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遊魚步大成

“哼。”

凝視郝大山離去,馬元冷哼一聲,俯身揭開棺材蓋,輕撫那張年輕,冰冷的麵孔,喃喃道,“長風啊,阿爹沒用,現在幫你報不了仇。不過領袖說了,半年之後便將那小雜種交由我處置,到時阿爹拿了他的頭顱來祭你,為你報仇雪恨,也一雪阿爹十八年的傷痛。”

聲音細細如絲,卻帶有一種滲入骨髓的冰冷。

“嗷……”

遠處,陣陣狼嚎傳來嘹亮悠長,蓋過嗚嗚咽咽的大風聲,響徹在昏暗的天地間。

不多久,郝大山縱步狂奔而來,兩手一左一右提了兩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馬元屈指一彈,兩道劍氣射入兩女體內,隨後睡眼惺忪的小花,小寡婦悠悠醒來。

小寡婦已經不小,年齡三十出頭,一雙瓜子臉狐媚眼模樣甚是俊俏。加上渾身那種熟透的韻味更是動人,一向是部落中的純情寂寞的少男們,暗慕的對象。

小花青春靚麗,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充滿了青春活力,也是部落中出名的美人胚子。

兩女醒來,一見身處荒郊野外,旁邊還有一口棺材,在看神色肅穆的四祭祀,郝大山,頓時驚慌失措,哭鬧起來。

馬元走到瑟瑟發抖的小花麵前,蹲下替她擦了擦眼淚,一臉和藹道,“傻孩子,哭什麽呢。長風舍不得你,那是你的福氣。”

小花雙臂左右交叉緊抱雙肩,拚命的搖頭,眼淚滾滾而下,“祭祀大人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看在長風的麵子上,放過我吧。”

“乖,隻是讓你陪陪他,你怕什麽呢。”

馬元輕聲一歎,雙手捧著那滿是淚痕的臉頰,輕輕一擰哢嚓一聲,小花瞪大眼睛,腦袋耷拉一邊。

郝大山心頭一顫,不自覺扭了下自己的脖子。

馬元一聲長歎搖了搖頭,雙手抱起起小花彈去塵土,放在了棺材正中馬長風的左側,向小寡婦走去。

“啊。”

小寡婦一聲大叫,雙手抱著脖子,兩腿拚命的向前蹬去。

馬元雙眼無來由的一陣憤怒,大步上前一指點出。

小寡婦頓時不能動彈,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是驚恐哀求,楚楚可憐甚是讓人憐憫。

“長風一直都喜歡你,可惜你是個寡婦,老夫擔心名聲不好,一日管著他。如今,他人都走了,老夫也不在乎什麽名聲不名聲了,你也下去陪他吧。”

托著小寡婦,放入棺材的右側緊貼著自家侄子,一指點在小寡婦眉心,頓時那張瓜子臉一歪貼上了馬長風的臉頰,一雙大眼睛睜的老大。

將兩人眼睛合上,馬元閉目道,“長風,部落之中你最喜歡的兩個女人,阿爹都讓她們來陪你了,你在下麵安心的呆著吧。等半年後,阿爹再帶人來看你。”

合棺上釘入土,沒留墓碑。

郝大山又移來一塊草皮,處理完痕跡,看上去便是一塊空地,誰也想不到下麵竟葬了三個人。

處理完一切,師徒二人來回走動,馬元又道,“大山啊,你師弟的仇,咱們不能不報。”

郝大山點了點頭,一臉悲憤應聲,“對,師父說的對,這仇一定要報。決不能讓兩位師弟白白犧牲。

一拍郝大山肩膀,雙眼一眯馬元神色欣慰笑道,“你能這樣想,師父很高心。難得你又這份心意,替兩位師弟報仇的事,師父也隻能靠你了。”

“啊。”

郝大山一驚,見師父臉色一板,立刻正色道,“徒兒與兩位師弟情同手足,為他們報仇,自是義不容辭。隻是那小雜種的小姨玉嬌雲能禦劍飛行,部落也有許多傳說,她最少也是八品劍師,她若出手。徒兒隻怕……”

一提玉嬌雲,馬元不自覺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遏製不住的殺機,冷聲道,“大山,這個莫要擔心,你隻要看準時機,等到他出了部落再動手。那賤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著他,就算她跟著,自有師父攔住,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吧。”

心知避無可避,見師父目帶鼓勵,郝大山點頭一拍胸脯,顯得十分爽利,“師父請放心,徒兒一定盡快殺了那小雜種。”

馬元禦劍離去,郝大山俯視地上的青草皮,抽出腰間折扇輕搖,恢複那種散漫,淡然神態,“生亦何歡,死亦何哀。師弟,你走好,非是師兄不幫你,而冤冤相報何時了?不過,如今師父竟然開口,那我也沒得選了。你和小白都不在了,師父的元石,老藥,師兄隻好一個人用了。倒是可惜了小花,小寡婦!”

