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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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美,氣氛佳,私密性非常好的咖啡廳,位在東京鬧區。

包廂裏坐毒害對往來美女頻頻對他拋送秋波毫無所覺的鷹司龢,一杯咖啡已經見底。

美女姍姍來遲,刻意的裝扮,人未到就先聞到她身上的英國皇家香水,她一走進來就引起所有男性的注意。

被當成目光的焦點,虛榮的優越感滿足了羽林築波,不過她立即發現自己想要引起注意的男人表情空白,很公事公辦的等著她落坐。

“你遲到了。”

她渾身一僵,“那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實際。”實際得一點情趣也沒有。

揮手叫了瓶紅酒,她自斟自飲。

“你知道我要找你出來談什麽。”鷹司龢隻想速戰速決,一點私人感情都不想牽扯。

“鷹司,我很醜嗎?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想聊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風花雪月。

“我以為我們都說好了,出來隻談公事。”他不為所動。

“好多男人為我的臉蛋家世心動,為什麽就你的心腸硬得跟石頭一樣?”

鷹司龢伸掌製止她的自哀自憐。“如果你不談B&R投標案,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夠狠。”迅速重整旗鼓,羽林築波臉上的溫柔婉約馬上被老練取代。“不過這個案子我們誌在必得,不會讓給鷹司集團的。”

“因為士倫多歐洲投資失利出現的資金缺口?”

“什麽都瞞不過你,想不到你人在台灣,消息還是一樣靈通。”這麽優秀的男人為什麽不是她的?答應分手後,回去被她那獨裁的父親狠狠的罵了一頓,差點把她趕出家門,B&R投標案是她能不能在公司由黑翻紅、能不能在父親麵前扳回麵子的重要關鍵,她一定要拿下。

“既然這樣,那我們隻能在投標日見了。”

“鷹司,我勸你還是退出的好,案子已經內定,不管你們出再低的標價也拿到它。”

“因為底標的價錢早在你們的掌握中。”他帶笑,不痛不養的。

“對你,我實在沒辦法再表示我更多的驚訝了。”一步錯,步步錯,答應分手是欲擒故縱,哪知道他除了爽快的答應賠償所有損失,任她挖了一大筆的賠償金仍麵不改色。

他不愛她。

就算最後出麵向外宣布解除婚約的人是她,讓他丟光了麵子,他還是無動於衷。

說到底,倒追了他一年,機關盤盡,她還是進不了鷹司家的大門。

她從小就被身邊的人捧在手掌心,追她的人可以從北海道排到東京,在國外也是,雪季來臨,冒著大雪在外麵等她答應約會的男生何曾少過,就是他不賣帳,她的溫柔承歡,她的溫柔賢淑,通通入不了這個男人的眼。

“我聽說你把未婚妻帶回來了,改天約出來見個麵吧?”她也有她的消息管道。

“她還沒正式成為我老婆以前,誰都不見。”

“這麽護著她?”她的聲音幹澀。“差別待遇真大。”

“我不想談這些有的沒的,要沒事,我先走了。”他無意逗留,要不是為了公事,他連這一麵都希望可以不要見。

“鷹司,沒有人可以一直一帆風順的,你要記住這句話。”對急著要走的鷹司龢,她意有所指的道。

“我沒有虧欠你什麽,你最好不要搞鬼,不要逼我把士倫多給並吞了,那可是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你身為他的獨生女,還想繼承吧?”他冷冷的看著她,看得她心虛。

“你竟敢威脅我?”沒什麽張力的嘶吼。

“我隻是提醒。”拿走帳單,他瀟灑的走了。

羽林築波臉色壞得像喝了過期的牛奶,修飾完美的指甲插進掌心。

這口氣她一定要討回來!

回到飯店,房間是空的,姚窈還沒回來。

都接近十一點半了,什麽茶會喝到這麽晚?

