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探班
到了煙湖，夏燕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潘叔讓人把他們的房子收拾一下，所以從前天就好多工人過來忙活。小月和夏燕呆在郝總的別墅裏，享受著按摩沙發，一邊聊著天。
她們倆比較說得來，接觸也多，婚紗還是夏燕設計的呢，從那之後就一直都有聯係。胖子一說要夏燕來陪一下小月，夏燕就來了。
或許是婚前的壓力所致，小月忽然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
“夏燕，你當我伴娘吧？”小月想給她打氣，到時候把新娘的手捧花束送給夏燕。
“不是早就定下伴娘的嗎？”夏燕問。
“一個伴娘恐怕不夠，聽說這樣的場合最好是倆三個伴娘。我之前想簡單了，隻叫了我表妹。她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本來就怯場。我也是後來才覺得這次場合太大了，老潘叫的伴郎是希臘船王的大兒子，特別英俊的一個小夥子。好像還有一個伴郎是美國的生意夥伴，也是一個帥哥。老潘說替我選兩個伴娘，可是我不太想。我希望伴娘是我自己的家人和好朋友。”
話都說到是好朋友了，夏燕自然沒法推辭的，欣然應允。
田斌在一邊和辛雪琪說：“也不怎麽英俊吧，嗯？”自然是在說船王的大兒子波西。
辛雪琪心想，哈，夏老師趕緊去當伴娘吧，聽說伴郎伴娘有很大的幾率能變成一對兒，這往往就有點兒介紹對象的意思。說不定夏老師就被看上了，然後就埃及去了，胖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辛雪琪一揚脖子：“船王就相當於現在的海皇，那個波西我覺得挺英俊的，而且有那麽一股子特別優雅的貴族氣質，是名副其實的海王子哦。”
小浪貨啊！田斌咬牙切齒在背後掐了她屁股一把。辛雪琪隻當沒感覺，一個勁兒在夏燕麵前誇讚波西。
夏燕微微一笑，心說你的小心思當我不曉得？
這幾天準備工作已經很忙碌了，下午的時候劉婷和蘭姐一起來過，把婚紗和旗袍、晚禮服都最後試了一遍。婚禮上要換兩次衣服，旗袍和晚禮服都是修身的，結婚前的女人容易焦慮而暴飲暴食導致腰身變化，所以一定要最後幾天重新確認一下是否需要修改的。
雅黛上次給了胖子十萬歐元的公關費，所以胖子才曉得那是相當於八十多萬人民幣的。這套夏燕設計的紫霞仙子風格的婚紗即將正式出現在潘永邦的婚禮上，並且被全球超過五十家電視台聯合報道，總算是錢沒白花。
蘭姐因此得到很多好處，也在這個巨大的場麵裏承擔著很大的工作壓力。婚紗要是出了問題，她就完蛋了。要是順利拿下，相信以後雅黛的婚紗就要開始瘋賣了。
而伴娘在拿到伴娘禮服之後，居然陷入了崩潰之中——穿不上，一個月，腰肥了整整兩寸！太緊張了，居然新娘的腰身沒變，伴娘胖了，這叫什麽事兒呀。
特別是當她見到夏燕之後，她的表情都快哭了。她還是第一伴娘呢，跟第二伴娘夏燕站在一起，死的心都有。
夏燕皮膚那麽白，氣質那麽高雅，她就是個村姑！雖然她是小月的表妹，那也改變不了她是村姑的事實。本來她進城打工幾年，洗脫鉛華，已經把自己是村姑這個事情忘記了，打扮也開始時髦起來了。突然跟夏燕站在一起，就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個村姑！
不行了，說什麽也不幹了。什麽伴郎再帥，萬一在人家麵前緊張得尿了呢？
“姐！”表妹哆哆嗦嗦，“我是怕給你丟人。你知道，我照相都緊張，你說有電視台……”
這一聲姐倒是把田斌和夏燕都叫醒了。
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還得找個伴娘，一對眼神兒就知道都想到一起去了，要不，叫姐來？
這個姐自然是說田芳了。
田斌忽然覺得，這興許是個不賴的機會。
他一直沒來得及去給田芳幫啥忙，其實現在他的想法有點兒變了，他不太想把田芳拍成名模啥的，因為最近接觸的這方麵信息多了，他發覺當模特選美啥的根本也不比拍電影幹淨多少，特別是選什麽環球小姐、世界小姐之類的，根本就是上床大賽嘛。
