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舊時痛(5)
第十章 舊時痛（5）——詭變
噩夢，會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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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這幾天你們有見到小緣麽？哪怕是，在夢裏！”
肖達和曾媛媛都有些發愣，但是看著眼前的歐陽伯母一臉渴望的樣子，兩人都猶豫了起來。
最後還是肖達回答了，“沒有呢，雖然我們都很思念緣緣，但是沒有在夢裏見到過呢。”
無論如何，還是先不跟大人說吧。
“哦，是這樣麽？”歐陽伯母的臉一下子變得黯淡，隨後強笑道，“那沒事了，對了，你們是要去逛街麽？趕緊去吧。”
“恩，好的伯母，那我們就先走啦。”肖達回答道，隨即拉起還在發愣的曾媛媛就走。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歐陽伯母的身影有些落寞，兩個人是那麽的有活力，朝氣蓬勃，可是小緣，小緣卻…歐陽伯母的身體突然無力癱坐在地上，捂著臉抽搐了起來，痛哭流涕。
現在的小緣，隻能在夢裏見到了麽？我不要！可是為什麽，小緣在夢裏不說話？隻是那樣哀傷地看著我，小緣，有什麽事情跟媽媽說麽？媽媽什麽都會做的！求求你，起碼跟媽媽說句話啊…還有為什麽在昨天晚上才來找媽媽？不知道媽媽有多麽想你麽？小緣……媽媽知道你是溫柔的女孩，從來都隻懂得擔心別人，可是哪怕一次也好，就這一次，為了你自己，跟媽媽提出要求吧，哪怕是要媽媽去死，隻要能換你回來，媽媽也不會猶豫…小緣，媽媽求你了，哪怕一次也好，讓我在見到你…
可是她在心裏大喊的哀嚎沒有人聽見，空氣中什麽也沒有出現，隻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那是上午的陽光，刺目而又溫暖，在這夏日裏，她的身體卻感受著極冬般苦寒。
小緣…求求你…讓媽媽再見到你吧…哪怕…隻有一次……
…………
肖達拉著曾媛媛走得飛快，扭頭看見歐陽伯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真的沒有辦法，在緣失蹤的這三個多月裏，歐陽伯母已經傷心了將近一百個日日夜夜了，現在說那些也於事無補，反而更可能使歐陽伯母更加傷心，還是不說了吧。
可是肖達卻沒有看見曾媛媛的失魂落魄。
原來，伯母也夢見緣了麽？
是不是，也是一樣的不發一語，隻是站在那黑暗裏，哀傷地看著她，緣，你到底想說些什麽…告訴我們吧。
不知不覺，曾媛媛已經流下了眼淚。
兩人拐過拐角，肖達停下了腳步，曾媛媛也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後，才一停下來，肖達的手上就感覺到了滴落的水滴。
抬頭望天，上午的陽光明媚，那麽是…
肖達轉過身來，看著曾媛媛梨花帶雨的臉龐有些心疼。
“媛媛，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啊？”
“嗚嗚……”
“是想到緣了麽？咱們不能怪歐陽伯母的，她也是太過想念緣，所以才會……”說到這裏，肖達忍不住頓住了，自己，不也是在夢裏見到緣的麽？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媛媛誤會的啊。
“原來，歐陽伯母也見到了啊，”曾媛媛突然收住哭聲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媛媛，你…”肖達有些著急，卻被曾媛媛打斷了。
“我沒事的，”曾媛媛搖頭，“隻是，緣那副樣子，看著真的好哀傷，你知道麽？昨天晚上，我也夢到緣了，她什麽話也沒說，什麽事情也沒做，就是站在黑暗裏，哀傷地看著我。我知道，她一定有什麽事情想說，可是，她什麽都沒說，隻是站在那邊哀傷地看著我。”
肖達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也夢到了緣？”
曾媛媛點頭。
“一言不發，站在黑暗中哀傷地看著你的緣？”
曾媛媛再次點頭，問道：“呐，肖達，我們該怎麽辦啊？緣來找我們了麽？你說，緣是找我們幫忙的還是找我們去陪她的？呐，我們該怎麽辦啊？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嗚嗚。”話沒說完，曾媛媛再次捂著臉抽泣了起來。
肖達愣住了，如果說之前還能說是自己的妄想，那麽現在，就絕對是有問題了，因為自己沒有跟曾媛媛說過夢裏的緣是怎麽樣的，她現在居然夢到和自己夢到的一模一樣的緣！可是，知道有問題又能怎麽樣呢？肖達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勉強擠出了笑臉，盡管那個笑臉比哭還難看。
“呐，媛媛，沒事的，放心吧，緣是那麽溫柔的人，她一定隻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跟咱們說的，一定不會來害咱們的，對嗎？咱們不需要害怕緣，她是咱們的好朋友不是麽？”
“嗚…嗯。”
“那麽就別再哭了好麽？都快哭成小花貓了，不漂亮了。”肖達說著擦著曾媛媛的眼淚，眼裏滿是擔憂。
為什麽，出現在我夢裏還不夠，還要出現在媛媛的夢裏，緣，你到底要怎麽樣？
“恩，恩。”曾媛媛哭泣著點頭，抬頭看著男友擔心的臉，擠出了個勉強的笑容，“我好了，我們都要相信緣，不是麽？”
