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與火
這次，我先說話了，我說道：“姐，我不投靠你了，我後悔了，我要自己找工作，我會混出個人樣的。電腦我沒有帶走，還有你借給我的一千塊錢，等一賺到錢我就還給你。”
二姐更氣憤了，她喝道：“你先別掛，你聽我說。咱媽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是給你訂親，訂一個叫程小露的女孩子，我問你，是不是我店裏的程小露？”
“是的。”
“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二姐更大聲了。
我把電話掛了，實在不想再說什麽。我決定，這輩子除了程小露，我誰也不娶。
沒想到，沒過多久，媽媽打電話來了。
聽聲音，媽媽顯然不那麽開心了。她說道：“孩子，聽你姐說那個女孩子很風流呀！在你姐店裏賣鞋子，是不是？也沒有讀過書。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不能衝動。你這才和她相處兩個月，你對她了解夠了沒有？”
“媽，我愛她，她也愛我。媽，你就幫我訂婚吧！她也和她的爸爸媽媽說了，他們家的人，就等著咱們把彩禮送過去了……”
媽媽打斷了我，說道：“可是，你二姐不願意你們在一起呀！你二姐的話你都不信嗎？你二姐不拿錢，咱們也拿不出彩禮呀！”
我氣的流淚了，我說：“媽，你看著辦吧！拿兩萬不多，拿五千不少。反正……反正我和小露都住在一起了，她懷上了……媽，我找了一份好工作，媽，我要上班了，媽，再見。”
我真的找到了一份工作。
這是一家工廠的雜工，工作時間雖然有十二個小時，工資雖然隻有一千二，但是包吃包住，而且免費提供日常用品。進了這家工廠，我連毛巾和棉被都不用買。
拿著大學畢業證，找到了這樣的工作，也許別人會笑話。但是，這能讓我先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比流浪到大街上好吧！
正在打掃工廠院子裏的衛生的時候，二姐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這時，她的語氣好了很多。她說：“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小露真的懷上了你的孩子？”
“是的。”
“那個隔層，就是你們壓塌的？”
“是的。”
二姐冷笑一聲，又說道：“好，我給咱媽拿一萬塊錢，讓她給你訂婚；但是，你會後悔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
“謝謝。”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心裏很開心。
這時，老板走來了，我急忙幹活。等老板走遠了，我打給了程小露，我說：“老婆，事情辦妥了，我二姐同意了。已經拿錢給我媽了，這幾天，我媽就去你家。”
程小露嗯了一聲。
“怎麽？你不開心？”
“開心。”
“叫我老公。叫呀！快點叫我老公。”
“老公。”
“我告訴你，我現在找了一份工作，我正在從零開始，你等著吧，我會賺大錢的。”
這時，老板又走了過來，我急忙掛掉了電話。
老板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停住了。她看了我一會兒，突然說道：“你，過來。對，就是你。”
我走了過去，麵對這位很有幾分姿色的美女老板，我一臉的諂笑。
“聽說你是大學畢業生？我搞不懂，你說你費那麽大的勁讀完了大學，為什麽找了份雜工的工作來做？打掃衛生，收拾垃圾，這不要什麽學問；你說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哪有什麽目的？”
“你沒有目的嗎？”
“我沒有目的。”
“真的沒有目的？”
我被美女老板看的很不自在，猶豫了一下，我說：“也有一點目的，你這不是包吃包住嘛？我今晚沒有地方住，也沒有錢吃飯了，所以就進來做一下。”
“哦，你是來避難的？”美女老板甩了一下衣袖走開了。
但是，沒多久她又回來了。這次，徑直走到我的麵前，拿了一份文件給我，叫我幫她翻譯。
上麵是英文，雖然我過了英語六級，但是裏麵仍有一些生疏的單詞。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份文件的基本意思，我基本說出了其中所表達的東西。
美女老板似乎很滿意，說道：“辦公室裏的翻譯出國了，要幾天不能上班，你就先來頂替幾天。看你表現，如果做的好的話，就把你留下來。”
我欣喜若逛，就像魚兒掙脫了魚網，又可以遊向大海了。
看到我坐進了辦公室，一起進來的另外兩位雜工，趴在窗台向裏望，為了讓我看到他們，還朝我揮舞掃把。
我走出來，問他們：“什麽事？”
“小夥子，你真有本事。”
“小夥子，那女老板是看上你的人了還是看上你的啥了？”
我轉身走進了辦公室，真不知道他們是取笑我，還是羨慕我。
