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做人要有原則
“舒婷，你吼什麽呢？有話好好說。”張巧一定聽到了。
錢舒婷沉默了下來，隻到把晚飯吃好，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我總是抬頭看看她，沒有發現她看向我。
等到錢舒婷離開後，張巧才歎息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幹兒子，你別往心裏去。”
我笑了笑，說道：“都怪我，幹媽，你對我真好。”
張巧歎息道：“兩個人把日子過下去，往往會遇到一些困難，舒婷就是太衝動，她要是能再理智一些就好了。”
我急忙說道：“找女人這事，真的不好。這事不能怪舒婷，要怪就怪唐天生。這家夥，長的不怎麽樣，還胡混。”
張巧笑了，說道：“現在不能看長相，說實在的，舒婷能嫁給唐天生，也是家裏的福分……想當初，唐天生可是挑的很，這邊的女孩子，幾乎被她挑遍了……”
我和張巧聊了很多，隻到接了一個電話，我才回到房間裏。
這是顧小紅打過來的電話，她說現在很無聊，問我在哪裏加班，她要過來陪著我。
我一看時間，都深夜十點鍾了，就說道：“我已經下班了，都睡了，你也睡吧，早睡早起，健康身體。明天還要上班，玩的晚了，起不來。”
她笑道：“我明天休息，所以才睡不著。”
“好吧！你等我，我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我穿戴整齊，先向張巧說一聲，這才騎上電瓶車向市醫院裏趕去。
夜裏的涼風吹的我很舒服，我突然發現夜很美麗，美的就像女人的身體。
路過周小軍的夜排檔時我停了下來，打包了兩份炒麵和一份紅燒肉。我想，和顧小紅在一起，難免大站一場，所以才準備些能量。
在把炒麵遞給我的時候，周小軍朝我說道：“我的錢你什麽時候還過來？我現在交了一個女朋友，正需要錢。”
我歎息：“哥們，我現在也缺錢，小露的媽媽生病了，我都沒有錢郵回去……”
“那你也不能欠著我的錢不還吧！”
我氣憤，喝道：“小軍，話不能這麽說，那些禮物都是你自願買的，我答應還給你錢已經很不錯了，在我還不起的時候，你怎麽還能催要呢？”
沒想到，周小軍也氣憤了，把鍋敲的叮當響，說道：“最後叫你一聲哥，那是給你女朋友過生日，我怕你寒酸，所以才幫你買了禮物；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情，連錢也不想還了，是不是？”
我更加的氣憤，但是我知道現在和他理論不出道理來。看著他的老爸拿著菜刀走過來，我一邊走開一邊說道：“好，等有了就還你。”
這下，我的心情壞透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錢不應該還給他。
我發現我怎麽這麽傻，當初竟然答應了把錢還給他。
現在可好，我一邊要給顧小紅租房子，一邊要給程小露的媽媽弄錢看病。這可愁死我了，我發現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難辦的事情。
我田修遠還沒有成家，就要擔起了家的重任。
當我來到顧小紅租住的房間裏時，看到她正在繡花；繡的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踮著腳尖親吻在一起的可愛樣子。
她指著那個小男孩說這個是我；然後又指著那個小女孩說這個是她。
我被她的天真逗樂了，就一邊把飯菜擺在她的麵前一邊笑道：“我租到了房子，兩室一廳，就在醫院北邊的小區裏。離你上班的地方近，咱們明天就搬過去。”
她夾著一塊紅燒肉喂到我嘴裏，笑道：“好，我一個人可以湊合著住，有了你就不同了。我們要住到大大的房子裏，我們要搬進新房子裏……房租是多少？”
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很無能；我應該買套房子送給她；但是我沒有錢。我發現，我的感情很豐富，金錢卻很匱乏。
我覺得，是金錢傷害了我的感情；我有點恨這個社會製度，有點恨錢的作用。
哼了哼酸酸的鼻子，我說道：“一年五千。”
“這麽貴呀！要兩個月的工資才夠。”
“是一位老太太的房子，她說她不圖錢，隻圖安靜，隻圖有個好鄰居。咱們住在那裏，能幫她的咱們就幫幫。兩室一廳，一年五千，已經便宜的沒話說了。”
“嗯，我聽你的。”顧小紅說著，一臉的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顧小紅喊醒開始搬家；因為我害怕晚了會耽誤上班。
等把家搬好，我這才騎著電瓶車去上班。顧小紅要跟著我一起來上班，說是陪著我她就很快樂；但是，我沒有同意。
來到倉庫裏，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唐天生。