以前那麽想，是因為姐弟倆人都太窮嘛。現在田斌特別有自信把姐姐養好，掙錢的事情他來就可以了，直接把錢給田芳就好了。
不過現在直覺告訴他，似乎田芳可以當一下這個伴娘。
夏燕說：“雪琪，你那麽稱讚波西，又懂法語，要不你跟我一起當伴娘吧？”
辛雪琪嚇了一跳，頓時縮了回去：“我不去！”
夏燕心裏一笑，心說我還收拾不了你那點兒小心思。
小月有點兒犯愁，看表妹的犯怵的樣子，她也明白了，這個伴娘不好找。
夏燕說：“小月你別著急，明天給你介紹個特別合適的姐們兒，哈，就是田斌他親姐，特仗義，你們肯定合得來。”
能行麽？小月心裏有點兒嘀咕，看了看胖子的臉。親姐，要說不是親的吧，還能讓人有點兒信心。
第二天一早，田斌和田芳通了電話。
田芳說：“我有點兒忙，你到星馬路的展廳來找我吧，我這星期在展會上當車模。”
模特是有很多種的，平麵模特啦，汽車模特啦，內衣模特啦，禮儀模特啦，等等啦，甚至還有手模、腿模什麽的。不過要是夜場模特，那其實就是三陪小姐了。
田芳身材條件特別好，一米八的北方姑娘的大高個，細長腿，90、60、90的夢幻三圍。一般挑模特對三圍是有硬性要求的，歐美的完美模特身材標準就是胸圍90cm、腰圍60cm、臀圍90cm。不過因為這個標準能符合的在歐美也不多，所以在亞洲標準是不同的，84、61、90就是非常完美的亞洲模特身材了。
星馬路是以星馬汽車城出名的，所有的汽車品牌都在這裏有4S店，同時星馬集團是專門代理銷售進口車的大經銷商，甚至有一個法拉利的展廳。很多人跑到星馬車城，都是去看法拉利的。
不過今天不光是有法拉利，星馬集團舉辦了一個進口車的車展，吸引了很多人。很多進口車都是星馬集團從北京運過來的，甚至有007電影裏出現的那款“捷豹”和“阿斯頓馬丁”。對於北安的車迷來說，雖然比不上北京那麽大規模的車展，但也足夠轟動了。
作為向外賓展現風貌的一部分，車展還被拍了兩分鍾宣傳片，作為北安有代表性的企業展現給外賓。
田斌找到田芳的時候，田芳正穿著帶有寶馬標誌的衣服站在一輛寶馬旁邊，供四周的觀眾圍觀拍照。田芳一麵保持著笑容，一麵扶著車擺出適合拍照的姿勢。
她是這個展廳最漂亮的模特，圍著她照相的人特別多。她穿的衣服並不暴露，而是類似於公主裝，體現出大方高貴知性氣質，這也是寶馬這個品牌一直比較在乎的形象要求。
田芳看到田斌，立刻在展台上變化了一下姿勢，對著他笑了笑。
四周的人是感覺不到的，就覺得她笑得很甜美，哢哢一個勁兒拍。
田斌瞅瞅左右，什麽裝備都有，專業的一個都沒有。今天也不是媒體日，來這裏拍照的都是汽車和攝影的愛好者。
跟田芳一對眼神，自然就曉得得等她忙完。田斌拿出照相機，衝田芳頑皮地一樂。
田芳會意，立刻來了幾個火辣辣的姿勢。
她平時是做平麵模特和時裝模特為主，跟車模根本不是一個路子。不過為了掙錢，比較辛苦的展會之類的活她也經常接。
幾個月前她在陳天華幫助下做了封麵模特，這個月正好那雜誌上市麵了，封麵很亮眼，因此她一下子就算小有名氣了。這次的星馬車展，她們經紀公司簽了獨家合同，似乎人手不夠，她就被派來了。
現在生活上不像之前過的那麽緊巴巴的，田斌掙錢了嘛，她心情很好，工作起來也覺得輕鬆。
陳天華專門指點過她怎麽穿衣服、怎麽打扮，她原本的素質也不是別人能比的。
田斌在跟前，她們姐弟感情好，反正也得等著，就相互逗起對方來，田芳擺姿勢，田斌照相。這一次台還得站半個小時呢，不能讓田斌無聊不是？
田芳把本事撒開了，拿汽車的台子當T型台，拿出平麵模特擺pose的功力，可勁兒的秀，自然，有意無意之間角度都是對著田斌。
田斌學過人體攝影，不過平時那都是在課本上，沒人給他這麽係統地做一遍。田芳一開始擺pose他就看出來了，這是專業模特的二十大經典pose，傳說中的“頭疼牙疼腰腿疼”，從頭到腳依次做給他看。
所謂的“頭疼牙疼腰腿疼”，就是說模特所有的姿勢都可以用這四種要領來把握，比如“腿疼”，就是把手支撐在腿上，依靠腿的動作調整來產生不同的造型。說起來容易，要做好是很需要功力的。