沒有她在的房間讓鷹司龢很不習慣,她放在沙發扶手的居家薄毛衣、隨手看過的雜誌,還有她愛不釋手的iPhone,甚至不是很經心放在門口的紙拖鞋……這個房間到處充滿她的痕跡。

窗外炫目的夜景引不起他任何欣賞的欲望,看不見姚窈讓他浮躁。

他把自己沉入沙發,融入夜色,好不容易戒掉的煙癮開始在他血液裏作祟。

然而,水晶燈亮了,姚窈的聲音傳進了起居室。

“龢,你在嗎?人還沒回來嗎?”帶著迷惑的身影才進來就被抱進了等待已久的懷抱。

“呀!”突然被禁錮在一堵男性的胸膛裏,她微訝,可隨即認出來那溫暖的氣息,熟悉的感覺。

“怎麽不開燈?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那個**女居然讓你穿這種衣服,我要宰了她。”觸手一片溫潤,露酥胸、露後背,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柔軟長發用閃爍的水鑽簪子固定,那風情美得叫人流口水。

“還好啊,我倒覺得大姊挑衣服很有眼光。”上下巡視,哪裏暴露了?她在會場可是從頭到尾穿著小外套,那邊的中央空調真的好冷。

“我會告訴鷹司清華你以後要穿的衣服由我來挑。”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屬於他,誰都不能覬覦。

“好啦、好啦,你說什麽都好。”如果讓他挑衣服,他應該會傾向把她包成粽子。

“那些老女人有沒有欺負你?累不累?晚上吃了沒?”連珠炮的問題,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

“那些夫人都對我很親切。”隻是問題多了些,其實跟台灣那些鄰居的歐巴桑沒什麽分別。“茶會裏什麽吃食都有,我吃了點。”

也許是到了一個新環境,好的戰鬥力是往常的許多倍,就算什麽都吃不下的情況,到現在精神還是留有餘韻的亢奮著。

“我想你一定累了,去好好泡個澡,有話等一下再說。”

“好。”她溫柔得像小羊。

趁她去卸妝的短短時間,鷹司龢去浴室放溫泉水,拿了浴衣,溫柔的目送她進去。

飯店的隔音太好,門一關上就聽不見淙淙水聲,他按下內線叫客房服務,讓飯店大廚做一份營養滿分的宵夜上來,掛上電話後心不在焉的拿了本商業雜誌翻閱,不消幾分鍾,按著遙控器亂轉一氣,讓電視台跑過一遍,感覺什麽事都做過了,浴室裏還是悄然無聲。

她如果喜歡哪家小館子的菜就會三不五時去給人家光顧,買衣服也會去固定地方,向來就連沐浴時間都很固定,二十分鍾一定出來……當然啦,那是在沒有他的糾纏下才有的紀錄。

又捱了五分鍾,他去敲門,卻發現什麽回應也沒有,他趕快開門進去,煙霧蒸騰的浴缸裏橫陳著睡著了的姚窈。

趕緊用大浴巾包著把人送上大床,最近的她似乎很容易疲倦。

擦幹她濕潤的頭發,摸摸她有點蒼白的臉,等她醒來,他們得好好談談。

她在陽光裏醒來。

這一覺感覺睡了好久,習慣性的往旁邊一摸,咦?是空的。

姚窈趕緊起來,趿上拖鞋,一陣暈眩朝她襲來,害她差點絆跤。

真奇怪,自從來到日本她食欲不好,精神體力都明顯差了點,她到現在還在水土不服嗎?

離開房間,在起居室裏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那味道一鑽進鼻子立刻覺得隱隱作嘔,她衝進洗手間把胃裏少得可憐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怎麽了?”聽見聲響跑過來看的鷹司龢見她一臉蒼白走出來,連忙扶住她。

“沒事,你在廚房裏弄什麽?我剛剛聞到有點油膩的味道。”吐完,整個人有虛脫的舒坦。

“我在煎火腿培根……”他皺起了眉頭,“飯後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啦……”哈哈,她最怕醫生。

“看一下,就當作讓我安心。”

“可是我今天有約會。”

“跟誰?”

