了你，也為了我們。聶庫問我你不關心我為什麽出來嗎？我說你是我從呼嘯山穀帶下來的，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那你還不能忘了她嗎？我說是啊，小雪一輩子都無法從我心頭走去。

她說你真傻，小雪一定希望你這麽做。我說不一定，她總是不希望我去找她。就連在夢裏也拒絕我追她，聶庫，你說我是不是沒被她喜歡過啊。

我說老文你傻也要有個限度好嗎！小雪是皮了一點，但是她愛你。

她愛我？

是啊

那她愛我為什麽不帶我走

這就是愛啊

這就是

愛的話，那我對她隻有恨

恨她什麽？恨她不願帶你走？

嗯，隻要她願意，去哪我都願意

笨死啦你，話說你怎麽不留在北廣？

我喜歡那裏，但不能留在那裏

要不然我們不回去了，就在路上找個地方安家吧

可以嗎？

可以啊

漸行漸遠的路還有很遠，我要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看一個不知名的你。你問我胡玲玲是什麽，我說那隻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你問我張楚豐怎樣，我說對男人沒興趣。你問我張莉如何，我說對她好的隻有老張。你說老張是誰，我說是她爹。餓了吃幹糧，渴了飲露水。你問我安小憶好嗎，我說她很好。

那你怎麽不留在那裏，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喜歡她誒。我說有嗎，是不是你聽錯了。她說怎麽可能，除非我瞎了。我說瞎了也好，那樣你就可以不那麽累了。你說是嗎？就是感覺有點不爽而已。我說是啊不爽，要不然這樣，等你好了我帶你打遊戲吧。

聶庫一邊回憶一邊笑，她說你也太蠢了吧，兩個人約會竟然隻是打遊戲。我和她日複一日的走，一步一步聊了很多很多，我說你不嫌我悶嗎？她說我就是喜歡你啊，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討厭你。我說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問你當初為什麽隻救了我一人？我說我不知道，下意識就那樣了

不經意間，一個深深的吻落在臉頰，她俏皮的笑笑，臉紅的那般不自然，下意識

男人一輩子有兩個女人，一個活在心裏，一個就在身邊。珍惜眼前人，眼前，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