田芳最近在拍雜誌封麵的時候得到了陳老頭的一些專業指導，回家也勤學苦練，有心讓弟弟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玩得那叫一個嗨。
這一下豔爆全場，另一頭都叫起來了：“寶馬這邊秀起來了，快去看！”人頭攢動，全都擠到這邊來了。
汽車模特很少有平麵模特那麽強的秀場功力的，誰見過車展上有模特給你做平麵模特的麵部表情？跳個豔舞露下大腿比較多。光源也不一樣，畢竟要突出的是車子不是？因此對於車展上的普通觀眾來說，這是很難得看到的表演，閃光燈不停狂閃。
田芳得意了，老弟，你知道老姐的實力了吧？
田斌衝她豎了一下大拇指，老姐最近進步太大了。看來要紅了，這個叫啥？大器晚成？
田芳出道以來一直以來有些很大的問題，表情放不開，過得又窮，臉色不好。而且她今年二十二歲，對於社會來說很年輕，隻是個小姑娘，對於模特來說都快退役了。但是因為田斌掙錢了，最近這些問題都解決了，田芳一下生活無壓力了，整個人都放開了。
忽然一個男的拿著一個大單反相機擠進來，直接就把田斌擠到一邊去了：“讓讓！”那人自然沒拿田斌當個事，覺得他在最好的位置上，簡直是礙事，一把就把他擠開了。
田斌一瞅，那人手裏拿的是卡能的當家旗艦機，紅圈鏡頭，也不錯了，跟他的相機是沒法比，不過在周圍的人群裏肯定是最好的了。穿得一身名牌外套，大皮鞋，看著挺有錢，不過攝影師沒有這麽穿衣服的，胳膊腿兒伸不開。被擠開就被擠開了唄，往旁邊挪了挪，免得影響人家發揮。
但是田芳不幹啊，擠我弟弟？
田芳直接側了一下身，走了幾下台步，又朝著田斌了，啪的一下擺開“頭疼”中最難的“兩邊都疼”式，也就是手放頭兩邊，做出憂鬱、壓抑需要釋放的表情。
這個特別難，因為手會擋光，拍攝角度一下就變得很小。
田斌這個樂啊，老姐太壞了。不過看這個動作，功力大有進步啊。早有這樣的感覺，不早就紅了。
那人頓時覺得角度不好了，瞅瞅，覺得還是田斌的位置不好，再次擠了過去。
“讓一下，我是記者。”那人說。
田斌一樂，心說我也是啊。不過，你是哪門子記者？記者都媒體日來啊，早過了那村和那店了。
不過犯不著跟人家慪氣。就算知道對方多半是在胡說八道，看在愛好攝影份上，也可以讓一下的。
但是田芳就不高興了，你擠開人家，最起碼說一句“哥們幫個忙”吧？你是記者我還不願意給你拍呢。
田芳轉身就開始走台步，走到汽車另一邊背身站著去了。她最擅長的就是走台步，兩條腿牽動著人群的視線，人群呼啦一下就跟著朝那邊一湧。
那人好不容易占領了田斌的位置，就隻能剩下汽車和後腦勺了。瞅著對麵的人都在大喜中狂按快門，心裏這個癢啊，趕緊往過擠，惹得很多人對他怒目而視。
等他好不容易擠過去，剛舉起照相機，還沒找到人，田芳施施然又走回來了，臉上都是盈盈笑意，摘了帽子，長發用手一挽，做個單側牙疼的造型，對著田斌俏皮地一眨眼，把長發一下甩到空中……
人群都爆了，放電了，好野啊，好多人都猛抓甩頭發的瞬間，希望拍下狂亂的發絲，這可是考驗相機專業程度的最佳機會啊。
休息的時間到了，田芳優雅地一鞠躬，四周都是掌聲，那人氣得快把相機砸了，模特根本不給他拍，設備再好，他一張正臉都拍不到。
田芳回休息室去了，田斌跟著找了過去。
一邊剛出道的小模特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田芳，崇拜地說：“芳姐，你太牛了！”
田芳又拿起一瓶水，遞給剛跟進來的田斌。
“姐，厲害啊。”田斌樂嗬嗬，湊過去給田芳捏腿，“累了吧？我給你捏捏。”
田芳跟四周人特驕傲說了一聲：“我弟弟。華透社的大記者。”特別強調了一下“大”字，姐弟情深一覽無遺。
一個水蛇腰的模特穿著一身亮晶晶的禮服走進來，大紅嘴唇對著田斌叫道：“讓開！這上麵都是鑽石！碰壞了你就賠吧！”
田芳把腿一縮，田斌也往旁邊挪了挪。
那女人冷哼一聲：“這誰啊？怎麽跑接待室裏麵來了？這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田芳說：“甜姐，我親弟弟！不會礙事的。”
那女人哼了一聲，扭著到裏麵換衣服去了，一邊走一邊嘟囔：“素質真低。還平麵模特呢。”
