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中人
早上的時候杜子舒是被嗓子的幹痛鬧醒的,不過大家也都醒來在收拾行李了,服侍的人端來了一碗熱湯,杜子舒正好嗓子難受的很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碗熱湯喝下去了,雖然很燙,可是嗓子是舒服了不少,雖然還有些沙啞也比剛醒來的時候好多了。
“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哪裏不舒服嗎?”葉澤過來的時候看著杜子舒煞白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沒事,可能是有些著涼,沒什麽的。”其實杜子舒現在還是有些頭暈,但是看著葉澤那麽急切趕路的心自己也不好扯他的後腿,隻好強忍著。
杜子舒靠在馬車上看著小簾子的外麵,路漸漸清晰起來,不再像之前一眼望去不是綠色的汪洋就是荒涼的土地,杜子舒的心情也很好了很多,隻是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哥哥和易水寒黑蝴蝶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在去往武林大會的路上了呢?
這次的武林大會不知道究竟是有多重要,還要勞煩葉澤這個王爺親自過來和杜子孺商討,這其中的奧妙可能比起這個武林盟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其實杜子舒的心裏也明白一點點,杜子孺和葉澤之間可定是存在一些利益的關係而相互結盟了,隻是不知道這場結盟對於黎民百姓來說是福還是禍!又或是福禍相伴吧。
也許是因為下午大概就能到了的原因吧!中午的時候葉澤讓大家原地休息了很久,本來很炎熱的天氣大家很疲勞的,現在能夠在樹蔭下休息乘涼果然是一件快事啊。
“王爺,您有王妃的吧?”杜子舒覺得自己這樣貿然的和葉澤回去想都不用想肯定會遭人嫉妒的,不過自己這次和葉澤一起回來也的確有些惹人遐想,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一下子就決定了呢?現在想來怎麽感覺是葉澤這個王爺帶回來的妾室呢?杜子舒越想越不對。
“恩,本王有兩位王妃,正室是母後的娘家侄女,葉那氏;側妃是禦林軍遲林將軍的女兒,遲文。”聽完之後杜子舒隻覺得這兩個女人好可憐。
“都是很有用的人呢。”杜子舒不由得說出來這句話,卻忘記了身邊站的可是她們的丈夫。
“你的意思是,本王娶她們進府都是在利用她們嗎?”葉澤以為她會失落一下或者是說很多的好話,卻沒想到她這麽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她們的要害!這些在朝堂之上的人說出來葉澤斷不會驚訝,可是杜子舒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姐,還從小遠離官府,怎麽會一下子就說出這些呢?
“我……王爺恕罪,子舒不是有意冒犯的。”杜子舒一驚,自己怎麽能當著他的麵就把這話說出來的呢!真是的!這不是找死嗎?
“杜子舒,本王倒是覺得你越來越有趣了呢。”葉澤對羽杜子舒是越來越好奇了,感覺這個女人的身後好像有很多的秘密,雖然表麵上大大咧咧雲淡風輕的,可是這麽看都覺得她帶著一絲的神秘,讓他不斷的想要去探索。
“呃?”杜子舒疑惑的抬頭看著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心裏打著什麽算盤。
“好了,我們啟程吧。”葉澤若有若無的笑了一下,讓杜子舒的心裏不禁疑惑起來,這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啊。
下午的時候杜子舒已經很難受了,嗓子沙啞的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了,但是想到葉澤就算了還是忍住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你是誰?”杜子舒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自己還是自己原來的樣子,可是麵前站著的這個女孩……她的模樣……是我霸占了她的身體嗎?
