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友情
走到客廳的時候，林煥還在念叨著之兒的名字。
小張有些心酸，悄悄的把酒放到了桌上，再把空的酒瓶挪到了一旁。
拿起酒，剛一打開，林煥又是一陣猛灌。
生怕他這樣子，會很傷身體，小張隻好走進廚房，隨手弄來了幾樣小菜，放到桌上，但林煥卻似乎處於崩潰的狀態，對著小張嚎啕大哭。雖然不懂得要怎麽安慰，但卻也隻好把自己的肩膀借給他靠一靠。
腦海裏一直浮現著剛才在百貨店裏聽到的話語，小張的眼眶漸漸的濕潤，一直等到林煥的情緒漸漸穩定，小張才把他扶進了房間。
小心翼翼的替他蓋好被單，小張剛要離開，林煥傷心的哭泣聲卻再度傳來。
隻好窩到了他的身旁，不停的勸說著，就這樣折騰到了第二天早晨，才見他昏沉沉的睡去。
小張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五點鍾，一想到離上班時間隻有三個小時，本想靠在沙發上小息一會兒的他連忙強迫自己站起身，到浴室裏泡著熱水澡。當他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餓了的肚子讓他把自己做的小菜一一填進了肚子。
林煥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的時候，小張嚇了一跳，拿起手機，正要往房間衝，雙眼下意識的一瞄，竟然是起床的鈴聲響起。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六點半，匆匆奔進房間，對著還在呼呼大睡的林煥一陣呼喊。
被驚醒了的他隻好起身奔進了浴室，在疲憊與頭痛的折磨下，林煥的臉色顯得十分的蒼白。
生怕他會承受不住，小張連聲詢問。
林煥連連搖頭，“沒事，去上班吧，再不去的話，遲到了準會挨批的。”
一想起老板的嘴臉，小張扯起放在沙發上的跨包，帶著林煥奔出了房子。
坐在電動車上的他們，心裏記掛著的隻有自己遲到了沒有的信息。當他們在公司的大門口停下時，林煥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頓時驚呆了，“小張，我們今天竟然提早了半個小時到公司。”
抬起手，看著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小張頓時苦笑，“我們昨天都喝高了，竟然連時間都會看錯。”
頭還有些眩暈的林煥，歎了口氣，拿過小張遞來的鑰匙，打開了公司的大門。剛窩到位置上，林煥就迫不急待的趴在辦公桌上，讓自己再稍做休息。
隨著辦公室裏越來越多的人走了進來，生怕老板一到，看著林煥現在的樣子，又要訓斥的小張連忙搖醒了已睡得迷迷糊糊的他。
揉揉還帶著朦朧睡意的雙眼，林煥抬起頭，辦公室裏已坐滿了同事。頓時驚覺已經到了上班時間的他，強撐著還是昏沉沉的頭腦，讓自己專注在手頭的工作。當老板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著眼前正在忙碌著的景象，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
目送著老板進了他自個兒的辦公室，林煥放下手裏的工作，讓自己再次趴在桌上，坐在一旁的小張，一邊要眼觀著老板辦公室的動向，一邊又要忙碌著手裏的工作。
感覺到一陣疲憊的他為了不讓林煥在這樣的情況裏，還要受到老板的責罰，他也隻好強撐著。
熬到了下班的時間，小張搖醒了還在呼呼大睡的林煥。
目送著老板的離開，再也無法忍受身體的疲憊，小張讓自己靠在椅背上，連動一下都懶得動。
心疼的林煥連忙走出了辦公室，到餐廳裏打了兩拿套餐。剛一到位置，小張已經熟睡。
連忙把他搖醒的林煥，把手裏的套餐遞到了他的辦公桌上。驚喜的謝過，小張拿起筷子，一陣狼吞虎咽。
吃飽了的肚子似乎有些圓，小張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大壺的水，走到了林煥的跟前。
在他的杯水裏倒了滿滿的一杯，才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群吃飽飯了的同事走回位置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樣子。
“這兩個家夥昨天晚上到哪偷腥了？”
不見他們回答，一群同事終於確定，他們已經進入了夢鄉，一個個哀聲歎氣的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隨著一陣吵鬧聲的響起，被驚醒了的林煥，氣惱的示意他們小聲點，但一群女同事卻不去理會，依舊在辦公室裏大聲的嬉鬧著。
困倦的感覺，讓林煥和小張承受不住這樣的氛圍，隻好拿著椅子，躲進了公司的雜物間裏。
在裏頭一直睡到上班時間，依然沒能醒轉。當老板到了辦公室，卻見不到他們的時候，雖然習慣性的問了幾句，但卻認定了他們是外出跑業務。一直到下班時間，還不見他們出來的同事頓時急了，一個個衝進雜物間。
搖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他們，同事們悄悄的把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的事情說出時，小張和林煥的臉上已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帶著害怕的心緒，他們悄悄的從雜物間裏挪出來的時候，正碰上了老板從辦公室裏走出，一看到他們，就熱情的關心著他們今天下午的動向。
