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家比試
這道聲音，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出。而且極寒，聞言渾身不由得要起一層雞皮疙瘩。足見說話之人有多麽憤怒，順聲而看，正是蘇人之。
事情的經過，他已猜得七七八八。身為這處偏僻院落的主人，他必須站出來了。
話語寒，眼光也冷，蘇人之負手而立，逐一在前來的眾人身上掃過。尤其是在蘇人鏡一家子那裏特意多停留了一會兒，這讓他們三人莫名地有一種懼意升起。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兩位元老之上。其中一位，就好像沒有睡醒，微微閉著眼睛。因為他還不知道他倆隨來的真正用意，三個元老本就很少露麵，這次一出麵就是兩人。難道，他們充當了蘇人鏡等人背後的主謀？
一念至此，蘇人之的脊骨立即一陣陣發麻。如是，那今日之局麵會更加難堪。
“蘇人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個無理蠻橫之徒，我想前來的諸位都不知其真實的來曆吧？”蘇人鏡鼻子一哼，陰沉著臉冷冷地道。
“對啊，人之，何時你家新添了人丁，怎麽我們都不知道？”蘇人龍也開始了質問，作為一向順著家主眼色行事的家夥，這會兒同樣知道應該做什麽。
蘇人之依然冷冰冰地看著他們，並沒答話，他在等。
周天齊心中也有些茫然。蘇叔到底是想說什麽呢？雖說我在這裏三年時光，大家相處如同一家人，但我終究還是他鄉之客。
半晌過去，終於有一位元老慢悠悠地開了尊口。
“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說他不是外人，那他到底是誰？”
這位元老叫蘇林，是一級神境的高手，不過是在中期。另一位叫蘇川，同樣為一級神境，但是處在巔峰，即將突破到二級神境。
蘇人之把目光轉向蘇林，心中了然。隨即移向一邊的蘇川，心中漸漸冰冷。這一位元老，想必也是同樣的心思吧，他們都是密謀好的。
他最後看著周天齊，心意已決，正要準備出口解釋。
“嗯……吭吭，你們都先不要著急，讓人之把話說完。”突然間，一直閉著眼養神的另一位元老蘇川，清了清嗓子，倏地睜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沉聲道。
他是場上修為最高的人，說話自然也最有分量。其他人聞言不由得愣了愣，這位蘇川一向話少，平時專注於修行。今日一同前來，聽這話音，似乎與前麵三位有些相背。
蘇人之最為驚異。剛剛認為蘇川亦是一路貨色，哪知他立即說了這樣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明顯都有幫著自己的意思。
再次看向他，發現對方正衝他微微點頭，儼然是一位關注他的長者。然後，他再次閉上眼睛。這一瞬間，蘇人之突然想起了前幾年逝去的老家主……
於是蘇人之心中多了些底氣。他朗聲道。
“這位少年姓周名天齊，三年前從妖荒山脈逃將出來。當時身受重傷，我們救下後就留了下來。他為人正直，知書達禮。更關鍵的是，他與我們甚是投緣。故，我已認其為義子。既如此，我們就是一家子，又哪裏來的外人？”
義子？眾人聽完臉
上有著不同的反應，蘇人鏡突然有種憋足了勁卻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覺。想了想後，他陰陽怪氣地道。
“認子之事亦屬家族大事，你卻擅自作主，全然不把我們其他蘇家之人放在眼裏。”
“笑話，我蘇人之認一個義子，難道還要經過你們的準許才行？哪一條族規有此限製？”蘇人之連聲冷笑，與家主針鋒相對。
誠然，無論是認義子還是義女，有的人喜歡高調行事，自然是極力宣揚。甚至做為一件盛事去做，就好比在茫雨星給孩子過十二歲生日禮。周天齊記得，正是在那個熱鬧的生日禮上，陡生劇變，家破人亡……
但有的人卻是一向低調，比如蘇人之。這無可厚非，你蘇人鏡以此來作文章則顯得有些牽強，甚至是在故意找茬。
“你！那繼東和雯兒所受的欺淩，你就想這麽算了？”蘇人鏡黑著臉，繼續不依不饒。
“吭吭……”元老蘇川又使勁清了一下嗓子，滿場頓時寂靜下來。他緩緩睜開那雙看著有些渾濁的雙眼，仍然是沒有睡醒一般。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小視於他。蘇川仿佛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眼神緩緩地掃過眾人，淡淡地道。