他把我招到跟前，問道：“你都向舒婷講什麽了？你怎麽能亂講呢？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怎麽還出賣我呢？我服你了，說個慌就不會嗎？我操，你笨到家了……”
我怔住了，我說：“大哥，我什麽都沒有說呀！昨天我姐一見到我就罵我騙了她，說是你把自己找女人的事情已經向她說了……”
“呸呸……我說個毛？我什麽都沒有說，你小子……好吧！看來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你就是個笨蛋……”
“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我就是個笨蛋，也不用你這樣直言相告吧！”我氣憤了，橫橫的頂撞了他。
“我是老板，我是老板呀！我說你是笨蛋，你就承認自己是笨蛋，能死呀？敢這樣給我講話，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就給我滾。”
想不到，話會講到這個份上，我也是個高傲的男人。長的雖然不高傲，但是我的自尊心很高傲。我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當我走出倉庫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因為一年八萬的工資，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呀！況且，我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
我在心裏說：“是的，我就是混蛋，一個超級大混蛋。”
可是沒有用了，唐天生聽不到，他也不會原諒我了。
我走的慢了一點，唐天生就從倉庫裏跟了上來，
朝我的背影喝道：“滾吧！滾了就別回來。給老子滾遠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別說是兄弟，就是老板和工人，做為工人，也應該給老板麵子吧！兄弟更應該給大哥麵子……”
我想，我和唐天生都快瘋了。
隻是我們表達的方式不同，我的是沉默，他的是嘮叨。
在公園裏我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我想了想我的人生，想了想我接下來的要過的生活。我發現，我越想越迷茫，越想越不知所措。
最後，我打電話給楊天保，我說：“楊老板，你家生意忙不忙？”
“還行，雖然沒有以前好，但是過得去。”
“要剪布的嗎？我給你介紹個剪布工。”
“要，嗬嗬……你介紹的我還能不要嗎？最近都是我在剪，實在累，正想找人。”
“我，我明天就去上班。”
“啊……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唐天生把我趕了出來……”
楊天保竟然在電話裏笑了起來，他說：“小田，你說的可真是的。大實話呀！”接著，他又緊張了起來，問道：“是因為那事嗎？如果因為那事，我就是貸款也要把錢還了。”
“不是，一言難盡；我隻想回去剪布。”
又聊了一會兒，這事就談妥了。但是，我從楊天保的聲音裏聽出來，他不太樂意我回去。
但是，第二天，我還是去了。
多日不見，我發現楊天保的頭發白了。發現他家的汽車沒了，發現他去市場上重新騎上了十年前的摩托車。
一位五十歲的人，竟然突然間老了十幾歲。
他對我很客氣，向我打聽我和唐天生之間的矛盾。我沒有說，因為我覺得這個矛盾不值一提。他在我身邊繞了幾圈，就歎息道：“小田，你這不打算回去了吧！”
“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不回去好呀！那二十萬的布錢，就不用還唐天生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告訴你，咱倆分了吧！一人十萬，可好？我給你十萬，這事你不說，我也不說，行不行？”
我心跳加速了，因為這筆意外之財太讓我心動了。可是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記在賬單裏了。”
“你傻呀！記賬單裏幹什麽？”
“誰知道我會被他趕走？要是他年底查出來了這些布，有賬單也好對呀！”
“那賬單在哪裏？”
“就在倉庫裏。”
楊天保猛抽了幾口煙，說道：“你明天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把那個賬單帶出來。你看行不行？”
我覺得這是違法的事情，就說道：“帶不回來了，已經被錢舒婷拿走了。”
楊天保歎息一聲，走開了。
從他的背影裏，我看出了他的失落。
在工作的時候，我前思後想了一整天，覺得這事不能幹。雖然我很缺錢，但是違法的偷盜行為，我不能幹。做人要有原則。
幹了這一次，說不定今後就會一次接著一次的幹，那不是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