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搬家
手一伸，剛要攙扶，小張已經從客廳裏奔來。
“林煥，我扶你吧。”
看了看一屋子的警察，林煥苦笑，“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下午，小張的女朋友來了，我想給他們一點私人的空間，就外出了，到了四樓的樓梯口，正好看到四樓的老太太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聊天，當時，我還跟她們打了一個招呼。”
見他連講話都在喘氣，陳警官連忙示意小張扶他坐向沙發。
拿出紙筆，陳警官把林煥所說的話一一記下。
坐在沙發上的林煥，連喝了幾口水，才裝出了驚懼的樣子，連聲詢問著緣由。
一群警察紛紛歎氣。
識相的閉上嘴，林煥讓自己默默的靠在沙發上。又坐了好一會兒，一群警察才起身告辭。
目送著他們離開，小張關上了大門，“太可怕了，幸好沒怎麽跟這老太太接觸，要不這一次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窩在沙發上的林煥隻好裝出了驚恐的樣子，對著小張苦笑，“幸好，我平時跟她也還好說話，要不這一次豈不是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了？”鬱悶的小張連連點頭。
心情已經處於極度驚恐著的熾兒，連聲尖叫，“你們別再提，怪嚇人的。”
“你們到現場看了嗎？”
“少來了，我們直到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才知道外頭出事了，奔出去的時候，一群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磨蹭了幾十分鍾，才讓我們通過。”想起了地上的一攤血，熾兒驚恐得撲到了小張的懷裏，“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不忍讓她害怕，小張閉上嘴，摟著她走進了房間。當房間再次關上時，林煥一陣哀歎，“今天，大概得睡沙發了。”
呆坐了好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
林煥轉過頭，小張摟著熾兒走到了他的跟前。
“林煥，我送熾兒回家。”
“熾兒晚上不在這裏住嗎？”
連連搖頭的熾兒滿臉緋紅，低著頭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羞澀。
“路上小心點。”
小張窩心的點點頭，帶著熾兒轉身離開。
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林煥站起身，走進了房間。
眼前的整潔讓林煥一陣驚訝，心想，小張和熾兒看樣子還是生手，拘謹成了這個樣子，讓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的他，感覺到了困意的侵蝕。
漸漸的已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一覺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推開房門，一份早點留在了餐桌，裏頭還附了一張紙條，林煥窩心的拿起一看，小張關切著的話語，在紙上瞬間顯現。頓時濕潤了的眼眶讓林煥驚恐的擦去了滴出的眼淚，窩在沙發上的他開始回味著昨天的驚險和刺激。
頭一次動手，隻是一時氣憤，臨時起意，第二次動手，卻是早有準備，看著憤恨不已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跟前，林煥的心裏有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拿起豆漿，連喝了幾口。
一陣敲門聲瞬間傳來。
嚇了一跳的林煥拿著豆漿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打開房門，一群警察再次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東瞧瞧西看看的樣子，林煥有些害怕。
“又來打擾你們了，我們又是來例行檢查的。”默默的看著他們在出租屋裏搜查了一遍，不見有異樣，轉身離開時，陳警官已是一臉的歉意。
“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一直來打擾你。”
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的林煥，連忙說了幾句客套話。
站在大門口，林煥目送著他們下了樓梯，才關上了大門。
窩回沙發的他驚恐得直喘著粗氣。
被叫進辦公室的小張，正在聽著老板對他的訓斥。雖然臉上不曾表露，但內心卻還是一陣陣的憤怒。
一張已經麻木了的臉，雖然不再帶有表情，但卻也不見驚恐。
“到公司好幾年了，看來都老油條了，不想做了嗎？”
在這裏奮鬥了三年，聽到的話語，是這麽的直接，小張頓時冷笑，“老板，你的手段太苛刻了，這幾年，我們刻苦勤奮，為的就是業績的上升，但林煥隻不過是病了幾天，你就直接讓他走人，現在公司裏的一大堆事情，全包在我一個人的身上，還真的忙不過來，要是老板認為我不夠適合在你這裏呆著，就直接說出來。”
