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歸路
沒想到，吳小月笑了起來。她笑的前仰後合，要不是背後就是牆壁，她一定倒過去了。
我喝了一口汽水，等待著她的笑聲落去。我說：“你笑什麽，我真的不會做那種事。”
吳小月擦去笑出來的眼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還在防著我，小夥子，你真的不用防著我。我和唐家的關係，就剩下金錢維係了。要不是能搞點錢，誰會來他這裏上班呀！無聊死了，真的無聊死了。你大膽做，放心……”
我真的抓狂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醜的女人，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壞的女人。我取出電話，二話不說，我打給了唐天生。我說道：“唐老板，吳小月慫恿我偷你家的布料，你請這樣的人監視我，你瞎了眼……”
吳小月怔在一旁，唐天生卻笑了起來。最後他說道：“這是我叫她慫恿你的，可能她做的不夠好，是不是被你發現了？”
我去。我猛地把手機掛斷了，覺得又受到了侮辱。
吳小月立刻打我一拳，氣憤的喝道：“小田，我好心好意的和你做生意，你竟然？”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接聽了唐天生的電話。掛了電話後，她一臉的笑意，她笑著瞪了我一眼，走到離我很遠的地方去了。
但是，在下班的時候，她又輕聲向我說道：“我是真心的，你再想想。唐天生對我這麽信任，這正是咱們發財的好機會……”
晚上，摟著顧小紅躺在床上，我向顧小紅講了這樣的事情。
顧小紅捧著我的臉看了看，說道：“你真傻，出門在外就是為了賺點錢。這麽好的機會，幹嘛要錯過？你們唐老板自己的親戚都要偷他的，你一個外人還跟他客氣什麽？”
我歎息一聲。
我想說這是違法行為，我想說我和錢舒婷同床共枕過，我還想說唐天生給我一年八萬的薪水。我想說的好像有很多很多，但是，我又歎息一聲，什麽都說不出來。
第二天，我向程小露也講了這件事情，我問她我應該怎麽辦。
程小露想了想，問道：“這會坐牢嗎？”
“這就要看唐老板會不會發現了，如果發現了，也要看唐老板會不會報警，如果報警，就要看警察能不能查到了。如果查到，也許會坐牢，也許不會……”
程小露哦了哦，鄭重的說道：“如果會坐牢，就不要幹。你想呀！咱們一年也能賺幾萬吧！幹嘛要陪上人身自由。你要是進了牢房，我想你，怎麽辦？”
我笑道：“是呀！如果進了牢房，不但吃不好穿不好，而且也不能和你睡在一起了。”
看著程小露笑的那麽開心，我做了最後的決定：那種事，我不做。
就在這時，程小露接到了一個電話。隻說了幾句話，她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哭的是這麽突然，把我嚇了一跳。我問道：“怎麽啦？”
等她掛掉電話後，她說：“我媽媽死了……做過手術就死了……我要回家，我早都應該回家了，我想和媽媽說說話……”
我也很難過，我急忙給她聯係回家的客車。這裏到河南老家，有專門的線路。兩天一班車，每晚22點鍾，安時發的。
電話打過去，剛好今晚有一班車，還有一個小時就上路了。
程小露急忙收拾行禮，我跑到超市給她買些路上的零食。這時，二姐也趕了過來，因為程小露離開後，她就要親自看店了。
當我提著一大包吃的喝的回來，看到程小露和二姐在鞋店裏爭吵著什麽。
我急忙跑過去，看著淚流滿麵的程小露，焦急的問道：“怎麽啦？”
程小露沒有回答我，而是不停的擦眼淚。
我隻好向我二姐問道：“怎麽啦？”
二姐氣憤的說道：“錢錢錢！我現在手裏也沒有錢。你的工資雖然三萬多，但是你也不能一下子拿走兩萬吧！我手裏現在隻有幾百塊錢，你看你要不要？就是你媽死了，也不用你花兩萬吧！給，八百，足夠你乘車回家了……”
程小露哭泣道：“做手術花光了家裏的錢，還借了很多錢；如果隻拿八百回去，我媽就沒辦法下葬……”
“姐。”我吼道：“快點拿錢給她呀！”
“我哪有錢？盤下來個商場，錢都砸進去了。我正想著貸款哩。”二姐也吼了起來，對著我，瞪著我。
一邊是二姐，一邊是女朋友。我又朝二姐吼道：“拿錢呀！家裏死了人，等著下葬，你就不給工資呀？你還有良心沒有？”
二姐舉手向我抽過來，我一跳閃開了。她指了指我，想罵又沒有罵出口。然後，她苦笑一聲，取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她叫我們上車，拉著我們去拿錢。
