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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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客人會固定來芬芳森林喝咖啡,對姚窈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數,其中有幾個互相角力追求得最勤。

問電話,送花,邀約不斷。

對方是常客,姚窈不好撕破臉,常常忍了又忍,不過今天這位客人顯然連風度都不顧,糾纏就算了,居然動手拉她的手,想強迫把人帶出去。

難得放假來喝咖啡順便吃早午飯的潘鄴正想跳出來英雄救美,不意有人比他更快--

“不好意思,想約我老婆得經過我這關。”沒有出拳,眼底隱隱流動的怒意就夠駭人的了。

看起來是用不著他出手了,潘鄴坐回位子,繼續喝咖啡看報紙。

“你胡……說,她哪來的老公?我可是在這裏喝了半年的咖啡,不要以為隨便說說就能唬人了。”長相斯文,顯得少有對手對戰經驗,更何況情敵是那種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狠戾不費力的寫在眉間,還帶了股邪氣。

“騷擾我老婆的通常不會有好下場。”鷹司龢把指節按得喀喀作響,這招很管用,對方麵色發青,有意欲要奪門離開。

“姚窈,沒想到你那麽膚淺又沒眼光,怎麽會挑上這種人呢?他一定有恐嚇威脅的前科,以後你嫁給他會有家暴,會被他打個半死,我勸你要多考慮,如果你是被逼的,我會替你報警……”

“我們真的快結婚了。”不趁這當下一鼓作氣的打消對方的遐想,以後麻煩還會不斷。

這年頭IQ高的人很多,EQ低的也不少,如果能夠留餘地她也想,可若是牽涉到感情,從小到大許多的經驗告訴她爛桃花真的不要留戀。

那個客人走了,連咖啡錢也渾水摸魚的當沒這回事,姚窈收起咖啡杯,這才看到朝她拋過來安慰眼光的潘鄴。

她含笑點頭。

“幹麽對他笑?”有人的醋勁還沒消。

“那是潘大哥,你也見過不是?”滅火,滅火,她以後應該可以去參加消防隊,她對滅火越來越有心得了。

“他也喜歡你?”

把收進來洗好的杯盤往專門的架子上放,姚窈擦擦手,雙手捧住鷹司龢的臉往旁邊轉,“謝謝大俠見義勇為替我趕跑那個人,不過,你睜大眼看潘大哥的眼睛是向著誰的?”

“是……小宇他……媽?”

“賓果。”她眨眼笑得可靚了。

“我以為他的目標是你。”

“別把我看得太重了,青菜蘿卜各有所好,我又不是什麽萬人迷。”

“總之,你是我的。”一把拉住她在大腿上坐下,手朝細腰圈住,嗯,她最近似乎圓潤了點,他喜歡。

肢體親熱也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羞得很。

“這裏來來去去都是人,不要這樣啦。”

“不要怎樣?”他裝酷。

他最愛看她被他刻意撩撥之後變得迷蒙的眼眸,那嬌憨的模樣會讓他欲望凶猛的想直接把人拖上床輕憐蜜愛一番。

日子過得很甜,然而他卻覺得沒有真實感。

沒有替她跟自己套上婚戒,總覺得她會隨時不見。

“吼,裝蒜。”在他肩上狠敲了下。

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眼眸閃亮,他忍不住親了她的唇。

“偷襲我?”她臉蛋生暈,嬌嗔啐他。

“以後不可以隨便放電迷男人。”魅惑低語的氣息依舊暖著她的唇不放,“我希望結婚以後你就待在家裏,讓我照顧你。”

“不做事我要做什麽?每天在家裏等你下班回來?”放棄工作專心守著一個男人,對她來說很不可思議。

她雖然不是什麽女強人之流,工作卻是她出社會後一直以來的寄托,她沒辦法想象生活的重心全部倚賴一個男人的情況會是怎樣?

他大姐不喜歡她,她對他的家庭了解等於零,還有……她有自己的心結,也許這椿婚事該緩一緩。

“依靠我有什麽不好?如果我們兩個都上班就隻能晚上才見麵,何況,有時候我也許很忙,也不見得能夠天天見得到人。”

“你的家族很大,在日本是有頭有臉,也許該說是隨便跺跺腳都能影響時局的家族對吧?”

這樣做她不知道對不對,可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兩人舊情複燃,這次她學會了要去做點功課,隻是到奇摩的知識+打上“鷹司”兩個字,網頁居然跳出六百七十三筆之多有關鷹司家族的資料。

她會不會太小看了家族對婚姻的影響力?傻傻的愛了,現在才發現她要麵對的不是鷹司龢一個人,而是一整個龐大的家族。

她無從想象。

鷹司清華出現的確讓她受到影響,一個大姐都這麽氣勢淩人了,那麽,其他人呢?他們不會是隔壁的三嬸,七叔公,雖然她信誓旦旦的向奶奶保證,她有信心正麵迎戰,可是,她有那實力去對付那些成了精的人嗎?