原本隻是嚇唬，但小張的態度卻比自己強硬，老板頓時有些掛不住，氣急敗壞的怒吼，“不就一個業務經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外頭到處都是找工作的，你現在就立刻到財務室結算工資。”
自從林煥離開，一大堆的事情就這麽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小張早就有了不想幹的念頭。
一聽老板這麽一說，迅速的離開。
走進財務室的時候，財務經理低聲的訓斥著。
“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人了，你沒有權利訓斥我。”鬱悶的財務經理，隻好讓身旁的助理，給他結算了工資。
帶著滿心的喜悅，
小張拿著工資走出了財務室。
一群女同事指指點點的聲音雖然一直往他的耳朵灌，但小張懶得搭理，徑直拿著辦公桌上，自己放著的幾樣私人物品，轉身離開。
人才剛走出辦公室，一群同事的諷刺聲再次傳來，高分貝的聲音，讓他忍不住回頭。
這些女同事掛在臉上的都是嘲諷的表情。
心情瞬間低沉的小張一臉的怒容，“剛才誰罵我？”
怒吼的聲音瞬間讓還在諷刺著的一群女同事轉身回了各自的位置。
氣惱的小張走出公司的時候，心情已處於極度煩悶。
跨上電動車，小張飛快的往林煥的出租屋奔去。剛一打開房門，窩在沙發上的林煥轉過頭，看著他手上抱著的紙箱，頓時驚住，“老板連你也給開了？”
點點頭，小張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這樣的公司不呆也罷。”
在公司裏，一呆就是好幾年，得到的回報，卻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給辭退掉，確實有些過份，但自己卻連小張都給連累了，林煥很不安心。
“都是我不好。”鬱悶的輕拍著他的肩膀，小張輕歎，“別傻了，為這種老板做事，不值得的，我在路上就想好了，呆會把搬家公司的人找來，直接往我的出租屋一拉，再把熾兒叫過去整理整理，一樣又是一個很舒服的場所。”
早就想搬的林煥驚喜的直點頭。
在小張的張羅下，他們很快就叫來了一家搬家公司，把出租屋內的家具帶到了小張的出租屋裏。當熾兒被小張帶回出租屋的時候，眼前的淩亂，讓她嚇了一跳。
“你這人在做事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和我商量一下呢？”
心知，她還在氣著自己一時意氣，丟掉了的工作，小張一陣苦笑，“這樣的公司再繼續呆下去，也沒什麽前途，你看看林煥，就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局了，我又何必讓自己在裏頭累死累活的煎熬呢？”鬱悶的熾兒隻好閉上嘴，走進出租屋裏整理著，但出租屋明顯比原先的小，一大堆的家具怎麽擺放都顯得有些擁擠。
“將就著吧，隻要能住人就行了。”
林煥的話，讓熾兒一臉的糾結，但有了這樣的男朋友，自己也隻好接受現實。
搗騰了一個下午，熾兒累得趴在沙發上，無法動彈。
小張心疼的替她按摩了幾下。
“別按了，快去買些吃的吧，我好餓。”
尷尬的收回手，小張飛快的奔出。再次回來時，手裏已拎了一大包的食物。剛一打開，沙發上的林煥和熾兒飛快的撲到餐桌上，一陣狼吞虎咽，一餐飯入了肚子，三人才各自窩回了沙發。
“熾兒，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林煥的安慰讓熾兒有些鬱悶，但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時，小張正在整理著餐桌上的殘羹。
不見他走到沙發，熾兒隻好拿到了他的手裏。
看著手機裏顯示的陌生電話，小張有些疑惑。
接起時，裏頭已傳來了陳警官的詢問。
苦笑的把現在的地址說出時，窩在沙發上的林煥一臉的驚訝。
匆匆趕來的一群警察，聽著小張哀傷的描述，一個個連連搖頭。
“你們的老板太嚇人了，怎麽能夠在趁人之危，做這種事情呢？”
“原本搬到林煥家去住，隻是為了照顧他，現在連我也沒工作了，隻好窩著這間小寓居，先湊合著吧。”又是幾聲客套的安慰，一群警察轉身離開。
目送著他們出了樓梯，小張才關上房門。
“我們這一搬家，他們不會也把我們當成懷疑的對象吧？”想起了原先住在六樓的小品，林煥一陣嘻嘻哈哈。
“別在說了，一聽你們說起死去的老太太，我的心就有些恐慌。”
熾兒臉上掛著的驚懼，讓他們齊齊閉嘴。
安慰了好半天，才見熾兒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鍾，小張連忙帶著熾兒離開。
隨著房間被關上，林煥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卷縮在沙發上。
套房裏的之兒，還在等待著樂風的歸來，一直到淩晨三點鍾，之兒走到了窗前，關注著小區大門口的動靜，因為時間的關係，大門口已是冷冷清清。
樂風的車子直到淩晨，都不見歸來。
傷心的讓自己窩回了房間的之兒，淚水直流。
搬到這裏好些天了，樂風回來的天數用手指掰都能算得出來。
這樣的痛苦，這樣的寂寞，讓之兒有了快要發瘋的感覺。
“樂風，你難道不知道獨守空閨的感覺很不好受嗎？你不覺得這樣會讓我太過於寂寞嗎？”
一聲聲的念叨，一陣陣的心酸，讓之兒無法承受。
