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要試圖逃跑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蘇小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焰，你在幹什麽？才好的傷口又裂開了！”男子打掉莫焰掐在蘇小小脖子上的手。蘇小小一把抓起鞭子朝莫焰揮去，莫焰抓著鞭子一把將蘇小小扯到懷裏。
剛進來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笑道：“別鬧了，換藥吧。”蘇小小看著自己的雙手，驚吼道：“莫焰，你這個混蛋！居然封我的內力，你卑鄙下流！”
胸口的衣服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大片，莫焰陰沉下臉，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焰，出去一下吧，我要換藥了。”男子揶揄地看著莫焰，除了輕薇他還沒給其他女子上過藥呢。“藥放下，出去！”莫焰坐在床邊，按著蘇小小不讓她亂動。
男子有些詫異，還是放下藥說：“我出去了誰來上藥啊？”莫焰眼睛一橫，男子忙做了個你請便的手勢，退了出去。
“喂，他是郎中嗎？”蘇小小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莫焰點點頭，蘇小小驚坐起來說：“你該不會要給我上藥吧？”莫焰喜歡聰明的人，見蘇小小如此冰雪聰明，嘴角隱隱有了笑意。
蘇小小絕望地仰天長嘯一聲，任身體落在床上，疼得她咬牙切齒。其實莫焰封了她的內力，她並不是很生氣，隻要是她想做的事，不管怎樣沒有做不成的。不過看莫焰的樣子，仇家實在不少，這樣跟在他身邊不死才怪。
蘇小小痛苦地閉上眼，心裏默念著：爹、娘、豔娘師傅、五叔，小小不孝，要先你們一步走了，你們一定要趕緊辦完事來陪小小啊。不知道這樣的遺言被蘇言聽到會怎樣？
“有我在，保你再活五十年。沒我的允許，閻王都不敢收你。”莫焰仿佛看透蘇小小的想法，酷酷地說。蘇小小心裏打著小算盤：“看他在夢紅樓的樣子應該是很厲害，不過還不是差點死在別人手上，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乖乖跟著我！”莫焰好像總能猜到蘇小小在想什麽，蘇小小鬱悶地閉上眼，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莫焰突然把臉湊近蘇小小，呼吸打在臉上癢癢的。
“不要試圖逃跑，否則……”莫焰一把扯掉蘇小小胸口的紗布，“啊！”蘇小小痛得雙手抱住莫焰的脖子狠狠咬在上麵。“該死！”莫焰推開蘇小小，不是怕疼，而是他是堂堂一城之主，這樣叫他如何出去見人。
床上臉色慘白的蘇小小喘著粗氣，莫焰轉過頭替她蓋好被子。第一次，他看見女人有種本能的衝動。這些年不是沒有像離四娘一樣對他投懷送抱的女子，隻是在他明言規定不許女子近身後，再沒人敢冒這個險。
蘇小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隻穿著一件寬鬆的裏衣，上麵部分已經被莫焰扯爛，她趕緊蜷縮在被子裏，身上痛得快昏死過去。
莫焰調好藥，
想扯掉蘇小小的被子，沒想到蘇小小抓得那麽緊，又怕太用力讓她更痛，莫焰板著臉命令：“聽話！”蘇小小搖搖頭，微弱著聲音說：“娘說被男人看了身體，就要嫁給他，我不想嫁給你。”
莫焰聽著她孩子氣的話，又好笑又好氣。微微一用力，被子被撕成兩半。房間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哀鳴：“啊，莫焰！你輕點啦！痛，痛啊！混蛋，掃把星！都是你害我這樣的。莫焰你這個混蛋！”莫焰本就不會伺候人，見蘇小小痛得臉都皺在一塊，手腳亂舞，不耐煩地點了她的啞穴。
可憐的蘇小小就在這樣的虐待中被綁成了一個大粽子。門外的男子嘴角微微上翹，敢明目張膽罵焰還活著的恐怕隻有她了。
走近別致的小院，男子興奮地往裏跑。“輕朗少爺。”所有人都低下頭行禮。輕朗歡快地跑進去喊道：“姐姐！”佇立窗邊的女子回過頭，似笑非笑丹鳳眼，若隱若現柳葉眉，微顯病態的臉蒼白卻不死氣沉沉。動作扭轉，體態輕盈，是那種一看就想保護的女人。
“什麽事跑得這麽急？”輕薇拿起手帕替男孩擦去額頭的汗水。輕朗喝掉一大口水說：“姐姐知道那個被焰救回來的女孩嗎？她醒了。”“醒了？”輕薇站起來，又走到窗口，眼神飄離到遠方，隱隱透著一股憂傷，讓人見了就想攬在懷裏嗬護。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焰居然能忍受她罵他。姐姐，我覺得你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你每天一個人待在這裏，太孤獨了。”和她成為朋友嗎？到底是怎樣的女孩，能把焰和左大哥都收買了？現在居然連她唯一的親人，最親愛的弟弟也幫著她說話。輕薇突然覺得這世界都拋棄了她，把她一個人扔在遺忘的角落裏。
