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中激戰

“正麵交戰不占上風,隻能入水一戰,我有四丈五劍氣,這小雜種的劍氣隻不過三丈一,隻要我拿捏好距離,必能一擊必殺。”

心頭迅速拿定注意,郝大山立刻潛入水中,準備依仗劍氣優勢,挽回敗局。

微弱的精神力掃到武牧的蹤跡,郝大山悄悄靠近。

怎麽也不甘心,也不認為,自己一個四品劍師,擊敗不了一個三品劍師。

武牧踏波而立,並未有入水追擊的打算,隻是緩緩消化方才吞噬的金色劍氣。

忽然武牧向左一折,猛然竄行五丈,一劍斬了下去,頓時水底一抹血紅漂浮上來。

一道金色劍氣自水底襲來,武牧不閃不避,黑色劍氣再度揮出。

金色劍氣崩潰,水底冒出一串氣泡。

水底,郝大山一臉驚恐,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暴露了位置。

此刻,除了左腿傷勢,腰間又多了一道三寸傷口皮肉外翻,幾乎露出髒腑。

“這才短短幾日,他又成了三品劍師,這樣下去,那還了得。要請師父出手,斬殺這個禍害。”

一連三次失利,郝大山心頭萌生退意。

兩掌連連拍在身上,封經截脈震住傷勢,催動本命真氣,又下潛兩丈,飛速的向岸邊遊去。

“潛到了五丈以下,想從水底逃遁!”

水麵上,武牧唇角一挑,身子也自沉入水中,向一條遊魚,身子一擺竄過三丈,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追上了郝大山。

“噗。”

郝大山一道劍氣斬出,武牧不閃不避,張開劍氣囚籠,盡數吞入體內。

身子一擺逼近三丈,黑色劍氣揮斬而出。

郝大山一臉驚恐,金色劍氣抵擋,瞬間被擊潰,黑色劍氣掃過,斬下一條胳膊。

頓時鮮血四湧出,染紅了周圍的水域,郝大山一聲痛嚎,串串氣泡向上浮去。

遊魚步大成,在水底武牧的實力發揮的僅次於黑暗之中,折扣打的極少。

隻要不遇上黑水劍種的劍修,毫不畏懼。

郝大山庚金劍種,雖攻擊力極強,但在水中諸多絕技,根本無法發揮。

加之速度不及武牧靈活,一入水中便是他的末路。

斷了一條胳膊,小腹,大腿重創,劇烈的疼痛讓郝大山有些短暫的意識模糊。

當他清醒過來,便明白隻怕自己已經上不了岸。

“我就要死在這裏,死在一個三品劍師手中,怎麽可能?”

窮途末路,心頭閃出種種不甘情緒,體內的凶性迅速被激發出來,占據了郝大山的身心。

“即使要死,我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郝大山一聲怒吼,丹田渾厚的本命劍氣一分為九,衝入周身九個穴竅,化作九道金黃劍光射向武牧。

本命劍氣是劍修全身的精華所在,一經激發力量最少提升一個境界。

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這九道劍光已達五品劍士的攻擊力度。

金色劍光刺過水底,卷起陣陣水流,力道傳入水底,無數的氣泡汩汩生出,水質渾濁起來,眼睛已經不再管用。

巨大的危險襲上心頭,武牧雖看不見,精神卻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這一切。

“劍氣囚籠。”

武牧暴吼一喝,周身水流被推向四周,十八吞天劍竅噴出道道劍光,迅速的交織成劍氣

囚籠,激發出最大的吞噬力。

九道金色劍光瞬間而至,六道被劍氣囚籠擋住,三道經由黑色劍氣交織的縫隙,刺向武牧眉心,心髒,丹田。

武牧一動不動,任憑三道金色劍光刺來。

全力支撐劍氣囚籠,牽製住六道金色劍氣,他卻不能隨意動作,以免劍氣囚籠崩潰。

巨大的吞噬力自劍氣囚籠發出,三道劍光一寸寸接近武牧時,開始偏移方向。

刺向丹田的劍光被牽引到腳下,搭在了劍氣囚籠,上方的那道劍光堪堪距眉心一寸處,也被劍氣囚籠控製。

隻餘心髒處的那一道劍氣,略微偏移了一些,刺過了武牧的肩頭,帶出一道血箭。

“噗。”

九道金色劍光搭在劍氣囚籠,磅礴的劍氣湧入十八吞天劍竅,流入丹田,來回竄動。

體內劍氣暴增,武牧一時鎮壓不住,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呼,呼,呼……”

感知到這一些,郝大山哈哈大笑,沒有發出聲音,隻餘一串串氣泡飄了上去。

他獨臂一揮,原本插在腰間的折扇飛向武牧。

一入劍氣囚籠,扇子突然裂開,九根扇骨齊射而出,插向武牧周身要害。

九道劍光牽製了劍氣囚籠,武牧不能挪動,隻能憑借劍氣囚籠巨大的吞噬力,牽引改變九根扇骨的方向。

八根扇骨擦身而過,一根射入小腹。

“嗯。”

