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刺

而此時正前往炎國途中的花溪賦,正百無聊賴的窩在豪華的大馬車中哈欠連連。越靠近炎國,天氣就越熱,想到還要在炎國待一段時間,頓時覺得前路漫漫前景灰暗。不是她對炎國的親戚沒有感情,而是從出生到現在她隻見過那位皇舅舅一麵,真心談不上感情有多深,況且帝王家本就人情淡薄。

“唉……”在第十五聲輕歎後,花溪詞坐了過來,說道,“無聊了?在過幾日就到炎國了,時間也不趕,我們幹脆先在別館逗留幾日,陪你逛一逛好不。”

“不想出門,熱死人了,我寧願呆在屋裏睡覺。啊好懷念我那天蠶玉床啊,冬暖夏涼永遠是最舒服的。”花溪賦神色厭厭,看了自己的三姐一眼,發現她神色有些憔悴,一雙美目卻奕奕有神綻放著星光,眼中竟然有著一絲期待?

“真不明白,父皇有那麽多的公主為什麽偏把你嫁到這裏來,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聽說炎國沒有四季之分,常年高溫不降,這的人都被曬的特別黑。我那久未蒙麵的表哥相裏殊估摸著也是塊黑炭,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胡鬧,怎麽可以直呼太子其名。你打哪聽來的那些歪話,你看皇後娘娘就知道了,太子一定長的不差,都說侄子像姑姑,即便他不是什麽美男子,也定會比一般男子長得英俊。”

還記得十歲那年陪著賦兒來炎都玩,曾在宮宴上遠遠地看到一位少年坐與炎皇最近的左手邊位置,少年身材修長,僅著一襲竹葉青潑墨錦鍛長衫,豐神俊朗俊逸出塵。他沉靜優雅地端坐著,身邊似乎縈繞著一股超脫凡塵的清逸,與周圍熱鬧的場麵格格不入,他隻是安靜的抿著杯中的濁酒,眼睛微闔,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

一眼萬年,他就這樣住進了自己的心裏,再也不曾離開。七年了,等了七年終於可以做他的新娘了。

“三姐,如果我半路失蹤不去炎國,你會不會有事兒。”花溪賦不想在和姐姐就這個問題討論,反正怎麽說都說不過她這第一才女的。

“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呢?你可不許給我搗亂,你若出了什麽事,你想要姐姐我以死贖罪嗎。”

“嗬嗬,瞧你說的那麽誇張,誰敢拿未來的太子妃問罪啊,嗬嗬嗬。”

花溪賦慌忙搖手假笑著別過臉來,努力不去看花溪詞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拉開窗前的一角望著馬車外麵。極目所望的是連綿起伏的高山,鬱鬱蔥蔥的深林,豔陽高照,曬得道路都冒著熱氣。

因為公主的儀仗氣勢恢宏隊伍龐大,竟看不到其他過路的車車。如若此時突然來了刺客,是往深山裏跑呢,還是抱著九死一生的信念跳下懸崖?好像都不靠譜啊,還是乖乖坐在馬車裏吧,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口水都夠淹死刺客了。

突然隊伍一陣騷亂,馬兒的嘶鳴聲,刀劍的摩擦聲,以及急速飛來的箭簇聲,交織在一起,使得空氣都帶著幾分危險的味道。

正想詢問發生了什麽事,突然一穿著鎧甲的副官鑽入馬車中,隻見他額角流著鮮血血,一臉的肅色,“公主,我們遇埋伏了,刺客武力高強,訓練有素,估計是有備而來,我方恐抵擋不住,請兩位公主移駕馬上隨末將離開。”

說來刺客還真來了,唉,你們難道都是擺設嗎,幾百人打不過幾十人?哎呦,我的身嬌體貴啊,剛跳下馬車一支箭矢便迎麵飛了過來,副將橫刀一削被劈成了兩段。

此時不敢再多做耽擱,拉住花溪詞的手隨著副官在眾多護衛的保護下邊打邊撤退,而這箭矢好像長眼睛似的全往自己所在位置飛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期待來刺客的,欲哭無淚啊。

噗嗤噗嗤箭矢沒入身體的聲音格外的刺耳,把兩位公主保護在中間的護衛一個又一個地中箭倒下。

一個推搡,花溪賦差點摔倒,穩住身形卻滑開了與花溪詞緊拉著的手,正想回頭去拉住,才發覺花溪詞正被幾個護衛保護著往林中跑去。估計忠士們也發現了刺客似乎是衝著她來的,故而兵分兩路。一路由副官和侍衛們的保護花溪賦著向原路退後,而另一路則由在將軍的保

護下向茂密的樹林中下奔去。

花溪賦無奈地看著不斷地掙紮不願與她分開,卻被將軍一個手刀劈暈,往深林中跑去的花溪詞,好想大吼一聲:這是要我作死的節奏嗎!

我能說什麽呢,看著漸漸逼近的懸崖,原來這是要我跳崖的節奏啊!花溪賦在心中呐喊,九死一生這種隻出現在話本中的事兒真心不適合她啊!援兵呢,救援怎麽還不來啊……

被逼近懸崖邊,狂風獵獵作響,一身如血色般紅色衣裙在狂風中翻飛,花溪賦站在崖邊,一頭墨發在懸崖上空飄蕩,仿佛風隻要再大一點,人就會隨風掉落崖中。

“交出四公主,可以饒你們不死。”刺客甲冷冷地說道。刀尖滴著鮮血,刀身慘白在烈日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白光,不知葬身在刀下多少亡魂。

僅存活下的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轉身麵向花溪賦,單膝跪下齊聲說道:“公主,恕屬下護衛不周,請公主萬萬要保住性命。”說著其中一個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花溪賦口中塞入一顆苦澀的丸子,然後便抬刀衝向敵人加入戰鬥中與刺客廝殺。

藥丸入口即化,苦澀溢滿口腔。這熟悉的味道花溪賦舌尖一觸到,便知道這是什麽藥,九轉花心丹,九死一生保命藥,獨產花都,乃居家旅行必備良藥,隻內銷不外產。隻是這小小的一顆丸子真能保住她跳崖不死麽?壓力好大。

刀光劍影鮮血橫飛,一個侍衛被一刀刺中心窩,口吐鮮血,卻還在倒地時緊緊抱著刺客的腿,又被刺客從背後補了一刀一腳踹開。另一個侍衛則被萬刀穿心,跌落在塵土裏,鮮血染紅了黃土。

黑夜刺客拔出淌血的刀向花溪賦逼近。天要亡我,花溪賦最後望了一眼這屍橫遍野的土地,竟忘記了死亡了恐懼。她挑釁地衝著這群嗜血的蒙麵人一笑,“替我告訴你們的主子,若我花溪賦僥幸不死,定會讓他血債血償。”說罷,在刺客衝過來之前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死也要死的瀟灑有氣勢!在沒入黑暗前,花溪賦腦中隻閃過這麽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