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讓路去吧
輕拍葉蠻肩頭打趣,武牧胸有成竹道,“莫要擔心,你娘的病我至少有八成把握,不過所需的都是百年老藥,才能快速根治。”
“二十多種百年老藥。”
葉蠻一臉驚詫,隻采了一顆八十年份的火龍果,還是冒了九死一生的危險。
如今要二十多種百年老藥,豈不……不過,隻要能治好娘的老病,即使再危險,也要一試。
心中思量,葉蠻一臉決然。
武牧自是明白他在想什麽,勸慰道,“莫要心急,普通草藥也可,隻不過時間長些。我們先用普通草藥配製,服用一月以上,至少能好個七成。到時剩下的病根,好生調養,服藥三幾年,用水磨功夫也能痊愈。”
“真的?”
葉蠻激動無比,他娘被這種陰寒之毒折磨了十幾年,如今一聽有了希望,自是再難冷靜。
“馬上去你家,一試便知。”
盯著葉蠻熱切的眼睛,武牧胸有成竹道。
未來記憶,葉蠻對於母親病故一直耿耿於懷,遇到病老人後請教了一番,得來這個方子,聊以**。
“走,隻要能治好俺娘的病,俺將俺爹生前埋下的老酒,挖一壇給你。”
一拉武牧,提起老酒。葉蠻一臉悲壯,似乎極為心疼。
武牧仰首大笑,“哈哈哈,好。”
濃眉一皺,葉蠻不解道,“對了,昨夜你是怎麽搶回火龍果的,那三人可是很凶,很厲害的?你隻是劍奴修為,如何是的了他們幫手,當時玉阿姨也在給俺療傷,沒去幫你。”
武牧灑然一笑,聳聳肩道,“我告訴他們,搶人的東西是不對的,讓他們還回來,然後就拿回了火龍果。”
葉蠻一臉懷疑,“真的?”
一揚首,武牧打起哈哈,“你說呢!”
嘿嘿一笑,葉蠻做了一個俺明白的表情,悄聲道,“肯定是假的。這麽說,你現在是不是比俺厲害了?”
“可能要強上一點點。”
“俺不信,俺才離開幾天時間,你就勝過俺了。治好俺娘的病後,咱們比劃,比劃。”
兩人並肩而行,隨意的談了許多話題。
葉蠻開始還有些拘謹,不多久便完全放開,畢竟兩人已經相識八年。
以往武牧不大說話,葉蠻也小氣吝嗇。
如今雙方似乎捅破了那層隔膜,彼此調侃起來,一時歡聲笑語不斷,如多年老友重逢。
葉蠻心頭也十分奇怪,兩人的關係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更近了許多。
最奇怪的是,自己一點也不感覺怪異,似乎感覺理所當然一樣。
遠遠,前方幾人行來。
葉蠻下意識的要讓到路邊,武牧看的心頭一酸。
元礦十年,兩人整日不就這樣夾著尾巴做人,才活了下來,如今即以重生,那就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
伸手一拉葉蠻,武牧笑道,“路這麽寬,各行其道,我們怕什麽。”
“可是……”
八尺高的身軀被武牧拉住,葉蠻心頭一急。
他一個劍奴,小心恭敬點,總能少讓那些劍師看的順眼點,少些麻煩。
“或許,他們給我們讓路也不一定。”
武牧神秘一笑,拉著葉蠻徑自向前走去。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
讓路去吧。
果然,三人一見武牧,葉蠻,臉色猛然一變賠了個笑臉,立刻讓到了路邊。
武牧點頭一笑,也向路邊靠了一些,人敬我尺,我敬人丈。
見之,三人也連忙擠出一臉笑容,連連抱拳。
葉蠻一臉驚詫,如提線木偶般被武牧牽著直走。
心頭驚訝連連,方才那三個二品劍師,竟給武牧讓路了,竟對武牧笑了,竟對武牧抱拳行禮了。
其中有一名劍師,可是十分囂張跋扈,對於劍奴非打即罵,哪裏給個好臉色。
如今,竟在自己麵前,像孫子一樣的笑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強者為王的原始部落,二品劍師什麽時間變得這麽懂文明,懂禮貌了。
頓了半響,葉蠻回過神來,“武牧,他們好像怕你。”
為母采藥外出,部落之中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就連武牧怎樣奪回火龍果,他也不清楚。
此刻,又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心頭湧出更多的疑問。
“叢林法則,強生弱死而已。”
武牧聲音不大,卻帶有一種洞徹生存法則的明悟,沒有憤怒,不平,隻有極度的冷靜。
葉蠻卻從這句話中,解開了心頭的疑惑,“你已經是劍師了,而且還比他們強。”
“不錯,你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情。”
武牧沒有否認,卻是沒打算細說,“不過,這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們不需要在這上麵浪費時間,我們先去采藥,為你娘治病。然後喝酒,聊天,談論修行,你可知道這些天,我想死你了。”
看著武牧火辣辣的眼神,靠近的身體,葉蠻打了一個寒顫,後退了兩步,“我又不是村頭好看的小寡婦,你想我幹嘛?”
