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霸道的男人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群英會，城主和獄冥掌門都要來，這離四娘麵子可真夠大的！”客棧裏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群英會的事，“不過我聽說昨兒獄冥掌門在街上從城主手裏救了一姑娘，恐怕不是衝著離四娘來的。”“這獄冥教主可真夠膽大的，這不是公開的挑釁嗎？”“照我看，許是這姑娘來曆不凡，才惹得邪教教主親自出手。”“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獄冥教雖名不正言不順，但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怎麽說得上是邪教？”
小小聽到離四娘的名字立馬來了精神，在眾人爭得不可開交時插進話：“你們說的群英會是怎麽回事啊？”眾人見湊上來的是個小丫頭笑道：“這次群英會是夢紅樓的離四娘辦的，天下所有的英雄豪傑齊集一堂，四娘看中了誰便嫁給誰。”
蘇小小搬了個凳子與他們坐在一起說：“那麽多人想娶她，這離四娘肯定漂亮得要死了。”其中一人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激動地說：“這離四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她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那人見蘇小小聽得入迷笑道：“你一個小丫頭，下輩子投對了胎再來吧，哈哈哈！”眾人都戲謔地看著蘇小小，小小訕笑兩聲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姑娘，您的菜齊了！”小二殷勤地把菜放在桌上，小小夾起一塊菜隨意問道：“聽說這群英會場麵很是壯大，可是一個女子便能召集天下豪傑未免太誇張了吧？”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說：“這離四娘不僅長得花容月貌更重要的是她是暗線的主子，娶了她就相當於拿到了最大的情報組織，這人當然就蜂擁而至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青城與獄冥一正一邪的較量。獄冥勢力本就廣布天下，要是再收了暗線，恐怕局麵更不好控製。
再說青城內部和獄冥內部肯定都藏有暗線的眼線，誰收了它，危險自然就減一分。
黑夜吞噬了忽閃而過的身影，夢紅樓裏儼然已陷入沉寂。緊跟在女子身後的黑衣人眨眼間就隻看到懸浮的月牙，疑惑地四處觀望後隻得沒入黑暗。“主人。”青沉單膝跪地，麵露尷尬。“跟丟了？”玄曳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說道。
青沉瞬間低下頭說：“卑職無能！”邪魅的笑始終掛在嘴角，他見識過那丫頭的輕功，連自己都不一定追不上更何況青沉。
蘇小小飛身落入園中，事先已打聽到離四娘的住處，徑直走上二樓最靠北的房間。輕輕推開門，劍影忽閃，蘇小小腳尖著地迅速後退，兩根手指夾住劍身持劍者頓時動彈不得。
“你是誰？”女子頭發隨意散在肩際，眼神淩厲謹慎，素顏映照在月光下冰清玉潔，真真看不出是風塵女子。“你就是離四娘？”蘇小小羨慕地看著女子，這就是爹爹常掛在嘴邊的真正的女人吧，自己怕是重造一回也變不成這樣。迅速拿出懷中的玉佩。女子一見玉佩立馬跪在地上：“離四娘參見少主！”
江湖上期盼已久的群英會終於如期舉行了，整個青城匯集了天下所有的英雄豪傑。倒不是他們希望在這次大會上得到什麽，隻是想一睹離四娘的風采和看看二雄爭霸的盛況。至於離四娘這朵隻可近觀不可褻玩的奇葩，眾人隻能感歎其可望而不可即。
誰都知道青城和獄冥勢不兩立，但也從未正麵交鋒，如今兩人要爭奪同一個女子，這好戲可就要上演了。一大早夢紅樓就拉開大門準備迎客，清一色穿著紅色紗裙的女子，即便輕紗掩麵仍擋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材，清朗俊秀的氣質。
每一位客人經過，站在門口的四位女子都輕輕福下身，動作優雅一點也沒有卑躬屈膝狐媚豔俗的感覺。
“青城莫城主到！”隨著清脆的聲音傳來，整個夢紅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球像被磁鐵吸在了來者身上。
