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欣喜
一覺醒來時，有人在敲門，之兒揉揉朦鬆的睡眼，離開了沙發。剛打開房門，小張已焦急的奔進客廳，“林煥呢？”
指了指房間，之兒一臉的疑惑，“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你現在才知道今天我們還要上班啊？怎麽沒叫醒林煥？”
抬頭一看，時針已指到了11點。
歎了口氣，之兒苦笑，“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醉得吐了一地，我忙碌了一個晚上，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他自己沒睡醒，倒怪起我來了。”
衝進房間，床上的林煥還在呼呼大睡。
小張和之兒隻好把他搖醒。剛一睜開眼，就看到小張焦慮著的臉龐，林煥嚇了一跳，“你怎麽在我家裏？”
小張一陣驚詫，“早上，你又沒去上班，老板發了一通的脾氣，責令我立刻把你帶回公司。”
驚恐的看了看時間，已快到11點，林煥飛快的從床上爬起，直奔浴室。再次走出時，已是一身濕漉漉。
打開櫃子的他，隨意扯出了一套衣服，迅速的往身上一套，急急奔出了房間。剛打開大門，不見小張跟來的林煥，急了，“不是老板讓你來的嗎？這時候，怎麽反倒磨蹭著不肯出門了？”
急步隨他走出了屋子，小張一臉的驚詫，“你不用和之兒道個別嗎？”
“都談了幾年的朋友了？哪來那麽多的禮數？”想起了之兒陰沉著的臉，小張的嘴張了又張，本想告訴他，今天之兒的情緒不太對，想了想，還是縮了回去。
帶著林煥，一路把自己和老板說起的謊話一一告之。
牢記在心的林煥連連點頭。剛一到公司，正趕下班時間。
扯著林煥匆匆奔進辦公室，老板還在辦公室裏等候。
看著林煥雖然不是很精神的樣子，但卻也不見睡意，臉色稍稍緩和。
“今天一大早，連到公司報道的時間都沒有，也太勤快了。”
心知老板還是有疑心，林煥連忙把路上小張對他說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
似乎沒有什麽破綻，老板不再懷疑，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一走出辦公室，雙目對視的他們各自會心一笑，飛快的奔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群同事，在看到老板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刻，紛紛起身。
目送著人群的離開，林煥開心的朝著小張扮了個鬼臉，“今天好險。”
“拜托，你別在玩這種不上班的遊戲了，老是替你在老板跟前說謊話，再這樣繼續下去，要是哪天，被老板知道我們的秘密，我們都會被炒魷魚的。”
尷尬的輕拍著他的肩膀，林煥大聲的保證著。
把車停在了一家餐廳的大門外，小張剛要往裏走，卻看到了昨天傍晚上和林煥發生爭執的男人，連忙扯著林煥急急離開。再次坐回車上的林煥，一臉的驚詫，“你不是很喜歡那一家的菜嗎？”
“今天突然間想吃些這裏沒有的菜品。”
不再作聲的林煥，隨著他到了離公司一公裏遠的一家餐廳門口。
停好電動車，小張帶著他飛快的衝進餐廳。剛一坐下，女服務員已經到了餐桌前，殷勤的介紹著店裏的招牌菜。
連點了幾樣，小張把菜譜遞到了林煥的手裏。
看了看服務員手中已記下的菜品，林煥連忙把菜譜遞回了她的跟前，“就這些吧，多了也吃不完。”
服務員連忙對他們報了報已點的菜單，在確定無誤的狀態下，轉身離開。
讓自己靠在椅背上的林煥，目光朝著餐廳一陣關注。雖然已經到了吃午飯的高峰期，但餐廳裏的客人並不多。
“小張，這家夥餐廳看樣子，做得不怎麽樣。”
看著餐廳的冷清，小張頓時苦笑，“但願送上來的菜，不會太難吃，要不，今天下午，我們又要餓著肚子上班了。”一個女服務員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異樣，連忙走到他們的身旁詢問。
連連擺手的小張，收回目光，不再左顧右盼。當菜品端到桌上的時候，林煥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在嘴裏，雖然算不上很好吃，但卻也不算難吃。
“還能下咽。”
小張欣喜的拿起筷子，迅速的開動著。
坐在另一家餐廳裏的樂風，腦海裏還在回想著剛才在餐廳門口看到的一幕。
“這個家夥怎麽會跟自己這麽有緣？走哪家餐廳吃飯，都能夠碰上。”雖然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一群正在等待的哥們，卻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個好奇的詢問著。
聽著一大堆所謂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話，樂風頓時毛骨悚然，“我說的是之兒的男朋友。”