她的沉默太久,讓鷹司龢忐忑了。

“小花,你是信任我的對不對?”

“嗯。”她用力點頭。

“婚後要不要工作我們可以再商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麽嗎?”

“我沒啊,每天吃飽睡好,哪有擔心?”她想搞笑,不想影響他的心情。

“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婚事,是不想嫁給我嗎?”

他不得要問,對喜餅,拍婚紗,婚禮日期,宴客名單……她什麽意見都沒有,這是太信任他還是對這場婚禮缺乏動力?

“我不會說……”

“不說我就一直把你困在這。”威脅人他可是一把好手。

她停頓了會,才歎了口氣說出實話,“你們家太高不可攀,我看得出來你姐姐不喜歡我,你知道我很弱的,對人,我真的不行,我要是嫁到你家去,我……怕自己會哭著回來。”

鷹司龢是震驚的,他沒想到快要到來的婚禮帶給她這麽沉重的壓力,難怪他有時候在不經意間會看到她沉思恍惚的麵容。

他伸手輕撫她背脊,“說起來是有那麽點不公平,我在你家住了那麽久,你對我的家人卻隻有我大姐這個壞印象,我得設法彌補才可以。”

要不然他確信,接下來他的小花會無限期的把他們的婚禮延遲。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收回來,絕對不想節外生枝。

“我對清華姐姐沒有壞印象啦,是她看起來不是很喜歡我。”怕姐弟倆因為她生出嫌隙,她趕緊澄清。

就連用字遣詞也要小心翼翼,鷹司龢暗歎,接著把人抱緊,“不要理她,你又不是要嫁給她,小花,你想去日本嗎?”

他還是真的沒把鷹司清華放在眼底。

“什麽時候?最近嗎?”

“你答應我們就走,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的出生地,看我讀過的學校,還有我的生活。”

“我可以嗎?”

“你不可以還有誰可以?”摟緊她,用眼神逼視,卻沒啥威脅力。

“我很俗,還沒去過日本,現在開始練習日文來得及嗎?”有些擔心自卑卻有更多的興奮。

這個提議能夠取悅她,鷹司龢也被感染了快樂。

“有我這麽優秀的在地人當你的導遊,一切交給我。”他可是地頭蛇,要是連自己未來的小妻子都沒辦法按捺,就不用做人了。

姚窈高興得跳了起來,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確定不是做夢,直嚷道:“我要去告訴奶奶~~”

看她輕快得象隻小蜜蜂鑽進廚房去,鷹司龢交握自個兒忽地落空的手心。

真是愛到卡慘死,就連一秒的落空都不能忍受。他甩了下手,趕緊追上去。

幾天時間隻能從奶奶那邊惡補了幾句日語對話,譬如說早安,午安,吃飯了沒……諸如此類,於是姚窈就帶著這幾句笑掉整個民宿大牙的招呼語還有翻譯機,勇敢的給他上了飛機。

至於落落長要帶回家的伴手禮單,她鄭重的收在行李箱底部,回來一定是通通有獎。

不到四個小時,她已經在飯店放好行李,準備要出門逛大街了。

飯店日西合璧,古雅大氣,榻榻米,磁漆金邊的書桌,刻滿枝蔓花紋的衣櫥,柔軟大床,日式拉門外有漸深庭院,假山平草,花枝淺水,景致清雅得不得了。

姚窈在床上滾過一圈,要站起來時忽然一陣暈眩,額頭就這樣去撞到床邊的幾櫃。

“怎麽了?”去浴室洗手出來的鷹司龢剛好撞見,一看她潔白的額頭紅了一塊,忍不住心疼。

眼睛還在冒星星,腹中忽然一陣反胃,她話也沒能說,捂著嘴直奔浴室。

鷹司龢著急的在外麵等她出來,卻見她白著臉還佯裝笑臉說沒事。

“我一定是要出國太興奮,好幾天沒睡好。”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眼裏都是擔心。

“不用啦,我小時候要去畢業旅行也是這樣兩支熊貓眼,笑壞我那群同學。”剛剛的不舒服被她歸納為水土不服。

“確定?”

“我躺一下,晚上你要帶我去逛熱鬧的東京都。”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健康寶寶,誰知道一出國就壞事。

難道她就是那種沒有玩耍命的人嗎?

