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爸是
張哲輝反身坐下，苦笑著搖了搖頭。“錢總對不住了。”
錢誌高悲喜交集，擺了擺手。“沒什麽對得住對不住的，以後好好幹，我相信你。”
接下來，拍賣繼續進行。隻不過，王勝龍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老爺子身體不好，遲暮之年，還能活多久？就算自己賺再多錢又能怎樣？如果張哲輝肯賣那個鐲子，一千萬他也會買。
後麵上場參拍的物件，價值越來越高。當然，相對來說，利潤空間也越來越大，楊德成和錢誌高在心動眼紅也無濟於事。
錢誌高心急，見張哲輝拍走自己手鐲，隨時出售都可以賺四百多萬，他也動了貪念，眼巴巴等著張哲輝幫他賺上一筆。誰知道拍下手鐲後，張哲輝閉目沉思，老僧入定般，沒再開口說話。
價錢低，利潤少的，任由陳建國催促半天，錢誌高也沒要出手的意思。跟自己混的掌眼，一口氣賺那麽多，他再去搶那些蠅頭小利，臉還要不要了？
整場下來，錢誌高一件東西都沒買，楊德成隻拍下個送子觀音，幾乎沒什麽利潤，等於白來。
臨走散場的時候，錢誌高拉著臉，明顯不高興。
陳建國倒是喜形於色，錢誌高對張哲輝越是不滿，對他就越有利。照這種情形下去，遲早張哲輝得滾出大寶齋。
臨走前，王勝龍遞了一張名片給張哲輝，然後先一步開車離去。王勝龍走後，眾人一一道別，分道揚鑣。沒多會兒，現場沒剩下幾人。
錢誌高上了車，發動車子，見張哲輝慢吞吞落在後邊，口氣不太好。“能不能快點？晚點到市區天都黑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陳建國探出頭，努力憋住笑。
外麵，張哲輝捂著肚子，愁眉苦臉道。“錢總，有紙沒？我鬧肚子了，得方便下才行。”
楊德成抱著送子觀音，嘀咕道。“懶牛懶馬屎尿多。”
錢誌高雖然不滿，但總不能讓張哲輝拉車上吧？打開車櫃，扔出一卷紙。“給你五分鍾時間。”言畢，掏出半根雪茄，刁在嘴裏點燃。
他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給臉上天了？邀張哲輝來參加私下拍賣會，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有能力。要沒賺到也沒什麽，反正他們以前每次參加也隻是賺了二十來萬。
但張哲輝的眼力勁真的不一般，在場那麽多上年紀的掌眼，愣是一個沒看出來。九十萬買來的東西，轉手就是五百萬，錢誌高相信張哲輝想賣的話，堅持一下，王勝龍一千萬都能掏。
四百萬啊！足足抵的上他錢誌高一年的收入了，錢誌高能不眼紅嗎？況且，那個手鐲還是出自他手。
這不是白白把錢送給別人嘛！
這一次聚會，錢誌高算是白來了，什麽都沒落著。倒是張哲輝，空手而來，套到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不說，還贏得眾人認可。
那些人帶來的掌眼，哪個不是白發蒼蒼，皺紋斑斑，就屬他張哲輝年紀最輕，眼力勁卻最好使。通過這一次聚會，張哲輝的名聲，在上流之間要傳揚開了。
錢誌高誤會張哲輝了，搞古玩除了經驗，火候之外，還得靠運氣。拍賣的那些物件，大家心裏都有數，價格炒到頂了，即便出手，也沒多大利潤。除了蘊含靈力的玉石之外，其他他心裏沒底，分辨不出真假。
上次就因為經驗不足，被楊德成坑走五十萬，差點沒去自殺。
場地上還有十多個人沒走，烤羊的廚師正忙著收帳篷。張哲輝捂著肚子，病怏怏的走了過來，有氣無力道。“師父，你這石頭還要不？我肚子不太舒服，想蹲石頭上方便下，林子毛靠多，容易紮屁股。”
那人回頭掃了一眼，擺手道。“拿去吧！拴養用的，帶出來就沒想再搬回去。”
“謝謝！”
張哲輝忙蹲下，憋足了勁，把王勝龍帶來的掌眼，李國華屁股坐的那個大石塊，挪向樹林。