驚訝的尖叫聲瞬間傳出，一個個擺出了不敢相信的樣子。
“昨天剛被他灑了一身的飲品，今天幸好在他還沒看到我的時候，就被同伴拽走了。”
先前的甜蜜話語瞬間消失，轉而一陣破口大罵的聲音在餐桌上響徹著。
尷尬的看著周圍已朝他們
行來注目禮的人群，樂風輕歎，“別為了他壞了我們吃飯的心情。”當他們漸漸止住話語的時候，周圍的人群才收回了視線，繼續著桌上的菜品，樂風的心卻已經在之兒的身上打轉。
拿起電話，剛要撥打，清兒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樂風剛接起，清兒裝嗲的聲音已經傳來，似乎是在詢問著晚上的去處。
樂見一陣沉思。
不見他回答，身旁的哥們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手機裏頭的清兒頓時有些害怕，顫抖了的聲音顯得十分的不自然。
樂風歎了口氣，“今天晚上，你不用上班嗎？”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請假。”
“那好吧，晚上我到酒店外等你，記得帶上幾個姐妹淘，我們一起去K歌。”驚喜的清兒連聲答允。
掛掉電話的樂風收起了手機，繼續埋頭開動著眼前的美味，當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的時候，樂兒拿起一看，竟然是之兒的電話。
內心一陣狂喜的他，連忙起身走向了洗手間，在一陣甜蜜密語裏，之兒向他訴說著自己的相思之苦。
“既然這麽想我，怎麽不出來陪陪我呢？”想起了林煥生氣著的嘴臉，之兒有些遲疑。
“怎麽，還擔心你的男朋友會生氣嗎？”
之兒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決定順著自己的心意，隨著樂風放縱。
“你能過來接我嗎？”
欣喜的連聲應允，樂風匆匆掛掉電話，奔到櫃台處，買單走人。
還在餐桌上閑扯著的一群哥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直到樂風的車子啟動，他們才從眼角的餘光裏看到。頓時呆住的一群人，紛紛拿起手機。
接起電話的樂風，聽著他們的詢問，頓時輕笑，“我已經買單了，你們繼續，我先去接之兒，要是來得及的話，再回來接你們。”
心知這個家夥已打算拋下他們，自己和之兒去過兩人世界。
掛掉電話的他們，紛紛感歎，樂風的重色輕友。
到了之兒家門口的公路上，樂風停下車子，撥打著之兒的電話。
聞聲走出家門的之兒，打扮得十分的亮麗，當她站在車旁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周圍，不見有林煥出現，才讓自己放心的鑽進了車子。
“你就那麽怕你的男朋友嗎？”
“和他談了好幾年，雙方的父母親也都見過了，一下子說要分，怕他不接受，也怕家裏的父母會責怪。”
聳聳肩，樂風啟動車子，飛快的離開了這一條公路。當他們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住時，之兒的目光依然還在周圍一陣掃瞄。
心情突然間不太好的樂風，虎著一張臉，打開了車門，隨著他走進了酒店，之兒還在張望著。
開了房間的樂風，帶著她走進電梯的時候，忍不住附在了她的耳邊，“我怎麽總有一種感覺，自己找了個已婚的女人在偷腥。”雖然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嬉笑成分，但之兒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滿。
尷尬的對著他傻笑了幾聲，之兒讓自己窩進了他的懷裏。
不再讓自己的情緒受到剛才的事情左右，樂風摟著她進了房間。剛一躺下，兩個人已迫不急待的索取著。
手機鈴聲在這美好的一刻突然間響起，原本不想搭理的樂風在連響了好幾分鍾的狀態下，惱怒的接起。
清兒溫柔的聲音頓時傳來，想起了自己和她約好的時間，樂風一陣尷尬。
低頭看著窩到自己懷裏的之兒，連忙隨口找了個理由，把清兒打發了。
掛掉電話的樂風，讓自己再次纏綿在了之兒的身體裏，但之兒似乎已沒了剛才的熱情。
“你怎麽了？”
“剛才的電話是女朋友打來的嗎？”
“什麽呀，”之兒臉上掛著的醋意，讓樂風的心情瞬間湧起了陣陣的喜悅，“她和我隻是普通朋友，瞧你這醋壇子，竟然還吃醋了。”
羞澀的把自己卷縮在他的懷裏，已羞紅了臉。
坐在房間裏的清兒頓時連走出房門的力氣都消失了，好說歹說了半天，才請到的假期，就這麽因樂風一句“我現在沒空，改天再請你吧”的話給磨到沒了心情。
讓自己躺回床上，雖然弄亂了自己在理發店裏精心設計了的發型，但清兒卻也不在心疼。
浪費了好幾個小時，就隻為了能夠美美的出現在樂風的跟前。
歎了口氣，清兒讓自己窩進了浴室，剛解去衣裳，手機鈴聲已傳進了耳朵，驚喜的奔出，卻見裏頭顯示的是夜場的電話號碼。
索然無味的接起，老大已在催促著自己趕緊去上班。
“老大，我今天不是請假了嗎？你怎麽還來催我上班呢？”