隨口找了家公司的名稱搪塞過去，當老板滿意的離開時，林煥和小張才鬆了口氣，飛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往回家的路奔去，林煥還在念叨著，今天下午在雜物間裏休息得還算不錯。
驚恐的小張連聲說道：“我們今天僥幸過關，你千萬不要再存著這樣的心態，到時被捉到了，就不僅僅是被罵這麽簡單了。”
歎了口氣，林煥讓自己耷拉著腦袋，隨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小張，林煥苦笑，“你回去也是自個兒過，這幾天哥們我，心情不太好，你就陪我多喝幾天酒吧。”
原本想要回家大睡一場的念頭，讓林煥的話給消停了，小張歎了口氣，“好吧，誰讓咱是哥們呢？”
走進了林煥的出租屋，不見之兒的身影，小張嚇了一跳，“之兒也太離譜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嗎？”
“管他的，”一想到之兒在外頭有了男人，林煥的心裏就一陣陣的痛，甩甩頭，不想讓自己再惦記著這個讓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林煥走進了廚房。雖然在以往，煮飯的事情都是由之兒去做，但今天林煥想讓自己稍做體驗。當他把幾盤做得十分難看的東西端到桌上的時候，小張頓時大笑，“還是我來吧。”
尷尬的林煥連連點頭。當小張把菜端到桌上的時候，對比著自己所做的菜品，林煥歎了口氣，“還是你行。”
“那當然，我經常在出租屋裏給自己煮飯，而你，天天都是等著之兒給你做。”
話音一落，小張下意識的看了看林煥的臉。
見著他突然間陰沉了的樣子，小張頓時苦笑，“都怪我，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林煥一臉的哀傷，“不能怪你。”
“別在想了，我們先填飽肚子吧。”
點點頭，林煥拿起筷子，迅速的開動著。當他們填飽了肚子的時候，林煥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八點鍾。
“我們出去逛逛吧，”看著林煥臉上掛著的哀傷，小張連忙提議，但連動都懶得動的林煥連連搖頭，“還是喝酒吧，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大概就是讓自己麻醉在酒精裏。”
本不想讓他再次醉酒，但一想起他現在的心情，小張隻好再次離開。
買來了一大堆的酒，和一大堆的下酒菜，小張回到了林煥的出租屋裏。
把物品擺在桌上的他，高聲的招呼著。
新奇的看著眼前這麽一大堆的食物，林煥輕笑，“看樣子，你也喝過悶酒。”
“這麽大的歲數了，還沒結婚，至今連個女朋友都沒找著，隻要家裏一打電話催，心情就會跟著不好，買些酒來澆澆愁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點著頭的林煥，打開了一瓶酒，用著昨天的方式，一陣牛飲。
“這樣喝，很傷身體的，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不值得。”
“兄弟，你不懂？”放下酒，林煥輕歎，“這麽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放開就能立刻放開的。”
走進廚房，小張找來了幾個酒杯，放到了桌上。
一連打開了幾瓶酒的小張，把酒倒在了杯子裏，“用這個喝吧。”
窩心的接過一杯，林煥往口裏一陣猛灌，等到小張的手伸來時，一杯酒已到了腹中。
扯開一包包的小菜，小張殷勤的遞到了林煥的手裏，連吃了幾口，覺得有些口渴的林煥又喝了一杯。
酒店裏，還在廝守著的樂風和之兒已忘記了關於林煥的事情，融合在彼此的歡愉裏。當一群哥們的電話打來時，他們依然不見分開。
聽著電話鈴聲的不斷響起，之兒的心情似乎有些煩燥，樂風隻好停下身軀，拿過手機一看。
是個哥兒打來的電話，連忙接起。
“老兄，我們找了好幾十個的電話，你總算願意接聽了。”
帶著些許的歉意，樂風連聲道歉，直到哥兒問他是否有空的時候，樂風的聲音突然間靜止。
低頭看著懷裏的之兒，不見她有反應，隻好歎了口氣，“我現在和女朋友在一起。”
會意的哥們連忙掛掉了電話，再次融合著的他們，讓激情一直洋溢著。
從睡夢中醒來的清兒，頭有些暈。
坐在床上的她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陪伴著的客人，心就有些恐懼。
從沒見過這麽能喝的客人，原本想要拒絕他遞來的一杯又一杯的酒，但礙著老大的叮嚀，清兒隻好強撐著。
一連到衛生間裏吐了好幾次的她，實在受不住了的酒精對胃腸的刺激，對著男子一陣討饒，但男子的雙手卻很不老實在的清兒的身上撫摸著。
順著他的意思，清兒讓自己在包廂裏和他玩起了兩性的遊戲，一直到早晨，才在男子的不舍下離開。
一進出租屋，清兒又到浴室裏吐了幾次，才把醉醺醺的狀態稍稍趕走。
讓自己躺在床上的她終於在昏沉沉的狀態下睡著了，但一覺醒
來時，卻已經又到了晚上。