“不能說,秘密。”鷹司清華昨晚就跟她約好今天要帶她去見一位知名設計師,那種想把她往社交圈推去的企圖心非常的強烈。

她知道鷹司清華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鷹司龢好,所以,她很願意配合,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多做一點事,她很樂意。

“我不喜歡你我之間有秘密。”他皺起眉來。

“這樣吧,我辦完事情打電話給你,你來接我。”

麵對她毫無雜質的笑,鷹司龢即便心裏有一百個不情願,也還是答允了。

不過當他再度接到電話,是鷹司清華打來——

“鷹司,姚窈暈倒了,你快點來。”報上地點,聲音焦灼緊張,像是怕挨罵的飛快的掛了電話。

鷹司龢腦袋有一瞬間的暫時缺氧,眼瞳收縮得厲害,他機械似的按下另外一組電話,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間,邊說邊跑的取車離開。

“喂,首相嗎?我有點事,改天再一起喝茶——”

啪的結束通話,車子如箭射了出去。

姚窈以最快的速度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醫生診治注射了點滴,她很快清醒。

“我去辦住院手續。”闖了禍的鷹司清華氣焰全無,二話不說的把病房讓給小倆口。

“我又沒病,為什麽要住院?”父母要過世時,那段醫院學校家裏三邊跑的印象太過深刻,潛意識裏,姚窈拒絕住在都是白色的房子裏。

她水漉漉的眼瞅著鷹司龢,希望他能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上。

可惜他很堅決,臉色並不比她好。

“醫生說你要安胎,起碼要住院觀察半個月。”醫生發現她有輕微的出血,劈頭就把他罵了一頓,說母體太過勞累,胚胎有差點掉落之虞……

胚胎掉落不就是小產?

他被罵得目瞪口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令心海生濤。

她懷孕了。七周。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咬痛了牙根。

“龢?我沒事,你不要那種表情,我隻是懷孕了而已。”替自己找了比較舒服的姿勢,看著從一知道她肚子裏有小寶寶反應就變遲鈍的他,不禁伸手拉住他。

鷹司龢回過神來想往床沿坐下卻又觸了電似的跳起來,瞧著她還算平坦的小腹想摸又不敢,那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感簡直是他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

“我不是紙娃娃,你這樣我一想到還要撐好幾個月,我會沒信心。”如果這漫長的過程他都要用這種敬畏加小心的眼神看她,不必到孩子落地,她會先落跑。

“我隻是有點適應不良……你的肚子裏有個娃娃。”

“現在還隻是一個小胚胎啦。”

“那小胚胎是我們一起合作的。”真實感慢慢湧上來,好像不是夢。

姚窈嬌羞的打了他一下,“你是凶手。”

“我可以摸他嗎?”

“當然可以。”拉過他的手熨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雖然隻是懷孕初期,她已經很快接受自己肚子裏孕育一個重要生命的消息。

“沒有動靜欸。”

“哪有那麽快,要能感覺到Baby手腳亂動,起碼還要好幾個月吧。”

鷹司龢的手依舊在她身上流連。

她長睫微顫,哈欠悄悄逸出唇瓣。

“你睡一下吧,醫生說孕婦要盡量多休息。”應該是藥效發作了。

“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說這什麽話!我不愛聽。”

他當初分手的理由,讓她做好受孕困難的心理準備,想不到孩子卻在她最不經心的時候來報到,這是上天給她的禮物嗎?

謝謝天老爺!

倦意襲了上來。

“我不喜歡這一片白……”

“我陪你睡。”

姚窈很樂意的讓出身邊一大半的床。

鷹司龢幾乎是屏息的,摟著她的腰,靜靜看她帶著蜜笑入眠,確定她睡沉了,才敏捷、毫無聲息的下了床,同手同腳的走到白牆前麵,把額頭用力的叩上牆壁。

嗄,會痛。

這是真的,他要當爸爸了!