小花,小寡婦的失蹤,在絕劍部落,並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小花雖有父母兄弟,但家人都反常的選擇了沉默。小寡婦寡人一個,自是無人問津。

於是兩女就那麽走了,隻有偶爾在某個黑暗寂寞的夜裏,才會被某些純情少男,寂寞漢子人偶爾想起。

絕劍部落東邊一裏有條小河,名為沂水河。

小河彎彎,寬十丈深丈許,水流湍湍清澈見底,兩岸皆是鬱鬱蔥蔥樹木。

近來幾日,武牧每天都要來到沂水河。

上午,他尋了一個水流湍急處盤膝而坐,整個身子沉在河底,任憑水流流過身體。

他早已貫通奇經八脈,內氣生生不息,也不用出來換氣。

下午,整個人漂浮在河上順流東去,抬頭青山白雲身下碧水蕩漾魚兒成群,讓人好不自在。

漂流了許久,武牧身子一扭像一條遊魚般在水中飛速的遊動,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激起陣陣浪頭。

遊了許久,武牧停下皺眉,“遊魚步三日前已經小成,但始終達不到如魚得水的大成境界,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花了三日之間,便將遊魚步修煉小成,速度提升許多,遠遠超出當初矮胖子的境界。

這種悟性,足以稱得上絕世天才,武牧卻沒有自滿。

一連多日,他都在沂水河裏體悟水流變化,靜觀魚類遊動的動作,希望能將遊魚步修煉到大成境界。

小成已得,大成卻再難領悟。武牧心有戚戚,便準備上岸。

遊到岸邊,見一群魚兒自身邊嬉戲,魚尾一擺濺起朵朵浪花,身子一獰便竄出好遠。

武牧似有所悟,一道劍氣斬出掀起一道半丈浪頭。

浪頭濺起,魚兒落地,口腮開合努力的汲取空氣,魚尾拍打地麵身子一擰,掙紮彈跳個不停。

魚兒離不開水,不多久便筋疲力

盡,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隻是一口兩腮依舊一開一合。

“多虧了你們。”

捧起幾條小魚,以劍氣為它們淬體一遍放入水中,魚兒一拍尾巴幾個呼吸沒了蹤跡。

武牧眉頭舒展,口中喃喃道,“如魚得水,原來如此。”

“噗通。”

語罷,縱身一躍,身子如遊魚般一擰,重新竄入沂水河中,緊跟那幾條小魚。

一縷精神力放出,侵入一條小魚識海,思其所思,念其所念。

借助魚類的視覺,水底世界變得不一樣了,水流有了方向,速度,甚至生命。

身體與水流合一,武牧好似一條遊魚,憑著感覺借助水流,身子一擰,便竄出丈許。稍一發力,兩條大腿一擺,三丈距離一劃而過,激起一道大浪。

摸到其中竅門,武牧反複練習。

隻見十丈寬的沂水河底,好似來了一頭水怪,不時激起道道一丈多高的大浪。

練習一陣,熟練的掌控了水流的借力竅門,武牧奔上岸去一步竄出,三丈多遠。

岸上與水裏截然不同,但道理卻是相近。

精神力探出,周身空氣流動,黑暗力量分出,清楚的呈現在感知中。

將空氣,黑暗力量做水,自身化魚,武牧速度越來越快,一步跨出竟然達到四丈距離。

他身形漂浮不定,好似水中的一條遊魚,給人一種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的感覺。

武牧腳踩遊魚步,手中噴出三丈劍氣,刷刷刷一連三劍斬出。

因速度太快,劍氣縱橫交錯布滿方圓三丈空間,根本看不出有多少道劍氣。

噗噗噗劍氣入地,大地被斬開丈許大縫,四周飛沙走石亂石穿空,塵土飛揚看不清人影。

立於五丈開外,遙望方才三劍的成果,武牧暗道,“遊魚步已經大成,劍氣又擁有一變劍宗的攻擊力,若是再碰到三品劍師,幾招之內就能格殺。可以回去推演藏木訣了。”

轉身就走,剛走兩步,武牧忽然停了下來,向左邊叢林看了一眼,冷冷一笑,腳踩遊魚步一步四丈竄入叢林之中。

十來個呼吸後,一道人影一步兩丈快速奔來,等到停下一看,卻是手持折扇的郝大山。

見河岸空空四周無人,搜尋一番無果,郝大山來到武牧方才斬出的幾道裂縫來,皺眉道,“咦,好強的攻擊力,他又有進步了!這種修煉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師傅這幾日一直對我不冷不熱,想來還是因為師弟的事情,看來我要盡快殺了這小子,才能重新獲得師父信任。”

一番思量,遙望滔滔沂水,郝大山麵色漸漸恢複平靜,輕搖折扇,一聲長歎,“沂水滔滔東去也,楊柳依依隨風起……”

回到八角小樓,武牧靜心參悟藏木訣。

這套人級中品功法,專為青木劍種而創,武牧掌控黑暗力量,並不能修行。

不過,天下功法皆有相通之處。

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雖不能修行,卻可拿來借鑒,完善黑暗隱匿之法。

藏木訣借助青木之力,融入植物之中隱藏行跡,與武牧借助黑暗之力隱匿形跡相似,卻又更加精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