拿枕頭蓋住自己的臉,姚窈丟臉的呻吟。

“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我們在這裏的時間還長,不怕那些好玩的地方長腿跑掉。”

枕頭被拿開,看見鷹司龢幹淨好看的臉。

他逗笑了她。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丟臉,以後不帶我出來玩了?”

他索性也鑽進薄被裏,手摟著她的腰,看著白淨的麵容。

“我們要成為夫妻,夫妻是一輩子的事,我還怕你象很多女孩子那麽獨立,不黏人,去到哪裏都不需要我陪,我比較擔心這個。”

“你在翻舊帳?”她嘟起小嘴。

“是啊,誰叫你在台灣的時候都把我放牛吃草,我很哀怨呢。”

姚窈卟哧一笑,輕槌他。“最好是啦,不知道誰今天東家喝膨風茶,明天西家割稻子吃點心,受歡迎的咧。”

鷹司龢還要辯解,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了,管弦樂的大提琴傾洩出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他翻身起來,接了電話。

來電的人是近衛。

簡單幾句對話,很快掛斷。

“有事嗎?”姚窈問得迷迷蒙蒙。

“我下去一趟,近衛在樓下,說有東西要給我。”他不動聲色編了個藉口。

“嗯。”快要被周公召去的人應了聲。

確定她真的睡下,鷹司龢這才下樓。

大廳裏的近衛一看見他現身,忙不迭的迎過來。

“你好象忘記我在放假?”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來打擾,不過這些你一定要看看。”硬著頭皮遞上帶來的資料,“這是關於B&R投標案的底標,後麵這一份是士倫多集團流出來的單價。”

“這是三個月前我跟大力在談的那個案子?”鷹司龢迅速翻閱,不用對照一看就知道紕漏出在哪裏。

“是,恐怕大力有人把底標給了士倫多那個老狐狸,要是那塊地被標走,我們這半年心血都等於白費了。”

一塊本來不值錢的荒地,因為政府有意重劃,這大筆一劃把一塊乏人問津的地劃進了許多重大工程裏。

荒地變大餅,商機無限。

東京什麽都不缺,最缺乏的就是土地,更何況是一塊金雞母的地。

“他為什麽要來爭這次的投標案,士倫多集團的主業是製藥,房地產不是他熟悉的領域。”

近衛瞅了老板一眼。

“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有話快說,姚窈隨時會醒來。”

“老板,這個案子的主導人就是羽林築波小姐。”

“你認為她挾怨報複?”

“你甩了她,讓她在整個社交界丟盡了臉,要是你會不會想出口怨氣……我認為是這樣啦。”

“沒什麽好說的,這塊地公司一定要拿到,我們許多的推案都跟這地有關,該進行的工作照樣,她的事我來處理。”

正事解決,那麽可以稍微談一下私事?

“鷹司,你什麽時候要回來上班?我一個人撐得好累。”真是沒有捧那個飯碗不知道那一行的辛苦,老板真不是人人當得起的。

“等婚禮過後吧。”

嘎?!“你……要結婚,要修成正果了?真是老天保佑。”他脫離苦海的日子不遠了。

但是,婚禮後還有蜜月……這……他解脫的日子不就遙遙無期嗎?

高興不到一分鍾的心涼了。

“這事暫且不要向員工宣布,一切以低調為原則,另外拒絕媒體拍攝。”

“這不可能。”斬釘截鐵,雞蛋都有縫隙了,鷹司家族在這國家是什麽身份地位,別說婚禮了,連鷹司龢穿什麽牌子的內褲,無孔不入的媒體都想知道,他們會放過這麽勁爆的消息嗎?

“如果公關沒辦法處理就讓危機小組去執行,反正婚禮上我不要看到任何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還是機器。”

危機小組,顧名思義是公司發生危難的時候才驅動的,可見鷹司龢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這朵小花的威力真是驚人。

看著好友怎麽都止不住笑的臉,認了,管他要結婚,要蜜月,公司都他來應付就是。

玩耍真快樂。

不用在柴米油鹽裏打滾,不用擔心賬單什麽時候會來,每天張眼換了舒服的布鞋,用訓練出來的好體力安步當車,不過大包小包的采買也沒苦了鷹司龢這個大老爺,他就讓司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所有血拚的東西都堆到車上。

老實說鷹司龢是不好的向導,東京什麽好玩的地方,有什麽好吃的美食,他沒有一樣知道。

後來經過司機指點買了張地圖,才解決了他們不知道要往哪去的苦惱。

“你從來不逛街?”

“我常出國但都是為了業務考察,要不就是巡視各地分公司解決他們遇到的困難。”不能說他不知民間疾苦,他身邊的生活瑣事有專人打理,這些旁枝末節毌須他擔心。

“那麽,你以前的女朋友呢?你也不曾陪過人家?”

