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章 脫胎換骨1
一晃就是數月。
田斌每天都去陳老色狼家裏學藝，不知不覺之間，身板結實了，雖然還是個小胖子，但是個結實的胖子，身高也長了不少，可奇怪的是肚子還是那麽大。
陳天華不停加大訓練的難度，胖子已經可以輕輕鬆鬆鏡頭上掛著一摞磚頭站幾個小時，一麵談笑風生。因此今天陳天華決定將磚頭換成舉重的鐵餅。
“老頭！太絕了吧？”胖子氣急敗壞，哥體重一百公斤，鐵餅一摞總計一百二十公斤……自然不能用照相機鏡頭挑著了，陳老頭不知從哪裏給他找了個火箭筒，一樣端著，一樣有取景器。隻是掛上一百二十公斤鐵餅之後，田斌站都站不住了，老是向前栽。
“為了保持平衡。”陳老頭拿出一個大攝影包，“四十公斤鏡頭，背好。”
田斌悲壯道：“有必要嗎？”
“別廢話！”陳老頭慷慨激昂說道，“假設陳玉瀅五十公斤，夏燕五十公斤，都是一米七幾的大姑娘，兩個妞一起抱懷裏就有一百公斤！如果你想左擁右抱，你想想看，有必要不？”
“有必要，很有必要！”胖子流著口水，陷入幻想之中。
“注意呼吸，什麽時候都不能亂。”陳天華一絲不苟，“你想娶幾個老婆不是問題，先得有抱得美人歸的體力！”
這些天來，小胖子已經被他調教得脫胎換骨了，無時無刻都保持著內家高手的吐納，感覺更是比一開始的時候敏銳了十倍不止。隻是小胖子自己還不知道已經將一種高深的內功練入門了，還隻當是自己力氣練大了一些。
練完了腰板、臂力，陳天華道：“差不多是該練練槍法的時候了。”
田斌到大廳中央站好，身體周圍擺滿一圈易拉寶，上麵印的都是搔首弄姿的女明星海報，一共三十六個，擺放距離遠近略有不同，或蹲或立，或以手撫胸，立在地上就跟真人站著麵前擺出各種姿勢一樣。田斌在群星環繞之中，仔細觀察每一個易拉寶的位置，記住每一幅圖畫裏女星的姿勢。
“記清楚了嗎？”陳天華遞過一個眼罩。
田斌戴好眼罩，將眼睛遮得嚴嚴實實，從口袋裏掏出那台“雷蒙”照相機。
陳老頭道：“小澤！胸部！”
田斌舉起相機對著三點鍾，哢嚓。
陳老頭：“武藤蘭！屁股！”
田斌一回手，對著七點鍾，哢嚓。
陳老頭不停叫道：“神穀姬！大腿！佐藤惠乃花，臉蛋！”
田斌腳步不動，單手拿著相機前後左右哢嚓聲不斷！
陳老頭不停隨機換著目標，忽然叫道：“蒼井空！乳溝！”拿起蒼井空的易拉寶就跑，然後迅速躺在地上。
“我
靠！居然還有移動靶位！”田斌一個飛身躍起，淩空向後一百八十度轉身，手中照相機貼著屋頂高高揚起，哢嚓！
隨即胖子砸了下來，陳老頭眼前一黑，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你小子想要老爺爺的命啊？”
田斌從蒼井空的真人等高畫片上爬起來，將易拉寶丟到一邊，陳老頭在下麵捂著肚子，縮成一團。
“您老貴庚啦？還玩角色扮演遊戲？”胖子罵道，“蒼老師上身，不是找砸嗎你？”
“失策，下次不這麽玩了。”陳天華爬起來，拿過照相機，“瞅瞅。”
照片依次瀏覽，準確率百分之八十。
陳老頭眯起眼：“有進步。但是準確度還不夠啊！飛鳥入水一瞬間，那不比這個反應還得快。真正做到準確無誤的隻有前麵幾張，你看其他的，角度一刁，你就有半米左右的對焦誤差。你看小澤的胸口，那項鏈就不清楚，拍得不正，左右胸都不一邊兒大。”
田斌叫道：“不錯啦，這很清楚啦！您老這眼睛太刁了吧？”
畢竟那是一個35mm定焦相機，拍的是易拉寶印刷的平麵圖，對距離的要求很苛刻。
陳老頭指著蒼井空的照片道：“這一塊黑影是什麽？這是你自己的陰影！你忘了自己把燈擋住了吧？”
“我靠！蒼老師，我對不起你！”胖子非常羞愧。
陳天華勉勵道：“短短幾個月，能有這個成績也不錯了。不要氣餒，也不要驕傲！”
胖子走到窗邊，拿起馬格，對準女警訓練室。哢嚓！一張女警跑步圖英姿颯爽捏獲，領口還在飛揚，藝術感爆棚。
跟幾個月前相比，現在的胖子的攝影技術可以說是脫胎換骨。過去感覺良好的自己是多麽的無知，多麽的渺小，胖子現在自己都覺得自己高大。
