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定終身
我也算過，一雙鞋子賺二十塊錢，十雙鞋子就賺了兩百塊錢；如果一天能賣十雙，我就能堅持下去。
可是，十天都賣不出去一雙，老子就是到沙漠裏擺地灘，生意也不會這麽慘淡吧！
果斷放棄。
我不敢告訴二姐，我決定出去找工作，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然後搬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此時，我有點後悔來找二姐；我覺得如果當時去找大姐，或者更好些。
我把我的想法向程小露說了，並要求程小露別告訴我二姐。
程小露答應了，但是她仍然對網銷抱有一絲希望，她說：“如果今晚能賣出去一單，你就別出去找工作了，說不定，你時來運轉，銷量從此就上去了。”
我說：“算了吧！密碼我寫在紙上了，你留著，如果能賣出去，你就發貨，賺的錢是你的。要是人家退貨，虧的錢也是你的。”
“今晚說不定就賣出去了。”程小露又這樣說道。
這句話，她好像每晚都說一次；就像年過半百沒有身孕的女人，祈求懷上寶寶似的。
我把沙發對在一起，開始睡覺，身上蓋的仍然是程小露的棉被。
程小露在電腦上看了一會兒，朝我說：“今晚就不關了，你聽著聲音。”
“隨便。”我說道。
程小露爬到上麵躺好後，說道：“你都是有什麽願望？”
“發財。”
“除了發財，你還有別的願望嗎？”
“娶老婆。”
“嗬嗬……”
“嗬嗬……事業和愛情，是我永恒的追求。”
“嗯，哪……你想娶個什麽樣的老婆？”
我看向她，發現她用棉被檔住了腦袋。
半個月來，我和她一直住在鞋店裏，雖然一個在上麵，一個在下麵，但是，中間也隻有幾米的距離。深夜裏，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我也動過一些念頭。但是，二姐悄悄的警告過我，說程小露曾經談過很多男朋友。
很多。
這兩個字讓我很害怕，害怕到一種痛苦的程度。
因為，當我聽到二姐說程小露曾經談過很多男朋友的時候；就像聽程小露說二姐和好幾個男人的關係都很密切一樣的痛苦。
但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也想成為程小露很多的男朋友之一。
於是，我說道：“你這樣的就很好呀！”
程小露笑了笑，沒再講話。
我就問道：“你在老家訂（訂婚）的有嗎？”
“沒有。前年訂了一個，早退了。你呢？”
“我也沒有，從來沒有訂過。那時候我在讀大學，也見過幾個，但是訂婚要拿彩禮，我家拿不出
來，就沒有訂。”
“是呀！上學要花很多錢的。生活費，還有學費。我弟弟考上大學那年，我家實在拿不出學費，我才和一個男孩子訂婚了，爸爸媽媽把我訂婚的錢給我弟弟讀大學了。我出來打工了幾年，我家才好起來。我賺的錢，全都花在弟弟身上了，現在爸爸媽媽要給弟弟建樓房，要我過年賺六萬回去。”
“啊……你在這裏賣鞋子，能賺六萬嗎？”
“差不多吧！我努力些，應該能賺到。”
“哦。”我沒想到程小露這麽賺錢，雖然是初中畢業，但是比我這個大學畢業生還能幹。和她比著，我突然有點慚愧。
想起她每天都表露著一副開心的樣子，我又非常敬佩。
我說：“你都二十二歲了吧！供弟弟上大學，又供家裏建樓房，也太累了。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也訂了婚，也可以讓男朋友幫你一點。”
“我也想呀！過年回家了，就先訂一個。”
“哦，其實……我也沒訂，你也沒訂……”我開始緊張了。
“是呀！咱們都沒有訂。”程小露並沒有緊張。
咬了咬牙，我說：“咱們兩個訂了，可好？”
程小露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沉默讓我們更加的緊張。
我希望她答應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就是不吱聲。
過了一會兒，我輕聲問道：“你睡了嗎？”
“沒有。”她也輕聲的說道。
我想，是我說的太突然了；我沒有送給她過禮物，也沒有向她表示過愛意。她一定很難接受，她一定有也所期望的愛情。
我取下脖子裏的玉塊，這是爺爺奶奶在我考上大學時送給我的，說是傳家之寶。
我坐起身，赤著腳爬上梯子。對著程小露一頭烏黑長發說道：“小露，這個送給你，算我的訂親信物，你一定要收下，好不好？”
程小露緩緩的把臉上的棉被拿開，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大學生，你能找到更好的。”
“給，拿著。”我不知道如果接話，隻是把玉塊遞給她。因為在我看來，大學生沒什麽了不起。
“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這是我的傳家之寶，我哪裏敢開玩笑？真的，我喜歡你，我們訂婚吧！”
“我們兩個訂了，那你爸爸媽媽同意不？”
“同意。”
“你要問問才知道呀！”
於是，我取出手機，打給了媽媽。
此時，已經深夜十二點鍾，媽媽能接到我的電話，仍然很開心。她笑著說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媽，我是出事了。媽，你別害怕，是好事。我找到女朋友了；她
叫程小露，是咱們一個鄉鎮程樓大隊的。媽，你準備一下，去她家看看她的爸爸媽媽，找個中間人，把婚事先訂下來。媽，她們家正在建樓房，多拿點彩禮……”
我媽媽滿口答應了，我開了手機的外音，程小露也聽到了我媽媽的聲音。她坐了起來，不小心頭碰在了屋頂上，就傻傻的笑起來。
我說：“媽，程小露就在我的身邊，讓她給你說句話。”
程小露很害羞，不知道說什麽好。我鼓勵了她一下，她才叫道：“媽，祝你身體健康。”
我媽媽開心壞了，說是明天就找人上門提親；並問清楚了程小露爸爸媽媽的名字和住址。
這個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知道，對我媽媽來說，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對我和程小露來說，我們也睡不著；一放下電話我們就吻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啪啪的聲音，當我們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時候，我們已經從兩米高的空中摔了下來。
程小露媽呀一聲，嚇哭了。
我也嚇懵了，沒想到隔層會掉下來。我七手八腳的把她扶起來，打開燈後才發現我的手被釘子刺破了，正在流血。
我顧不上自己的傷口，而是先把程小露檢查一遍，還好她沒有事。
親熱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使我們都沒有了心情。
我們坐在一起想對策，想明天二姐看到隔層掉下來後氣憤的樣子。
討論了一會兒，我們做了最後的決定，就是告訴二姐說，這是隔層突然之間自己掉下來的。而我，在頭天晚上就離開了，因為我要出去自己找工作。
於是，在天剛亮的時候，我和程小露在店門前吻別。
我向她保證，我家拿的彩禮不會少於兩萬元；我還向她保證，過年回家我一定會娶她。我又向她保證，一找到工作，就來看望她。
我們倆互相揮了揮手，我看到她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而是快步向街的一頭走去。
當我在一家工廠應聘的時候，大姐打來了電話，她說：“好弟弟，你找到老婆了？祝賀你呀！剛才咱媽打來電話說了，我們郵回了五千……”
剛剛掛掉電話，三姐打來了；說了同樣的話。
我心裏很溫暖，覺得姐弟之間雖然相隔千裏，但是遇到事了，還是很親的。
最後是二姐，她好像氣壞了，一接通她就喝道：“你去哪了？你給我回來？聽見了沒有……”
我把電話掛了，因為我也是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了，我不想聽誰教訓我，我做事有分寸，我知道我做的都是對的。
但是，二姐又打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