棕色外衫繡有精致的禦龍圖案，頎長的身材站在門口剛好擋住太陽，光線從頭的四周照射進來，本應是溫暖的，卻在某人冰
冷的眼神下瞬間降溫。
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透著剛毅，淩厲的眉峰與眼角昭示著無法抗拒的威嚴。橫掃了一圈之後，沒人敢再看他一眼。離四娘顯然也被這種氣勢嚇倒，身體微顫，呆呆立在那裏，竟然忘了請人入座。這時一身材小巧的蒙麵女孩走上前一隻手伸向樓梯說：“莫城主樓上請。”
甜美的聲音沒有任何恐懼甚至夾雜著一絲喜悅，莫焰不由低頭看了看這個女孩，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見過。麵紗下的蘇小小見莫焰盯著自己看，心裏也打起了鼓：都蒙上麵了，應該認不出來吧？
“城主請！”莫焰收回目光剛要往樓上走。“獄冥玄教主到！”所有人又重新抬起頭，獄冥一向行蹤詭秘，從來沒有人見過其教主，這離四娘麵子可真夠大。
聲音尚在耳邊回蕩，卻不見有人進來，突然眾人眼前一片黑色閃過，沒有人知道獄冥教教主坐在了哪裏，除了莫焰，蘇小小還有離四娘。
“既然人已到得差不多了，那咱們的群英會就正式開始了。”離四娘的聲音從二樓雅閣傳來。這群英會並沒有什麽特別安排，隻是眾人各展風采，看離四娘愛好哪口了。
剛開始眾人都蠢蠢欲動卻又顧忌莫焰和玄曳，都沒人敢上場。蘇小小見此說道：“眾位豪傑不必顧忌，盡管拿出看家本事來，咱們主子可指不定喜歡什麽樣的呢？這有的冷得像塊冰，有的快的像陣風，還不知道長得幾隻鼻子幾隻眼睛呢？這樣的男人眾人覺著可討女人喜歡？”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且不說這丫頭越了離四娘站在前頭說話，就憑剛才明的暗的指著罵那兩個魔鬼，眾人都暗暗替她捏一把汗。
再看莫焰，臉色明顯沉了下去，冷冷的眼神盯著女孩，目光所及的地方，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唯恐惹禍上身，女孩卻無所謂地回看過去，既沒有挑釁也沒有害怕，隻是禮貌性地微笑著點點頭。
角落裏著一身紫色衣衫的男子嘴角掛著邪邪的笑，一雙桃花眼中露出濃厚的興趣，像獵人發現具有挑戰性的有趣獵物一樣。
不過氣氛雖在某人的眼神冰凍下有點冷，但不一會就有人躍躍欲試地登上了台。陸陸續續的文武台上都有了人。武台上一個下去了一個又上來，文台上有作畫的，有彈奏的，有寫詞的，整個夢紅樓熱鬧得像集市一樣。不知不覺已是圓月當空，看情形這比試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
莫焰的臉色越發陰沉，他最討厭如此喧鬧的地方，還有離四娘的價值隻配讓他等這麽久。隻聽得二樓一聲巨響，莫焰飛身下樓，武台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一命嗚呼了。
一般這種比武都是點到為止，但拳腳無眼，也是簽了生死狀的。一下子安靜下來讓睡夢中的蘇小小不習慣地醒了，以前在穀裏的時候她一睡覺豔娘和五叔都會在耳邊吵個不停，所以她已經習慣了在喧鬧中沉睡，此刻安靜下來讓她很不習慣，所以打著哈欠問道：“結束了嗎？”
眾人已被這丫頭的再一次無狀雷到，卻見一旁的離四娘微微低下頭說：“還沒，是這位莫城主技壓群雄令眾人欽佩不已。”“哦，就是那個大冰塊贏咯。”
蘇小小無視掉莫焰吃人的眼神懶散地向下看了一眼。左書見狀上前道：“想必各路豪傑都已展示過自己的風采，敢問四娘這到底是個怎麽算法？”大家來這群英會一是衝著離四娘的花容月貌二是一睹莫焰和玄曳的風采，這比拚的最終結果如何判定還真不清楚。而且獄冥教教主一直未曾現身，整個群英會充滿了神秘色彩。
蘇小小看看台下，莫焰氣勢逼人，怕是無人敢再上台。文台上一書生眉清目秀，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但卻並不畏畏縮縮給人一種清爽自然的感覺。
“四娘，你中意誰？”蘇小小揶揄地看著四娘，離四娘麵目微嗔地低下頭，麵頰飛上兩朵桃花：“全憑少主做主！”蘇小小不是看不出來，打一開始離四娘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個冰塊，那眼神溫柔得
能融化春天的細雨。
台下的人跟著左書起哄，一全身肥肉的魯莽男子大吼道：“總不能就這麽幹耗著吧？好歹也讓咱們瞧瞧這傾國傾城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吧？”
