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宴會

今日花都王宮內極為熱鬧,原來景嵐國使團和流雲國使團已到南國花都,宮內張燈結彩歌舞升平,給這平時莊嚴肅穆的宮殿增添了一份生氣。

舞姬曼妙的身姿踏著輕盈的舞步,伴著絲竹管弦之樂嫵媚旋轉,一觴一詠觥籌交錯奇樂無窮。

一曲畢,舞姬徐徐退出大殿,坐在最上方中央奢華龍椅上的南皇向身邊貼身伺候的宮人使了個神色,宮人了然的福了福身悄聲退出。南皇舉起金樽向殿內眾人大笑說道:“今日幸得景嵐國使者與流雲國使者不遠千裏遠道而來,孤不甚歡喜,然光有美酒佳肴怎麽夠暢快!吾南國別的不敢說,這詞曲造詣絕對是天下一絕,來南國不聽一曲怎能說曾經到過我南國。來人有請五公主!”

伴隨著一陣輕快優美的琵琶聲,一白衣女子懷抱琵琶半遮麵,在身姿妖嬈的舞姬簇擁下緩緩來到殿中央,一身繡著細碎的白玉蘭花的拖地長裙,身披淡藍色薄紗,顯得清澈透明不食人間煙火,而腰間則用一條藍色軟煙羅係起,勾勒出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一雙柳葉眉彎似月牙,眉間刺著半朵玉蘭花,眉眼淺笑,仿若晨曦的天幕綻放著點點星光,而最吸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美眸漆黑深不見底,眼角向上一挑又仿若秋之湖水暈開淡淡的微波。嫵媚、清澈、高貴,明明是如此的矛盾偏又在她身上分外的融洽,仿佛她本該就應如此這般。

在眾人沉浸在她的美貌與氣質中時,突然琴音一轉,琴聲像奔騰的潮水洶湧而出,鏗鏘間仿若萬馬奔騰,恨不得將滿

腔的熱忱都揮灑在藍天白雲裏。繼而轉軸撥弦,琴聲又明朗清澈,像冷泉清清的流水,在輕柔翠綠的水藻間,在晶瑩的碎石上淙淙流過。纖細的手指飛快的在琴弦中跳躍,如風中蝴蝶翩翩起舞,琴音了了,似輕快似奔騰,最後都化為一聲低訴,無語凝噎。

滿殿寂靜,雅雀無聲,而後讚不絕口的掌聲鋪天蓋地地襲來,繞梁三日,餘音不絕,真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南皇一直知道自己的五姑娘才貌雙全,一手琵琶更是彈得出神入化,原先隻當是國人們的奉承讚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估計連四丫頭的箜篌遇上這琵琶都得退第二。這一個月來,可見五丫頭是狠下苦工了。

南皇看著自己未曾留意過得孩兒,那未施粉黛的臉龐,美麗、優雅,突然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貫徹滿胸。這是他的孩兒啊,即使她未曾親自教導,可仍舊成長的這麽耀眼奪目光彩照人,看看這底下的一班使臣和大臣,眼光中都是讚歎與驚豔。

南皇心思一轉,若有所思地望向景嵐國使者坐著的方向,然後看向已經入座的花溪歌,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

如今南國、炎國、景嵐國、流雲國四足頂立,而炎國和景嵐國最為強盛,周邊又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其他國家。流雲國高居雪山,偏安一隅,井水不放河水,而南國地處交通樞紐四通八大,貿易經濟往來頻繁,是不可多得的一塊肥肉。雖財力雄厚,但雙拳難敵四手,總要居安思危。如今三丫頭和炎國已聯姻,而景嵐國新皇剛即位不久,後位空虛,溪賦是最好

的皇後人選,可她那跳脫的性子著實令人擔憂。如今看著這五丫頭,比溪賦強了不止一兩點,即使沒個後位也能得個東宮。

花溪歌手執酒杯,以杯盞遮住嘴唇,注意到南皇投過來的視線,淺淺一笑,微抿一口清酒,酒香撲鼻,入口甘冽。

這一次沒有花溪賦在場,與景嵐國的聯姻非自己莫屬,禦行裔你的目光還會被她奪去嗎?說著抬頭望向景嵐國使者坐著的方向,此時一個身著墨色錦緞長袍的男子正巧抬眼望向這邊,臉如刀削棱角分明,線條剛毅,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眸漆黑深邃,如望不到低的深淵,一眼望見,隻會讓人沉溺在其中再也不願醒來。

視線相對,男子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微挑,勾勒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使得整個麵目線條都柔和了下來。微微抬起酒樽示意,周身的冷冽之氣勢瞬間收斂轉而化為三月之暖陽,整個人顯得慵懶隨意。

花溪歌隱去心中的紛紛擾擾,直視著他的目光,坦然一笑,也拾起酒樽與其相對。禦行裔,我的皇上,好久不見了!隨即以袖相掩,舉杯一氣喝光。

上一世的自己此時是怎麽做的呢?嗬……羞澀的不敢對視,把臉埋在杯盞間,花溪賦則不屑嗤之以鼻,舉起酒樽挑釁地衝著他一笑,一口喝完了整樽酒水。他應該就是那時被她的率性而吸引了吧,繼而開始了三人之間的糾纏一生。

而現在,在這的隻有自己,花溪賦卻遠在那酷熱得能把人烤化掉的炎國,估計不會再有機會相遇,即便遇見了,就憑自己兩世為人還能抓不住他的心嗎?

(本章完)