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安
林煥的話讓熾兒的心定了定，不再作聲的她默默的觀望著餐廳的裝潢。
還在不安的小張仔細的端詳著菜單上的價格。
生怕會讓熾兒不開心，林煥急急的扯著他的衣服。
尷尬的讓自己的目光離開了菜單，小張一臉的歉意，“熾兒，我吃飯的時候養成的壞習慣，還請你不要介意。”鬱悶的熾兒嘴裏連聲說著客套話，但心裏卻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讓他們帶自己到這家餐廳消費。當三杯橙汁從服務員的手中端來時，熾兒伸手接過。
小心翼翼的在每個人的桌前擺上了一杯。當自己跟前的橙汁已經喝下了大半杯，還是不見小張和林煥動口。
熾兒有些意外，“你們不喜歡喝橙汁嗎？”
怕會引起誤會，林煥和小張飛快的拿起橙汁，連飲了幾口。
氣氛瞬間和諧了的感覺，讓熾兒緊張著的心情稍稍放鬆。當菜品端到餐桌上的時候，三人已是有說有笑。雖然是一餐晚飯，但他們還是吃到了晚上九點。
揚起手，叫來了服務員，小張和林煥頓時為了誰買單的事情大起爭執。
身旁的熾兒急了，“你們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晚上都別回家了。”鬱悶的按住了已經掏出錢的小張，林煥把手裏的幾張百元大鈔遞到了服務員的手裏。當三人走出餐廳的時候，外頭的公路上，一片冷清。
“這裏一到夜晚，似乎就沒什麽人流了。”
“這裏靠的就是這些在工業園區裏上班的上班一族，晚上的人氣當然會比較差。”
驚訝的把目光移向熾兒，隻見她依然還在念叨著。
林煥頓時輕笑，“看樣子，我們碰到了一個生意精。”
臉色瞬間緋紅的熾兒，閉上嘴巴，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穿著的鞋子。
不想讓自己像個電燈泡般的夾在他們的中間，林煥跨上電動車，“我先回去了，你們在這裏好好聊。”
小張臉上頓時現出的喜色讓林煥一陣窩心，朝著他們揮了揮手，急急的奔離了這一條街道。剛到出租屋外的公路上，林煥下意識的把頭扭到了百貨店的大門口。
幾個行跡有些可疑的人正在門外對著過往的行人觀望，林煥頓時嚇得打了冷顫，飛快的把車子騎進了樓裏。
扯過開關，正想充電，一個老太婆對著自己一陣大呼小叫。
看了看自己停車的位置，並沒有什麽不妥，林煥飛快的把電源衝上，轉身向樓上走，但這個老太婆卻一把扯住了自己，“快把車移到別的地方。”
林煥一陣納悶，“這裏是公共停車處，我先到，當然就先占了位置，憑什麽要把車移走？”
怒吼聲瞬間從老太婆的嘴裏象是機關槍般的發射出來。
懶得理會的林煥轉身走向樓梯。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耳朵才有了安靜的時候，林煥鬆了口氣，拿出鑰匙，開了房門。
讓自己窩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喘口氣。
一陣敲門聲突然間響起，林煥有些意外。
“小張這家夥也太不懂女人的心了，竟然沒在外頭多和熾兒呆會？”
帶著疑問，林煥打開了大門，在停車處看到的老太婆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
心知她是來找碴的，林煥一臉的氣惱，“你有完沒完。”
本想讓他下去把車子挪開，但林煥鐵青著的臉卻讓她不敢再繼續訓斥，隻好罵罵咧咧的離開。
惡狠狠的衝著她咒罵了幾句，林煥氣呼呼的關上了大門。再次窩回沙發的時候，已沒了剛才的心情。一直讓自己悶坐到小張回來時，林煥才起身進了浴室。雖然心中的情緒因著有了意中人而開心著，但林煥的情緒卻還是讓他有些驚詫。