“哈哈哈……”
武牧捧腹大笑,拉住了葉蠻,認真道,“在我眼中,你就比小寡婦好看。”
天下之大,小寡婦何其之多,兄弟又能有幾個!
葉蠻無語。
純陽丹的方子,需要的草藥,武牧帶回來的獸皮包袱裏有一些,其他的需要重新采集。
葉蠻五大絕技中,便有采藥一項,他十分熟悉各類藥材的生長環境,地點。
再配合武牧一變劍宗的精神力引導,不多久便能找到了一株年份不差的草藥。
不過半天時間,兩人便收集到了三種主藥,二十種輔藥。
葉蠻七日歸家,他娘總算鬆了口氣,又見家裏來了客人,更是十分高興。
兩人先為她檢查一番身體,隨後認真,仔細的衡量著各種年份藥材的分量,按照純陽丹的方子配置。
不多久,第一幅藥熬好。
看著葉蠻母親喝藥睡下,一個時辰後臉色紅潤一些,兩人都是鬆了口氣。
一個大樹,鐵爐旁,兩個少年架起篝火,烤著半隻黃羊,一人抱著一個酒壇。
羊油滴在火上,發出滋啦啦的聲響,熟悉的香味,散入空氣之中。
武牧深吸一口,一臉回味。
葉蠻光著膀子,一手托著酒壇,打著酒嗝臉色微紅,口中甕聲甕氣嚷著,“武牧,東山有隻羊啊,西山有隻羊啊,咱們部落一共有幾隻羊?”
想起了元礦,武牧會心一笑,灌下一口酒,“兩隻。”
咕嚕嚕灌下一口酒,葉
蠻捧腹大笑,帶著一種純真的狡詐,“哈哈哈,你錯了,咱們部落根本沒養羊,你又輸了,又該你喝了。”
答案武牧早已知道,不過他亦如那些年一樣,“葉蠻,你又耍賴……”
古老原始的行酒令,帶起陣陣歡聲笑語,偶爾有些不依不撓的爭執。
漆黑寂寞的夜,兩個少年快樂的聲音,飄蕩向遠處。
有歡樂,便有悲傷。
絕劍部落北部二十裏外,有座小山坳,前案山後靠山,左青龍右白虎,中有明堂水流曲折。
曾有地師說,這是風水寶地之像,以之為墓可藏風聚氣,福運連綿。
如今,這處風水寶地,即將葬下一具屍體,馬長風。
白麵無須身材微胖的四祭祀馬元神色肅穆,身後站著白布麻衣腰間插著一柄折扇的郝大山。
兩人左邊,一個能睡兩三人的大號棺材,一個剛挖的方形大坑。
四祭祀馬元雙手背負身後,臉色無喜無悲,隻是聲音有些尖銳,“長風臨走之前,有說什麽嗎?”
出門七日,去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歸來之後,沒想到侄子,徒弟死了,而且死於同一人之手。徒兒死了,倒無甚,再收一些便是。
但馬長風卻是馬家他這一支最後一條血脈,如今已死,他這一脈注定絕後了。
他此刻雖麵色平靜,心頭卻如一座烈焰衝天的火山,燃起無盡的怒意。
“有,三句。”
想起馬長風臨死前的三句話,郝大山低頭抱拳,恭敬道,“第一句,師兄,讓阿爹替我報仇。”
阿爹是馬長風對馬元的稱呼,郝大山自是清楚。
雙頰一陣**,馬元冷聲道,“第二句?”
微微鬆了口氣,郝大山平靜道,“告訴阿爹,不要讓小花跟了別人,給老子帶綠帽子。”
“長風,你放心,這個阿爹一定做到。”閉目一歎,馬元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第三句。”
“早知道,老子就該提前殺了那個小雜種……”
複述完自己仔細加工的三句話,郝大山一臉悲慟,噗通一聲跪下,“徒兒無能,實在沒想到師弟會輸,一時大意,害師弟送了性命,還請師父責罰。”
“這怎麽能怪你,三品劍師對一品劍師誰又能想到長風會輸,誰又能想到三天時間那小雜種能更進一步。”
馬元一聲長歎,扶起郝大山,盯著他雙眼,認真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韓白,長風一死,師父就剩下你一個徒兒,你就能繼承師父的一切。”
這是質問,也是懷疑。
郝大山心頭一震,一臉驚慌道,“師父明鑒,弟子絕無此意,決鬥之前,我就曾多次勸慰師弟,但師弟的性子……至於小師弟,那是事發突然,當時徒兒根本不在場。”
小師弟韓白,師弟馬長風一一被殺,如今師父弟子隻餘他一人,繼承一切自是理所當然。
不過,此情此景師父悲痛欲絕,這種心情自要竭力隱藏。
“好了,好了,何必這麽慌張,為師又沒怪你。”
俯視低頭顫抖的郝大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馬元道,“去吧,將小花,小寡婦帶過來,不要讓人發現。”
“是,師父。”
郝大山一應聲,轉身縱向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