劇烈疼痛傳來,武牧悶哼一聲,將丹田中尚未煉化的金色劍氣轟入十八吞天劍竅。

頓時,漆黑的劍氣囚籠蒙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吞噬力猛然暴增兩倍。

遠處的郝大山隻覺體內本命劍氣一空,八成的本命劍氣隨著九道劍光,流向了漆黑,恐怖的囚籠。

自己多年的苦修被掠奪。

以強大的精神力鎮壓暴躁的劍氣,武牧身子一擰竄上前去。

組成劍氣囚籠的十八道劍氣解體,一起插入了郝大山周身穴竅,吞噬了他最後的劍氣。

“呃……”

隻覺一陣虛弱,體內的力量迅速流失,郝大山看向了前方,雖看不清人影,但他知道武牧在哪裏。

想起了馬長風之死,他嘴唇開合,似乎想說些什麽。

河水蜂擁而來,由口鼻灌入,他開始不住的掙紮,忽然十八道漆黑劍氣一震。

郝大山整個身子四分五裂,化成一塊塊碎片,飛向四麵八方。

濃重的血腥味散了開來,大量的水中獵食者開始聚集,不多久血肉被吞食一空,隻餘片片碎布浮上水麵。

武牧捂著小腹,艱難的走上了岸邊,抬頭一看天已經黑了。

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自空間袋中取出一套衣服換上,在身上撒了一點靈木粉,轉身縱入黑暗中。

武牧離開不久,四祭祀馬元匆匆而來。

禦劍漂浮在兩人交手水域,鼻孔嗅到淡淡的血腥,馬元眉頭一皺,精神力四下搜索起來。

幾片碎布飄蕩在水麵,流淌向遠處。

河底的沙礫中,幾根寒鐵打造的扇骨,閃耀著幽冷的光芒。

不遠處,更有幾條大魚正在搶食一個頭顱,雖咬破一些麵皮仍依稀可辨認相貌。

“大山,師父來晚了。當日你若肯護著長風,不讓馬家斷了最後一條血脈,師父怎會要你來送死。”

語中雖有惋惜,麵上卻不見傷悲。

也不理會水底正被爭搶的頭顱,馬元禦劍而起,向絕劍部落飛去。

飛過絕劍部落,遙遙的看了南部的八角小樓一眼,馬元似有忌憚,繞行向北飛去。

又飛了二十裏,在一處隱蔽的峽穀中,懸空停下。

幾個呼吸後,崖壁上一塊巨石轟隆隆一動,現出一個黑洞洞的窟窿,馬元飛了進去。

入行十丈窄道,洞裏別有洞天,踏過一座小橋,橋下泉水叮咚,對岸百丈洞窟。

窟內鍾乳倒垂,怪石嶙嶙,生有許多陰生植物,倒也顯得綠意盎然。

洞窟正中,一方三丈高的石台上盤坐著一道人影。

那人長發披散,身形挺拔,渾身劍氣吞吐不定,散發著一股莫名威勢。

馬元行到石台下,稽首一拜,“參見領袖。”

高台之上,絕缺垂簾閉目,口唇微開,聲音不大,“可曾見到她出手?”

絕缺相貌三十上下,麵容陰柔,卻長了一道霸道獅眉,給人一種冷酷感覺。

一聽她,自知何人,馬元咬牙切齒,聲音尖銳刺耳,“不曾見到那賤人出手。”

“為何?”

聲音不大,卻有一種生殺予奪的意味,聽的人渾身一顫。

馬元腰背弓了一些,小心道,“屬下無能,跟丟了他們。等到發現蹤跡,戰鬥已經結束,大山已死。”

“哦。”

稍微有些意外,絕缺獅眉一揚,睜開雙眼,目光冷厲,“依你判斷,大山是死於誰手?”

雙眼一眯,馬元恨聲道,“應該是那賤人?”

絕缺兩條獅眉彎起,“為何?”

冷笑一聲,馬元細細道,“十多日前,那小雜種與長風交手,不過二品劍師。大山雖然無用,也是四品劍師,殺他易如反掌。”

微微沉思,絕缺聲音冷厲一些,“若是他再進一品呢?”

馬元不假思索道,“怎麽可能?”

劍師每進一階,都要數年時間打磨,哪能如此輕易進階。

“他領取劍師令牌,斬殺韓白,不過一品劍師。三日後,與長風決鬥,便是二品。三日能提升一品,十多日再提升一品,也並不奇怪。”

絕缺雙眼微睜,聲音沉著冷靜,像是緬懷,傾慕,“武蒼功參造化,他留下的劍藏,豈是凡品。要不然,那小雜種一個天生劍奴,又怎能修出劍氣?”

“武蒼!”

馬元渾身一震,隻覺一座大山壓在肩上,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良久方道,“領袖說的是,接下如何行事?”

絕缺閉上雙眼,淡淡道,“三日前,影劍部落傳來消息,他們有三名勇士,在絕劍部落附近失蹤。”

說到這裏,便不在開口。

馬元微微一愣,立刻醒悟過來,雙眼如毒蛇陰冷,“領袖高明,屬下明白。”

“此計於大局無補,最多隻能消耗她一些力量。”

高台之上,絕無倫冷靜的聲音變得悠長,響亮,“去吧,輔助無倫布置好葬劍穀一切,隻要製服她,劍藏唾手可得?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一個獸皮包袱自高台飛下,馬元托在手心,雙眼眯著的元石。

心頭瘋狂咆哮道,“哈哈哈,有了這些元石,打開葬劍穀又能加快一些。賤人,你的死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