衝到浴室的房門外，小張連敲了幾下房門。
不見裏頭的林煥回答，小張急了，“又碰見不想碰到的人了嗎？”
“沒，被一個老太婆給氣的。”
小張的心瞬間放鬆，“何必跟一個老太婆較真呢？”
推開浴室，林煥裹著浴巾走了出來。剛一窩到沙發，嘴上已經在發著牢騷。
自己的電動車在這裏竟然還會引出這種麻煩，小張頓時苦笑，“你們這裏的鄰居太惡心了。”
“在這裏住了好幾年，出門都是以公交代步，從沒想過要買輛電動車，你的車子才在這出現幾天，不過是占了位置，竟然對著我大呼小叫的。”
輕拍著他的肩膀，小張歎了口氣，“明天我們找個停車場停車吧。”
驚訝於小張的退讓，林煥怒吼，“憑什麽？”
本想告訴他，不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而糾結於心中，但看著林煥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小張隻好輕聲安慰著。
一陣門鈴聲突然間響起，林煥嚇了一跳，“你把熾兒放門外了嗎？”
“我早把她送回宿舍了。”
驚訝的走到大門口，林煥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瞬間出現。
“你找誰？”
“你是林煥嗎？”
林煥疑惑
的點點頭。
不見他拉開大門，陌生男子有些尷尬，“能讓我進去坐坐嗎？”
“為什麽？”
連忙從口袋裏掏出工作證，陌生男子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個片區的陳警官。”
林煥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很不自然，但還是禮貌的把他請進了客廳。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小張頓時苦笑，“前些天不是已經例行檢查了嗎？”
“你誤會了，我們今天在外頭排查的時候，聽到賣早點的徐阿姨說起你們昨天晚上有看到百貨店的異樣。”
心終於放鬆了的林煥，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陳警官，你還真盡職，這個時候了，還要到這來回訪，我剛才還以為是這裏又出了什麽大事？”頓時一臉尷尬的陳警官，歎了口氣，“我今天下午在你們的家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問了周圍的鄰居，說是上班去了，隻好等晚上再來碰碰運氣。”
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的手裏，林煥讓自己窩回了電腦桌前。
“林先生，你不打算把看到的事情和我說一遍嗎？”
轉過頭，林煥指了指還窩在沙發上的小張，“你問他吧，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睡覺，是他看到的。”
陳警官點點頭，把目光移到了小張的身上。
猛喝了幾口水，小張才把昨天晚上在窗前看到的事情一一說出。當陳警官走到窗前的時候，眼中的視野讓他一陣驚詫，“在這裏，竟然能夠窺視到百貨商店外的全景。”
坐在電腦桌前的林煥瞬間呆住，一直很得意自己做事小心的他，內心再次有了不安的感覺。
那天晚上的自己雖然在百貨店門口出現的時間不長，但要是恰好被人發現了，自己所作所為，豈不是就會暴露。
電腦上的電影片斷雖然還在播放，林煥的目光雖然還盯在屏幕上，但林煥的內心已經在驚恐中回蕩。當陳警官告辭離開的時候，林煥依然不敢關掉電腦，直到小張已經在呼喚自己的時候，他才關掉了電腦，走回了房間。