“恩，”肖達點頭道，“現在，咱們去買書吧，昨天答應你了，要陪你一起去買書的。”
“好吧。”
…………
入目是一片灰暗，濃濃的霧氣掩蓋了整個世界，看不到天空，看不到遠方，也看不到腳下的土地。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但是又沒有絲毫違和感地站著。
“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沒有人回答，正如眼前所看到的一樣，空無一人。
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眼前卻突兀地現出了一個人，一個長發披肩，穿著一中的冬天的校服的女孩，一身豔紅猶如鮮血般粘稠，有點闊的衣服卻掩蓋不住女孩有些瘦弱的身軀。
女孩直直看著前方，看著這邊，她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哀傷。
肖達嚇了一跳！
“緣！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這裏是哪裏？”
女孩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動作，隻是站在那邊，一臉哀傷地看著肖達。
“緣，你怎麽了？回答我啊？為什麽不說話？”肖達後退了一步，女孩的麵孔掩入了濃濃的暗霧之中，“緣！”
仿佛女孩消失了似的，肖達著急地向前衝去。
女孩還在那裏，依舊是一臉哀傷地看著這個方向，隻是女孩這次的樣子有些不同，神色間似乎多了一點痛苦。
肖達看向女孩蒼白的臉，突然，一絲血跡從女孩額前的發絲間流了下來，緊接著，是一大片粘稠的血液，仿佛有人從上方把血液倒下一般，女孩的麵孔開始變得猙獰，肖達大喊大叫，嚇得魂不附體，拔腿便跑，隻是無論怎麽跑都跑不開，女孩一直在他的身後能看得見的地方飄著。
肖達跑了好久，好久，知道氣喘籲籲動彈不得，才偷偷地往後麵看了一眼，女孩有些哀傷和痛苦的神情被鮮血襯著變得猙獰如魔鬼。
女孩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一臉哀傷地看著肖達，隻是，這哀傷之中還帶著一些痛苦，她的眼神很溫柔，雖然表情很恐怖，但是她溫柔的眼神讓極度害怕的肖達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肖達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臉龐，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女孩溫柔的眼神讓他相信女孩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女孩到底想幹嘛呢？想不通這一點的肖達隻能等待著女孩。
“呐，緣，有什麽事情你要說出來啊，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肖達問道。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緩緩向後飄去。
“緣！”肖達叫到，隨即便往前撲，可是卻已經碰不到女孩的衣角，拚命往前跑卻拉近不了剛剛拚命想要拉開的距離，隻能無奈地看著女孩慢慢遠去，女孩哀傷痛苦的臉，鮮血淋漓的臉，還有那溫柔的眼神，都隱進了濃霧。
……
“緣！”肖達大叫著醒來，他又夢見了緣，那個女孩。隻是，這次的夢似乎和之前都不一樣，之前，他隻是單單夢見緣站在那邊一臉哀傷地看著他而已，而這次，緣的臉居然變得有些痛苦，而且還有鮮血從緣的頭頂流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緣，你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你告訴我啊！
不知道媛媛和歐陽伯母有沒有夢見這樣的媛媛，她們會嚇壞的吧，希望沒有吧。
肖達爬下了床，才發現自已的全身已經被汗濕透了，但是他沒有在意，看了一下時間，早晨八點半了，媛媛應該起床了吧。徑直拿起書桌上的手機按下了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
“嘟…全世界都在講中國話…我們說的話…”
“喂？”曾媛媛憊懶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似乎是被吵醒的，邊打著哈欠邊接著電話。
“喂，媛媛，我是肖達。”
“恩？怎麽了？”
“你，睡得好麽？”肖達小心地問道。
“嘛，睡得很好，如果沒有你這通吵醒我的電話的話。”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肖達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又夢見緣了！”
“什麽？”曾媛媛一下子被驚醒了，從床上蹦了起來，“又夢見了麽？還是那樣麽？我怎麽沒有呢？”
“呼，”肖達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有夢到。”
“什麽意思啊？”
“電話裏不方便說，你現在能出來麽？”
“好，我馬上出去。”
ps：啊啊，昨天因為遊戲晚更了一個小時，今天就提前一個小時更……誒？貌似有點不對？是一個小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