“拉崽呢？蹲多久了？人都走光了，再不出來，錢總直接開車走了，你一個人自己走回去吧！”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錢誌高等不耐煩了，就叫陳建國過來催催。
張哲輝壓根沒鬧肚子，一進林子，他就抱著大石頭好好研究了一番。斷定後，四肢八叉，躺在靠堆上閉目沉思。想著該怎麽處理這塊大石頭，是把它讓給錢誌高？還是自己藏起來，下次自己一個人偷摸過來拿？
拍賣剛開始那會兒，張哲輝就注意到李國華屁股下的這塊大石頭。這其貌不揚的大石頭裏所蘊含的靈力大的驚人，隻是純度沒有遠遠比不上羊脂白玉。
拍賣的時候，張哲輝不敢一直盯著看，深怕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又離的遠，也沒辦法看出裏邊是什麽來。
鑽進樹林後，張哲輝好一陣端詳，根據靈力的分布，他可以清晰感覺到藏在大石頭裏麵的翡翠原料究竟有多大。
張哲輝冒出頭來，見場地上當真都走光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老陳，你去叫錢總開車過來。”
“過來接你是吧？”陳建國冷笑著諷刺道。“麻煩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不過是……”
張哲輝臉一板，沉聲道。“叫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麽多屁話。”這個陳建國，自從自己第一次莽撞惹惱他之後，明裏暗裏都跟自己作對。一想到錢誌高臉色不太好，張哲輝又補了一句。“就說我這腳下有兩千萬，麻煩錢總開車過來搬一下。”
見張哲輝一副凶神惡煞樣，陳建國嚇了一跳，猛然向後退開兩步。張哲輝一拳將實木桌子砸出個孔洞的那一幕，他可是記憶猶新。
不敢再吱聲，屁顛屁顛跑去錢誌高那邊添油加醋去了。
單單毛料，這塊翡翠價值絕對在兩千萬以上，要是做成成品，價格隻會更高。張哲輝猶豫了很久，價值這麽昂貴的翡翠，是自己占為所有呢？還是拱手讓給錢誌高？
有了這塊翡翠，自己大抵可以回家娶老婆，安安穩穩度過下半輩子了。
欲望是社會進步的前提。
人永遠都不會滿足於現狀，特別是有了造世鼎之後，張哲輝不甘心一輩子庸庸碌碌就這麽過去。想要繼續探索造世鼎的功能，他就必須賺更多更多的錢，把所有蘊含靈力的玉石，全部買下來，吸取靈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體內隻是多出來一團霧體，他的身體就變得這般強壯有力，輕身如燕。而這團霧體真逐漸變得濃鬱，似乎隨時又要有變化一般。
遊絲般的霧體，順著經脈血管，在他全身繞了一圈後，重新回歸丹田。每繞行一圈，丹田處的霧體又厚實一份。這團霧體，看似輕巧，其蘊含的力量卻大的驚人。
張哲輝有一種感覺，有一天，等自己徹底弄動造世鼎，以及體內的這團神秘的霧體之後，他會變得異常強大。得道成仙，也不是不無可能。
想探索造世鼎的秘密，他必須呆在古玩街，而要在勢力交錯的古玩街待下去。他就必須依靠錢誌高，否則，一個楊德成就夠他吃上一壺。
思量再三，張哲輝決定，把翡翠貢獻出去。有造世鼎在，兩千萬算什麽？
很快，得到消息後的錢誌高，甚至沒來得及讓陳建國上車，開車闖了過來。事實上，也就五六十米的距離。錢誌高打開車門，跳了出來。“小張，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啊？”
說話時，錢誌高眼睛瞟下張哲輝身旁的大石塊，鐵色的大石塊，像河床裏隨處可見的鵝卵石，堅不可摧。“你不會是跟我說這個東西能值兩千萬吧？”錢誌高眼中滿是不信，卻又有些懷疑。