“我是誰?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你強占了我的身體還在問我是誰。”看著自己已經看了幾個月的臉,這份憤怒還是自己沒有看過的,杜子舒不禁後退了幾步,她才是杜子孺真正的妹妹吧?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一醒來就在你的身體裏了,我不是有意要霸占你的身體的。”
“不要和我說這些沒有用的,現在,把身體還給我。”女孩的眼中顯露著殺意,讓杜子舒不禁寒顫,她該有多麽的恨自己啊。
“不要啊。”女孩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這杜子舒,似乎真的想要把她殺了似的,可是如果我死了,是不是真的就死了,連帶著未來的我的也死了嗎?不可以。
“不可以。”杜子舒尖叫著醒來,額頭上滿滿的汗水,已經浸濕了衣衫,臉色慘白,眸中帶淚,好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沒事,沒事,本王在你身邊。”葉澤一直守在杜子舒的床邊,生怕她會發生什麽意外。
“嗚嗚……”杜子舒猛的撲進葉澤的懷裏悲傷的哭泣著,她好害怕,害怕剛剛真的被這個身體真正的主人殺了,那樣自己就真的死了,再也見到爸媽了,再也見不到易水寒了……
“做噩夢了嗎?沒事,有本王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葉澤輕撫著杜子舒的頭發安慰她,他不知道她到底夢到什麽讓她害怕成這樣,甚至於現在還在瑟瑟發抖。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杜子舒嚇壞了,已經語無倫次的說著,葉澤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隻好一直安慰她,直到她苦累了,睡著了才離開。
葉澤不安的看了看身後憔悴的人兒,雖然不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麽樣的夢,可是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她的恐懼,她的無奈……
“主人,探子回來了。”杜子孺和黑蝴蝶席坐在
山坡上,兩人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遠方。
“恩,讓他過來。”杜子孺不自覺的握緊了手。
“主人,小姐和王爺已經安全到達了,但是……”探子的臉隱秘於黑夜之中,黑蝴蝶看不清他的容貌。
“說。”杜子孺異常的冷靜,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
“小姐好像是病了,昏睡了一天……”
“你下去吧!接下來你要好好保護她的安全。”杜子孺若有所思的看著夜色。
“等一下,這好好的怎麽生了這麽大的病?”黑蝴蝶不明白杜子孺怎麽就能這麽冷靜到不聞不問,難道相處了這麽久了,真的一點感情沒有嘛?
“大概是小姐舟車勞頓,身體一時間承受不了吧。”
“看不出這丫頭還有這麽柔弱的一麵啊。”黑蝴蝶這句話好像是在對杜子孺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如果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先下去了。”
“你怎麽派他去了?”黑蝴蝶看著那人的背影漸漸地融入與黑夜之中。
“在保護羅刹公主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會比他更用心。”杜子孺自信的說道。
“那你就不怕他喚醒她的記憶,然後帶著羅刹公主逃之夭夭?”
“我的確相信世上有這種癡情的人,但是他更怕心愛的女人死在他麵前。”杜子孺說完就轉身回了帳篷,黑蝴蝶總覺得杜子孺好像有什麽事沒有說出來,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月色是那麽的皎潔、輕盈,可是對於杜子孺而言卻是那麽的沉重,一直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杜子舒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於一片富麗堂皇之中了,床榻上那並不亞於山莊時的錦衾,入眼就是一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紅木家具,再看看那些簡雅大方的擺飾,這是到了王府了吧?