“我們都說好,不要做彼此做不到的事情。”盯緊姚窈臉上細致的五官,生怕她出現一點點介意的表示,但是她沒有,轉眼就被櫥窗裏新奇有趣的事物分走了心思。

也許是白天玩得太累,來到日本後的好幾天夜裏姚窈幾乎都沾枕就睡,有時,他半夜醒來看見旁邊熟睡的她,都會覺得自己象擁有了全世界。

以前絲毫不願意陪羽林築波做的事情,在小花旁邊卻甘之如飴。

每個人都要在愛裏學習付出,為她,變成了一種本能。

“我愛你。”他低喃。

象是為了讓她感覺到自己飽滿的愛意,他用舔舐的吻把枕邊人鬧醒,扣住她的後腦勺想用動情來證明自己對她濃濃的愛。

被鬧醒的姚窈發現他眼中熱情如火,她的欲望也很快被燃起。

他們的衣物很快被解開……

抹了抹他汗濕的額,不料他並不打算這樣就放過她。

“不行……”她求饒,他是鐵打的嗎?每天一直走同樣多的路,吃一樣的美食,她的體力就是比他差。

“你最近好象很容易累,還是我已經引不起你的興趣了?”

姚窈輕拍了他的胸膛一下,“睡吧,我們明天要去迪士尼,你總得讓我保留一點體力好去玩。”

她的孩子氣實在很難叫人拒絕,不過僅此一次……

為了要去迪士尼,姚窈早早起床梳洗,兩人才踏出電梯抵達大廳,卻讓櫃台人員攔住,告知有人等了他們很久。

兩人一轉頭,看見鷹司清華。

守株待兔啊。

一襲粉嫩花色的春裝小洋裙,同色係包包鞋子,美麗的公主頭,她真是讓人不容易錯認。

“我們要出門。”他刻意用中文說,不想讓姚窈覺得有隔閡。

鷹司清華也用中文回應,“我知道,我聽飯店的人說你們早出晚歸,幾乎逛遍整個東京跟大阪。”

“你的消息網遍布日本,那我就省去跟你報告的時間了。”

“你跟我講話非要這麽唇槍舌劍嗎?”她歎口氣,語氣有些軟。“為什麽不回大宅住飯店?這裏會比家裏舒適嗎?”

“我不想給她壓力。”

任何人一想到以後要在那麽大一幢房子裏生活,嚇都會嚇出惡夢來,也隻有鷹司清華這樣的怪胎能在大宅裏住得如魚得水。

“她要嫁進我們家,你以為她能躲得了該盡的義務?”

“她嫁給我,不是賣進鷹司家。”

“我看你能護著她到什麽時候?”

“你到底想做什麽?專程來找我吵架的?”他真的比較喜歡在台灣時的鷹司清華。

“明天本田株式會社有個貴婦茶會,我要帶她參加,與會的都是重量級人物的妻子女兒情婦。”

鷹司龢想也不想就拒絕。

“她要是有心想幫助你拓展人脈,還有為了她自己以後的人際關係,不想在家裏當宅女關到死,她就必須去。”

鷹司清華講話很難聽,卻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骨子裏還是不承認姚窈的,但是,她願意給她一次機會,看看姚窈有沒有心,是不是可造之材。

如果她有一點狡猾的心理,她用鷹司家的名譽發誓,就算要跟弟弟撕破臉,也會把她踢回台灣。

“我的女人不需要去應付那些無謂的應酬,你喜歡**不要把她也拖下水。”

說她愛**,鷹司清華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當場做出大義滅親的事情來,“你給我走開,我自己問她。”

一直讓鷹司龢護在後麵的姚窈,不得不站了出來。“如果說那個宴會那麽重要,我願意去。”

“小窈,你不必為了要給她麵子,就答應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鷹司龢強烈阻止。

他太清楚的知道,那些貴夫人沒一個好相處的,一個個變態得要命,表麵是茶會,私底下是想讓她出糗。

這些伎倆他在所謂的上流社會,貴婦圈中看太多了,以前事不關己,如今對象換他在意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姚窈去受糟蹋。

“你別緊張啦。”摸摸他的臉,試圖緩和他的情緒,瞧,他緊張得牙根繃緊。“我就當成去玩,要是可以融入社交圈,見世麵,開眼界那就更好了。”

看她興致勃勃,鷹司龢不忍潑冷水,隻好將她整個拽入懷裏,“如果那些人讓你不舒服就立刻走人知道嗎?連試都不要試。”

“遵命,大老爺。”

他那麽愛她,愛到連一丁點風險都舍不得她去冒,她感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