田斌心道，那你是職業車模咯？素質低不知道說誰呢。
蹲地上捧著田芳的腿一通捏，田芳說：“嗯，別說，還真舒服。”
田斌說：“那是，咱手有勁兒，跟陳老專門的這手。”
之前他剛開始跟著陳天華練功的時候每天肌肉都疼得要命，陳天華就這麽給他捏，一邊捏一邊兒念每個穴道的名字，跟他說捏的訣竅，讓他自己學著給自己捏。天天捏，田斌沒多久就真學會了，可以給陳天華也捏幾下。
田芳覺得渾身的疲憊一下就消失了，笑著說：“行，又多了一門吃飯的手藝。”
田斌說：“沒問題啊，咱這手藝肯定夠中醫按摩的資格。”
田芳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找我什麽事兒啊？”
田斌就把事情說了。
田芳皺眉：“這個展會得有一個星期，我有工作。你和他們很熟嗎？”
田斌正色說：“姐，那是我的貴人。可以的話請個假唄。真的，特需要你幫忙。”
田芳說：“不是我不仗
義，伴娘誰都是找親戚朋友，哪有找個模特當伴娘的？”
“你來當伴娘不就是朋友了嘛。姐，這叫江湖救急。。”田斌說，“小月人特別好，但是她家原本很窮，煢煢孑立那種，在北安沒什麽能撐場麵的朋友，忽然嫁入豪門。姐，你想想看，咱們家原本也很窮，要是我忽然找了個特別有錢的老婆，他們家嘩啦一下一千桌親戚朋友，個個都是富豪，咱們家連兩桌都湊不出來，一個能幫襯的朋友都沒有，那是什麽感覺？什麽樣的心情？”
“我懂了，那咱就江湖救急吧。”田芳被打動了，將心比心，都是女人，“夏老師跟我一起當伴娘？”
夏燕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太美了，連她作為女人都有點兒受不了。
田斌說：“是啊，她讓我找你的。”
田芳說：“不要她她的，叫老師，尊師重道你都學哪兒去了？”
長姊若母，田芳對很多事情很認真的，田斌小心地打個預防針：“這個，姐，我跟夏燕特好現在，她說是老師，其實是輔導員，助教你明白吧？研究生，其實她也是學生，隻不過比我們大幾屆罷了。在以往，這種關係叫師姐，充其量是代師傳藝。”
田芳說：“我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啊？”
不過，人家夏老師是什麽檔次的美女？跟田斌？瞅了瞅自己的弟弟這副尊容，田芳暗自搖搖頭，想多了吧？
田斌樂嗬嗬給田芳捏著肩膀：“那啥，姐你就算是答應了是吧？”
田芳說：“嗯，等下我跟我們老大商量一下請假的事情。”
這時候有人捧著一束花進來，一個男的，斯文白淨，穿著呢子大衣，戴個金絲邊兒眼鏡，滿臉笑容，忽然看見田斌的手搭在田芳肩膀上，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臉上了。
“咦，李慕白，你怎麽來啦？”田芳有些意外。
李慕白一臉光火，瞪著胖子：“他誰啊？”
田斌頓時就火了：“你他媽誰啊？”
這人給他的直觀印象一下子就很不好，從氣場上感覺像是很虛偽、很斯文敗類的那種人。
田芳說：“你們倆都什麽情況啊？介紹下，這位是‘前浪網’總編輯李總。這是……”
田斌一把攔住她：“你別說話，千萬別把我的名字告訴這位李總。我特別不想讓他這樣的人惦記，我的名字從他嘴裏出來我會想吐。”
固然有這人居然敢打他姐主意的原因，也有一半原因是直覺。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人身上帶的那種光就是讓他感到很膩歪、很惡心的那種。人如果是個好人，散發的光未必顯眼，大多數人都很微弱近乎看不清。但是人如果不咋樣，難看的光卻是很刺眼的，田斌多看兩眼想吐。
在單位，那個查建軍和普明不是一路，查建軍那個人讓田斌覺得很討厭，但是氣場不難看，至少不惡心。
但是李慕白不一樣，這人給他感覺超級虛，沒真的。
田芳一暈，得，看來田斌不喜歡李總。
她找對象必須得考慮的重要因素就是——得跟田斌合得來。
但是田斌大多數時候都還是講理的，他很少如此直白地表示討厭一個人，話都說到這樣了，李慕白直接出局吧。
田芳把田斌的手扒拉開，就說：“李總，您找我有事嗎？”這個稱呼聽著很客氣，但是是人都明白，就是生分了的意思。