輕朗看著憂傷站在窗前的姐姐，心裏不免有些後悔。他隻是不想讓姐姐的生命裏隻有那個男人，她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輕輕抱住輕薇的肩，輕朗自責地說：“對不起，姐姐。在輕朗心裏，姐姐永遠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們不能去左右焰的思想不是嗎？這麽多年了，焰對姐姐跟我對姐姐是一樣的，姐姐一個人活在痛苦裏，焰根本就不知道！”
輕朗說著有點激動，輕薇拍拍他的手說：“隻要他開心我便開心。他就是姐姐心甘情願的命，姐姐認了。”輕朗心裏有些痛，卻對這個執著的姐姐束手無策。
門外的左書踉蹌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輕薇對城主的感情，隻是自己藏在心裏十多年的情感，怎麽也克製不住。一時站在門口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昨天跟輕薇說起蘇小小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的痛。
“左大哥！”輕朗看見徘徊在門外的左書跑過去把他拉了進來。“好幾天不來了，莊裏很忙麽？”輕薇泡好一杯茶放到左書麵前。
“額，是的”見左書
支支吾吾的，輕薇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大概都是為她忙碌吧。“前幾日來的姑娘聽說已經醒了。”輕薇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左書見她並沒有介意，不禁笑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的，小小看似柔弱卻古靈精怪的很，看著就不是那麽容易倒下的人。”左書寬慰地說。小小？焰也這樣叫她的嗎？怎麽才幾日，好像自己的東西都悉數被她搶了去呢？
“左大哥還有什麽事嗎？”輕薇最見不得左書在她麵前畏畏縮縮欲言又止，如不是這樣，她也會一直對他忽冷忽熱。“這次城主帶小小回來，我想主要是給你治病的，所以等小小身體大好了，就會過來。現在，你還是過去看一下她吧，畢竟以後都是要一起生活的。”
左書緊盯著輕薇，害怕自己的話又惹她動氣了。原來是為我找的郎中，焰的心裏還是有我的。輕薇點點頭，嘴角含笑，又轉到窗前去了，左書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於是站起來說：“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不要緊著站在風口。”
左書走後，輕朗扳過輕薇的肩說：“姐姐，左大哥不好麽？就選左大哥不好麽？”輕薇眼角掉下幾滴清淚說：“這種事如何是可以選擇的？等你遇到心愛的女孩自然就明白了。”
看著蘇小小熟睡的臉龐，莫焰突然有一種滿足感，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蘇小小翻過身，大概睡夢中忘了傷口，疼得她皺了一下眉。這樣都不醒，莫焰無奈地搖搖頭。
“啊！”蘇小小終於被自己不老實的睡姿弄醒，疼得叫出了聲。莫焰轉過頭厲聲道：“安靜！”蘇小小鬱悶地撇撇嘴，知道沒了內力在莫焰眼皮底下討不了好，她倒是學乖了。
重新閉上眼，卻怎麽也睡不著。想爹娘，想豔娘師傅了，穀裏多好啊，不會受傷不會疼，也沒人敢這樣欺負她。那時候誰敢不讓她說話啊，倒不是因為她是穀主的女兒，而是怕了她古靈精怪的惡作劇。
在穀裏所有人都疼她，把她當寶似的護著。蘇小小越想越難過，索性大哭了起來。莫焰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心裏莫名地煩躁，走到床邊冷酷地說：“閉嘴！”
蘇小小見他凶神惡煞的，哭得更撕心裂肺了。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我又沒說話閉什麽嘴啊？莫焰你這個混蛋，飯也不給我吃，你想餓死我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這樣恩將仇報啊？”
莫焰頭痛地聽著蘇小小的哭訴，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在他耳邊鬧個不停。伸出的手本來要點她的啞穴，卻在看到她滲血的傷口時住了手。
一把摟住她躺了下去，蘇小小在他懷裏掙紮，卻奈何他的手像銅鐵一樣硬，桎梏著她，根本沒有辦法動彈。莫焰一隻手箍住蘇小小的肩膀才沒讓她扯裂了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