躺在床上安胎的生活是變相禁錮,姚窈差點沒求爺爺告奶奶,對天發誓她再也不敢輕忽身體,會讓母體健康的生下孩子,隻可惜鷹司龢軟硬兼施,每天除了公務,幾乎是片刻不離的守著她。

除了他,他那幾個她沒見過的姊姊也都來探望,那番殷殷垂問,讓人有種錯覺,她好像母憑子貴了呢。

“你不要介意她們說什麽,鷹司家人丁不旺,不需要把她們的冀望變成自己的壓力。”鷹司龢很風淡雲輕。

“我聽說你需要一個繼承人。”

“這隻是以前不成文的規定,我不在意,公司想要長久不是有繼承人就可以了,那個繼承人還必須能替公司賺錢,我還年輕,等真的需要繼承人時再說。”他不會再拿這個問題來煩人跟煩自己。“我打算四十五歲退休,我種田、你種香草。”

他知道她喜歡芬芳森林那種慢活的生活方式。

姚窈被他描繪出來的遠景感動了。

二十天後,醫生終於答應她可以回家休養,但是一定要按時回來產檢,這才放人。

姚窈樂得抱著心愛男人的頸子轉圈圈。

“欸欸欸,你小心……”婆媽已經易主,換成鷹司大少了。

因為突如其來的喜訊,不隻籌備中的婚禮要往後延,就連回台灣的日子也得緩上一緩。

鷹司龢替她打過越洋電話回去,她有孕的消息已經傳遍芬芳森林,所有的員工輪流打電話來向她說恭喜,住院期間她也一點都閑不下來呢。

一個月的醫院生活,東西真不少,鷹司龢買了很多育兒、坐月子、生產的書,每天來陪她的時候就專心致誌的啃這些婦幼書本,直被她笑說她要當媽媽的人都沒那麽認真,他這要當爹的反而少見的用功。

看他那麽有誠意要當爸爸,她於是真真正正安下心的當個孕婦了。

姚窈帶著氣色紅潤的粉顏左顧右盼,鷹司龢開著車來到東京近郊,也就是鷹司家族的大宅。

她的身體非比尋常,自然不能再住飯店,老家的仆人都是老資格,照顧孕婦會比他這新手上路的爸爸要有經驗,征得她的同意,兩人從飯店搬了回來。

房子是從幕府時代就留下來的古跡,維護得非常仔細。

“原來漫畫裏的不是騙人的,真的有人家的圍牆長得沒有盡頭。”姚窈新奇的趴在車窗上看,眼裏都是讚歎。“你根本是住在森林裏麵嘛。”

櫸木、檜木、杉木……崢嶸的石塊,美麗的草皮,照顧這麽大一片地得要多少人手啊?

“所以我在芬芳森林才住得那麽習慣啊。”有人大言不慚。

迎接她的是熱鬧的巴比Q烤肉會,布滿鵝卵石的大院子架著雪白帳篷,鐵肉架上吱吱作響的肉食,長桌放滿飲料跟飽滿的玉米、紅黃甜椒,烤肉的香氣撲麵而來。

“這是——”

“大家說要慶祝你出院的烤肉會,不用太感動,這些人根本是嘴饞,找個名目吃東西而已。”下來替姚窈開車門的鷹司龢很快的給這些假借探望,實則玩樂的朋友潑了冷水。

兩人一離開車子,訓練有素的仆人司機分頭把車子入庫、把兩人的行李提上樓,完全不需要人吩咐。

“欸,你這樣說不表示我們很沒意氣?第一次見麵你也好歹讓嫂子對我們留下好印象,我們可是真心誠意來慶祝大嫂回家的。”咬著夏威夷沙嗲的近衛過來打招呼,目不轉睛的看著頂頭上司視若珍寶的美女。

