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玫瑰有刺

第七章 玫瑰有刺

離開麵館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由於那三個猥瑣陌生人的緣故,小馨心情也變得很低落。

我心裏暗暗為那三個人祈禱,希望這隻是巧合,如果他們真的把歪主意打到小馨身上,晚上還跟蹤我們的話,我保證小馨能把他們打的連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來到事先預訂好的賓館,把隨身物品都放在了房內,我倆又來到了大街上。

這時,黑暗已經慢慢籠罩了過來,晚上出來散步,聊天,吃飯,約會的莘莘學子們,有的肩並著肩,有的手拉著手,來來回回的穿梭在這幾條店鋪林立的街道上。

小馨依舊像小時候那樣,習慣性的讓我拉著她的手,我走在前麵,她走在後邊,半拉著她,邊聊天,邊加入到這群遊人的行列。

在小馨心裏,我早已是她的私有財產,任何其他女孩和我接觸,她都會排斥,這曾一度讓我非常苦惱。

為此我還專門去查了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書籍,書上說,妹妹對哥哥從小所產生的這種占有和依賴的情感是正常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慢慢發生變化,等過了青春期,明白了男女之間的不同之後,這種情感就會很快變淡。

可小馨都已經二十了,還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挎著我的胳膊,拉著我的手,走累了讓我背著,心血**了就讓我抱著,我有時候真的很怕她。

以前每次閑聊,隻要我提到別的女生,她準生氣,更別說找女朋友了。

也就是從去年開始她才慢慢變了,催促我去找女朋友,不再那麽不分場合的粘著我了。我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我們沿著校門口的大道,邊聊邊往前走,不知不覺就離開了這片繁華的路段。

再往前走,就是國道了,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少。

穿過一片草地,我倆來到一個路邊公園。

這個公園並不太大,零星的擺放著幾把長椅,我和小馨找了一張離公路較遠的椅子坐了下來。

接著剛才沒聊完的話題,你一句我一句的,扯起皮來。

“哥,明天陪你去看小嫂子吧?”

“你去幹嘛?當燈泡?我都沒見過幾次呢,我怕帶你去把人家嚇著。”

“嘖嘖,我有那麽難看嗎?我是去幫你參謀一下,看看能不能配上哥哥你,真是好心沒好報。”

“誰信呢,你要不拆散我們我就謝天謝地了,還讓你給參謀參謀?可拉到吧,以後再帶你見她吧,反正在我工作之前,肯定不行。”

“真小氣,有了女朋友就不管妹妹了,我真是可憐啊,嗚嗚嗚……”邊說無馨邊假裝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別演戲了,老說我,你呢?有沒有男孩追你啊?”我趕緊轉移話題。

小馨嘻嘻一笑,說:“能沒有嗎?以你妹妹的容貌身材,人品長相,哪個男生看著不眼紅?這半年來,我吃飯就沒花過自己的錢,怎麽樣?厲害吧?天天都有人請客,不知什麽時候,我宿舍桌子上就會突然出現一包各種各樣我喜歡吃的零食,嘻嘻。”

“啊?啥時候我妹墮落到了騙吃騙喝的地步了?太丟人了,這還省女子冠軍呢,家之不幸,村之不幸,縣之不幸,市之不幸,省之不幸……”

說到這裏,我忽然停了下來。

小馨聽我白話的正起勁呢,看我一下沒聲了,催道:“咋停了呢,還沒說完啊,後邊還有國家,世界,地球,太陽係等等都不幸還沒有說呢?”

我眼睛盯著小馨身後,苦笑著說:“它們的確都不幸,但還有三個家夥比它們更不幸……”

小馨也轉過頭去,發現那三個跟蹤她的人,正坐在遠處一張椅子上對著我倆指手畫腳。

這時天已經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

小馨的臉色變了,她很生氣,問我說:“他們為啥不過來呢?難道等我過去?”

我笑了笑,說:“過來幹嘛?找揍?”

‘撲哧’一聲,小馨被我逗笑了:“那他們就在那裏呆著?就這麽跟蹤我們?”

“不會的。”我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幾張椅子,說:“看到沒有,那邊還有人呢,我想他們是想等人走光之後再過來。”

我的預感又一次得到了證實,等公園裏最後幾個人離開之後,那三個人也站了起來,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隨著那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小馨的臉上變換了七八種表情:憤怒,惡心,冷漠……

當腳步聲最終在她身後停止的時候,小馨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甜美的微笑。

看到無馨無邪的笑臉,我心想,完了,要不要先打120呢?

事情和我預想的完全一樣,這三個家夥幾句話就透露了自己那肮髒的想法。

有句話叫色膽包天,似乎就是為這三個人寫的。

就在他們還疑惑我一個大男人為啥聽了他們的充滿挑釁的話不勇敢的站出來,像電視裏那樣大喝一聲,胸膛一挺,用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去表演一場英雄救美的偉大壯舉時。

小馨出手了!

她眼中那微笑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溫柔如刀。

當她那修長結實的右腿踢起的時候,如同憤怒的母獅一般凶狠。中間的那個家夥,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小馨的右腳尖踢中了下巴。他連叫都沒來的叫一聲就倒了下去。

小馨依舊高舉的右腿,與支撐身體的左腿形成了一條直線,她那七分高的高跟鞋與大地的接觸麵積比一個一元的鋼鏰大不了多少,這一高難度的動作就算是傻子都會看出點眉目來,可另外兩個家夥竟然茫然不覺。

他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小馨那筆直修長的雙腿,對身旁倒下的兄弟竟然看都沒看一眼。

我頭一次見到如此色迷心竅的男人,小馨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警示性的高難度動作竟然被倆人看成是一種挑逗。

她慢慢把腿放了下來,對著麵前的倆流氓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故意用一種近乎誘惑的聲音問道:“怎麽樣?我的身材你們還滿意?”

