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醉酒成事
李老板開車把我送回了鞋店。
在他的車上，我看到了他的名片，知道他叫李小峰。
在車上，李小峰一邊抽煙一邊向我說道：“倉庫裏老是丟貨，本想讓你進去……唉！車間裏都是我在管，我也知道，並沒有什麽好管理的。但是，你也不能在我老爸去的時候跟他開那種玩笑吧！我老爸也不常去，半年了才去一次，就抓住了你……”
我想我的命真苦。
鞋店門前，程小露樂嗬嗬的迎接了我。
“怎麽不幹了？”她問我。
“一言難盡。”我歎息道。
“那你就慢慢的說。”她繼續問道。
“沒有發展空間。”我想了想，說道。
“哦，是呀！那家工廠很小，像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去更大的工廠裏工作。”
這時，二姐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電話後，我聽到了二姐的一陣責備。
看到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程小露遞給了我一瓶冰凍綠茶。
掛掉電話，我一口氣把綠茶喝掉了，然後向外麵走去。
程小露跟到店門外麵，問道：“你去哪裏？”
“我要去找工作。”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來半個月，對這裏還不太熟悉。我就沿著大街走著，看到招工啟示就去問下。
我發現很多招工啟示上都在招計件工，隻有很少的工作是計時的。一看到招廠長和經理的，我就很激動，可是電話打過去，他們總問我有沒有工作經驗。
一直找到傍晚，我的畢業證都被別人看髒了，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有個人還說我的畢業證是假的，我氣的用英語大罵了他一頓，才離開。
晚上，在路邊的大排擋吃炒麵的時候，二姐又打來了電話。她叫我回去，說是正在幫我找工作。聽我不願意回去，她又說上午說話太重了，請我原諒。
我這才答應回去。
付炒麵錢的時候，發現大排檔的廚師竟然是追求程小露的那位男孩子。
“多少錢？”我問道。
他笑了笑，說：“是你呀！不要錢，算我請。嗬嗬……你能不能再坐一會兒，咱們喝幾杯。”
我就又坐了回去，不是我很愛喝酒，而是我並不想這麽早的回去。
一會兒，桌子上就擺了四個菜，又過了一會兒，男孩子抱來了一箱啤酒。他咬開一瓶遞給我，然後又為他自己咬開一瓶。
“喝。”我們拿起瓶子碰了一下，一起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小軍，周小軍。”他靦腆的笑道。
“我叫田修遠，嗬嗬……這個大排檔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是我家的，那是我爸我媽。”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就看到了兩位勤勞的中年人，一個在洗碗一個在炒菜。
“不錯，自己家的，賺的多點；比打工強吧！”
“差不多吧！”周小軍的話很少，隻是一個勁的叫我喝酒。
我的酒量小，明顯喝不過他。他一口能喝
下半瓶；他喝一瓶的時候，我才喝一瓶的三分之一。
剛剛放下來，他又和我碰了碰酒瓶子，示意我繼續喝。
我說：“不行，肚子很漲，喝不下了。”
“沒事，等會都能尿出來；來，喝。”
看到他又喝下半瓶，我隻好輕輕的喝下一小口。他不介意，讓我隨意。
喝著喝著，他就向我講起來他和程小露之間的愛情。
原來，以前程小露常常過來吃夜宵，時間久了他們就認識了；認識的久了，他們就熟悉了。熟悉的久了，就慢慢的產生的感情；感情越來越深，以至於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哥，我看得出，你是文化人；我隻希望你好好待她；別讓她受苦受累……”
我歎息道：“兄弟，我現在正在找工作，說實話，大學讀了四年出來，花了好幾萬。家裏現在還住著破房子，我的條件不如你呀！”
周小軍想了想，說道：“哥，那你勸勸她，隻要她能接受我，我不介意你們住在一起。”
“兄弟，我和她沒有住在一起……”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來，哥，喝。”
