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足語人生

日子似乎一下子平靜了許多,扶煙與陸弦幾乎天天見麵,兩人的臉上時常掛著笑容,仿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兩人喝酒品茶談人生,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羨煞了旁人。

五天的世間過的很快。

繭月醒來的那一天,付修域正在禦書房看奏折,聽著太監們匆匆忙忙而來,就知道該是繭月醒了。

麵前的人瘦了很多,麵色蒼白但眼睛裏卻是有神采的。

“繭月,你終於醒了,不然朕怕是要愧疚一輩子了,你說是不是?”付修域是笑著說的,但是莫名讓人覺得他的寂寞。

“皇上……”隻是叫了兩個字,就倒在付修域懷裏嚶嚶哭了起來,最不喜容易哭泣的女子了,用眼淚來博取別人的同情,真真不喜歡。

繭月醒來的消息隻是一小會便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那時候,扶煙正在和陸弦在吃飯,思索一下,還是決定去瞧瞧。畢竟是她救了付修域一命,這人情最是欠不得的。

不巧的是,扶煙正好看見了付修域抱著繭月的一幕,陸弦伸手扶住了她。扶煙轉頭對著陸弦笑笑,走了進去。

“繭月姑娘可好些了?”看見扶煙來,付修域眼底閃過喜色。

付修域的表情被繭月盡收眼底。麵色一冷。

“好些了,多謝公主關心,不過小女子剛剛醒來,不想多說話,隻要修域哥哥陪著我就好了。”

繭月的話讓這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放肆,一個賤婢也敢稱皇上修域哥哥,不想活了。因為你救了皇上,這次就饒你不死。”說話的人是陸弦,沒想到這女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吼,著實是把他氣壞了。

付修域寒著臉,淡淡道:“這一次就算了,繭月,以後要記住了。”

床上的人花容失色,美人哭起來的樣子嬌滴滴的,甚是好笑。扶煙一臉玩味的笑容,仿佛就是在看熱鬧而已,雖然安靜,卻一定能讓你感覺到她的存在。

“好啦,陸弦哥哥,走了,既然繭月姑娘沒事,咱們繼續回去喝酒吧。”扶煙輕輕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樣子,就像是世間絕美的九尾狐,驚豔了時光。

“煙……”這一個字卡在了付修域的喉嚨裏,他怕,怕扶煙已經不願意和他說話。知道扶煙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付修

域才收回了目光,剛剛僅存的一點溫柔消失殆盡。

“繭月,好好休息。”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屋子。任憑繭月怎麽叫他,都沒有回頭。

這幾日,付修域和繭月的事傳得皇宮裏人盡皆知,認為扶煙失了寵,一群不知好歹的下人便暗暗給她眼色看。隻是她性子淡然,便也覺得無所謂了。

重煙閣。

扶煙仍然留在三樓的房子裏看偶然發現的那些書,突然聽見有下人通報:

“皇上駕到……”

扶煙麵色一驚,平時他總是一個人來的,今天竟然大張旗鼓,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她匆忙下樓,現在不想讓人發現這個藏著的小閣樓,原來的主人必定是個風雅之人,不想汙濁了這清靜之地。盡量保持原樣吧,若是世間真有魂魄一說,那主人可以回來瞧瞧也是好的。

這一久發生太多事了,兩個人的交流也越來越少,沒有在對方身上找到一點熟悉的影子。

扶煙波瀾不驚,付修域視之默然。

“參見皇上,沒有親自出來迎接,真是怠慢了。”聽著扶煙的聲音,付修域後背一涼。

夕陽的美好之處在於,可以帶走一整天的不安和惆悵。

付修域隨意在屋裏找了個位置坐下,屏退了所有下人。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雖然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始終是麵對喜歡的人,那就必須得有例外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太陽掉下山去,屋裏的光線越來越暗,已經快要看不見了。終於,扶煙起身說:

“皇上,臣女為您掌燈吧。”

屋子裏一下子亮了起來,扶煙看看付修域,沒有再說話,又坐了回去。

付修域曾說過,最討厭的就是扶煙這種看一個人就像看一張桌子一樣簡單的態度。其實,人都是情感動物,不過是有時候收斂情緒罷了。

永遠不要傷害你愛的人,因為,從那以後,你會從不可或缺變成可有可無。

“煙兒,你還好麽?”說完這句話以後,付修域都覺得實在是太蒼白了。

扶煙一愣笑著說:“好呀,日子悠閑,不負朝暮春秋,不負佳期夢還。”

“你還愛我麽?”其實這才是付修域想問的,因為這幾日聽聞扶煙與陸弦關係甚好,讓他吃醋不已,隻是現在是一國之君,不好發

作。

在這一刻,扶煙差點脫口而出。

“愛。”隻是略一沉吟,想起前幾日的事情,想起他對繭月的好,心裏莫名的覺得委屈。

於是,口是心非地說了句:“不愛了。”

付修域的眼睛裏露出失望和難以置信,呆呆地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扶煙,仿佛是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她是在說謊。

“修域,我太累了。”扶煙的語氣似乎是有一種徹底的釋放和解脫。

付修域一下子惱怒起來,捏住扶煙的下顎,狠狠說道:“你再說一遍?”

扶煙微微皺眉,轉過頭去不看他。

“不要以為奈何不了你,朕是這天下君主,沒有什麽得不到的,包括,你。”

扶煙隻覺得身上一寒,這還是他認識的付修域麽?

罷了罷了,隻怪曇花難現,留不住歸人明月心。

付修域看見扶煙一副一心求死的表情,瞬間胸中竄入一股無名之火。

“朕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君王。”

語罷,反手將扶煙箍在自己的懷裏,騰出一隻手來解扶煙的衣服,扶煙大驚失色,不停地掙紮,隻可惜這力氣對付修域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她就像一隻被人拎在手中的小雞,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付修域,你不要這樣,我會恨你一……”扶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鋪天蓋地的吻堵上了唇。記得那一次在山穀,付修域的吻是輕柔的,像是冰涼的薄荷葉覆上的感覺。而這一次,有的隻是無限的掠奪和占有。

付修域把扶煙打橫抱起,終於讓扶煙得了個空隙,突然想起自己在醫書上看見的針灸法,從身後的桌上摸出一枚金針,往著付修域上的睡穴刺去,也許是力度不夠,也許是扶煙自己學藝不精,因著被刺到的疼痛,付修域越加瘋狂。

短短一會,扶煙已經衣不蔽體,付修域肆虐地在她身上的每一存皮膚留下痕跡。就在她與付修域真正融合的時候,她終於決定要離開他。

玉蘭落,暮春煙,曾幾逢時自癡迷,難渡往生劫。

第二天一早,皇上昨夜留宿重煙閣的事已經傳遍的整個皇宮。

早朝,尖聲尖氣的宦官在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冊封女扶煙和繭月為妃,將擇日行封妃大禮,欽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