李慕白氣得直哆嗦，指著田斌說：“你跟他好上了？”
田斌一樂：“我們倆好很長時間了。今天不小心被你碰上了。”
田芳皺眉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唄，你就別裹亂了。
李慕白說：“田小姐，叫你一聲小姐，你還真當自己是小姐啊？”把花往牆上一砸，惡狠狠說，“你行，你還想當名模？你等著瞧！”
田芳騰地一下就火了：“李慕白，你威脅誰啊？我愛跟誰一起就跟誰一起，我跟你有關係嗎？”
李慕白冷冷說：“你倒想跟我有關係呢。”一拉衣襟，拍拍袖子，就好像要拍掉塵土，“我什麽身份，想跟我的女人多得是，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以前是我看得起你，你一個中專畢業靠臉吃飯的，站寶馬邊上就以為自己上得了台麵了？笑死人了！”
田芳寒著臉說：“你趕緊走。不然叫保安了啊。”
想不到被田斌說中了，李總這人真不怎麽樣。看著挺斯文一個人，想不到這麽沒風度。
“我今天開寶馬來的！不過你就隻能站車旁邊搔首弄姿，想坐嗎？不是你的，哈哈哈！”李慕白發出刺耳的笑聲轉身離去。
田斌拿起桌子上那瓶礦泉水直接打他後腦勺上，把他打一個趔趄。
田斌說：“你穿個剪了標的打折阿瑪尼襯衫，手上戴個兩百塊的勞力士，皮鞋一年才買一雙，就為了出門裝逼，你他媽裝什麽大爺啊？別急著走，把你大衣的標翻過來給大家瞅瞅，‘霧都’的標是這樣嗎？那個D怎麽是倒著寫的啊？你個二逼，你霧都孤兒啊？”
李慕白本想發火，聽到胖子的話，忽然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差點兒問出聲音來，你怎麽知道？這襯衫是剪標的，怎麽會被人知道？就這一件外套花了點兒錢，覺得挺高級，想不到，居然被騙了啊！
四周的小姑娘們本來看吵架了有點兒驚慌，現在見李慕白這個表情，估計是被說中了，頓時神情都變得鄙夷起來。李慕白臉上憋得都要出血了，當眾被人拆穿，太丟人了。
田斌也很得意，不知道為啥，剛才那一瞬間好像透視了一樣，這些衣服上的問題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脫口而出。
見到李慕白這個羞愧欲逃的表情，胖子頓時就升起了“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正義感：“別走哦，哎，你開寶馬哪一款？跟我們說說，不會是二手的吧？”
李慕白咆哮起來：“寶馬X1！我有寶馬你有嗎？”
X1也是寶馬，不過是寶馬裏最便宜的，車型最小的。對很多人來說，這車看起來是寶馬，開起來也是寶馬，這就行了。
田斌說：“草！”直接拍出一張十萬歐元的支票，“姐，給你的！你不早想要車了嗎？外麵你看上哪輛，直接開走！”
田芳暈了：“這支票……這十萬又給我了？”
李慕白哈哈大笑：“十萬你能買什麽車啊？你買個二手也不夠啊，買個輪子抱著滾去吧！”
田斌說：“這是十萬歐元，二逼！見過歐元的支票嗎？這是法國巴林銀行的支票！一般人我不這麽打臉，非得逼哥們庸俗！草！”
田芳說：“哦，我說怎麽看著不一樣呢。”
最近田斌掙錢太快，田芳都有點兒麻木了。
四周一群小姑娘眼睛都亮了，之前那個甜姐原本瞅著田芳倒黴，幸災樂禍的，這會兒視線瞅著那張支票都挪不開了。
田斌擺擺手：“趕緊滾蛋！別在這裏礙眼！”
李慕白咬牙道：“狗男女，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著就跑了，跟逃命似的頭都不敢回了。
四周小姑娘都撲過來了：“芳姐，給我看看！”
“你們幹什麽？不用幹活嗎？”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衝進來，“搞什麽呢？歇夠了趕緊出去站著去！”
四周小姑娘嚇得趕緊幹活去了，田芳也趕緊把支票放進自己皮包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