沒有打開燈的她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心裏突然間有了無助的感覺。
手在床上一陣摸索，終於找到手機的她，撥打著樂風的電話。
一連響了幾次，也不見接起。
傷心的把手機摔回了床上，清兒讓自己躺回了床上，一陣哭泣，但手機鈴聲卻在這樣悲傷的時刻傳來，心的渴望讓清兒拿起手機，一看號碼，又是夜場打開的。頓時嚇了一跳的清兒連忙接起。
“老大，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頭很痛，你讓我請一天的假吧。”
“清兒，不是老大逼你，但肖總點名要的小姐是你，我也沒有辦法。”
“你說的是昨天晚上的客人嗎？”
“對啊，你有印象就好。”
“老大，他太能喝了，我現在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拚酒，就頭痛，你叫別人，好不好？”
“他指名要你做陪，我也沒辦法，至於關於陪酒的小費，老板說了，到時會在工資裏直接加給你們。”
很想告訴他，陪這樣的客人，給多少小費都不值得，但一聽到連老板都要為他付小費，清兒的心就有些不安。
不敢因為自己的矯情，讓自己在夜場的地位出現差錯的她隻好應允。
飛快的從床上爬起，清兒打開燈，撲進浴室一陣洗漱。當她化好了妝，整理好了頭發，穿好了裙子，奔出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帶著焦慮的心，清兒攔下了一輛的士，匆匆的奔進了夜場。再次被帶到男子跟前的她熟門熟路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林煥的家裏，小張和他已用上了劃拳的方式來增加喝酒的樂趣，但怎麽玩都不覺得心情舒暢的他們，終於決定到夜場去找找刺激，也許能夠來個一夜的豔情。
帶著醉意，他們騎著電動車到了離家裏最近的一家夜場裏，剛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服務生已經快步的走到了他們的跟前。
點了幾瓶酒和一疊爆米花，服務生還未離開，林煥的目光已經在舞池裏一陣搜索。雖然夜場裏的一大堆女人，長相隻能是差強人意，但來找刺激的他們在乎的已經不再是這些。當服務生把酒送到桌上的時候，林煥連喝了幾口，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舞池。
在一陣晃動下，林煥把自己陶醉在音樂的熱烈裏。一個女子窩到了他的跟前。
林煥的目光瞬間有些迷離，摟住了她的腰肢，一陣舞動。當身體有些疲憊了的他們相擁著來到位置上的時候，小張已不和去向。
林煥驚訝的在夜場裏搜索著。
跟到位置上的女子看著他出了狀態了的樣子，頓時一臉的疑惑，“你到這裏找人的嗎？”
尷尬的收回視線，林煥拿起桌上的酒，“一起喝幾杯吧。”
女子點點頭，從桌上拎起一杯，對著林煥露出了一張嫵媚著的笑臉，“讓我敬你一杯吧。”
連幹了幾杯，才見小張從舞池裏拉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看著已在位置上喝酒的他們，小張開心的打著招呼。
在一陣急切的閑聊裏，他們一起走出了夜場。
在酒店的櫃台前，各自開了一間房間的了他們，摟著剛獵到的女人，飛快的進了電梯。當他們一覺醒來時，手機上顯示著的未接電話裏，竟然有老板的電話。
驚懼著的心緒讓林煥和小張顫抖的撥打著彼此的電話。
在確定了他們一大早的動向時，他們才各自撥打了老板的電話。
聽著口徑一致的說辭，老板並沒有懷疑，隻是叮嚀他們，一定要努力。
戰戰兢兢的掛掉電話的他們，慌張的從床上爬起。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又到了下班的時間。
正要往外衝的一群同事，看著他們奔進來的身影，紛紛朝著他們尋起了開心。
你一言我一語的嬉笑聲裏，總讓林煥感覺到有些刺耳。默默的走到位置的時候，辦公室裏再次隻剩下他和小張。
看了一眼，昨天讓了他們睡了一個下午的雜物間，林煥苦笑，“日子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的精神說不定會崩潰的。”
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壺水，小張走到了他的身旁，替他倒了滿滿的一杯水。
“別擔心，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們不用上班，晚上再去瘋狂一把，下個星期才好收心在工作上。”
和他做同事這麽幾年，不曾見他這般模樣，林煥一臉的糾結，“還是你比較看得開。”
本想告訴他，就是看不開，在這樣現實的社會裏，你也隻能看開，但看著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在瘋狂裏找到心靈的支撐點，隻好閉上嘴，讓自己猛喝著杯裏的水。
從外頭吃了午飯回辦公室的一群女同事，看著這兩個還在大眼瞪小眼的家夥，一個個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心知，她們是在好奇，為什麽今天的他們連午飯都省了。
林煥歎了口氣，“小張，我們出去吃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