四娘看看小小，小小微微點頭，四娘走到欄杆邊解下薄麵紗，底下果然一片嘩然，男人貪婪的眼神讓離四娘怒從中來，她的容貌隻願一人看到，她皺著眉頭輕啟朱唇道：“四娘自知身份卑微，卻也望莫城主收下四娘的一片真心。
四娘不求名分，隻求常伴城主左右，讓城主解開緊鎖的眉頭。現在四娘已離開暗線，定會全心全意侍奉城主。”沉魚落雁的美嬌娘如此低聲下氣地示愛，台下不知多少人摩拳擦掌，心中似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敢跟莫焰爭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要是平常人聽到這番話早高興得跳起來了，可莫焰至始至終都沒看過一眼離四娘，此刻才挑眉問道：“離開暗線？”冰冷的語氣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儀。
離四娘低下頭道：“是的，四娘本是替人接管暗線。”離四娘拉過身邊的蘇小小說：“這位才是暗線的少主。”莫焰細細打量蘇小小一番，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對左書說：“帶她走。”
底下立刻炸開了鍋，離四娘雖是風塵女子卻也自命清高，在江湖中頗受人尊敬，如今這般遭人拒絕，實在放不下臉麵。隻見離四娘瞬間臉一陣紅一陣白，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目含淚強忍著不落下。
蘇小小正欲上前理論，卻見一男子拉住莫焰的手氣憤地說：“快給她道歉！”莫焰眉頭一皺反手一扭男子的手便畸形地彎曲著，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蘇小小不由一驚，沒想到看似溫文儒雅的書生卻也愛得如此無畏無懼，試問在座的又有幾個帶著半點真心。離四娘驚呼一聲：“表哥！”男子沒有回頭執著而堅定地看著莫焰說：“道歉！”莫焰麵無表情地轉身欲走，他從不屑於對這種毫無反擊能力的人出手。
書生男子欲追上去左書擋在前麵道：“先生留步吧！”眼看莫焰等在門口，左書知道他在等自己帶暗線的主子過去。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左書回過頭看到蘇小小皺著秀眉一臉怒氣地扯下麵巾，正不知如何開口。
卻見離四娘一個箭步衝到莫焰麵前大聲哭喊著：“為什麽？我離四娘雖出身煙花柳巷卻自問潔身自好，未沾得半點胭脂俗氣，如今也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兒身。三年前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下定決心今生非此人不嫁。可是你的眼睛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你那麽高傲冷漠，我隻能默默地仰望你，也打算就這樣自欺欺人地站在你身邊，可是你為什麽，為什麽這麽殘忍？你知道當你踏進這夢紅樓那一刻我有多興奮嗎？我以為真的有天道酬勤，可是你卻捏碎我的心，將我僅存的希冀碾得粉碎。我到底哪裏不好？”
離四娘早已泣不成聲加上悲傷過度一時體力不支向莫焰身上倒去，莫焰微微沉下臉，袖口一揮離四娘倒在反應加速度超快的蘇小小懷裏。
莫焰冰冷地說：“我本就是為了暗線而來。”緊接著趕過來的書生心疼地一隻手扶住離四娘，不忍看她慘白的臉。正當眾人為離四娘的癡情惋惜，抱怨莫焰的不解風情時，一道銀光從莫焰臉上閃過。
蘇小小氣得七竅生煙隻好出手教訓教訓這不懂事的冰塊了，但莫焰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雖然出其不意，莫焰也不驚不慌地接住了這一鞭。
一時間鞭子橫在兩人中間，所有人都替蘇小小捏把汗，擔心她會不會直接被撕成碎片。蘇小小明顯感到自己內力不如他，於是靈機一動食指輕按銀色按鈕，鞭子的金屬皮立刻變成小利刃，不過令蘇小小驚訝的是莫焰的手在往下滴血卻未鬆開半分，這人莫不是不知道疼的嗎？
眾人更是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傳聞青城城主莫焰自從登上城主寶座後從未有人能使他受傷，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見了血，眾人都不敢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