張哲輝不會平白無故，撿上塊石頭隨便忽悠自己吧？不過，一想到那個手鐲在陳建國手中擱了那麽久，剛剛也那麽多有經驗的掌眼看過，除了張哲輝之外，其他人又有誰看得出，手鐲被高人開光過？
想到這，錢誌高越發覺得可能。他撲上來，兩眼放光，蹲在地上細細打量起來。
這麽厚實的大石頭，裏麵有沒有藏東西，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判斷。“這是老趙廠子裏搬來的石頭吧？”
雖然不太懂，但錢誌高經常會去賭石，一點常識還是有的。像這種十塊錢一個的大石頭，放在老趙的賭石場，那是最便宜的貨色。裏麵一般都是沒貨的，就算有，開出來也不值幾個錢，還不夠切的費用。
聽張哲輝說這石頭能賣兩千萬，楊德成嗤之以鼻，暗自腹誹。“運氣好，碰到個開光的鐲子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逮著個石頭就值兩千萬，真是笑話。”
張哲輝拍了拍身後靠屑，漫不經心道。“值不值，切了就知道。”
見張哲輝信心滿滿，錢誌高信了幾分，激動異常，抱著石頭就上了車。這破石頭，真能抵得上他一半家產嗎？
“嘟嘟嘟！”
“錢，錢總等等我……”
夜幕降臨，車子回到大寶齋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小唐。”
錢誌高親手搬著大石頭，衝進店鋪。“小唐過來。”
唐小婉怯怯走上前來，看著氣喘籲籲的錢誌高，詫道。“錢總您叫我？”
連楊德成的楊記古玩都有切割機，他大寶齋這麽大的店鋪又怎麽會沒有。一般切石的人，大多數都是男人，而大寶齋除了陳建國，錢誌高和張哲輝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女孩兒。
負責切割的是唐小婉，漂亮的女孩兒往往比較討喜，客人們要是切漲了，心裏頭一高興，隨隨便便甩出一疊錢，能給店鋪增長不少利潤。當然，她們的抽成也不少。“快，快把它切開，小心點。”
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累的，錢誌高手心手背全是汗。
楊德成沒有離開，跟陳建國杵在一塊，準備著看張哲輝的笑話。
張哲輝倒是滿不在意，石頭已經交給錢誌高了，切出來是什麽東西都與他無關。他搬來張椅子，坐在角落裏，摸出七塊錢的白狼，刁在嘴裏，不急著點燃。
“滋滋滋！”
馬上要下班了，累了一天，唐小婉沒什麽精神。這種石頭，一般都是一刀切，裏麵不可能有什麽東西，也不知道錢誌高有什麽好激動的。
眼皮耷拉著，唐小婉快睡著了似的。在古玩店鋪上班，工資是挺高，但也特別累，穿著高跟鞋，一站就是一天。
兩千萬啊！
要是換別人跟他說這石頭值兩千萬，錢誌高沒準兒會抽他一巴掌，問問他睡醒了沒有。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大石頭，手指拽成一團，掐進肉裏。錢誌高愣是沒眨下眼，深怕一恍惚，他的兩千萬就會沒了。
這幾年年景不錯，他才賺了點錢。連房子，車子，店鋪這些一塊加起來，滿打滿算，錢誌高手裏也隻不過四千萬左右。假如，這個石頭真的能值兩千萬，那他的財產一下就膨脹了一大半，錢誌高怎能不歡喜？
最為主要的是自己真的撿回來一棵搖錢樹了，隻要把張哲輝牢牢抓在手裏，搖一搖，還不財源滾滾啊！
老板在一邊盯著，唐小婉就算在犯困，也得打起精神來，細細切割。很快，磨盤大小的石頭，大半個不規則石料被切開，裏麵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石頭逐漸變得小塊，錢誌高麵目猙獰，心沉如山，張哲輝這小子，不會是故意戲耍老子吧？
陳建國樂嗬嗬倒來一杯茶水，遞給錢誌高和楊德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