右邊的那個個稍高一點的家夥,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處快要滴下來的口水,含糊不清的說:“嗯嗯,你長得漂亮,身材又迷人,尤其是這雙腿,真的太性感了,要不我們能跟你跟到現在嘛。”

“那你現在能看清我的樣子嗎?”

“看的見,但不是太清楚。”

“那我靠近一點,讓你看清楚一點好不好?”小馨邊說邊往前邁了一步。

“哎喲。”不知道是由於剛才站立時間太長腿麻了,還是地麵不平鞋跟太高的緣故,小馨邁出去的腳剛落地,就哎喲一聲往前倒了下去,剛好撲向眼前的那個男子。

那男的一看眼前的美女竟忽然倒向自己的懷裏,沒來得及多想,條件反射的伸出雙臂,想去接住小馨。

這時,小馨第二次出手了!

就在那男的眼看就要接住小馨的時候,小馨前傾的身體突然定住了,就這樣斜斜的懸在半空,和那男子的雙手保持有一寸左右的距離。

沒等男子把手臂合攏,小馨的右拳借助右腿的蹬力,以比靈蛇捕食還迅猛的速度,不留任何的餘地的擊在了男子的頸部。

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絕對不會拿捏的如此準確,小馨的這一拳正好打在男子的頸部動脈上,男子和他剛剛倒下的同夥一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直到這時,剩下的最後那名男子才清醒過來,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睛裏流露出了疑惑和害怕的神色。他似乎意識到了這玫瑰,有刺。

這時的小馨,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這名男子,高跟鞋和地板碰撞發出的吧嗒吧嗒的聲,清脆而沉重,每踏進一步,都像踩在了男子的心上一樣。

我看到那男子忍不住往後退了起來。

忽然,他大叫了一聲,抬起了右手,用食指哆哆嗦嗦的指著小馨,尖叫著,幾乎是從嗓子裏擠出的了這麽幾句話:“啊,我,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你是……”

小馨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依舊緩緩的走向男子,用冰冷的聲音說:“哦?我是誰?”

“你,你是今年,全省高校女子武術全能冠軍……無,無小馨!我在電視上看過你……”男子終於記起來了。

“可惜,太遲了……”

小馨這句話剛說完,她的膝蓋已經頂在了男子的肚子上。

我沒想到戰鬥結束的這麽快,不到五分鍾,一腳,一拳,一膝,三個家夥全部躺在了地上。

小馨絲毫沒有解恨的意思,她來到第一個倒地的人身邊,毫無風度的,不留情麵的,舉起了魯迅先生痛打落水狗的偉大旗幟,不分部位,不計後果的,就是一頓猛踢。

不一會,那倒黴蛋就被踢昏了過去。

對這樣的人我並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我疑惑國家為什麽並不出台一部新的法律,把這樣的人渣直接槍斃掉。

第二個人,同樣的結局,一分鍾不到,就被無馨從昏迷中踢醒,然後又踢回到了昏迷中。

等我倆來到最後一人跟前的時候,他忍著腹部的巨痛,絕望的看了我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為啥倆人都過來了?要一起踢嗎?我要求平等待遇……”

或許是由於過度害怕,他竟然被嚇昏了。

即使是這樣,也沒逃過無馨的雙腳,相反,因為沒有了挨打時的哀叫聲,小馨還多給他來了幾下。

往回走的路上,看著依舊氣鼓鼓的小馨,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就沒話找話的問:“丫頭,最近在學啥啊?那猴拳學的咋樣了?”

一直板著臉的小馨讓我逗的笑了起來:“哥,別老逗我行嗎?我什麽時候學猴拳了?最近我在學跆拳道……”

我瞪大眼睛,驚叫道:“啊?學跆拳道?剛開始學嗎?這麽說那幾個家夥讓你這一頓踹,不會出大問題吧?”

小馨毫不在乎地說:“學了快一年了,現在是五段,那三個家夥,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我沒有再繼續問,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第二天一早,我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子被人一下給掀了開來。

“親愛的,快起來,都八點了,早飯我都買回來了。”小馨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小馨床上的被子早就疊的整整齊齊了。

“你幾點起的啊?起這麽早幹嘛?我從不吃早飯你也不是不知道,讓我再睡會。”說著我又把被子蓋在了身上。

“不起是吧,我這還有今天早上的一份報紙,你要不要看呀?”無馨邊說邊把電視打開了,音量大的幾乎能把房頂頂破。

看到繼續睡覺的希望化成了泡影,我‘忽’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嚷道:“不看不看,有啥好看的?莫非?”我半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我哥就是聰明,猜對了,昨天晚上那三個流氓,上報紙了。”說著無馨把手裏的報紙遞給了我。

就在這時,電視裏新聞女主播,也開始播誦了這麽一段內容:

“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市120接到群眾電話,在濱海大學南麵一個公園內,發現有三名青年男子倒地不醒。120警車迅速趕到,把三名男子拉到醫院後,進行緊急救治,到今天早上六點發稿為止,此三名男子依舊處在昏迷中,據醫院透露,此三名男子身上多處骨折,下身要害部位曾均遭受過重創,男性功能可能會完全喪失,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我和小馨都睜大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直到女主播把這段新聞播送完畢,我才喊道:“死丫頭,你不是說沒事的嗎?”

小馨則一臉無辜的樣子,撅著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麽不經打啊。都已經這樣了,那你說怎麽辦?”

“辦法似乎隻有一個。”我想了想,說。

“什麽?”

“祈禱,祈禱他們別死在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