我認真的翻譯，努力的把工作做好；我在盡力的表現自己，想得到老板的更多賞識。
但是，文件裏麵有一些詞在電腦上都查不到。
好在，隻要把尺寸和數量搞清楚就行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這是一家生產床上用品的工廠，這些從國外發來的文件，都是訂單。
工作了幾天之後，我知道了美女老板名叫錢梅梅，已經四十六歲了。這裏隻負責做樣品，他們家還有更大的工廠。
有錢人就是好，四十六歲的女人，看起來就像二十多歲。如果她對我多笑笑，說不定我還會動心呢。
在我工作的第七天，之前的翻譯回來了。這是一位靚麗的女子，看不出年齡。
一回來她就看我翻譯的文件，看著看著，她就開始紅燒肉裏挑骨頭。
“這個錯了，這個也錯了，這裏，還有這裏，錯的好多；你是什麽大學畢業的？”她不停的說著，在錢梅梅麵前，嗓門高高的，說的我抬不起頭來。
“我把畢業證遞給她看。”
她看了看，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錯了這麽多，你是學生命科學的，搞翻譯當然不是你的特長？姑姑，你最好把他安排到研究院裏，讓他在這裏可不行，你看把我的辦公桌弄的，髒了吧唧的，就像試驗室。我出國的這幾天，肯定都沒有擦過……”
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我好氣憤；氣憤的都想把大便拉在她臉上。長的雖然漂亮，但是講話也太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也難怪，老板是人家的姑姑。
錢梅梅笑了笑：“我本想給你找
個助手，既然你不樂意，那就算了吧！”
“我才不要什麽助手呢？要找，也要我自己找。不能太胖也不能太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身上也不能有怪味，要幹淨……”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特別是她說到‘要幹淨’三個字時還掃了我一眼。我覺得不管你多麽有錢多少高高在上多麽的被家人寵愛，也不能如此沒有人性。
我喝道：“那你是在找老公，這樣的男人，也不一定看上你，你就別臭美了。”
“我臭美？”
她氣憤的瞪著我，卻突然向錢梅梅撒嬌的說道：“姑姑，你看這人是什麽素質？還大學生，比目不識丁的人還可惡……”
錢梅梅示意我出去，我隻好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沒多久，錢梅梅走到了我的身邊，把一個信封遞給我，說道：“這是你這幾天的工資，本想把你留下來，可是，靈靈不願意。我也是給她們家打工的，沒辦法，你走吧！”
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是這家工廠的主人，我擦，點太背了。
我數了數信封裏的錢，一共一千五百元。隻工作了七天，給了一千五，我很知足。
道了聲謝，我離開了這家工廠。來的時候我什麽都沒有帶，走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麽。
來到周小軍的夜排檔，我給他一百塊錢，說：“弄點菜，我請客。”
“來我這裏吃，怎麽能叫你請客？”周小軍把錢丟給我。
“你要是不收錢，我下次就不來了。”
周小軍仍然把錢丟給了我，說：“先吃，都是吃飽再算賬。”
今天，周小軍並沒有陪我喝酒，他精神不錯，看著比上次開心了不少。
我向周小軍講了這幾天工作的事情，講著講著，就講到了程小露那裏。我告訴周小軍，我和程小露已經訂婚了，過年結婚。
周小軍臉現憂鬱之色，拿起一瓶酒叫我幹杯。
我覺得，是我無意之間的話傷害了他，隻好陪他喝酒。
“哥，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去；千裏萬裏，我都要去。”
這一夜，我又喝多了。
本想去看望程小露，本不想喝多的。
“走，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不回去了。小露討厭酒味，我這樣回去，她會把我趕出來的。”
“哈哈……”
沒想到這句玩笑話逗得周小軍這麽開心；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醉了被程小露趕走過。
“哥，今晚住我家。”
“不用，不用，我住旅店。”
這晚，我和周小軍說了很多話，也喝了很晚。
等我起身離開時，天好像亮了。
我住進了一家二十元一晚的旅館，在旅館的床上，看到了一張名片，那上麵有位**嬌情的女人正對著我笑，笑的很甜很甜。
雖然我知道她們對誰笑的都甜，但是我還是浮想聯翩了。
等我醒來時，看到了未接電話，還看到了幾條短信。
“為什麽不來？”
“你在哪裏？”
“不是說來看我嗎？”
都是程小露發來的，看來我已經在她的心裏占了一定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