“今天有個客人打電話來點你的名，我隻好把你給叫回來了。”
還沒上班，就有生意上門，清兒一陣驚喜，連忙穿上衣裳，拎著提包，奔出了家門。剛一到酒店門口，一個熟悉的車牌號在眼角的餘光裏突然間出現，清兒
連忙低下頭，仔細的看了一遍，在確定是樂風的車子時，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憤怒。
心裏在暗自琢磨著，這個家夥今天晚上，又是泡上了哪個美眉，竟然直接忘記了和自己的約會。
糾結的走進了夜場，老大已奔到了她的跟前，緊張的把她帶到了一間包廂的門口，“清兒，今天直接點你的客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那一種人，你一定要記得，凡事都順著他，千萬別給我惹事了。”
驚恐的清兒連連點頭，隨著他走進了包廂。
幾個長相不算年輕的家夥坐在沙發上閑談，雖然還沒有打開屏幕，沒有拿起話筒，但已經各自摟著一群夜場裏的姐妹淘。
在老大的示意下，清兒堆起了一張笑臉，輕盈的走到了沙發裏，坐到了一個還是獨自一人的家夥身旁。
“先生，我是清兒。”
點點頭，示意她坐到了身旁，男子示意老大幫他們開了音樂，並把話筒拿到了她的手裏。剛要替自己點上幾首愛喝愛聽的歌曲，這家夥已經替她點了一首老歌。
清兒歎了口氣，心想，好倒黴，碰上了個土包子，因記掛著老大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清兒隻好順著他的意，連唱了幾遍。當一陣陣鼓掌的聲音傳來時，男子已露出了一臉的笑意，“清兒的歌喉真好，這首歌讓你這麽一唱，竟然蓋過了原先的歌手。”
十分自豪的清兒頓時有了飄飄然的感覺，讓自己往著他的身上一靠，整個身軀已軟綿綿的附在了他的胸膛。
粘人的樣子讓男子頓時一陣喜悅。
站在一旁察顏觀色的老大，欣喜的退了出去。
回到家裏的林煥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等待著，但一直到三更半夜，都不見之兒歸來。
氣惱的撥打著她的電話，卻發現已處於關機的狀態，想起了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男人，林煥的心裏有了陣陣的哀傷。
夜深人靜的寂寞，讓林煥忍不住一陣心慌，雖然不知道之兒上哪去了，但需要一個伴傾訴的念頭，卻讓他撥打了小張的電話。
從一接到電話再從出租屋裏奔到林煥的家裏時，時間竟然隻有二十分鍾。
打開大門的林煥已從樓下的百貨店裏拎來了幾瓶酒。
一看又要喝酒的架式，小張頓時急了，“之兒不在家，你也不用這般的做踐自己。”
一邊打開瓶蓋，林煥一邊冷笑，“要是你處於這樣的境界，你說不定會比我還瘋？”
“你確定之兒是出去會男朋友了嗎？”
頹廢的讓自己靠在了靠背上，林煥一臉的哀傷，“打她的電話，處於關機的狀態，這麽晚了，又不回家，你說她會去哪呢？”想起了昨天傍晚，他們在餐廳裏見到的那名男子，小張頓時苦笑，“之兒也太不懂得珍惜你們的這一段感情了，現在的富二代，玩弄女人的情感已經玩弄習慣了，一碰到比她更好的，心也就跟著飛走了，怎麽可能象你這般的疼她。”
“別說了，”把一瓶酒塞到了他的手裏，林煥苦笑，“我已經決定了，既然她已經瘋狂到連我們之間的感情都可以背叛，我也不願意再和她繼續了。”雖然這樣的做法，十分的正確，但他們之間這麽多年的情感，真的能說放就放嗎？
在這一點，小張有些懷疑。
拿起酒，學著林煥的樣子，直接往嘴裏倒，但似乎被嗆到了的感覺讓小張一陣難受，連忙起身進了浴室。
沙發上的林煥，拿起手機，繼續撥打，但聽到的仍然是一陣陣機械式的電腦語音。
氣惱的把手機扔到桌上，林煥繼續狂飲著，當小張走出浴室的時候，原本擺在桌上的酒已差不多被林煥喝光。
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小張嚇了一跳，“你還撐得住嗎？”
點點頭，林煥扶著牆壁往大門口走去。
小張頓時急了，“都成這樣了，你還要上哪去？”
“我再去買幾瓶酒。”
生怕他還沒走到樓下，就會直接醉倒，小張歎了口氣，“你在沙發上坐著吧，把鑰匙給我，我到外頭去買。”
扔過了一串鑰匙，林煥拿起桌上的酒，繼續狂飲。
打開大門，一陣冷風瞬間吹來，小張感覺到有些寒意，連忙卷縮了一下身子，轉身回了客廳，扯起外套往身一穿，再次走出了大門。
在百貨店裏挑了幾瓶白酒，小張拎到櫃台，剛要買單，卻聽到女主人正在對店家念叨著今天晚上在公路上看到之兒被一輛豪車載走的事情。想起了林煥現在的傷心樣，小張的心一陣陣的糾結。
顫抖的買單，把酒拎在手裏正要往外走，女主人已用羨慕的語氣在讚賞著之兒。
小張驚訝的轉過頭，女主人似乎感覺到了他異樣的目光，連忙閉上嘴。
走出了百貨店，小張一臉的哀傷，在現在這種物欲橫流的社會，有錢才是大爺的理論，早就成為了民間的一種標準。
提著酒，走回林煥的家，掏出鑰匙，一把把的試著，終於打開了的大門，讓小張一陣欣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