顧不上現在才淩晨五點鍾，之兒傷心的撥打著林煥的電話，但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林煥，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淚水泊泊的流著，心一陣陣的痛
著。
之兒傷心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搜尋著能夠讓自己排解寂寞的方法。
QQ號上似乎有人加了進來。
之兒剛一打開，不堪入目的話語一句句迸出。
本想把他拉入黑名單，但內心卻因寂寞，想要找個人來安慰，隻好和他又聊了一陣子。
“我到酒店開個鍾點房，你過來不？”
樂風已經好幾天不曾回家了，有這麽一個男人陪陪，也許能夠排解自己的思念。
之兒想了想，發了個願意的表情，對方迅速的報出了手機號碼，之兒顫抖的回撥時，男子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互通了姓名，之兒急急的奔出了家門，在男子發來的信息裏，之兒坐上出租車，找到了這家酒店。剛一奔進房間，男子已急不可耐的脫去了之兒身上的衣服。
壓在心底的寂寞，在男子的猛烈裏瞬間釋放。
這般的熱烈雖然讓男子有些驚詫，但卻也樂不可吱，心想，今天竟然碰到了這麽個讓人興奮的女人。當他們滿足的相擁時，困意漸漸的纏上了之兒。
一覺醒來時，男子已不在房間，放在挎包裏的手機和錢隨著他不知去向。
之兒驚恐的在房間裏尋找著，一直到酒店的服務生前來敲門，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離開了酒店。
在公共電話亭裏，之兒傷心的撥打著樂風的電話。
聽到了之兒被搶劫的事情，樂風飛快的奔回了小區，看著之兒沒有受傷的樣子，鬆了口氣的樂風，緊緊的把受驚了的她摟在了懷裏。
“我們先回家吧，呆會我讓哥們給你送把手機。”
哀傷的點點頭，之兒隨著他回了家。
窩回房間的樂風，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不掛在之兒臉上的眼淚。
連哄帶騙的安慰讓之兒的心稍稍寬慰。
一連幾天不曾歸家的樂風一直陪著她呆到了三更半夜。
摟著樂風，之兒滿足的讓自己感受著他的體溫，但一陣手機鈴聲卻把這樣的溫馨破壞掉，樂風接起電話，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似乎有什麽事情，在三更半夜的時間，等著他去處理。
匆匆穿上衣服的樂風，又要離開，之兒急了，扯住了他的手，說什麽也不肯讓他離開。
本想生氣，但一想起之兒今天的情緒，樂風歎了口氣，“我和別人約好，怎麽可以失約呢？”
之兒連連搖頭，“你就推辭了吧，就當是為了我。”
不忍心在這樣的時刻離開她，樂風不再作出去的打算，但是手機鈴聲卻再度響起。
看著裏頭顯示的號碼，樂風連忙接起。
清兒嗲嗲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時，樂風急急走出了房間。
生怕他會離開，之兒隨著他一道走出。
聽著電話裏頭的女人聲音，之兒頓時發怒，“這麽晚了，這個女人怎麽還用這種聲調和你說話？”
原本想要留在家裏的念頭瞬間消失，樂風飛快的掛掉電話，推開了之兒，轉身離開。
追到大門外的之兒眼睜睜的看著他進了電梯，淚水頓時流個不停。
拖著疲憊著的身軀回到家裏，空蕩蕩的房子，透出的冷清，讓之兒的心一陣陣的慌。
“樂風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想不透的她顫抖的拿起了樂風讓人送來的手機，撥打著林煥的電話，但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想起了與他的點點滴滴，想起了與他在一起的歡樂，之兒背上挎包，奔出了房子。
在小區外招手叫來了出租車，之兒報出了地址。
隨著車子的快速前行，之兒回到了她和林煥呆了好幾年的地方。
付了車錢，之兒飛快的奔向了出租屋。
一連敲了幾聲，一個女人睡眼朦朧的打開了房門。
才分手幾天，林煥就有了新的女朋友，之兒一陣絕望，捂著哭出聲了的嘴巴逃離了這棟樓房。
窩在陰暗的地方蹲守著的一群警察，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頓時起了疑心。
走到她的跟前，剛要詢問，之兒卻哭得稀裏嘩啦的。
皺著眉頭，把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手裏，之兒哽咽的謝過。又哭了好一陣子，之兒才漸漸的止住了哭泣。
“告訴我們你的姓名吧。”疑惑的抬起頭，一個警察從口袋裏掏出了工作證。
驚慌的把姓名報出時，之兒連同到這裏的原因都一一說出。
站在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林煥的前女友。陳警官一陣驚詫，“你不是已經和林煥分手了嗎？”想起了在出租屋外見到的女子，之兒頓時淚水直流。雖然曾經聽小張說起之兒的不是，但眼前的她似乎很傷心，陳警官歎了口氣，“林煥為了你的事情，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已經搬到小張家去住了。”
腦海裏再次映出了剛才的那一名睡眼朦朧的女子，之兒臉上瞬間掛起了笑容。
“他們真的搬走了嗎？”
陳警官點點頭，帶著一群同伴再次走回了他們蹲守著的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