“年輕人之間的事，就由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如果動不動都得我們這些長輩出麵，他們又怎能成長起來？蘇家這幾年不如意，自然也有這個原因。這事，我看就這樣吧。蘇林，你說呢？”
一邊的元老蘇林卻在心中暗罵，這個老滑頭。平時裏除了修行，就好像永遠也睡不醒一樣。今兒個卻是有些反常，大有幫著蘇人之的意味。但這家夥的麵子還得給，至於將來如何處置與發展，或許還得看他的意思吧。
他，才是家族背後真正的話語者。
“人鏡，蘇川元老說的在理，年輕人的事交由他們自己處理好了。正好一個月後就是家族比試之日，那裏才是他們盡情表演的舞台。我們走！”
蘇人鏡聽聞蘇川之言，就知道今日之事已偏離了自己的設計軌道。果然，就連蘇林也順從了蘇川之意。心中暗自發狠，蘇人之你先別得意，以後總有你更難受的時候。
起身離去，那蘇繼東兄妹心中頗為失落。氣勢洶洶地來，卻未能讓那小廢物得到嚴懲，那小賤人更是毫發未損。那就等著吧，家族比試中有你們好看！
吵鬧了大半天的蘇家，重新回歸了寧靜。
“蘇叔，謝謝你！”周天齊發自內心地道，這一家人的恩情，他會牢牢地刻在心中。
“還跟我客氣？對了，沒有外人在場，你仍叫我蘇叔。但如有外人或在外麵場合，你最好叫我義父。”蘇人之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周天齊點頭。今日或許是蘇叔的靈機一動，以認義子來解圍。但以後再有麻煩呢？除了這錯綜複雜的蘇家，那虎視眈眈的呂家與徐家，怕都會來針對自己吧？
“好了，麻煩暫時過去，你們三人都要為家族比試抓緊修煉。”蘇人之看著這三個少年男女，心中很是欣慰，“尤其是如兒，爭取拿到第一。”
如果不出意外，以蘇子如的實力拿第一不是什麽問題。而周天齊卻告訴蘇叔，
比試他不會參加，以免又帶來一些不必要的煩憂。對此，蘇人之隻說了句“到時再說吧”，即各自散去。
蘇家核心區域一座龐大的豪華院落。院落的某個深處，有兩個人影正在對話。
“這套功法，是我花了一千星幣才購得。你抓緊修煉，這一個月應該能提升到第八重力境巔峰。那個賤人，先前我看她仍為七重巔峰，縱使再有突破，也絕對無法到八重巔峰。”
“父親，如果此功法真的能如此快速地提升修為，那我必定能在比試中碾壓她。隻是，我擔心強行突破，會不會有什麽負麵影響？”
“負麵作用，自然是會有一點點，但是微不足道。不如此，你何以能取勝？別忘了，如果你取得第一，對我們整個家族都有著重要的意義。甚至對你成為下一任家主，都會增加一個極有分量的砝碼。”
“恩，我知道。”
“好了，你就到那處密室修煉，閉關一個月。這顆丹藥，會有助於你的突破。”
“好的，父親。”
暫時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擾，周天齊等三人全身心地再次投入到修煉之中。
蘇子如，自小就對鞭子格外有興趣。所以，她的兵器，就是一根以六級妖獸花紋蟒的主骨所製成的妖鞭。那還是老家主深入妖荒山脈斬殺了一條花紋蟒之後，抽取了其主骨，並用特製丹液浸泡再輔助其它材料精製而成。
鞭長有兩丈餘，軟硬適度。遠可抽、卷、纏、扯，近可掃、繞、捆、絞。如果使用得當，威力巨大，靈活有餘，讓人防不勝防。
而蘇子如的這根妖鞭，經過她多年的適應與修煉，已是揮灑自如。最近一年中，妖鞭更具有了一個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仍然是後山，這一次是在那河道邊上的草地之中。
一道紅衣俏影，時而縱躍，時而探身，手中一根長鞭正“啪啪”作響，攪起虛空風兒陣陣。人隨風起，鞭隨人舞，令人眼花繚亂。
隨著紅影翻飛，長長的細鞭，擊在水麵，蕩起數丈水浪。抽在地麵，一道深溝暴裂而成，延伸到遠方山腳之下。
不遠處，周天齊靜靜地看著。等紅影歇息，他隨即開口道：“子如姐，你的鞭法又有了精進。但我覺得，習鞭者，更應以速度和靈巧取勝。”
周天齊在茫雨星研讀詩書之時，自然也讀過許多武道書籍，所以有不少理論知識都有所涉獵。鞭法，相對不易掌握，故習之者不多。
“所以，你最好也修習一下那套幻影變。你目前是靈巧有餘，速度欠缺。”
蘇子如聞言點頭，但隨即臉色微紅：“父親收藏的這套幻影變，兩年前我也曾練過。隻是覺得有些深奧，效果不大，故而沒有再修煉下去。”
“沒關係，我來指導你。幻影變之要訣，我認為重在一個變字。以不變應萬變，或以萬變凝幻影。你仔細看好了。”
周天齊話音一落，遂施展“幻影變”。刹那間，似有數個幻影出現，令人目不暇接。
而等凝神細看，幻影消失，就剩下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飄曳著。仿佛秋風一吹，身影即會隨之逸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