“姑娘醒了啊!奴婢馬上去稟報王爺。”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剛進來就興衝衝的跑了出去。
杜子舒現在也沒什麽力氣阻止她,隻想躺在床上歇著,奈何身子過於沉重,像是死了一次似的……對了,那個之前也出現過的女人,真正的……杜子舒。
她很生氣吧!我搶了她的身體,搶了她的親人,搶了她的生活……搶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可是在沒有弄清楚自己是怎麽會到她的身體裏的,自己決不能就這樣還給她,雖然我這樣對你很自私,但是我也是我可奈何的,如果我把身體還給你我就要死的話……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等我找到回到我自己身體的方法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也會幫你解釋這一切的。
“子舒,你醒了。”一個高亢帶著欣喜的男聲打破了杜子舒的思緒。
“王爺……”杜子舒還在想剛剛醒,那麽不舒服還能消停一會兒呢,這個時候葉澤這麽能來呢!誒……
“沒事,你趕快躺下來吧!你現在要給本王好好的照顧好身體,否則別人還以為是本王虐待了你。”葉澤臉上明快的表情告訴著杜子舒他很擔心她。
“讓王爺笑話了。”杜子舒也沒想到自己怎麽會這麽的柔弱,竟然病倒了。
“這段時間的確是辛苦你了,等你的病好了,本王一定要好好的犒勞你。”
“多謝王爺。”杜子舒忽然感到一絲的明媚,這樣的表情杜子舒隻見到過兩次,一次是那次在易水寒的藥廬醒來後,易水寒看到自己沒事時的樣子,第二次就是這次了!葉澤,你是王爺呢!也是哥哥的盟友……
“你先休息吧!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兩天你安心在這裏養病,等你康複了,本王再帶你出去好好地逛逛。”說完葉澤安撫的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葉澤,回了京都你也變得忙碌了吧?
杜子舒睡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床頂上的幔帳,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來在山莊的日子,不知道大家現在怎麽樣了!易水寒,你還好嗎?在你無聊的時候會不會偶爾想起我一下?
“姑娘,該用晚飯了。”一轉眼天已經黑下來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呢。
“恩,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杜子舒掙紮著坐起來,小丫頭趕緊過去扶她。
“奴婢叫青梅,打小就在府裏做下人了。”小丫頭看起來蠻活潑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服侍自己的。
“哦!青梅,晚飯後能幫我準備些熱水嗎?我想洗個澡,這兩天病著流了一身汗。”
“好的,青梅待會就去準備。”晚飯準備的蠻豐富的,不過都還蠻清淡的,杜子舒也有了些食欲,端起粥喝了起來。
“這些都是王爺特意吩咐給姑娘做的呢!看來王爺很喜歡姑娘呢。”
“不是的,王爺隻是因為我是朋友的妹妹才會這樣照顧我的。”
“是嗎?可是王爺真的也太用心照顧姑娘了吧?這兩天姑娘沒日沒夜的昏睡王爺可是一直陪在姑娘的床邊呢!青梅還以為王爺是喜歡姑娘呢。”青梅一臉的失望。
“真的嗎?”杜子舒的心裏忽然有一絲的異樣。
“當然啊。”青梅給杜子舒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去準備熱水了,隻剩下杜子舒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發呆。
葉澤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是吧?
這次的大病讓杜子舒像是丟了半條命,但是好了以後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看著鏡中的自己消瘦了許多,杜子舒的心裏卻很開心,
在未來的時候這麽拚命減肥也減不下來,現在竟然這樣輕易的瘦了下來,好開心喲。
不過泡澡還真是舒服呢!還是古代人會享受,那麽大一個桶,那麽多熱水,那麽多的花瓣,還不停地往裏麵加水保持溫度,真不錯!杜子舒靠在桶邊上閉目養神,葉澤有一句話是說對了,這段日子趕路真的是很辛苦。
杜子舒泡了一會兒之後就休息了,畢竟還是大病初愈嘛,多休息還是好的。雖然昏睡了一兩天,但是杜子舒一沾到枕頭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易水寒和常樂到這邊之後發現玉蟾蛙的消息肯定是真的,隻是好像已經被人轉移了,隻是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罷了!易水寒和常樂又留下來暗地裏調查了幾天,可是線索還是微乎其微,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得到了玉蟾蛙,隻是怎麽覺得得到玉蟾蛙的人好像是在故意留下線索引大家來似的。