“誰允許你這樣看我老婆?”鷹司龢一拳過去。

“不要那麽小氣,三年前不給看,現在也不給看,沒有人這樣的,就算是珍貴如清明上河圖,偶爾也要拿出來沾沾人氣,何況以後小孩子生出來,我可是第一個報名要當幹爹的,這樣排斥我,不良胎教。”

“什麽意思?”姚窈可好奇了。

他把老友當年堅持汴她曝光的舊事說給她聽。

“你辛苦了,我聽龢說,公司都是因為有你幫忙,他才能在醫院照顧我,改天來家裏吃飯,我讓龢下廚。”

“喂喂喂,誰說要請他吃飯,隨便外麵小餐館應付一下他就好了。”鷹司龢抗議。

“不要這樣嘛~~”對他展露無人能敵的清淺笑容。

唉,鷹司龢無謂的堅持都化成地上的泥。

近衛掉了下巴,“要自備胃藥嗎?”什麽叫作外麵隨便餐館應付一下,他就這麽不值錢?

自己的老板有幾兩重他清楚得很,在商場上他的影響力遍及財政界,甚至黑社會,可是下廚煮菜……為什麽身為他最親近的朋友卻完全沒有發現他有這項本事?

“你敢叫我做飯給你吃?”他很孬,拿自己老婆沒奈何,換過來威脅自家兄弟。

“不敢,不敢。”又不是不想混了。

近衛還在證明自己的識時務,卻有人把他擠開。

“你那無底黑洞的肚子需要什麽藥,喂食你吃日光燈管就可以交代了。”又是一個俊到沒天良的帥哥,他體貼的替姚窈拿了盤塞滿草莓水果的蛋糕。

她眼睛發亮,道了聲謝,很快樂的享用起來。

看著她無偽的笑容,帥哥終於知道她是用什麽征服了自家主子的心了。

精靈!

“他是東方。”

“啊,”姚窈驀然想起來,“東方,勢力遍布港台還有大陸的那個東方?”

俊男笑得很含蓄,沒承認,沒否認。

“真是謝謝你了,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向你道謝……”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她沒忘記自家的土地是怎麽收複、怎麽趕跑那群吸血鬼的。

“小事一件,嫂子不要掛心。”

接著鷹司龢又替她介紹了國防部長、危機處理小姐的組長,還有兩個據說也是跟他一樣具有影響力的人。

眾人包圍住她你一言我一語,對她是從哪裏來的、如何征服鷹司龢的、鷹司龢是怎麽變成她的菜的……八卦功力一個個不輸狗仔。

“大家不要客氣,叫我姚窈就好了。”被嫂子嫂子的叫,她會不好意思。

看見那麽多善意,她的心漲滿柔軟甜蜜。

“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上樓休息?”被冷落的男人占有欲太強,又過來跟眾友搶老婆。

“謝謝你安排這些。”

如果家是一個讓人安心的地方,他希望他的小窈感受到她是受歡迎的,大家都愛她的。

她感受到了,心中滑過暖流。

“我把他們一次叫來,省得麻煩。”

鷹司龢心頭閃過一陣悸動,她的眼裏有太多包容,還有他夢寐以求的歸屬感。

“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都是你的得力助手和戰友。”

“嗯。”多年革命感情不言可喻。

姚窈拿了一盤各式各樣的烤肉送到鷹司龢麵前,神情溫柔真摯。

“吃點東西,你瘦了好多。”這些天為了照顧住院安胎的她。

看進一雙如星星溫柔的眼眸,她的眼神堅定晶瑩,他頓時秋風掃落葉的把盤子裏的東西吃得精光。

“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她鞠躬。

“咳!你這麽慎重,嚇人呐!”嘴巴雖然嘀咕,耳根子卻倏地辣紅。“咳,我也請你……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