胖子心裏癢癢道：“陳大爺，您說現在我要是去拍陳玉瀅，會怎麽樣？”
“會死。”陳天華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除非你的呼吸慢到一分鍾一次呼吸，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否則腦門中間鐵定開個洞。”
“我靠，就是拍丫一張照片，不至於吧？”田斌嚷道。
“那丫頭，不好說。”陳老頭嘟囔道，“她要是手裏有槍，真敢打死你。”
“好！我就把龜息大法練到一分鍾一次！”田斌發狠道。
田斌認為，龜息大法是陳老頭隨口說的。
陳老頭教給田斌，偷拍的時候為了不讓人發現，也為了手更穩，要把呼吸盡量放輕，免得偷拍的時候被人當流氓抓住打死。呼吸越慢，在靜止的狀態就可以堅持得越久。這種盡可能慢和輕微的呼吸方法，就被老色鬼稱作“龜息大法”，田斌倒也覺
得很貼切。
關於陳老頭這樣傑出的老色棍，為什麽身上從不閃光，田斌曾經表示疑惑。而對方的回答就是，一位優秀的攝影師，在拍攝對象麵前就應該像是隱匿於草叢中的螞蟻，怎麽能閃光呢？
一百萬種白顏色裏，總有幾種白色的光是接近透明的，就像十四度灰。真正傑出的攝影師身上就應該閃這樣的光，這樣的光芒並非不明亮，隻是不顯眼罷了。
“本門的心法就叫做‘忍者神龜’心法，你記好了。”陳老頭曾經一臉正氣地告訴他，“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拍到最真實的美女，這才是真正的美！最關鍵的就是忍！就像是一位二戰中的狙擊手，你要狙殺德國軍官，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田斌打斷道：“那本門的名字是不是就叫神龜門？”
被陳老頭一頓暴打。
這段時間，田斌的功課也並沒有落下。事關出勤率和學分，胖子也不敢曠課。
隨著時光推移，田斌最喜歡的外拍課終於盼到了，成本所限，一個學期隻有一次。外拍課就跟郊遊一樣，總是比較有意思的。
北安傳媒大學有教學用的攝影器材庫，有一些入門級的專業單反相機，供買不起相機的學生借用。一群窮學生跟捧著寶貝一樣興奮地將這些相機抬出來，裝相機的是專業攝影團隊用的器材箱，外殼是合金的，裏麵都是減震擋板，一個箱子二十四台相機，看著就高級。雖然隻是入門級的相機，已經足夠他們興奮了。每車一箱，還有若幹腳架、遮光傘之類的設備，都要搬到車裏。
田斌望著這幫人一臉鄙視，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玩意兒。
夏燕大聲叮囑道：“大家要小心，不要把相機損壞。”損壞一台就是一萬多塊啊，人有上保險，車有保險，這玩意可沒有保險的。
田斌立刻在旁邊高聲附和：“夏老師的話你們聽到沒有？”
一群人一起瞪了胖子一眼，這小子什麽時候成夏燕的助手了？
夏燕也瞪了田斌一眼：“你也給我去！看著點兒！”
“是！”田斌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聽到了沒有，夏老師讓我來看著你們！”
“娘的，找揍你就直接說！”累得要死的男同學們立刻叫了起來。
“夏老師，他們欺負我！”田斌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扭頭望著夏燕。
夏燕趕緊假裝沒看見，望著遠處的校車。這小胖子現在沒事就跟她開玩笑，雖然她也不討厭，不過有時候也挺尷尬的。但是，相比那些滿腦子齷齪的念頭想要給她“拍電影”的男人來說，田同學讓她覺得放鬆，生活中也多了許多樂趣。自從那次事件之後，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跟田同學越來越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