床上的小張已經熟睡，但林煥卻還是無法讓自己入睡，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著那一天晚上的場景。
煩燥的讓自己起身走到了客廳，林煥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前。
厚厚的窗簾把窗戶覆蓋著，林煥顫抖的伸出手，扯開了一條縫隙，瞄向了百貨店的位置。
在路燈的照射下，百貨店的大門口處，瞬間映入了眼簾。
看得一清二楚的地域，讓林煥的心一陣陣的驚懼。雖然這個時刻，百貨店外一片冷清，但那天晚上的場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腦海裏回放著。
很想自我安慰，也許不會有人在這樣的深夜裏，站在窗前窺視外頭的動靜，但內心深處的不安卻讓他不得不閃過了查詢的念頭。
窩回了沙發的林煥讓自己呆呆的坐到了天亮。
從睡夢中醒來的小張急衝衝的奔出時，頓時一陣驚喜，“你這家夥，今天竟然比我早起。”
瞪大充滿了血絲的雙眼，林煥一陣苦笑，“今天是星期六，我們不用上班。”
迅速的衝入房間，拿起手機一看，小張誇張的讓自己再次躺到了床上。
“林煥，你怎麽不早說？”
讓自己走回了房間，看著已躺回床上的小張，林煥苦笑，“你沒問，我怎麽做答呢？”
目光在林煥的臉上瞬間聚集，憔悴的樣子，讓小張頓時有些心疼，“又想之兒想了一夜？”鬱悶的林煥隻好點點頭，讓自己躺到了他的身旁，“一想起這個女人，我就恨得沒辦法入睡。”
“餓嗎？我出去給你買點早餐。”
林煥搖搖頭。
不見他在作聲，小張有些擔憂，轉過頭，身旁的林煥已經入了夢鄉。
悄悄的起身走進了浴室，小張打開了蓬蓬頭，讓自己泡在浴缸裏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似乎從大門口傳來，小張急忙起身扯過一條浴巾，往身上一裹，飛快的衝到大門口。
聲音正從外頭傳來。
一大清早的，怎麽會有人在外頭敲門，小張一臉的疑惑。
打開房門一看，一個老太婆大聲的示意著自己要下樓去把電動車挪開。想起了昨天晚上林煥和自己說起的事情，小張一臉的糾結，“阿婆，你做人太不厚道了，停車的地方是公共停車位，並沒有規定我們停車的位置是屬於你的專利。”
自己都一大把歲數了，這個小子，竟然和昨天晚上的林煥一樣的德行，老太婆頓時一臉的怒容，“你們到底懂不懂得要尊老愛幼？”
這樣的態度，這樣的方式，竟然還配對別人提起尊老愛幼這個名詞，小張歎了口氣，“阿婆，做人首先要講道理，再者才是尊老愛幼，別老拿著自己年紀一大把，折騰別人。”
眼看著在小張的跟前，依然討不到便宜，老太婆惡狠狠的諷刺，“難怪之兒會甩了你的同伴，就都因為是這種德行。”
這樣傷人的話讓小張臉色瞬間鐵青，要不是怕自己一巴掌打過去，這個老女人有
可能會乘機敲詐，他真想甩她一個耳光。
氣惱的關上了大門，林煥已站在了客廳，嚇了一跳的小張輕拍著自己的胸口，“沒被老太婆嚇到，反被你嚇怕了。”
林煥的眼中瞬間露出了些許的凶光，小張頓時毛骨悚然。
還要說下去的話瞬間咽回了肚子。
“這個老太婆太過分了。”
怒氣衝衝的讓自己窩到了沙發上，林煥嘴裏不斷的咒罵著。雖然看著他的樣子依然是一臉的怒容，但卻沒了剛才那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稍稍收了收還在呯呯直跳的心，小張一臉的糾結，“你們這的鄰居好可怕。”
林煥鬱悶的連連點頭，心裏卻在想，以前的自己也許和之兒隻顧著迷戀於感情生活裏，才會不知道這些鄰居的可憎。