在一幢紅色的別墅前麵，我看到邊好運坐在輪椅上，正等在月光下。
二姐，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一個袋子，然後說了幾句話，就回到了車上。
二姐把程小露送到車站，從那個袋子裏取出兩萬遞給程小露。我看到，那袋子裏還有很多錢，我問道：“姐，這錢是你的，還是借的？”
二姐沒有理我，囑咐程小露路上小心後，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我把程小露送到車上，把身上的幾百塊錢都拿給她。我吻掉她眼角的淚滴祝她一路順風。
她突然鑽進我懷裏，問道：“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還要上班，我沒有請暇，我……我問問我媽媽吧！”
我打電話給媽媽，這個時候，媽媽好像已經睡覺了。我說：“媽，我有件事情問問你……媽，小露的媽媽去世了，做手術的時候去世了。現在，小露正坐在回老家的汽車上，我在送她。她希望我陪著她一起回去，媽媽，我……”
“噫，你們還沒有結婚，你回去幹什麽？這個不合適……”
我向程小露說道：“我媽說，我回去不合適。”
這時，司機推我下車，因為汽車到點了，馬上就上路。
我隻好下了車，對著汽車揮了揮手，做別程小露。
夜裏十二點鍾，我騎
著電瓶車來到了顧小紅的往處。敲開房門走進去，顧小紅就猛地把我抱住了。一陣激情過後，我們相互依偎著閑聊起來。
顧小紅突然說道：“如果我們有三十萬，在東邊賣套房子多好呀！給咱們的孩子一個家，讓孩子在自己的家中成長……老公，你如果偷布賣出去，能賺三十萬嗎？”
我笑道：“也許可以吧！但是，給我五年時間，我也能賺三十萬。”
“五年呀！這也太久了，五年後，咱們的孩子都要上小學了。老公，你想點法子，多賺點錢。”
我想，錢真是要人性命的東西。我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笑道：“好。”
這天，是鄭飛天和鄒小麗大婚的日子。他們在市裏包了一家很上檔次的酒店，我和很多人一起，被專車接了過去。
看到穿著婚紗的鄒小麗，我被迷的轉不開眼睛。
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她朝我笑了笑，問道：“我漂亮嗎？”
“漂亮。”
“我叫你，你怎麽沒有來？”
那是昨夜她發給我的短信，叫我到她家裏去。
因為我在顧小紅那裏，太遠了，來不及。也因為那時候都深夜十二點鍾了，實在不方便。所以，我沒有去。我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有事找你呀。”
“什麽事？”我急忙問道。
她欲言又止，這裏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廳裏擠滿了人，客人來來往往，這時，一個人喊她過去，她隻好轉身走了。
吃喜酒的時候，我和楊天保坐在一起。楊天保很健談，席間，大家都在聽他高談闊論。
離開的時候，我坐上了楊天保的摩托車。也許是我喝醉了，我在他的耳邊說道：“楊老板，我弄五十萬的布料給你，你要不要？”
“要。”楊天保突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開心的說道：“要，當然要。嗬嗬……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
我覺得胃裏難受，用手指摳了摳喉嚨，吐在了路邊的草叢裏。
等我吐好時，楊天保已經買來了水。我瀨了瀨口，歎息道：“錢真是太重要了，是人就離不開錢呀！我想買套房子，給你弄五十萬的布料，你給我三十萬，行不行？”
“行，沒問題。”楊天保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許告訴別人，不許讓別人知道，包括自已的家人。”
“放心吧！殺了我，我都不說出去的。”
我們擊了一掌，楊天保把我扶上摩托車，送我回去了。在扶我下車的時候，他叮囑道；“兄弟，我們之間的秘密，隻有我們知道。除了我們，誰也不可能知道。”
幾天後的夜裏，我偷偷的打開倉庫的房門，楊天保開了一輛大貨車進來。貨車裏坐著十幾位搬運工，他們聽從我的吩咐，向貨車上裝了五十多萬元的布料。
這次，楊天保準備好了錢。布料被拉走時，他把三十萬元遞給了我。
當我接住這袋錢的時候，我意識到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