我們又碰了碰酒瓶，這次我喝下了半瓶。因為我想起了大學時候的一段愛情，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女孩子，當時隻要對我笑一笑，我就能快樂起來；隻要對我好一點，我就有無窮的動力。當時我想考研，我想隻要她對我好一點，我就考上了。
“小軍，別喝了。”程小軍的媽媽過來勸道。
我起身告辭，程小軍騎出一輛破舊的兩輪摩托車要送我。我不願意坐，他非要送。
我說：“你喝醉了，騎車子不安全。”
他一把把摩托車推倒在路邊，扶住我的胳膊，說：“我走著送，我一定要送你。”
就這樣，周小軍和我互相攙扶著向鞋店走去。
在離鞋店五十米的地方他停住了，說道：“哥，我就送到你這裏；小露討厭喝酒的男人，我不能讓她看到我喝醉了。你也不能告訴她，你是在我那裏喝醉的。再見，哥，有空去找我。”
“再見。”我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手，搖搖晃晃的向鞋店裏走去。
推門走進去，一陣冷氣讓我很舒服。我看到有位顧客在付錢，看到二姐瞪著我，似乎很氣憤，看到鞋子在跳舞，看到程小露向我走過來，似乎要扶我。
我說：“喝。”我好像沒有緩過勁來，竟然說出了這個字。
“喝死你……你在哪裏喝的酒？”二姐氣憤的罵我。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大學畢業，連工作都沒有著落，你倒有時間喝酒了？前天我還給咱媽打電話，說你在這裏很好，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過年還能帶回去一個媳婦。你看看你，是什麽樣子？要是咱媽知道你這個樣子……你對得起誰……”
我一言不發，聽著二姐像沙塵暴一樣的話語，整個人都在漸漸的麻木。
也不知道二姐嘮叨了多長時間，等她離開後，我才把那杯茶喝下去。
程小露又為我倒了一杯
，她似乎很同情我，勸我別氣餒，說我一定能找到好工作。
夜很深了，大街上的行人漸漸稀疏，路燈已經熄滅了一半；程小露關上店門拉上窗簾，準備睡覺。
在她走過我麵前的時候，我叫住了她，我說：“小露，其實他很愛你。”
“什麽？”程小露似乎沒聽明白：“你說什麽？”
“我……我是說以前我很愛一個女孩子，但是在我愛她的時候，她根本看不上我。她說她不會和鄉下人交朋友，她說她至少也要嫁給城裏人，至少也要有車有房，至少……”
“那你幹嘛要找城裏的女孩子？”
“她也是鄉下的。”
“鄉下的女孩子多了，你可以找別的；找一個沒有這麽多欲望的……”
“我這是比喻，小露，你可知道，在一個人很愛另一個人的時候，而另一個人卻一點也不在乎他，他會很難受很難受。”
“哦，你不要難受了，你現在要找工作，你是大學生，你有才能；你大腦裏的知識能夠創造財富。等你有車有房的時候再遇到她，她會後悔的。”
我歎息一聲，因為我說的不是自己，我在說周小軍；可是，我卻說不清楚了。靠在沙發上看著程小露認識的表情，我突然笑了。
“笑什麽？”程小露皺起了眉頭。
“你真漂亮。”因為在和她的目光對視的時候，我的心裏湧出一陣暖流；這陣暖流讓我激動，讓我幸福。
程小露臉紅了，咬著嘴唇背過身去。
因為她並沒有走開，所以使我有了更進一步的動作。
我抓住了她的手，心髒在噗通噗通的跳動，我很緊張；就像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掙了一下，並沒有掙脫；我抓的很輕，她竟然沒有掙脫。我突然覺得危險小了很多，於是，更加大膽了。
我把她拉在身邊坐下，我說：“小露，我在初中的時候就暗戀你了，那時候你就是個美女。當時我覺得，你是全班最漂亮的女生。在你生日的那天，我給你寫了情書，還準備了禮物；可是，沒敢送出去……”
我知道，我言不由衷了；沒影的事我都說的真真切切。也許是我喝的太多了，我把她拉到麵前，抱進了懷裏。
她似乎和我一樣緊張，就像一隻受驚的貓，在我懷裏顫抖著。
我去吻她，可是，剛剛碰觸到她那柔軟的嘴唇，她就一陣嘔吐。如果她在這時吐出來，一定會吐我一身。
她掙脫了我，站起了身。
她捂著嘴巴，胃裏的食物好像還在向外翻滾。
“對不起。”我急忙道歉，雖然很想借著酒勁占有她，但是我仍然誠肯的道歉。
她搖著頭，向後退了幾步才說道：“沒事，是你喝了太多的酒，我受不了酒的味道；是酒味刺激了我……”
我想，醉酒誤事，這果然是真理。如果不喝酒，或許她會在我的懷裏很久，說不定我們就真正的住在了一起。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喝酒，我敢把她抱進懷裏嗎？
原來，醉酒誤事，有時候也能成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