“不對,玉蟾蛙不可能留在這邊這麽久。”易水寒明明能感覺到自己在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
“公子的意思是?”常樂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這次的消息絕不可能是假的啊。
“不對,快,下令下去,我們即刻啟程。”易水寒的腦子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不顧外麵已經落日餘暉,起身就準備出發。
“是,我馬上去。”常樂當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易水寒絕不會開什麽玩笑的。
“不知道子孺他們現在是否安好。”易水寒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看來這次的武林大會是臥虎藏龍啊。
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易水寒和常樂就帶著人馬快馬加鞭的去追杜子孺,本身兩人就是相反的方向,加上杜子孺已經出發了這麽長時間了,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呢。
易水寒幾乎不停歇的趕路,每到一個驛站就會換一批馬,然後繼續趕路,雖然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怨言。
“公子,大家都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了,有點撐不住了,不如休息一會兒吧。”常樂看著大家幹涸的嘴唇和裂開的臉頰,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在這樣下去不擔保會不會有人撐不住。
“那好吧!休息一個時辰。”易水寒很著急,可是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不能這樣苛求。
“常樂,你帶著大家在這邊休息,我先去前麵探探路待會回來和你們匯合。”易水寒焦躁的心情讓他沒辦法和大家一樣倒在樹蔭下休息。
“公子小心。”
易水寒點點頭便策馬趕路,這一路來的都太安靜太順利了,這讓易水寒太過不安了,這樣的情況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把所有的人馬都派去了對付杜子孺,畢竟杜子孺的武功已經深到無法揣測的地步了;另一種就是對方還在等著機會,在暗中尋找機會讓我們甕中捉鱉!一想到這易水寒突然勒馬,那麽這樣分開來豈不是大家都會危險?易水寒隻好掉頭回去,現在聚在一起才會讓對方不敢輕易動手。
可是易水寒剛掉頭馬就被絆倒了,易水寒本能的躍起,而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是自天上掉下來一個白色的網把易水寒網在了中間,還從四周冒出了許多的箭,易水寒趕緊掏出腰間的匕首劃開網逃了出來,心裏還留有餘悸,如果晚了一步的話現在大概就成篩子了。
易水寒站在樹幹上靜靜的觀察著周圍,可是卻看不到什麽,但是卻能聽見有稀疏的人靠近的聲音,易水寒意識到自己遇到一批高手,卻笑了起來,對付自己竟然找了這麽多的武林高手來真是太高看自己了!找這麽多的武林高手來還不如找一個解毒高手來的快得多。
易水寒從懷間掏出了一些白色粉末緊緊地攥在手心,待那些人躍起攻擊易水寒的時候把那些粉末灑在他們的身上,易水寒逆風向後躍去。
那些人雖然都拿衣袖手臂擋住了那些粉末,但是易水寒的這些毒藥可不是單純的吸到才會中毒,隻要你沾到一點便會中毒,哪怕是衣袖!粉末順風全部撒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易水寒,看來你的毒藥已經救不了你了。”為首的一個人奸笑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易水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他們,現在差不多該毒發了。
話語間,那些粉末化為白色蠕蟲融進了他們的皮膚裏,還以肉眼可以看到的形狀在人的血脈裏移動。頃刻間,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殺手便統統倒地瘋狂地叫喊著,那種蠕蟲就像是白蟻一般吸食著他們的血肉和骨頭。
“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興許我能給你們解藥。”易水寒走到他們的麵前,扯下一人的麵紗,是一張很陌生的臉,毫無線索,隻能逼問了。
“我們絕對不會說的。”那人倔強的說道,易水寒抬起他那已經無力的手臂找到其中一個蠕蟲的位置深深的按了一下,那蟲好像就穿過了骨頭在吸食著骨髓一般!那人慘烈的叫了起來。
“還是不想說嗎?”易水寒淡然的笑道,看來這批死士也沒有經過那麽嚴格的訓練啊。
“誰都不許說!你們以為你們說了他真的會給你們解藥嗎?就算給了解藥,你們以為主上會放過你們嗎?”剛剛的那個人強忍著被吸食骨髓的痛苦說道。
“看來你們真的不願意說!那你們慢慢地痛苦吧。”易水寒知道,現在再這麽逼問他們也不會說的!隻是易水寒剛走幾步那些人便用隨身攜帶的匕首自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