站起身，讓自己走回了房間，但躺在床上的他，卻怎麽也睡不著覺。剛才在客廳裏聽到的諷刺一直在腦海裏徘徊。
林煥捏緊了的雙手，突然間又有了殺人的衝動。
客廳裏的小張正在走動，聽著拖鞋在地上來回走動著的聲音，林煥更加煩燥。
“小張，你就不能坐在沙發上嗎？”
心情不太好的小張本想走動走動，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卻打擾到了林煥，隻好讓自己窩回沙發發呆。
無法入睡的林煥在床上翻來覆去。
客廳裏的小張突然間打開了大門。
飛快的起身衝出，卻隻聽到大門再次關閉的聲音，林煥鬱悶的讓自己走到了窗前。
把厚厚的窗簾稍稍扯開，林煥讓自己瞄向了百貨店的大門口。
已經是中午時分的大街上，依然顯得有些冷清，林煥一陣驚詫。
在記憶裏，這條街道一向都很熱鬧，但今天卻是這般模樣，難道因為出了這麽一起凶殺案，也會影響到街道裏頭的生意嗎？
下意識的把目光移到了遠處，映入眼簾的依然是有些冷清的感覺。
林煥歎了口氣，打開窗戶，探出頭觀察著和自己並排租住的房間。當小張打開大門的時候，林煥還在聚精會神的探索著。
“你今天的心情看樣子不錯。”
嚇了一跳的林煥連忙縮回頭。
把手裏的午餐在他的眼前晃動了一下，小張輕笑，“我出去買快餐了。”頓時有了饑餓的感覺，林煥笑著接過了他手裏的餐品，窩到了沙發上。
迅速開動著的他們連吃連閑扯著外頭的閑事。
突然，小張無意間提起了這一棟樓裏的一件怪事，說是六樓的一個租戶突然退租了。
說者無心，但聽者卻有意了，林煥雖然不敢讓自己很明顯的多做詢問，但還是嘻嘻哈哈的把話題一直往租戶的身上繞。
小張雖然有些納悶，但也沒想深處想。直到手裏的飯已經全數吃進肚子裏，林煥還沒有打聽出六樓租戶的姓名。鬱悶的讓自己靠在沙發上，直視著正在整理著的小張，林煥輕歎，“要不我們也學著六樓的租戶搬到別的地方去住吧。”
驚訝的把手裏的垃圾塞進了垃圾桶，小張目光飛快的在客廳掠過，雖然這裏比不上高檔小區的奢靡，但還是因為有著之兒曾經的存在，把這套一房一廳的出租屋搞得十分的溫馨。
“到時搬家具豈不是要搬瘋了？”
一想起搬家，林煥頓時頭疼，但自己在這裏做過的事情，一直還在腦海裏盤旋，要是再不搬走，林煥真怕哪一天被警察查探到些什麽。
皺著眉頭的他站起身，讓自己在客廳裏來回走了幾步。雖然這裏的鄰居相當的討厭，但小張還是很喜歡林煥的這個小屋，住起來，比在自己的出租屋裏舒服好幾百倍。
腦海中，淩亂的出租屋再次浮現。
身旁的林煥卻突然間提議，先搬到他所在的出租屋裏居住一些時日。
小張頓時嚇了一跳，“愛幹淨的你，怎麽會想要到我那髒兮兮的出租屋裏居住呢？”想起了屋子裏淩亂的場景，林煥歎了口氣，“讓熾兒幫你整理整理？”
尷尬的小張瞬間低頭歎氣，“我才和她見了幾次，要是讓熾兒覺得我是個邋遢的人，就不太好了。”想要挪地方的念頭，瞬間消失，林煥鬱悶的讓自己坐回了沙發。
“要不，我們去找套小套房租住？”
小張的提議讓林煥一陣欣喜，連連點頭的他拿起手機，飛快的撥打著中介公司的電話。
帶上小張，他們在城裏一陣穿梭，一連看了好幾套房間，似乎都不太滿意。鬱悶的林煥隻好隨著小張又回到了出租屋裏。
窩在客廳的沙發裏，小張還在研究著今天看到的房子，哪一套會比較適合他們。
疲憊著的身心讓林煥窩在沙發上昏沉沉的睡去。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小張急急起身。
打開房門，陳警官的身影再度出現。
“陳警官，你今天又什麽指示呢？”
看著他臉上掛著的糾結，陳警官歎了口氣，“又要打擾你們了。”
說得這般的客氣，小張隻好把他迎進了客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